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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笑笑:“这黄花虽然不复颜色,但是早已接了果我的太子将来总要登上皇位。每一棵果实都曾经有花开艳丽的时候,却不是每一朵鲜花都能结果。你看那御花园中,多少柔美娇艳的鲜花,不是一夕之间,就败落了吗。”
皇后这话说得是事实,郑紫衣纵然受皇上喜爱,但是一旦容颜老去,公主出嫁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了。
不过郑紫衣还有筹码,她有三皇子可以攀附,还有自己的母国,若是西凉败了,她可就是慰垒的功臣。因此这郑紫衣脸上并不流露出伤感。皇后看到,不知她背后的势力,只以为她是在强撑罢了。
这凤仪殿水火不容,朝堂那边也是言辞激烈。作为使者,这敏罕长阳除了要求西凉赏赐大批金银珠宝以外,更是假意以两国友好相处为由,坚持要求西凉和亲。
和亲一事穆政心中早有打算,这后宫的公主还有几个未婚,只要慰垒愿意,可以任选几个公主。这西凉已经足够让步了。
可是慰垒本就想挑起战争,又怕师出无名,这次就是故意来闹矛盾的,怎可如此轻易就打发了。
“臣这次作为慰垒的代表,肩负着为吾皇挑选妃子的重任,不敢有所懈怠,一会还是请各位公主出来,下臣见一下才好。若是公主之中没有中意的,那再另做打算。”敏罕长阳看起来礼貌,但是言语之中却满是冒犯。
“大胆,我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又不是市场买菜,岂容你挑挑捡捡。”穆卓识听到敏罕长阳这般无礼,当即忍不住怒斥他。
“是啊,太过分了……”周围许多大臣也附和着谴责敏罕长阳。
敏罕长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面不改色站了起来:“我慰垒泱泱大国,既然有意和亲,那必然是要挑选最好的。再者说了,我国君身份尊贵,肯屈尊于你们和亲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尊重你们。怎能由你西凉随便指派一人就行,让我慰垒岂不遭别国笑话。”
敏罕长阳说完拂袖坐下,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容不得半点商量。
见到敏罕长阳不说话,朝上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穆政的意思。
“我慰垒一片诚心而来,你们如此羞辱,皇上若是不愿意,那我们现在就告辞。”敏罕长阳一同前来的使者归离路见到穆政迟迟不发话,站起来强硬的说道。
穆政看到他们如此无礼,当即就想将他们就地斩杀算了。此时他脸色已经铁青,开始冒起了杀气。
穆赢看了穆政一眼,知道慰垒此次就是故意来挑起事端的,不能让穆政上了他们的当。于是他站起来。
“使者既是诚心诚意前来求亲,千里迢迢而来,又怎能无功而返呢。既然我们两国都想要和平相处,那又何必在意这些小结。我西凉的公主个个长相貌美,卓尔不凡。稍后的宴会公主都会出来招待贵宾,使者自然可以见到。”
穆赢几句话,不卑不亢,既不让公主像是货物似的被挑选,又解决了使者们的要求。归离路听到这话,看了穆赢一眼,又看向敏罕长阳,想要寻求他的意见。
敏罕长阳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静静的喝了一口酒,用手捋了一下鬓边的头发,这才开口:“既然征王已经发话,我们怎能不给面子呢。”
听到敏罕长阳这样说,缓解了僵局,一边的大臣赶紧圆场:“既然如此,使者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我们已经设宴好了,就等款待使者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敏罕长阳站了起来,拱了拱双手。
总管太监赶紧叫人下去通传,开始宴席了。
皇后她们正在这边舌枪唇战,薛抹云跟尉迟敏两个烦不胜烦,如坐针毡,巴不得早点走。此时传来开始宴席的消息,两人无疑是得到了解放一样,赶紧站起来,惊喜不已。
“既然宴会马上开始,皇后,贵妃,我们早点去吧,不然一会晚了恐怕不好。”面对还在互不相让的两人,薛抹云赶紧劝慰。
两人听她这话不假,这误了宴会,皇上面上无光,那肯定是要受到责罚的。两人只好停止了争执,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前一后朝宴会大殿走去。
薛抹云她们赶紧跟在后面,远远的,就看见穆赢正在门口张望,原来知道薛抹云到外面散心去了,散了朝又找不到人,只好在这个干着急。
他深知薛抹云是个懂得分寸的人,料想她一定不会误了宴会,因此在此等待。
“你先进去,我跟王爷说两句话。”薛抹云对尉迟敏说道。
“好。”尉迟敏答应一声,跟着皇后贵妃她们赶紧进去了。
“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好找。”穆赢担忧的问道。
