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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底的时候,将年羹尧降至阿达哈哈番。
阿达哈哈番,不过是清朝的轻车都尉而已。
九月初,他便革去了年羹尧所有的职衔。
九月十日,遣人去杭州,将年羹尧捉拿回京。
九月底,年羹尧被押回京城,由刑部等做出最后的裁决。
是的,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威震一时的年大将军,就这样败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皇贵妃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这回是真的病得下不了床,无力回天的样子。
她本来身子就弱,还患有抑郁症。
加上经历了年羹尧那样的事情,以及四格格被抱走。
如此一来,爱情她指望不上,亲情指望不上。
心中的愧疚和压力,让她的抑郁症越发的严重。
一个抑郁症患者,日子没了盼头,自然是一天比一天消极。
胃口和睡眠质量大大下降。
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就瘦得不成样子。
紫青作为最忠心的陪嫁奴才,看着自家主子这样,自然也是心急如焚,跟着瘦了。
此刻,她刚从外边回来,就疾奔到床边跪下,道:“主子,您让奴才查的事情,终于有结果了。”
听到这话,原本闭着眼睛的皇贵妃,眼睛无力地睁开。
“谁,是谁......”
“是熹妃娘娘,您怀第一个阿哥的时候,就是她买通人,让人给您吃没有完全熟的肉,导致您怀阿哥时,染上了那种肉眼不可见的虫类,导致小阿哥患上了解颅之症。”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次咱们不会再弄错吧?”皇贵妃道。
虽说她知道熹妃不是个好的,但她弄错过一次,有些怕了。
担心又搞错了对象,可她的身子,已经不能再折腾了。
“错不了,您还记得孟氏陷害皇后那次吗?”
“记得。”
“当时皇上在审问孟氏之前,还审问过熹妃和另一个宫女,那个宫女原是在熹妃底下当差的,因犯了点小事,被熹妃遣回了内务府,她说当时您怀第一个阿哥时,偶然听见熹妃让人往您的吃食里动手脚。”
皇贵妃:“会不会是她对熹妃有怨气,就说是熹妃的。”
这一次,她说什么都要搞清楚才行,不能再胡乱冤枉人了。
“不会的,这事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冬荷都承认了的。她说熹妃买通的是咱们院里得了重病的奴才,给了一笔银子后,熹妃还命人帮着把银子带给了那个奴才的家人,导致那个奴才宁愿死都没招供。这件事,奴才有去那个奴才家里核实了的。”
紫禁城里,没有买不到的真相,只有使不够的银子。
如今眼瞧着娘娘快不行了,就是花再多银子,也要满足娘娘的心愿,让娘娘解开心结。
同时,这也是她这个做奴才的心结。
否则娘娘若是不在了,那些银子留在这紫禁城里,又有什么用。
皇贵妃:“......”
“后来那个宫女被调到皇后院子浣衣时,又发现熹妃身边的奴才和巧风走的近。不仅如此,在那个自尽的宫女到咱们这里的那天,她说看到巧风和那名宫女鬼鬼祟祟说些什么,还给宫女倒茶,给了银子。”
“您想想,那巧风能被咱们收买,肯定也能被别人收买的。肯定是她和熹妃谋和,骗咱们院里打杂的宫女,承诺了她什么,还让她没有防备的喝了有毒的茶,让她故意说是皇后,跟着宫女供出皇后,就死在咱们院里,既达到了杀人灭口的目的,又死无对证。”
皇贵妃:“......”
“冬荷不光招了这件事,她还告诉咱们,在您怀第三个阿哥时,熹妃从内务府提前取了大量的山楂,分量与您喝的分量刚好吻合。奴才去内务府核对了时间,刚好是您怀第三个阿哥时,只不过提前了一月领的。”
“可那山楂容易保存,熹妃身为妃嫔,能去冰库取冰盆保存到您八月生产的时候。即便不能保存,就是晒成干,熬汁也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当真是熹妃了。”皇贵妃没有愤怒,反而一脸苦笑,“杀人灭口,两次都做的这么干净。原以为她只是爱挑拨离间,不会动手,没成想她不但在后宫搅浑水,还如此蛇蝎心肠。”
“娘娘,这次咱们肯定不会搞错,不仅是宫女这样说,就连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都偷偷招了,加上一些详细的过程,都能吻合。所以,您说咱们要不要趁早把熹妃给干掉。”
皇贵妃牵了牵唇,剧烈咳嗽了几下。
紫青一面替她顺气,一面道:“主子要是想不出好的法子,大不了奴才豁出去,直接和那熹妃对着干,要了她的命!”
反正年将军被押入大牢,年家将要倒台。
主子瞧着也快不成了,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只一点,她要熹妃的命!
要不是这个熹妃,她家娘娘该是多好的一个美人儿。
如今不过几年时间,健康的身子虚弱成这个样子。
还不就是一个又一个死去的孩子,将她活活折磨成现在这般模样。
最要命的是主子抑郁。
也是因为一连痛失三个皇嗣,心里有解不开的心结。
加之熹妃栽赃皇后,导致主子搞错了对象,遭皇上厌恶。
当然,年将军也是主子抑郁加重的原因。
但一切的根本,都来自那个熹妃!
“咱们......”皇贵妃才开口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唱报声:“皇后娘娘到!”
于是,主仆俩的对话戛然而止。
不多时,若音便扶着柳嬷嬷的手,到了里间。
而她身后的半梅,则抱着四格格。
若音走到屏风后的床边一看,就见皇贵妃靠在床边,一脸的苍白。
原本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看起来有些干扁,没有一丝血色。
颧骨也高高的凸-起,有些命苦的样子。
双眸布满血丝,没有一丝光彩。
眼眶周围有一圈黑眼圈,很是无神。
哪里还有往日半点姿彩。
她见若音来了,挣扎着虚弱的身子要行礼。
若音瞧着她无力样子,就那么看着,也不免礼。
今日,不是她要来的。
而是在年羹尧押要回京的时候,四爷让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