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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哪能没听出话中意思,当即冷哼一声,大步离去,她就不信,天下间还真有这样无争柔弱的女人!
接下来的几天,玉夫人都没明面上给赖明月不好看,但私下里没少给赖明月排头吃,赖明月却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打碎牙齿和血吞,怎样都是笑眯眯的,一副低眉顺眼的乖顺模样,见了玉夫人该行礼行礼,该问安问安,紧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
次数多了,玉夫人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但总之也不会给赖明月好果子吃就是了,连带着暗中继续使绊子。
然而,她想看到的服输或者求饶或者受不了之后的歇斯底里都没有出现,赖明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玉夫人甚至怀疑是不是办事不力,但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没有。
玉夫人不得不对这个女子好奇起来,首次踏进了赖明月住的院子。
“见过夫人……”赖明月连忙出来见礼。
“起吧。”玉夫人皱着眉,惯性坐在上位,“你这儿可真是够冷清。”相比于玉夫人院子的富丽堂皇,这里简单清净,里面只有三个伺候的人,萧索的不像是个得宠的女子该有的样子。
赖明月笑的很是乖顺,“妾身低贱,合该就是这样的待遇。”
玉夫人不说话,端上来的茶也没看一眼,上下嘴唇一碰,便是一句冷语,“你倒是会说话,平素就是这样哄着国公爷每日都来看你们娘俩的?”
“国公爷之所以来明月这里,也不过是纾解烦闷,并没什么别的事情。”
玉夫人冷笑,“纾解烦闷?”
“是。”
“那你平日都是怎么给国公爷纾解烦闷的?”
“国公爷每次来都是自己做着,不需要人陪,坐一会儿就会离开,请恕妾身逾越……夫人生了国公爷的气,国公爷心中不爽快,想找夫人说和又拉不下面子,索性便到妾身这里,也只是为了气夫人一气,夫人和国公爷到底是多年的夫妻情分,妾身不过是个低微的尘埃罢了,孩子也只是意外……若夫人眼中容不得沙子,只管打杀了就是,妾身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说的话却让玉夫人觉得十分可笑。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女人?
哗啦一声,桌面上的茶水撒了满地,茶碗虽裂成片,跟前伺候的几个丫头难免脸带惧色,茶水溅到了赖明月的衣裙之上,赖明月神色如常,“夫人是不喜欢这个茶吧?都怪妾身粗鄙,院子里实在没什么好茶……”然后吩咐丫头收拾。
玉夫人却道:“你去收拾。”
赖明月依旧低眉顺眼,“是,妾身遵命。”然后蹲下身子,将茶杯碎片收拾掉。
玉夫人迈步走来,忽然一脚踩在了赖明月的手上。
赖明月吃痛皱眉,却没有抗拒,跪倒在地,“妾身手脏,莫要污了夫人的贵足才是……”
玉夫人皱着眉头,提不起一点兴致了,再折腾的厉害了,英国公知道必定又要不高兴,玉夫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长廊上,宋嬷嬷十分无奈,“夫人为何一定要和那个赖明月过不去?她根本不足为据,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国公爷对她如此看重,你要我不必放在心上?”
宋嬷嬷道:“就算国公爷再看重也没用,她永远不会成为夫人的阻碍……”
“什么意思?”玉夫人听出点什么,“这赖明月哪来的?”
宋嬷嬷神色复杂。
“说!”
“是……是……殿下……”
玉夫人一瞬间神色僵硬,原来竟是母亲送进来的吗?!
……
商议罢要紧事,英国公习惯性的前往赖明月所在的院子,刚到门前,忍不住蹙了蹙眉。
赖明月已经迎了出来,“老爷,您来了。”
“这里着实离主楼远了些,你过几日搬到荷园去住吧,那里离老夫近些,看你也方便。”
“明月只是个小小侍妾,不必住那么好的地方,如果让那些有心的人知道了,拿这些事情来攻击老爷那就不好了。”
“你啊,总是这般体贴入微。”英国公叹着气走了进去,靠在赖明月垫好的软塌上。
“老爷,明月为你煮茶。”婆子搬来了煮茶的用具,赖明月半蹲在茶具跟前,“是煮天罗的茶汤还是泡大周的茶?”
