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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么贴着,完全能够感受到彼此。
偏偏女人的小爪子还在他的心口挠啊挠的,鼻尖也传来一阵馨香。
于他而言,她就像一团火,只要轻轻一碰,就将他整个人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滚了两下喉结,一手摁住女人的手,沙哑地道:“爷这几日一直想着怎么替福晋出气,福晋方才就一句谢谢?”
低沉沙哑的男低音,听起来语气很平淡。
但若音还是听出了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顿时,空气中全是暗昧的气息。
若音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在他心口捶了几下,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明明没说话,却好像在说:哎呀......爷快别说啦。
黑暗中,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痞坏的笑。
他翻了个身,从平躺变为侧躺。
长臂揽着她的腰,黯哑地道:“你不说话,爷便当你默认了。”
下一刻,他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就再次封上那张唇。
若音先是一怔,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在她嘴里与她共舞。
他鲜少有这般不正经的时候。
但又因为有张俊朗的脸庞,令人无意识地沦陷。
若音慢慢闭上眼帘,床内充斥着越来越厚重的气息。
不光是他的,还有她的。
鼻尖偶尔窜入一股薄荷气息,清爽而冰冷。
不知不觉中,床幔内响起了动静,但比往日小了不少。
女人柳眉紧蹙,一双手死死嵌进了帛枕当中。
涂着丹蔲的脚趾头卷曲着,愣是一点声都没发出来。
唯有若有似无的气息,由轻到重,由慢到快,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见状,男人附在她的耳旁,磁性地道:“怎么不叫出来?”
女人杏眼朦胧,呢喃软语道:“人家嗓子还哑着呢......”
不知过了多久,床幔内的动静才消停。
俊男美女面上带着餍足,相拥着躺在锦被上。
男人一手揽着女人,淡淡道:“今儿皇阿玛说了,各地知州都在京城安顿好,后日就要去皇家农场了。”
“嗯......”若音困得不行,虽是听见了,但回答的很敷衍。
瞧着她没力气的样子,四爷倒也没说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沉沉睡去。
三日后,便是四爷要去皇家农场教学的日子。
为了表现出亲民,不光是四爷要去,若音也要跟着去。
而且,除去还在禁足的李氏。
钮钴禄氏和年氏身为侧福晋,也得一同前往。
因为必要的时候,不只是四爷要下地。
若音几个,也得跟着下地。
毕竟,光是四爷一个人在那指点,显得没有信服力。
况且爷们都在忙活,女人还在岸上娇滴-滴的,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会有人说闲话的。
这一日,若音化了个淡妆,打扮得体后,就和四爷乘坐一辆马车,前往皇家农场。
年氏和钮钴禄氏的马车,在她们后头。
到了那儿,奴才把她们带到了先农坛。
先农坛上挂着五色彩旗,底下坐着的,全是各地而来的知州,大概有数百人。
众人见了四爷,便纷纷行礼:“尔等叩见雍亲王。”
四爷往先农坛上一站,沉声道:“免礼。”
然后,他朝身边的奴才做了个手势,周围便响起了乐曲。
乐师们还不少,司锣、司鼓、司版、司笛、司笙、司箫每样六个,在农坛周围排排坐,吹的是《三十六禾词》。
这里的人十分信奉神,也很讲究规矩。
不光是耕种、教学那么简单。
于大家而言,还有一些必要的仪式。
声乐一响起,四爷便烧香祭祀。
若音和钮钴禄氏、年氏,紧跟其后烧香,叩拜。
农业一直是国家的命脉,从战国时期奖耕战、抑商贾的政策开始形成。
再到秦汉时期重农抑商逐渐成为国策,农本商末的观念在之后千余年的封建社会中一直占据着国家传统经济思想的主调。
所以,为了体现对农业的重视,基本每一届皇帝都会御驾亲耕。
尤其是大清入关以来,满族原来一直是北边的游牧民族。
汉人便说满人靠打猎吃兽,是不开化之夷狄。
顺治帝为了打破这个说法,让人在京城的东北郊,划出一块地,刚好一亩三分。
每年到了种田的季节,他就扛着锄头、担着水桶、下地种菜耕田。
让天下百姓看看,满洲人当皇帝和汉人一样,都是提倡务农的。
于是,这个习俗便一代代传了下来。
康熙年轻的时候,就算孝庄太皇太后生病。
到了日子,也要带着皇后和妃嫔下地亲耕。
并且,他还在西苑修建了丰泽园,每年都会在那里亲自耕作。
收获的粮食一部分用来祭祀,一部分用来恩赏。
他老人家种田,肯定跟老百姓种田不一样,有很多人围观的。
最多的一次,据说有上万人观看。
不仅如此,康熙还培育出一种新的水稻品种,叫做御稻米,结束了北方不种水稻的历史。
这相当于现代的袁隆平了。
若音在想,四爷说是说大清第一闲人,过着田园生活。
其实就是深知康熙喜欢什么,所以他才做这些,投其所好吧。
片刻后,等到祭拜好神,点好了香,就听一个长者高声念了句吉祥话。
“秬秠三种黎白黄。稷粟坚好硕且香。糜芑大穗盈尺长。五菽五豆充垅场。”
然后,四爷和几个农学士,便依次给各地知州教学。
无非就是告诉他们种各种农产品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
还有,把他们最新研究的十余种肥料,分别讲解给他们听。
并且发放给他们,还要教他们怎么做这些肥料。
既然还没到下地的时候,若音几个干坐着也不是事儿。
便带着奴才,去居所歇息了。
一路上,倒是瞧见了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还有家禽。
居所是一处普通四合院,奴才把她们带到四合院后,就道:“四福晋,这便是您和四爷,以及两位侧福晋的居所了。”
“啊?我们全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吗?”年氏问道。
“回年侧福晋的话,因为这次情况特殊,农场地方有限,还有不少官员也要在这住下,便委屈几位挤一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