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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缘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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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国公还能说什么,只得忍了这口王八气,冷冷问道:“王爷,你方才说的那个被你救了之后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又被你收做了义女,莫非就是那位明笑玉明姑娘?”

    叶赫王道:“国公爷慧眼,本王这一生,女人不少,但子嗣却并不多,而本王的义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明笑玉那一个。”

    说到明笑玉,叶赫王叹了口气,“这孩子,自小就听话,就是身子弱,到底也是周人生下的孩子,一点也不像北狄女子健壮,如今被这怪病折磨,还闹了别扭出走,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哎……”

    靖国公眼眸动了动。

    叶赫王转过身来,道:“国公爷,你考虑的如何了?本王还有事,并没太多时间等着。”

    他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事已至此,靖国公哪有考虑的余地?

    靖国公僵硬着脸庞道:“人我可以让你带走,但本公希望王爷说话算数,王爷手上虽有些东西,但在这大周都城之中,若本公想要的,还没有拿不到的。”

    “小王知道。”得到确定回答之后,叶赫王态度也还算谦逊,他摆摆手,身后的奴仆将那张信纸交到了靖国公身后管事的手中。

    叶赫王道:“国公爷今日之情,小王不会忘记,希望以后可以多多联络,北狄风光极好,也欢迎国公爷前去做客。”

    靖国公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中年管事确定信纸之后,收了起来,收靖国公眼神指示,立即退了下去。

    叶赫王瞧了一眼,知道那是去带玉海棠了。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没有消除,下人们上了的热茶都放凉了也未动,此时婢女又换了新茶过来。

    靖国公淡淡道:“本公有些好奇,那女子……与王爷来说,是有什么特别的?”不然以叶赫王的身份和谋算,手上的证据完全可以要挟别的事情。

    叶赫王看了靖国公一眼,那一眼神色很是微妙,似乎是什么都说了,又似乎是什么都没说。

    靖国公挑起眉毛,余下的话尽在不言中。

    顿了顿,叶赫王又道:“睡火莲丢了,是被你们大周的王公贵族取了吧?”

    靖国公淡淡道:“王爷如何得知?”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王需要用睡火莲救女儿性命,现在又正值北狄和大周邦交的关键时候,一般的小毛贼怎么敢打睡火莲的主意,那是活的不耐烦了,有胆量也有能耐的,只有大周的王公贵族们,数的出来的就那几个而已。”

    “王爷说的不错。”靖国公点点头,又道:“只是……明姑娘真的需要睡火莲吗?”

    如果那睡火莲是救命的东西,叶赫王的反应未免太过平静,还是……因为本就是义女并非亲生,所以外传的那些关心之类的话全是谣传?可若是谣传,为何要千里迢迢带义女上大周京城来?

    叶赫王垂眸,神色莫测,“国公爷说笑了,若笑玉不需要睡火莲,本王何故千里迢迢带她来此,但如今发展成这种境况,本王也是十分的无奈,那睡火莲……据我们北狄医官来说,只要过了雪夜十二个时辰就没了效用,不管是在谁手中,如今都没用了,笑玉……哎……”

    靖国公认真的听着,观察着叶赫王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个人能手掌北狄大半的军政权利不是虚的,心思太过深沉,饶是靖国公浸淫权利中心这么多年,有的时候也未必看得懂他到底想表达一些什么意思。

    不远处,两个青衣高壮的男子拖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到了亭子里,丢在了两人的面前。

    叶赫王滞了一下,眼眸微微一眯,寒光迸射而出。

    靖国公神态如常,道:“人我交给你了,你便带走吧。”

    叶赫王抬眸,看了靖国公一眼。

    靖国公道:“她敢谋算我女儿性命,本是必死无疑,本公将她丢入水牢之中,不过吃了些苦头而已,叶赫王这样看着本公……莫非觉得本公的女儿活该白白枉死?”

    两人视线相对,互不退让。

    半晌,叶赫王忽然展颜一笑,“国公爷大度,本王先谢过了,人我就带走了,至于别的事情,咱们日后慢慢商议。”

    说着,那管事上前将地面上的人抱起。

    “告辞。”

    靖国公看着叶赫王的背影,神情阴沉的像是永远也化不开的雾霾阴天。

    管事上前,“看那叶赫王的意思,似乎因为玉海棠被折磨成这样所以不高兴了,这样的话,要想从他手中将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岂不是很难?”

