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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都是废物！”
随着暴戾的骂喊，一件木质桌头摆件，砸到了秘书身上，疼的他微皱眉头。
封建同学历不高，正因如此，他一直致力于在人前打造，儒雅风度翩翩的形象。
旁人恭维他时，总要称一句儒商。
封建同自以为，经过这么多年奋斗，他已经洗去了身上的泥腿子气息。
公司资金链断裂后，他再次重温人清冷暖。封建同呆愣的望着桌子，往常那些聚在他身边的“兄弟”们，在他遇到危机后，一个都不见踪影。
秘书不敢言语，心中却有些怨愤。他跟在封建同身边这么多年，陪他一起喝酒一起走南闯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泰阳地产面临危机，公司上下人心浮动，只有他一门心思替封建同解决麻烦。
然而……秘书垂眸看着滚落在地上裂开缝隙的摆件。
既然封建同不将他当兄弟看，他也不会继续替他卖命。
“帮我查一下，我名下房产还有没有能抵押的。”
封建同语气极其恶劣，秘书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文件检查了一遍后，语气犹豫的回复：“老板，您名下的房产几乎都做过抵押了，想做二次抵押有些困难。倒是夫人和小少爷名下的房产，目前还没做抵押。”
生意人都讲究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妻子和儿子名下的房产，就是封建同的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不想动这些房产。
沉默片刻，封建同又点了支烟：“想办法替我把名下房产进行二次、或者三次抵押，先不动夫人和少爷名下房产。”
“可这样风险太大了，还容易触犯法律。”
秘书虽不喜封建同的暴躁迁怒，在原则性问题上还是进行了提醒。“
“阿善，你跟我这么多年了，现在我四面楚歌，能依靠的人只有你。”
“老板……”
秘书面露感动之色，心中却暗骂他老狐狸。怪不得人人都说封建同精于算计，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想把棘手的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最近几日，私下给他递橄榄枝的人不知有多少。
王善之前还犹豫着，他跟在封建同身边这么多年。此时离开他，太过不地道。
被他的举动寒心后，也转过弯儿来。
骗贷可不是小罪，封建同上下嘴皮一碰，就要把他推出去挡枪，明明他手里还有其它资产可以抵押。
王善拿着秘书的工资，可没打算把自己一辈子葬送进去。
良禽择木而栖，泰阳地产中有很多像王善一样想法的人，他们可不像王善一样有那么多顾虑。
趁他病要他命，舒安歌熟谙此中精髓，没跟封建同任何喘息的机会。
就在封建同绞尽脑汁，想要转圜过这场困境的时候，网上爆发出泰阳地产资金链断裂的消息。
上市公司最怕的就是网上爆出负面信息，尤其是资金链紧张的地产公司。
买了泰阳地产投资基金的人，从网上得到这个消息后，一窝蜂的跑到泰阳地产大楼前，要求按时归还本金与利息。
“泰阳地产，还我们血汗钱！”
“封建同出来，还我们辛辛苦苦攒的养老钱！”
楼下喊声震天，打着横幅的老百姓群情激动，保安拼命拦着才没让他们冲进大楼里。
封建同打开窗子，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鼻子都快气歪了。
“是谁告诉他们的消息，是谁！刁民，全都是刁民！当初一个个哈巴狗似的抢着买基金，现在又翻脸不认人！”
王善打开手机摄像头，暗戳戳的将封建同的失态的言论全录了下来，匿名上传到了网上。
他不仅录了封建同的面部表情和动作，还把楼下示威的催债人也录了十几秒，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段视频跟泰阳地产有关。
封建同怒骂民间集资受害者的视频，传到网上后，不管买没买泰阳地产股票的人，都投入到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中。
视频下的充满各种激进评论，为富不仁在任何时代都遭人鄙夷。
“泰阳地产真不是玩意儿，违法搞募集资金，还骂投资者是狗。”
“那个封建同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不仅拖欠供应商货款，连农民工工资都拖欠，真是有钱人里的败类。”
“谁说不是呢，希望大家都能追回欠款。最惨的还是股民，钱扔到水里连个响都听不见。”
“你们泰阳地产这算不算诈骗啊，股民们也太可怜了。”
被封建同欠下大笔货款的供应商，唯恐迟了拿不到资金，纷纷给泰阳地产发了法院起诉书。
银行方面也加紧了催款步伐，当初负责放贷给泰阳地产的人急的火烧眉毛。
这么一大笔贷款要是坏了账，他有生之年别想有任何发展了。
幽蓝色的屏幕上，闪烁着红绿相间的股票指示图，密密麻麻的数字不断刷新滚动着。
桌子上一连排摆了三台笔记本，舒安歌十指翻飞，唇角挂着浅浅笑容。
赵星渊坐在舒安歌侧后方，她头发用淡蓝色水晶发卡别在耳后，白皙的脖颈下方有一道蜿蜒的伤疤，侧脸柔和温婉。
能在身上留下这样严重疤痕的，一定不是小事故。
他很想回到她的童年，帮她避开一切灾难。
泰阳地产的股价不断下跌，眼看着就要跌停了，这让舒安歌很是满意。
“累不累，休息一会儿眼睛。”
赵星渊倒了杯柠檬水放在桌子上，又递给舒安歌一条热毛巾。
他是看到她将手指从键盘上移开，才开口让她休息。
“谢谢，泰阳地产跌停了，今天可以歇会儿了。”
舒安歌一手端着柠檬水，另一只手轻轻捶肩膀，赵星渊见状，主动替她捏肩：“你休息，我帮你捏。”
他力道掌握的很好，舒安歌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停滞的股票走势图。
“泰阳地产现在是破鼓万人捶，想要翻身只能靠做梦了。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让我拿那么大一笔资金狙击泰阳地产股票。”
赵星渊没问舒安歌是从哪儿学的炒股，她身上有太多秘密，每次都能给他不同惊喜。
“你我之间，不需要道谢。”
“目标人物好感度+12，当前好感度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