“随你。”英国公年过四十,但看起来风仪无双,神色冷凝,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俊朗英毅的男子,他视线慢慢落到了一旁赖明月的身上,见她小脸半扬,挂着淡淡而清秀的笑容,多一分则显得讨好而献媚,少一分则太过冷清,不急此时恰到好处的稚嫩温暖。
“那就煮天罗的茶吧。”
英国公收回视线,半磕着眼养神,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不想竟然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治好的茶用专门的器皿温着,英国公尝了一口,慢慢放下。
“老爷,味道如何?”赖明月正好进来。
“比上次似乎好了一点。”
“那就好。”
英国公侧了个身,漫不经心的道:“听说夫人来过了。”
“是啊。”赖明月认真的收拾着茶具,“坐了会儿就走了,连茶水也没喝上一口呢。”
英国公冷哼,“她那样的女人……”只怕如今恨不得将赖明月千刀万剐吧。
“老爷别这么说,夫人就是太看重您了,所以见不得那些莺莺燕燕围绕在你身边。”
英国公冷笑一声不可置否,生硬的换了个话题,“说说你的天罗的事情。”
赖明月嗯了一声,娓娓道来。
待了半个多时辰,佟离前来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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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的脸色有点阴沉,“这么说,华阳王如今是盯上本公了?查孙平都查的如此刨根问底!”
“应该是。”佟离站在一边,谨慎回话,“只是这些年来咱们都做的隐秘,孙平本身也就知道一丁点的皮毛,当初其实咱们不该……”佟离不说了。
英国公当时灭口的确是着急了些,但毕竟是筹谋多年的事情,怎么也不能败在孙平一个人的身上。
“查就查吧,本公就不信,他们真的能查出点什么来!”
“是。”佟离躬身,“但依属下所见,如果能转移一些华阳王的注意力,也好给我们一些喘息的机会,不然以华阳王这样密布的网络,属下真怕有个什么万一。”
英国公凝眉点头,“说的不错。”
三日后,宫中设宴。
这次的宴会是秋猎的预热,宴会之后会进行一次围猎。
今年的秋猎因为北狄使团前来所以耽搁了,本不必再进行,但因为未曾下雪,天尚且也不是很冷,吏部和兵部才主张重办。
然无论是宴会还是秋猎,都有一个要求,举凡王公贵族尚未婚配,十五以上二十以下的女子,和十八以上,二十五以下的男子,都要参与,无论是否有官衔在身,任何人不得缺席。
明眼人只需一听这要求,便知道这是和亲之前最后确定人选的关键了。
华阳王府水阁内,蓝漓抹着长盘上的衣物。
“小姐快换吧,还等什么?这可是王爷亲自交代宫中为您准备的礼服,这可是王爷最喜欢的月白色,小姐穿了肯定漂亮。”
蓝漓无奈失笑,“你又知道了?”但也没迟疑,让桂嬷嬷等人帮着将那繁琐的衣服穿上身。
“肯定,王爷的眼光素来都是极好的,不然怎么会慧眼独具选小姐做王妃?”
蓝漓想说他是为了睡好觉。
“桂嬷嬷,快来,给王妃绾一个惊鸿髻,就是这样,这样——”她在自己头上比划。
“遵命。”
桂嬷嬷说着,熟练的将那整头乌黑的发绾起,片刻就梳了一个典雅仙气的惊鸿髻,挑了一只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步摇,一对的赤金滴珠耳坠,额贴赤金宝钗花钿,配上蓝漓的气质,一眼看去像是从九天之上下凡来的仙女,高贵的清冷,淡漠又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的疏离。
“哇!小姐好漂亮啊!”
桂嬷嬷也由衷赞叹,“这衣服很衬王妃的肤色。”
蓝漓的眸中却带着几分苦色,“裙摆是不是……太长了?”
“不长不长,这是十分正式的宫宴,小姐您是有品级的华阳王正妃了,穿成这样很正常啊,啊,不对!似乎不是那么隆重,不行不行,桂嬷嬷,还是换套别的首饰吧。”彩云风风火火去的了后面,拿出一只锦盒,“用这个吧——”
蓝漓直想翻白眼,那盒子里的宝石头面是成亲的时候肃亲王送的,贵重的很,全套的足金首饰,这要是戴在头上,她怀疑自己脑袋都顶不住。
“不必了,我瞧着很好。”蓝漓忙道,不给彩云机会,“桂嬷嬷,收拾收拾,王爷也该到了吧。”
“别,等我试一下——”彩云抓了一个首饰想往蓝漓发髻上插。
蓝漓偏头躲开了,起身讪笑往后退了两步,“桂嬷嬷,你好好帮彩云拾掇一下,她我就交给你了。”
“是,老奴知道。”
彩云却大有追上蓝漓,不将发簪弄到蓝漓头上不罢休的架势。
蓝漓索性大步往外,去躲彩云魔爪。
岂料,裙摆太长,拖也太长。
蓝漓转身又太快,几个丫鬟里的远还没来级的上前为蓝漓拉起裙摆,就看到蓝漓因为踩到裙摆失去平衡,直直往前栽去。
蓝漓悲哀的护住脸,期待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是直直撞进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之中。
白月笙声音戏谑:“怎么,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一屋子的奴婢松了口气的同时,立即低眉顺眼,该干嘛干嘛,没人敢看王妃的笑话。
彩云也吐了吐舌头,不敢造次。
蓝漓忙扶着白月笙站好,神情尴尬:“非得穿这个吗?”这衣服,简直是一种煎熬。
“自然,你不想?”
