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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内。
气氛沉重而浸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冷意。
所有的调查报告、证据资料,都烧成了灰烬,被扔进了垃圾桶中。
心脏在剧烈跳动,心情万分沉重且复杂。
宫司屿垂眸,优雅从座椅上站起,拿起黑色大衣,阴郁的披在身上,握着手机,冷瞥一眼白斐然,幽声低沉道:“走了,去帝都大学图书馆,我答应她会议一结束,就去接她。”
“是,少爷。”
宫司屿刚离开总裁办公室没几步路。
他手机铃声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小祖宗”,是纪由乃。
望着电话,宫司屿的心情莫名沉重,他有些不敢面对纪由乃。
或许,是真的害怕失去吧……
按下接听键,宫司屿敛去眸底的忧郁,勾唇,弯起迷人的凤眸,“我刚结束会议,正准备来接你,半小时。”
“不是,宫司屿,我是想告诉你,别去图书馆接我了,我和小云在五里屯的数码城买新上市的掌上游戏机,你来这里接我们啊,然后听说簋街新开了一家涮羊肉火锅店,我们去那店里买它的铜锅、羊肉带回去,今晚吃火锅吧。”
“好。”披着大衣,宫司屿眼底满是对纪由乃的宠溺,“我进电梯了,到了打给你。”
纪由乃到底还是个少女,挂电话前,还对着手机隔屏吻了宫司屿两下,这举动,让宫司屿一阵心酥,却不经意间,更为苦涩。
他为现在的生活,感到幸福,且害怕失去。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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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然开车,宫司屿坐在白色迈巴赫的后座,正从地下车库驶出,准备前往五里屯,去接纪由乃和流云。
可车子刚开出地下车库,一辆黑色的宾利,突然从左侧冲出,猛地拦住了宫司屿车子的去路。
白斐然猛踩刹车才没撞上。
面无表情的透过前挡风玻璃,见到黑色宾利上,下来一个中年保镖,随即毕恭毕敬的打开了宾利后车座的门。
“少爷,是老太太的车。”
果然,沈曼青高傲优雅的从车上走下,虽伤病初愈,可犀利冷锐的眸光依旧,透过雕银描金的眼镜,冷沉的望着宫司屿的车,气场极强的朝着宫司屿车子的后驾驶座走了过来。
然后,执起银拐杖,狠狠的敲了敲车窗,意思很明显,她要上车。
“我还没去找她,她却自己找上我了。”宫司屿面容异常阴冷深沉,瞳孔无温,透着厉色,嗤笑一声,“解锁,让她上车。”
沈曼青身上披着厚实的灰色貂绒大衣,里面穿着加厚的丝绒白色旗袍,雍容华贵,优雅傲慢。
“砰”一声,车门关上。
沈曼青拨弄着指间的玉石戒指,垂眸冷问:“你爷爷怎么回事,连我电话也不接,住你那儿多久了,是不打算回老宅与我同住了?我住院,他就来看过我一次,今天的会议也没出席,他不想见我?”
“这你应该去问爷爷。”
宫司屿眸光幽深如化不开的浓墨,语气异常阴寒。
“开车,我要去你家。”沈曼青命令。
“我不回家,我要去接由乃。”宫司屿冷冷拒绝。
可下一秒,沈曼青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侧身,狠狠甩了宫司屿一巴掌,“混账东西!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了?”
那一巴掌,甩的宫司屿脸颊火辣辣的痛。
和他依旧面无表情,眼底彻骨的寒意,仿佛透着对某些事的恨,怒火的森森冷芒在眼底酝酿,他目光异常阴戾,躁郁至极。
“你那个未婚妻,先前在祖宅祭祖,先是死了你爸,后我又被劫持,我没工夫来插手你和她之间的事,如今我痊愈了,你们年底想结婚?做梦!我不会同意那种低等身份,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我们宫家!”
“由不得你了,奶奶,这事儿爷爷做主,他点头就够了。”
再次遭到忤逆,掌控欲极近病态的沈曼青怒火中烧,刚想再狠狠扇宫司屿一耳光来解气,却突然迎向了宫司屿暴怒冷厉的可怕目光,动作顿住,手腕全被宫司屿死死捏紧,甩开。
“白斐然!下车!”
压抑着心底满腔的愤怒和阴戾,宫司屿低喝一句。
随即,白斐然下了车,而宫司屿紧接着也从后车座走下,转而绕至驾驶座,坐了进去。
将门关上,锁死,任谁都无法从外面打开车门。
宫司屿系好安全带,放下手刹,目光可怕,突然间启动车子,猛踩油门!不顾车前还停着沈曼青的座驾,狠狠撞了上去。
沈曼青吓得尖叫,害怕的敲打着宫司屿的肩膀,“混账东西!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奶奶当初撞死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像条疯狗?”
宫司屿咬牙切齿,眸中满是暴戾阴狠。
油门踩到底,前方的宾利被撞出老远。
宫司屿不断加速,最终,他的白色迈巴赫,整个车撞进了宫氏集团大厦广场前的中央喷泉池中。
车内,安全气囊弹出,宫司屿额角遭受猛烈撞击,渗出了血,可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痛。
因为,此时此刻,他渗血的心,更痛。
沈曼青坐在后座,没系安全带,手臂的枪伤还未痊愈,这么一撞击,顿时撕裂,有出血症状,剧痛无比,她受惊不小,心肝乱颤的,恐惧的看着疯了似的宫司屿。
而听他说,她当初撞死人的一瞬……
沈曼青瞳孔一缩,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刚才说什么?”
“今年2月份,你撞死了两个人,是对中年夫妻,忘了?”
“你怎么会知道?”沈曼青不敢置信,因为这件事,只有她弟弟,还有陌森知道。
“我想知道什么,会查不到?”
“不就两条人命吗?撞死就撞死了,是他们自己倒霉,我当时被阳光迷了眼,谁让他们自己不长眼?你干什么?你就为了这事,就在这发疯?宫司屿!你出息了,你现在连我都查?”
车外,已经有人聚集了过来,沈曼青车里的保镖尝试砸窗,可宫司屿的车窗是防弹玻璃。
“撞死就撞死了?他们自己倒霉?”宫司屿心底怒意腾一下燃起,瞬间倒车漂移急转,猛踩油门,将车头已经撞毁的车飞快驶入了地下停车场的下坡道,狠狠再次撞向了地下停车场的水泥墙壁。
下一秒,他怒极咆哮——
“他们是纪由乃的父母!你把她害的多惨,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