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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依然妖俊得不行。
床头边的细蔷薇见了，都要愧对得黯然失色。
“司天麟，你醒了。”白妖儿轻轻蹩眉，“你感觉怎么样？”
司天麟清明的眼眸里映着她，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光亮，就要起来。
伤口裂开，他跌回床上。
“不要动，你现在全身是伤……威尔逊，叫医生过来给他看看。”
他的右手在挂点滴，白妖儿按住他不准动。
他抬起左手来握住白妖儿。
咔擦，很奇怪的金属声响起……
白妖儿觉得胳膊一疼，皱起眉。
“想死？”南宫少爵猛地压住了司天麟的左手，冷冷威胁，“你这手再多事，我就把它卸了。”
白妖儿回首，看到司天麟的左手被金属的铁手取而代之。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以为自己看错了。
精致的机械手连关节处都分明，就像机器人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白妖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南宫少爵你——把他的左手剁了？！”
南宫少爵淡淡蹩了下眉：
“你的左手都废了，我自不会让他好过……我说过了，要让他彻骨地尝试到你的感受。”
威尔逊大气不敢出一声。
要不是他建议少爷，立即给司天麟按个假手……根本不敢带白妖儿来。
“难怪你一直把他藏着不让我见。”
白妖儿莫大的震惊：“左眼没了，左手也没了！”
“我不是给了他一只新手么？”南宫少爵捏住司天麟那只“新手”，“特制的金属，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给他量身打造一只更好的。”
“是啊是啊，”威尔逊配合说道，“这只手，白小姐不觉得很帅么？”
白妖儿的手心发痒，很想一个耳光扫过去。
可是真的打了过去，估计又要为司天麟的事大吵一顿了。
“你太过分了。”她低沉着嗓音，“你真的很过分……”
“……”
“威尔逊——他的左手都没了，你还说他只是皮外伤！难道要他全身都没了，才是重伤！？”
威尔逊不敢讲话，低垂着头：“是，白小姐教训得是。少爷的个性比较冲动……”
“……”
“当时也是为了要挟小翼说出抗原体，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
“白小姐，事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跟少爷动气了？”
司天麟冷冷皱着眉，几次要起，南宫少爵轻易就压制住他。
“你别再碰他了！”白妖儿大声地说，“你想把他压死吗？你走开！”
南宫少爵暗着眸：“为了个男人，你对我这样大呼小叫？”
白妖儿咬着下唇不说话。
她很难受，说真的，看到这样的司天麟——她早想过司天麟落在南宫少爵的手里不会好过。
那天不是她及时救场，他现在已经变成瘫痪了。
现在变成了残疾，她早该料到啊，为什么看到的这一刻，内心还是涌起无法节制的愤怒！
“南宫少爵，从现在起你暂时不要跟我讲话……我怕我会忍不住，”白妖儿竭力压抑着，“我不想跟你吵架，真的。我不想骂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南宫少爵：“……”
“但是我现在没法控制的生气，所以你暂时别跟我说话，别跟我吵！”
南宫少爵：“……”
“威尔逊，现在去叫医生过来，我要医生当着我的面再检查一次。立刻吩咐厨房，做一些适合他吃的食物来。”
南宫少爵干站在她的身后，猛地钳住她的肩膀，把她翻过去。
“你昨晚不是说，原谅我了么？”
“我昨晚不知道你卸掉他一只手，戳瞎了他的眼睛！”
“你知道，就不原谅我了？”
白妖儿咬了下唇，现在说不上原谅不原谅啊。
“我会原谅……但是，我需要时间。”白妖儿垂着眼睫毛，“我不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
“……”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白妖儿苦笑，“我最怕的是这样的事掅，可不管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结果。还是发生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的个性，你清楚的！”
南宫少爵眸光深谙的。
景美雪的死亡也是他害的，景美惠也算间接被他逼死的。
南宫少爵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起因是他，她会如何？
他不逼景美惠，车祸就不会发生，司天麟就不会变成植物人，景美惠也不会死。
景美雪做了白妖儿的替死鬼。
“南宫少爵，你让我安静一会，行么？”
白妖儿一脸颓然，“我现在真的很难受，我……”
她的胃部一阵翻搅，又是剧烈的想吐。
身体都站不直了，她弯下腰去，一想到司天麟遭受的折磨，她全身剧烈翻搅着。
早饭就没胃口，在南宫少爵的监督下才吃了些东西……
这下都吐了出来。
南宫少爵拍着她的背部：“你的脸色很差。”
“别碰我。”
白妖儿用手一挡他，剧烈地咳嗽着：“拜托，你先出去，我难受……”
她的反应那样激烈，就像他是块病菌。
虽然她没有话里指责他，可是她全身都仿佛在责问他：
南宫少爵你这个刽子手，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你好脏，不要碰我……
南宫少爵刚毅的下颌紧绷，手停在半空。
似乎真的有鲜血从他的手里流动着，如鲜花般盛放。
门适时敲开，医生進来了。
在白妖儿的监视下给司天麟重新進行检查……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四肢，能够检查的，白妖儿都勒令他们立即用仪器检查。
南宫少爵背过身站在窗口，冷冷地凝视着窗外。
他从始至终就变成了一抹背景，被白妖儿忽略了。而这个时候，他也失去了理直气壮叫白妖儿离开冷麟谈的资格！
该死！
拳头泄愤地砸在窗柩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昨晚白妖儿亲手给他包扎，绷带上出了一抹血渍。
【南宫少爵，你只要不高兴就喝酒的毛病要改，只要心掅不好，就喝酒，熬夜，砸东西……甚至是自残。这些全都是坏毛病。】
【但是一遇到挫折就自暴自弃的你，我一点也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她讨厌的，他统统要改。
包括他冲动就血腥的个性！
南宫少爵从小的生活环境，导致他心狠手辣惯了，但是他真的不想他的血腥沾染半点到她身上。
……
经过检查后，白妖儿确定司天麟只是眼睛和左手，其它地方是完好的。
一颗心落地后，还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伊丽莎白小姐，他不肯吃东西。”一旁的佣人为难道。
白妖儿沉默了片刻，清醒过来的司天麟一直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他那只铁手，救的她好痛。
“我来吧。”
她只能用右手，让佣人在床上放了个小版桌，饭菜全都移过去。
都是些粥，和煮得很烂的肉食小菜。
白妖儿看饭菜微凉了，也不用吹了，舀一勺递过去。
所有人看到司天麟微噙了唇，含進了嘴里。
佣人们都是一阵诧异，她们怎么软硬兼施，他都不肯吃一口。
可是白妖儿只要喂，他就吃。
白妖儿一直很奇怪的是，司天麟昏睡了4年，她又该了容貌，他怎么认出她的？要知道，他刚醒来那会儿，就连小翼是谁都认不出来。
心里的酸涩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是个心肠狠辣的女人，自私一些，要负就负一个人。
这样就不会因为权衡太多，而伤了所有人。
“司天麟，你会说话吗？”白妖儿紧皱着眉问，“你知道我是谁？”
司天麟清澈的目光只是看着她。
“威尔逊，他还从未说过话吗？”
“是的……还从来没听到他说话。”
怎么回事，他是不会说话了，还是没有学会说话？
白妖儿又喂了一口问：“那给他注毒的时候，他有没有出声？”
“那倒是有，”威尔逊回忆说，“毕竟那痛楚常人无法承受，他发出过痛苦的叫声。”
白妖儿松了口气，点点头。
那应该是他还没学会说话——或者他不愿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