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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下去,会把自己弄废的,不值得。”猥琐道长出现在他身后,面带忧色地叹道。
“我知道,但我走不出来,我的道心碎了。”天元太子苦笑摇头,他也不想这样,但道心破碎后一蹶不振,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到从前。
他的过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些荣耀和风光,于现在的他来说如同梦幻一般,变得不再真实。
他也不想再去回味过去,他需要的是活下去,活出一个人样来。
“不破不立,你可以尝试一下破灭,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猥琐道皱起眉头。
他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但是如果天元神一下这样下去的话,那真是很麻烦,天元神殿的未来全在他身上啊。
“好!”没想到一直颓废不振的天元太子,这一次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真的要废掉了,与其从此沦为平凡的人,不如赌一把,输掉也不过是以后活得更窝囊些,不会比现在差到哪里去。
万一赌赢了,他还有重新振作起来的机会。
所以,这一次天元太子是打定了主意,无论猥琐老道所说的破灭是什么意思,有多危险,他都要试一把,哪怕把命搭上去也在所不惜。
“好!那就随为师来吧。”猥琐老道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最终也是下定决心。
破灭之道无比危险,但一旦成功的话也会有极其丰厚的收获,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只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想当年,他曾经诱骗天道人到破灭之地,可惜那个老滑头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让他的计划落空。他很遗憾,那一次没能留住天道人,以至于后来反让天道人超越,成为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巍峨大山。
天元神殿后山的一座小道观,非常破旧,院里院外都长满了荒草,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被遗弃很久了,看起来没有丝毫生机。小道观破旧的门额上写着“破灭观”三个令人不敢恭维的蹩脚字,也不知出自谁的手。
猥琐老道在此进进出出,也不知有多少遍了,所以一点没有异样之感,就好像进入自己的家。
但是天元太子却是第一次来,他甚至是第一次知道后山还有这地方,心里奇怪怎么之前从来没见过。但转念一想,以师父的能力肯定有办法将其隐藏起来。
但在天元太子走到“破灭观”三个字下面时,他心头突然生出强烈的异样之感,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盯着门额上的三个字看,一下子如同被强磁吸住,再也挪不开,他死死盯着破灭观三个字,形如石雕。
“咦?”猥琐老道觉察到他的异状,回过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天元太子竟然在观门口就生出了强烈的反应,让他心里不由得燃起希望。
猥琐老道没有再说话,生怕打扰到天元太子,而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守护,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不得不说他对天元太子真的是视若已出,非常爱护,更是对天元太子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即使天元太子遭到毁灭性打击,他对天元太子也是不离不弃。
像这样的师父,话在戾界是不可想象的,没有哪个师父能做到这样。猥琐老道尽管长相猥琐,为人刻薄,但他确实无愧于一个好师父。真正的好师父,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弟子,几乎已经无我。
从猥琐老道越发坚毅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现在维护天元太子的决心非常坚定,一旦天元太子有需要,他恐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与其说是他对天元太子维护有加,不如说他对天道人的恨意超越了一切。只要能打败天道人,将道院踩在脚下,让他做什么都行。
就算这是一种变态扭曲的心理,但不能不承认,它所折射出来的力量是可怕的。
看到天元太子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猥琐老道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元太子,生怕再出一点意外。
登天梯那次,猥琐老道原本是不打算让天元太子去的,因为他一直怀疑那是道院的阴谋,不愿意天元太子受到任何诱惑或者伤害,但登天梯的名气太大了,最终他还是没能拗过天元太子,只能同意他去。不曾想在登天梯中闹出那么大的风波。
对猥琐老道来说,天元太子在登天梯中的挫败,几乎让他葬送了一个最优秀的弟子,因此,他对道院和天道人的恨意简直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越来越坚信,登天梯就是道院为了针对天元神殿而设计出来的陷阱,是为了坑杀天元神殿的优秀弟子。
证据很充分,最终那个获得登天梯第一的家伙,据说和天道人一起前往极西之地。
要说他们没有关系,恐怕连鬼都不信吧,所以猥琐道长心里认定是道院害了他最心爱的弟子,想让天元神殿绝后。
现在,只要能报复道院,让道院付出代价,猥琐老道愿意做任何事情。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已经不太可能再有提升了,所以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天元太子身上,为了培养天元太子他是不惜一切代价。
猥琐老道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过誓,哪怕要他的命,只要能帮助天元太子,他也愿意随时奉献出来。
天元太子隐约能看出猥琐老道的心思,但他并没有就此深究过,毕竟他们虽然是师徒,但是在走的修炼之道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师父能够教给他的东西已经不多,甚至师父的功法对他也没有多大用了,这也是他在登天梯后颓废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看不到任何翻盘的希望。
现在则起了变化,看到破灭观三个字,天元太子心中仿佛被什么击中,让他瞬间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在他的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旋转,仿佛要把连人带神魂都吞噬进去。天元太子当然不甘心被吞噬,于是拼尽全力进行对抗,脚像在地上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