“刚才散步,后来遇到尉迟妹妹,便跟她一起到皇后那边,看了一会舌枪唇战的戏。”薛抹云说道。
“好吧,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马上开始了,这些使者个个不是善类。特别是那个敏罕长阳,看起来深藏不露,你一会注意……”穆赢边跟薛抹云说着,边朝里面走去。
所有的人都在稍作休息,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宴会。
敏罕长阳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饮酒,眼睛却在暗暗四处打量着。远远的,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款款走来的薛抹云。
薛抹云今天穿了一件青绿色的纱裙,衬以白色的披纱,整个人清丽脱俗,灵动自然。白天看起来,她更加明眸皓齿,冰清玉洁,宛若天人。
看到薛抹云走进来,敏罕长阳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身体朝向薛抹云的方向看去。只见她朝旁边笑了一下,笑容倾国倾城。
什么人竟然能够承受她这绝美的笑容?敏罕长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薛抹云身旁还有一男人,这不是不是别人,正是穆赢。只见他表情严肃,两人似在商量着什么。
穆赢气宇轩昂,温润如玉,看薛抹云的眼里满是爱意。
“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敏罕长阳心里有些异样的说道。
这时候只听见太监开始宣告:“宴会开始,请大家就坐。”
所有人赶紧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敏罕长阳也不急不缓的站起来,慢慢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众人坐定,皇上跟皇后这才慢慢出来,宣布宴会开始。
薛抹云作为女眷,坐在郑紫衣她们后面,暗暗观察这敏罕长阳说话,以及动作,想要查探出他究竟是不是那天的人。而敏罕长阳坐在对面,虽然心中知道要做正事,眼睛还是不住的朝薛抹云这边看来。
郑紫衣不解其故,以为敏罕长阳这是在暗示她做什么,害的她一直在思索,又解不透这敏罕长阳的意思。
酒过三巡,皇上命人上歌舞,公主们也随之出来,向大家展示才艺。
穆政本就长得一表人才,后宫佳丽更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生出来的公主自然不错。个个出落得大方得体,均是沉鱼落雁之姿。众臣见到,全都赞不绝口,唯有敏罕长阳不为所动。只是自顾的低头喝酒。
薛抹云一直盯着这敏罕长阳,虽然两人还没有过交锋,但是看敏罕长阳这双眼睛,确实跟那日的刺客很是相似。要如何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呢。薛抹云无心舞蹈,一直在思考。
她就这样盯着敏罕长阳,突然发现他右手虽然在拿着酒杯喝酒,但是左手却突然娶了桌上的一个枣核,朝舞蹈中的公主发射过去。
薛抹云坐在对面,面前又有郑紫衣挡着,不好马上阻止。只见这旋转中的公主膝盖被这枣核一击,身娇肉贵的她顿时闪了一下,身体不稳,头晕目眩的旋转着朝郑紫衣她们她们撞过来。
感觉到危险,妃嫔们都尖叫着赶紧向一边逃去,郑紫衣为显高贵,身上穿着厚重的华服,此时这些累赘压着她,身体不方便,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向她撞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薛抹云双腿发力,一跃而起,脚踏了一下桌子,飞跃到郑紫衣面前,一把搂住头昏眼花的公主,双手扶着她的手臂慢慢旋转,又回到舞群之中。
毕竟年纪还小,公主此时有些慌乱了,根本无法在继续舞蹈,她紧紧拉着薛抹云的,眼神祈求薛抹云不要下去。
薛抹云看到公主的胆怯,暗暗握紧了她的手,在耳边轻声抚慰她道:“别怕,我陪着你,一起将这舞蹈跳完。”说完配合着公主,再次开始跳起舞来。
薛抹云本是个保镖,根本就不善舞蹈,为了配合公主,她只好拔出剑,舞起剑来。
一旁的乐师们看出这其中的变故,赶紧调整音乐,将刚才悠扬柔美的舞蹈渐渐过度成刚劲有力的舞曲。巧妙地将这突发状况掩盖成舞蹈的一部分。
一曲舞毕,薛抹云跟公主两人手牵着手,欠身向大家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好。”敏罕长阳整个过程一直盯着薛抹云,此时看到她这精彩的表现,灵活的反应能力,矫健的身手,止不住拍手称赞起来。
听到他一个人的赞扬声,众人们从这精彩的舞曲之中醒悟过来,这才发出额啧啧的赞扬声。
皇上跟穆赢他们,都为薛抹云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