    靖国公冷哼一声,“是难,但……那又如何?他捏在手中这么久,却选在今日才拿出来,分明也是清楚那些东西的所能造成的影响,他是聪明人,既然已经拿出给本公看过,便是想与本公有所联络,若他要与本公撕破脸,只那些东西,本公也未必会畏惧,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叶赫王野心勃勃,即便掌握了北狄大半的军政大权兀自不满足,但北狄人笃行神定天命之说,他想要承袭北狄王位前路艰难,所以才联络各方势力,也就是说,这大周都城之中,叶赫王是能不得罪便不得罪,而靖国公,更是位高权重,得罪了他,叶赫王也讨不到多少好处去,那些筹码便可以婉转的换别的东西。

    “国公爷说的是。”管事躬身说着,又道:“只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靖国公霎时面色沉沉,这玉海棠,已经是第二次从他手上放走了,这次若非是为了当初提起的遗诏,他根本不会浪费时间,直接要了她的命……

    莫非是真的命太贱,连老天都不收?!

    管事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噤声。

    靖国公深吸了口气,“罢了,先准备小姐的事情吧。”

    梅若华的事情,后事。

    管事连连点头告退,刚退出两步,靖国公忽然问道:“公子呢?”

    “少爷倒也没再闹腾,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一直阴沉个脸,周围伺候的人都不敢大声讲话。”

    玉海棠被梅弈宁带走之后,即刻便被靖国公拦了回来。

    他是梅弈宁的父亲,又岂能不知道梅弈宁心中那些花花肠子,他这个儿子,为了这个女人已经做了太多的蠢事。

    管事迟疑的低声道:“但是有人看到,公子身边的启路,似乎去过国宾馆一趟……”

    靖国公如同黑云罩顶,“这么说,叶赫王是他请来的了?怪不得能直接找到这里来,本公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国公爷息怒,公子就是太年轻而已……”管事劝了两句之后也不敢再劝。

    靖国公闭上眼睛,压下胸中怒气,半晌,才冷冷道:“派人在京城和京郊附近方圆百里好好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那个明笑玉。”

    “这……”

    “本公倒要看看,那叶赫王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是。”

    ……

    叶赫王并未直接将玉海棠带回国宾馆,而是在北城弯子一处隐蔽的小院内落了脚,那里早安排了信得过的下人奴才,等将玉海棠搭理好了放在干爽暖和床榻上,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

    叶赫王坐在平素的小几前,问道:“怎样?”

    一个高壮的女子回道:“她手骨和腿骨都被折断了,肋骨也断了三根,几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手指骨也有断裂,全身上下,除了脸上,其余的地方都有轻重不一的伤,内腑也似乎是收到了重力压迫……”

    叶赫王皱起眉头。

    那女子又道:“已经让人秘密将医官大人找来了——”

    正说着,外面的柴门忽然响起声音,有一个下人前去开门,将人带了进来,“医官大人到了。”

    那医官上前要给叶赫王行礼,叶赫王冷冷道:“去看看。”

    “是。”

    医官忙起身,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前去给玉海棠看诊,越看,额头的冷汗越多,看到最后的时候,满脸的灰败。

    但,叶赫王还在那里等着。

    他用力的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道:“王爷,这……这女子怕是……”

    余下的话,他却是不敢说了。

    叶赫王冷声道:“你知道,本王想听的不是这些,治好她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是,是,老臣知道……”医官低声道:“但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老臣尽力一试,以后也不一定还能和原来一样,老臣……”

    “你只管尽力就是。”

    叶赫王说罢,那医官总算稍微松了口气,然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叶赫王又问道:“小姐的药还要多久?”

    医官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忙道:“那次之后加重了分量,每隔五日就会发作一次,小姐失踪前两日刚服了药,也就是说明天,最迟后天,小姐便又要发作了……”

    叶赫王道:“是么。”

    两日,笑玉啊笑玉,那种非人的折磨,你当真能受得了?迟早,你还是要自己回来的。

    一旁的常随低声道:“今日咱们说起笑玉小姐的事情,只怕靖国公也会有所留心,他会不会为了斩草除根找到笑玉小姐,然后——”

    常随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叶赫王放下手中茶杯,“他会,但他却知道他没机会。”

    都是聪明人,自己今日说起那些事情,一来是威胁,二来是想看看他的态度,三来么,也想接他的力量来找一找明笑玉的藏身之地,毕竟他这次进京,明笑玉是十分关键的,若是再这样的时刻明笑玉不见了人,那他岂不是太可笑了。

    “既然没机会,他为何……”

    “有的人,明知道自己没机会,却还是要搏一搏,尤其是靖国公那样老沉持重的,有的时候,任何一丝的机会,都是机会,不是吗?”

