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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既没有怀疑厉喵喵说谎也没怀疑戚落是冒牌的。
老人眼里的厉喵喵是画坛天才,人中龙凤,且不说她自己的才华,她还是名门厉家媳妇,丈夫是世界级大佬厉墨南。不论财势与地位,都在他这个老头之上。
他们犯不着编故事骗他。
再说戚落,她和她妈妈这些年的境遇,他在两年前就让人调查得一清二楚,她们母女以前的一切经历都可以查到,怎么可能有假?
所以,老人不得不怀疑,当年爱人许卿可能怀的是双胎,他有两个女儿,两个外孙女。
“外公,这么说来,我还有阿姨,潇潇是我表姐妹了!”事到如今,戚落只能往双胞胎上引了,反正林潇潇的妈妈是植物人了,她又不会开口说话。
戚落那茫然懵懂的表情里透着一丝惊喜,她看向厉喵喵,只见她目光如剑刺着自己。
“韩老,我没听说过妈妈有双胞胎姐妹,我私以为不存在双胞胎这一说。”这个戚落见她找来,怕被揭穿是假冒的,故意往双胞胎上引呢,真卑鄙!
厉喵喵将戚落的心理拿捏得一清二楚。
韩老的两位干儿子,老大和老六怎会没听出厉喵喵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厉大佬夫妻俩这是来打假的!
戚落很可能是假冒的。
厉喵喵从皮包里又拿出了两物件,一份是她妈妈出生时的襁褓,其实哪里是襁褓,只是一件款式很老很老上了年代的很老土的一件粗布外套。
还有一样是外婆用鲜血写的“遗书”,一块手绢,写着两个血字“罗尔”。
韩老看着那干涸的褐色的模糊的,笔画歪扭的字,心中一恸,顿时红了双眼。
那是他的爱人许卿在废墟之中,用自己的鲜血写下的两个字!这两个字宛若一把尖刀剜在他的心上,痛彻心扉!
脑海里想象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突然遭遇地震,天翻地覆,本身就够恐惧的了,腹中的孩子还出生了……
韩老不敢想象当时的许卿是多么痛苦、无助又绝望!
老人捧着那份血书,捂着脸,失声痛哭……
“外公……”戚落心疼地喊。
她并不知道林潇潇的外婆当年还留下了这血书,Boss没告诉她这些,戚落轻轻拍着韩老的背。
同时,戚落也悄悄按了下藏在皮肤里的芯片,向Boss求救!
无需她求救,病房里此时发生的一切,耶律无欢皆能听到,戚落这次是栽了,这枚棋子又废了。
远在国内的耶律无欢下了个命令。
杀了俞洛!
环境阴暗的密室内,耶律无欢对着桌上自己画的前世南风的画像,脸上露出阴笑。
他要让她体会到差一点就能见到活着的母亲,却没能见到的痛苦及遗憾!
彼时,一直守在俞洛病房门口的两名保镖在收到Boss的指令后,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进了病房。
刚进病房,他戴上了一副手套,朝着病床上一动不动躺着的俞洛走近……
男人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了俞洛的嘴,俞洛猛地睁开双眼,水眸圆睁,拼命挣扎。
保镖显然没想到,植物人会突然醒来,吓得稍愣一下,加重了力道。
去死吧!
***
韩老的病房内,厉喵喵看着老人失声哭泣,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她一直敬仰的画坛泰斗,竟是她的外公呢,当年她第一次参加美术大赛时,颁奖的时候如果妈妈也见到了韩老的话,她们那时候是不是就能相认了?
可惜,没有如果。
老人一辈子没有娶妻,对外婆可是真爱,想必也是在痛苦、自责中活到了现在。
可恶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结果还被假的外孙女利用了!
“韩老,您记得外婆有一枚手形的桃木吊坠吧?那是她留给妈妈的唯一的遗物,我妈妈从小到大一直贴身挂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物件在戚小姐身上。难道,那吊坠也是有两枚的吗?”厉喵喵见老人抬起头来,又道。
“那是你外婆的贴身之物,仅有一枚!”老泪纵横的韩老实打实道,话落,看向戚落。
老人此时也明白了厉喵喵的意思,难道,落落真有问题?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病床边立着的,一脸无辜、委屈的戚落身上。
“落落,这到底怎么回事?”赵斯儒扬声问。
戚落摇头,苦笑着,“大舅舅,什么怎么回事啊?外公,您怎么了?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啊……也许,外婆在您不在身边的时候,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胎,又做了一枚吊坠,给另一个阿姨了呢?”
连韩老都在怀疑她了,戚落着实捏了一把汗。
“戚落,你还不肯承认自己是假冒的吗?!”厉喵喵是被她气急了,没什么理智可言,只想撕了她!
从季希澈、韩老看到妈妈的照片说和戚落的植物人妈妈一样时,她就坚信自己妈妈是被戚落偷来和韩老相认了!
仅凭这一点,她就不怕今天撕不过戚落!
厉墨南第二次见她如此愤怒,第一次是知道小包子被沈书漫调包时。
他没说话,矗立在一旁,做她的后盾。
见厉喵喵激动了,还咄咄逼人,戚落窃喜。
她一脸受伤地看着韩老,看着大舅,又看着厉喵喵,“潇潇,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很明显,外婆可能是怀了双胎,我们可能是亲表姐妹……但你怎么会怀疑我是冒充的呢?”
“没凭没据的话,不是能乱说的。我以前和妈妈的遭遇,外公都知道,就算现在跟妈妈验DNA,我都可以!”戚落委屈道。
“好啊!现在就验!”厉喵喵激动道,“我不信,假的、还能成真的了!”
她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哪怕她成了植物人……
一直在监听他们的耶律无欢,听到厉喵喵的话,嘲讽地冷哼。
南风,你母亲这会儿已经归西了……
“不用验了!”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女声传来,正得意的耶律无欢笑容僵住。
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