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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就是灵殇了。”
看着和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少年,纪由乃笃定道。
旋即快步走至灵殇面前。
灵殇承认,他退缩了,甚至没有勇气看面前的少女,只是目光求救似的越过纪由乃头顶,看向了宫司屿,也就是他的姐夫。
虽未开口,可眼神已经道出了一切。
灵殇看着宫司屿的目光,仿佛在说,姐夫!救命!你说过会帮我的。
感受到了灵殇求救的目光,宫司屿挑了挑剑眉,旋即一手插在裤兜中,优雅邪魅的拈着手中信纸,朝着纪由乃和灵殇的方向走来。
可就在这时,毫无预兆的,纪由乃突然扬起小手……
“啪”一声!
打在了灵殇的脸上。
不轻不重,却打的灵殇措手不及,惊愕之中,满眼的委屈和不敢置信,捂着自己的脸,黯然伤心,那可怜的表情,令人心生不忍,可明白原因的,又觉这一巴掌,还算轻的了。
“信上说,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责任,因为你做了混账事,害得我和我爱的人分离。”
宫司屿已经走到了纪由乃身边,瞅着灵殇的脸,已经被打出了红印,“啧”了一声,捏起纪由乃的小手,轻抚了下,“手心疼吗?”旋即开始帮腔,“他已经知道错了,心肝,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信上说,让我要是见到灵殇,先给他一巴掌,我只是照做啊。”没有记忆的纪由乃,一脸无辜道,打的是自己弟弟,她也不内疚,只是看见灵殇委屈不说话的可怜样,有点小心疼罢了。
眼见着自己这个野生弟弟敛眸,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吭声,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一脸落寞神伤,惨兮兮的样子,纪由乃瘪瘪嘴,突然伸手,拉住了灵殇的手腕,抚了抚他微红的脸颊。
“我也没用力气啊,怎么就红了呢?很疼吗?”
非常平常的一句话,却让灵殇愕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因为从前的纪由乃,对他的态度恶劣的不止一点半点,甚至连碰都不愿意碰他一下,可如今没了记忆的她,竟会问他疼不疼。
摇了摇头,灵殇一改从前的倨傲高冷,分外乖巧,“不疼。”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可灵殇明白,这一巴掌,是他应得的。
“这一巴掌,只是让你长长记性,你看,信上还写了一句话的。”
纪由乃说着,从宫司屿手中拿回信,举在灵殇面前,让他自己看。
灵殇愣了愣,旋即睁大漂亮的紫眸,凑近信,赫然见到了这么一句让他热泪盈眶的话——
打完就原谅他吧,弟弟不懂事,可以理解的。
灵殇明白了。
这是在自己姐姐还没有被蒋子文抹去记忆时,她写下的信。
原来,其实在纪由乃的内心中,她早就承认她有这么一个弟弟了。
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却仅仅只是一巴掌,就被原谅了。
灵殇悲喜交加,下一秒,伸手就抱住了一脸懵的纪由乃,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呢喃道:“所以,姐姐是认我了对吗?我是你弟弟,不是外人。”
“不然呢?”纪由乃两眼望天,内心毫无波澜,因为没有记忆的她,只是遵照信中的内容在认人罢了,要说情感,她对任何人都是没有情感的,哦,不对……
想着,纪由乃偷瞥了一眼一旁因为灵殇抱了她而面色阴郁,难看至极的宫司屿。
这个男人,是例外。
起码见了他,她会脸红,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宫司屿伸手,狠戾强制的扯开了抱着自己女人不放的灵殇,“我准你抱她了?”
“她是姐姐,又不是别人,别的女人,让我看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灵殇的衣袖被宫司屿扯着,却还是伸手想去抱纪由乃,“你让我抱抱我姐……”
“滚。”宫司屿拎着灵殇,丢到了一边,然后宝贝的将纪由乃护在怀中,摸摸头发,亲亲额头,谁都不准碰的那种。
就在大家气氛融洽,笑声不断,仿佛从前那个大家庭又回来了一般,注意到时间不够的范无救和谢必安,走了进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带她回去了。”
一瞬,宫司屿眼底的温柔和淡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郁森寒,“不可能。”声音像是渗进了冰渣,没有温度,透着迫人的寒气。
“来时和姬如尘说过,只是见一面,并不是把人交给你们,我冒此风险让姬如尘把人带出来,不是让你们把人带走的!”
范无救蹙眉,语气冷酷,似乎不近人情,可实则,完全是他左右两难,无奈之举。
“要是蒋王发现小由乃不见了,非杀了我和黑爷不可,宫司屿,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啊,我们也很难做的。”
宫司屿没说话,尽管他知道范无救为难。
可拥着纪由乃的臂力,更重了一分,一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纪由乃交给他们的样子,同时,宫司屿似吃准了纪由乃的软肋,更明白怎么做她会心软,会妥协,沙哑微沉,语气透着恳求。
“别跟他们走,好不好?没有你,我吃不好,睡不好,我快疯了,我不能看不到你……别走,心肝,哪怕你不记得我,也呆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帮你去回忆,去找到我们的过去,好吗?”
起初,纪由乃没说话。
只是她回忆起了信上的内容。
信上说,她的丈夫宫司屿,是个离不开她的疯子,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一旦离开,就是一个会闹死闹活,不要命的偏执狂。
乍一看,好像还真是……
见纪由乃不说话,宫司屿瞳孔微微缩起,心凉了半截。
“你想回去?回蒋子文那?继续被他关起来?也不愿意呆在我身边?你变心了?”
“……”这说的都是哪跟哪?
被宫司屿锐利的阴郁寒眸盯得浑身发毛,纪由乃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宫司屿恼怒,面庞冷硬,目光越来越冷。
“你要走是吗?”
“……”
“不许走!”一瞬,宫司屿的神情几乎可以用偏执凶狠来形容。
“……你这样我敢走吗?感觉走了你能把我掐死。”被禁锢在这个可怕男人的怀里,可纪由乃莫名觉得心里酸涩泛疼,他这是有多怕她会离开?“不走也行啊,可我们不能让别人为难,你得想个两全之策,既能不让那头的人怀疑,又能让我安然陪着你不被发现。”
纪由乃话落,周围鸦雀无声。
但紧接着,大家的目光突然纷纷投向了和纪由乃长得一模一样的灵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