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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 醉酒甜甜惨被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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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皇看着醉意微醺却板着一张冰山脸的容忌,面露嘲讽,哂笑道,“我不行?”

    容忌神情微滞,过猛的酒劲再度上头,使得他仅存的理智亦消磨殆尽。

    母皇见状,索性倾身上前,单膝跪在卧榻之上。她冗长的指甲轻抚过容忌泛红的脸颊,猛然间朝他人中处扎去。

    容忌吃痛闷哼着,迷惘地看着母皇,“歌儿你在哪?大鱼咬我!”

    母皇见容忌并未清醒,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下来。

    她单手轻抚容忌发顶,小声咕哝着,“吓煞人也!”

    我紧攥着昆仑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神色愈发怪异的母皇,深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容忌的事。要知道,容忌醉酒之后,戒备心锐减,单纯得同孩童无异。

    叩叩——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叩门声。

    父君低醇浑厚的嗓音从屋外传来,“忌儿,可是醒了?”

    原先已然恢复镇定的母皇面上再染惊慌之色,她顺势将昏沉睡去的容忌拖拽下榻,使得毫无知觉的容忌被迫倒在她身上。

    “项渊,救命!”母皇扯着嗓子朝父君喊着,其声呜呜然,三分惊恐,七分屈辱,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若不是我一直观察着昆仑镜中母皇的动向,兴许也会被她所骗。毕竟,容忌醉酒之后,理智全失,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即便是母皇污蔑他做了些许荒唐事,他亦百口莫辩。

    砰——

    父君听闻母皇的呼救,一脚踹开了大门。

    几近被疾风熄灭的灯火将容忌和母皇的影子拉得老长,剧烈颤抖着的影子仿若在煽风点火,刻意误导着父君往不好的方面上想。

    “清辞!”父君一脚踹开不省人事的容忌,忙不迭地将母皇扶起。

    “王!”

    正当此时,追风、铁手双双赶至。他们一人一边搀扶着容忌,将他重新安置于榻上。

    父君将惊魂未定的母皇揽入怀中,轻声问道,“别怕,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母皇瞟了眼躺在榻上,气息微弱的容忌,怯怯说道,“上回,我见舞儿可怜,不顾歌儿感受强行带走了舞儿。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歌儿毕竟是你我所出,我很想缓和我与她之间的关系。”

    母皇口口声声说想缓和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但她的所作所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中伤于我。眼下,即便她将心掏出来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信她半个字。

    即便她当真是母皇残魄,那也只是曾经。现在的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且舞的傀儡!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父君深爱母皇,因而对她所说深信不疑,即便漏洞百出,他也会寻千百个理由替她开脱。

    父君心疼地拭去母皇因为“惊惧”而流出的泪水,柔声说道,“清辞,歌儿是你的亲生骨肉,纵她现在不理解你的善良,总有一日会明白的!所以,你是因为对歌儿的歉疚,才深夜寻来此处,照拂醉得不成人样的忌儿?”

    “嗯。歌儿音信全无,忌儿迟迟未醒,我心中甚是担忧。几经辗转,终是无法入睡,遂前来照看忌儿。不成想,他忽而发了疯,将我拖拽在地......”

    母皇点到即止,而后以水袖遮面,哭得梨花带雨。

    追风斩钉截铁地说道,“王绝不是这种人!追风自小跟在王身边,王什么性子追风再了解不过!数万年来,他除却王后,再未碰过其他女人。纵醉酒之际,也不可能!”

    父君雷霆震怒,嗔目切齿,“你是说清辞空口无凭污蔑忌儿?”

    “我没有!项渊,你相信我!”母皇反应激烈,拼命地摇着头,随后两眼一闭,晕死在父君怀中。

    铁手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王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王后是什么样的妙人儿?有了王后,其他女人王哪里看得上眼!”

    “铁手,少说两句!”追风急急打断了铁手,沉声说道,“别让王为难。”

    “好一个离经叛道罔顾**的东临王!等歌儿归来,我即便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他带走歌儿!”

    父君直眉怒目横扫着榻上的容忌,若不是追风、铁手挡在容忌身前,他兴许早就一掌轰向容忌命门。

    我不恨父君,他只是因为深爱母皇而被迷了心窍,但是我却觉十分委屈,为自己,也为容忌。

    待父君带离母皇,榻上的容忌忽而睁眼。

    他侧目看向夜色中快步离去的父君,冷声嘱咐着追风、铁手二人,“今日之事,不得同她说起。”

    “为什么不说?王后若轻信了那老妖婆的一面之词,该怎么办!”铁手愤慨不已。

    容忌笃定地答道,“她不会。再者,水神是她父君,那缕残魄也千真万确出自她母皇身上,我不愿看她难过。”

    他可真傻!

    我轻抚着昆仑镜面,久久地凝视着镜面中一脸肃穆的容忌,方才因母皇荒谬至极的言行而寒透的心,被他温暖且带着一股傻气的话语瞬间治愈。

    不多时,容忌双手撑着卧榻边沿,尝试着站立起身,“歌儿下落不明,本王须得快些寻到她!”

    追风,铁手小心搀扶着他,“王,万万别逞强!你饮酒过量,酒劲定还没过!”

    果真,容忌尚未站定,复而双眼一闭,再度晕死在卧榻之上。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沉沉睡去的容忌,悄然将昆仑镜收回水袖之中。

    坐于我身侧的凌若面露困惑,思量再三,她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着我,“且歌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娘亲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

    “怎么说?”

    凌若仔仔细细地分析道,“她眸中无光,行为怪诞,指甲掐中东临王人中之后,还悄然取了东临王的血。凌若曾听祖师爷提过,圣君善用傀儡术控制世人,而中了傀儡术之人眼眸漆黑如墨,不见光点。”

    “再者,若想对他人施降傀儡术,须取那人中脉之血作为引子。”

    凌若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的诸多线索忽然间串联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