蓝漓定睛一看,这才意识到白月笙穿的也是同色月白锦袍,白玉冠,腰间束着她送的那玉带,合着是情侣装啊……
白月笙蹙眉,认真道:“你是怕……秀恩爱,死得快?”
蓝漓轻咳一声,“没有。”
“那是为何?”
“我实在……”蓝漓叹息一声,“不想穿成这样出去。”她怀疑她会走不了路。
白月笙轻笑,“事实上,我也不想让你穿成这样出去。”他慢慢向蓝漓靠近一步,漆黑的眼眸像是深沉的看不见底的瀚海,并在蓝漓疑惑的间隙忽然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干嘛?有人啊……”
白月笙笑声越发醇厚。
蓝漓有些脸红的左右瞧了瞧,才发现那些丫鬟不知何时早就作鸟兽散了。
“我竟从不知道,心儿也会这般的明艳动人……”
蓝漓挑眉,手大大方方的巴上他的肩头,“你什么意思?我以前很丑?”
白月笙低低哼笑,声音好听的让人耳朵想怀孕,“别人纵然颜色再好,终归都不是心儿。”
蓝漓当然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这张脸的确算不得倾国倾城的人间绝色,但听白月笙这么说,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不是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自己竟然不是他口中所谓的好颜色,这让蓝漓有点小小懊恼。
白月笙的手却不规矩的摸向了腰后。
蓝漓吓了一跳:“别闹了,时辰差不多了。”
“放心,我会很快。”
“快什么快!”蓝漓瞪了他一眼,哪次折腾顾过时辰?
下一刻,什么东西被固定在了腰带上,在身后,但并不会不舒服,白月笙又伸手,将那东西调整了一下,蓝漓低头看了一眼,是弓囊。
……
蓝漓瞪他的那一眼来不及收回,神情有些诡异,眼角抽了一下。
白月笙轻笑,“心儿以为,我在说什么?”
蓝漓恼了,一把推向白月笙,白月笙却纹丝不动,一本正经的扶了扶蓝漓发髻上的步摇,在蓝漓发作之前后退两步站好,“好了,我亲爱的华阳王妃,可以启程了吗?”
蓝漓的回头是理都不理他,背脊笔挺的出了门。
“小心,裙摆太长,会摔倒的。”
蓝漓背脊僵了一下,但步子没有停顿。
白月笙也不恼,低笑一声,随了上去。
马车上的时候,蓝漓便不理他,白月笙也由着她,自己个儿拉了蓝漓的手靠在靠垫之上假寐。
走到一半的时候,蓝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封先生安排好了吗?”
白月笙闭着眼,半晌才道:“你不是不要理我?”
“别闹了,我在与你说正事。”都怪方才白月笙故意气她,竟忘了。
白月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之后,蓝漓才松了口气。
最近这段时间,国宾馆又传来消息,明笑玉的身子莫名有所好转,竟也会参与今日的宫宴,蓝漓觉得她这身子病得蹊跷又好的太快了,但自己近不了明笑玉的身,便请了封少泽帮忙,封少泽一手悬丝诊脉的绝技她记得很清楚,只要机会合适,定能察觉明笑玉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西直门门口,全是贵族人家的马车。
蓝漓他们来的不早也不晚,下马车的时候恰逢遇上安南侯府的车驾。
白月辰成亲已经月余,安玉霞也渐渐才阴霾之中走了出来,笑嘻嘻的奔上前来,道:“蓝姐姐,你来啦,哇,你的衣服好漂亮。”视线一扫,看向白月笙,顿时眼睛都亮了,“你与王爷的衣服是配套的吗?”
“嗯。”蓝漓点头。
安玉霞连连低喊,惊奇的不得了,还围着蓝漓绕了好几圈。
不远处,一些贵族妇人也看到了,有的艳羡有的冷哼,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听众人低呼一声,长公主千岁,是红袖大长公主的车驾到了。
红袖大长公主穿的十分正式,下了马车之后淡淡一扫周围,“平身吧。”视线慢慢落到白月笙和蓝漓的身上,不咸不淡,看不出她的心情来,脸上挂着笑容,淡淡道:“笙儿,你对你这王妃可真是宠的紧,今日这身衣服,准备极有心意。”
白月笙回道:“只是随心而为罢了,宴会的时辰快要到了,皇姑母请。”
红袖大长公主笑笑,不在多说,众人也不敢交头接耳,前后一批往承庆殿前去。
安南侯给安玉霞使了好几个眼色,安玉霞都是视若无睹,追在蓝漓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