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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么多递了拜帖的人,只有柳云歌进了安平长公主府,就连昭华郡主都没来成。
此刻柳云歌看着躺在床上消瘦的不成人样的敏柔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拉着她的手道:“敏柔姐姐,你这是何必呢???咱们有什么事---”
敏柔郡主一听,笑着打掉了柳云歌的手道:“你这个臭丫头,想什么呢???”
“你难不成以为我这是闹自杀吗?”
柳云歌一下子愣住了,傻傻的道:“难道不是吗???”
敏柔郡主现在虽然瘦骨嶙峋,但是她的眼神非常明亮,也十分灵动,只见她瞪了柳云歌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道:“是,也不是---”
柳云歌不语,默默的听她讲,敏柔郡主到也没有隐瞒,把前前后后,包括她自己的打算全都说了一遍。
这一下柳云歌默了,回去的路上,心情更是五味陈杂,怕是搁在她身上,做不到敏柔郡主这般大度和取舍吧---
好在她还有自己的底线,有底线的人,才好相处。
想到这里,柳云歌不由得自嘲一笑,她怕就是那个凉薄之人,如果换位思考的话,她定不会象敏柔郡主这般认命,她认准的人和事儿,就算所有人都反对,她也会坚持到底。
而敏柔郡主却愿意妥协母亲,不想惹家人伤心,宁愿当一辈子老姑娘,奈何,你的退让只会让你走入深渊。
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如果,她不坚持的话,怕是,现在圣旨赐婚的就另有其人了。
不管外人怎么想的,柳府的日子照常过,柳云歌每过十天定要去一趟庄子,看下地里的庄稼如何了。
如今,临近深秋,天气越发的冷了,这黄金米眼瞅着就要收了,柳云歌十分高兴。
如今已经吩咐了下去,把装黄金米的笼子已经做好备着了,就等主家一声令下,就可以秋收了。
最近庄子里巡逻的人越来越多了,几个小队轮流看守,还带着猎犬。
不守着不行啊,真有那胆肥的前来偷粮食,之前按住了好几个,好在有萧止的人出面,直接给治罪了,打杀了一批,这才收敛了点。
然而,看着光景,怕是还要在等半个月才能收。
柳云歌巡视完庄子,就回了家,结果一进家门,脸色就变了。
她万万没想到,建安伯府的夫人赵氏,也就是她那个大伯母会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两家现在已经断恩绝义了,柳正泽多少次去见建安伯府老夫人,结果连门都没踏进去,没想到,对方今日居然主动登门。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因为担心贺氏,柳云歌没有回她的院子,反而直接进了贺氏的院子。
一进屋,一股暖风铺面而至,赶走了周身的凉气,此刻贺氏脸色不太好的坐在主位,而大夫人赵氏正端起茶喝。
柳云歌一进门就看见她了,于是行了个晚辈礼道:“见过建安伯夫人,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按理说,这大夫人赵氏,现在怕是忙的焦头烂额了,从她这脸上的暗色,还有那怎么都遮掩不住的黑眼圈就能看的出来,她最近的日子过的十分不好。
当然,能好才怪了。
这建安伯府自从各房离府之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此刻的她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
再看坐在主位的贺氏,那肤色越发的粉里透红,都已经快到半老徐娘的年岁了,居然还跟个桃李年华似的,那皮肤嫩的,脸上白皙透亮,一点斑和豆都没有不说,就连皱纹都没看见一丝。
这人比人气死人,凭什么???她贺氏凭什么???
大夫人赵氏满腔怒火,结果看见柳云歌之后,火气更大,看看这打扮,这料子那是今年最新款的西川云缎,那花纹,那手感可不是一般缎子可比的,这东西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那可老鼻子银钱了。
谁家婚嫁能穿上这么一身西川云缎,都让人羡慕到眼红,可是没想到柳云歌就这么当平常衣服穿,这还有天理吗?
于是酸溜溜的道:“诶呀,这蔓姐才多久不见,长的是越发水灵了,呀,这身上的料子,不会是西川云缎吧???”
“诶呀,啧啧啧,我说六弟妹,你们这是发了什么财了???”
贺氏也懒得看她的嘴脸,当初离开伯府时的情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病的那般重,这人简直就是对她们六房赶尽杀绝。
于是冷声道:“不过是西川云缎,这有什么稀奇的,敏柔郡主特别喜欢我家蔓儿,别说这西川云缎了,就算是当朝的贡品那也是不会少下我们蔓儿一匹的。”
“我听闻你家五郎跟昌平侯府的千金已经定亲有段日子了,她姑母可是当今皇后娘娘,自少不了她的穿戴,难不成连个西川云缎都没给眉姐送去一匹???”
这话一落下,大夫人赵氏的脸瞬间变的铁青起来,同样是当嫂子的,你看人家敏柔郡主多会来事儿?
可是在看看自家那玩意儿,简直堵心了。
别说一匹锦缎,就连一块破布她都没有看到,贺氏的话简直是扎了心了有没有。
而柳云歌见状,笑着补刀道:“娘亲---”
“人家好歹是昌平侯府的千金,刚您也说了,当今皇后娘娘可是她的亲姑母,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以孝道,贤淑得名于世,作为皇后娘家的侄女,想来昌平侯府家的千金小姐,定是十分知礼数,懂尊卑,最是孝敬不过的人了,怎么可能一匹锦缎都不给小姑子?”
“不仅如此,赵夫人可是她正正经经的婆婆,怎么可能绕过她呢???”
“定是成车成车的给建安伯府送呢。”
“只是,赵夫人,您这也太节俭了些,昌平侯府的千金给您送去那般多的锦缎,竟然没做身衣服传出来,好歹也让大家知道知道未来儿媳的孝敬呀---”
......
这话更扎心,赵夫人气的脸色铁青,手指泛白,恨不得抓花了这对母女的脸,不过,这在别人家,而且,她还是有求于人,只能硬生生的忍了。
随后声音十分僵硬的道:“几日不见,蔓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六弟妹,那个,家里事儿多,我就先走了,到是务必要来喝杯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