    常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水阁内,当白月笙和蓝漓收到关于叶赫王从京郊庄子带了一个人回京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两人都是一滞。

    蓝漓慢慢道:“明目张胆的带回来,看来真是达成了协议,也不怕靖国公和太后再找麻烦,那我真的很好奇,叶赫王的筹码是什么?”

    白月笙道:“我一直很好奇,但……叶赫王这个人心计太重,防备心也极重,在国宾馆内的人极少能近的了他的身,更别提是打探消息了,倒是北狄那里有长青舍的分舍,早已传了信过去,只是传回来消息的话会慢上一些。”

    “嗯。”蓝漓点头,“我也让千烟招星阁专管消息的揽月星神到京城来见我,这样咱们消息网线更为密布,做什么事情也好更周全一些。”

    白月笙也点点头。

    战坤又道:“据看到的人回报,玉海棠在靖国公水牢应该是没少受折磨,就是不死,也是去了半条命,也是梅弈宁给报的信……”

    蓝漓和白月笙都沉默着,自从梅映雪身死,梅弈宁再三放纵玉海棠之后,他们已经许久都没见过梅弈宁了,便是白月笙,也再未见过梅弈宁。

    若从感性上来说,这个梅弈宁不失为一个痴情种子,但……对于一个不断谋算自己还害死自己堂妹亲妹的女子,这样的痴情到底是缘还是劫……就不好说了。

    战坤将该说的说完,便躬身退了下去。

    蓝漓拍了拍白月笙的手,“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便不要多想了,至于三哥那里,暂且最近这段时间让人远远盯着些也就是了,你不要亲自过去。”

    矛盾这东西,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让大家都冷静思考想清楚的。

    白月笙点点头,道:“有件事情,我想与你说。”

    “什么?”蓝漓看了他一眼,“你还极少这么正儿八经的和我说事情,这倒让我有些怕了,是很严重的事情吗?”蓝漓忍不住挺直了背脊,颇有些正襟危坐的意思。

    白月笙失笑,“没有,就是寻常的事情。”

    “哦。”蓝漓认真看着他,“你说吧,我等着。”

    白月笙无奈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过多赘述,直白道:“长青舍,过年之后我便要交到三哥的手中去了。”

    “这个啊……”蓝漓愣了一下。

    “嗯。”白月笙解释道:“长青舍原本就是多年前我和三哥一起组建的,只是当时,三哥忙于楚家的事情,所以无暇分身,多数时间都是我在打理,后来三哥又出了事,但无论如何,本就是我们一起的功劳,如今他处境艰难,我手上还有战阁和金甲卫,所以便想着……”话到此处,他认真的看着蓝漓的脸不说了。

    蓝漓道:“那就给他啊,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大方?”白月笙挑眉。

    这下轮到蓝漓失笑,“这怎么就是大方了?若本身他也有出力,给他也无妨,星阁如今我只是招了护法,长老都没动过,长青舍交出去后,我们把星阁物尽其用,也是够的,再加上烟雨楼重组,你的战阁,怎么都是够用的,你说是不是?”

    “嗯。”白月笙略有些激动,“你能理解就好。”

    其实他一早有这个想法,但被前后诸多事情耽搁,差不多也忘记了,再加上那个玉海棠不定数,所以长青舍他便一直握在手中,他一心为了三哥着想,谁又知道三哥到底怎么想的?

    蓝漓道:“我都懂得,没事没事。”

    瞧着白月笙的表情,蓝漓心中其实是叹了口气的,白月笙本是极聪明的人,但在白月辰这件事情上,少了一些决断,多了许多的顾虑。

    若要将长青舍交出去,一开始便该交出去,如今东窗事发才交,颇有些避嫌的意思,若是不顺遂些,从此兄弟情义崩离,那长青舍岂非也等于是打了水漂?

    但白月笙又何尝不懂得这些道理,只是心中总还信任那些兄弟情义,其余的话便不想多说。

    第三日,天又阴沉沉的,不知为何,雾气迷茫整个京城。

    梅若华香消玉损第三日,举办丧葬大礼。

    本身,像梅若华这样有诰命的女子葬礼也是规格极大,请得到高僧半水陆大会往生超度七日之后再下葬,但如今碰到过年,又是有外宾,所以一切从简,三日丧葬。

    整个京城之中,没有半分过年过节的气息,清冷而萧索,街道上也几乎没什么人,不知道是因为丧礼的缘故怕沾染晦气,还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冷的无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