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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准备下楼,回镇北侯府。
一楼大厅的人一直翘首观察着二楼的情况,此时见三人下楼来,赶紧喝酒的喝酒,听曲儿的听曲,实则一直用余光打量着三人。
有那记性好的,记得罂粟先前上楼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衫,这会儿却穿着墨绿色锦丝袍子,愈发肯定了镇北侯府苏世子与男人在青楼春风一度的想法。
因为不情不愿而又不得不跟着苏焱去镇北侯府住,罂粟垂头有气无力的跟在他身后。
这个举动,更被有心人误以为两人在楼上做了那档子事儿且被镇北侯府的苏小姐捉奸在床,所以才这般羞于见人,有气无力。
而大厅里的姑娘则一个个芳心碎了一地,这上京的公子哥里,除了皇子以外,姑娘们最想嫁的,镇北侯府的世子爷能数得上第一。
且不说身世,只说他在西北的战功,浴血沙场的英雄气概,以及那副俊美艳治的长相,高大修长的身躯,就足以让女人倾心不已。
虽然冷淡了些,但是女人们就喜欢这种冷淡禁欲的气息,撩人的很。
除了五年前,素素那一个女人外,苏世子爷又一直洁身自好,从来不在外沾花惹草,没有纳妾,也没有侧妃,嫁过去就独得夫君宠爱,这盛京不知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嫁给他。
可哪曾想俊美无俦在姑娘们心中犹如神祗一般不可亵渎的世子爷,昭武大将军居然喜欢男人!居然是个断袖!
察觉到周围人奇奇怪怪的目光,罂粟瞥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大厅里的女人看苏焱的目光,全都是欲说还休,似嗔似怨,而盯着她的,则全都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罂粟挑了挑凤眸,一脸不解,她长得有这么招人恨?
苏焱忽然抬起头,狭长的凤眸全是温润的笑意,清冷的脸上也罕见的爬满了暖融融的笑容,抬起修长葱白的手指,拂过罂粟的额角,温温凉凉的道,“这是从哪里蹭的灰?”
罂粟抬手抹了抹额角,看了一眼手背,见手背上干干净净,有些奇怪的道,“哪里有灰了?”
苏焱轻笑了下,“已经没有了。”
罂粟被他莫名其妙的温柔弄得心里一阵恶寒,她狠狠瞪了苏焱一眼,警告道,“老实点,别再耍什么花招。”
苏焱叹了一口气,极为听话的跟随着罂粟的脚步往百花楼外走去。
这番举动,看的众人直抽气,谁不知道苏世子爷有战神之名,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一身杀伐果断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苟言笑。
这会儿,对着这个男人,不光笑了,还温柔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男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居然还一脸凶巴巴的对着世子爷。
罂粟只觉得落在她身上嫉恨的目光又多了一些,她一脸莫名其妙,回头扫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
她身后苏焱也抬起丹凤眸子,淡淡地从大厅内众人身上瞥过。
众人忙收回视线,各自低头玩各自的。
罂粟转过头去看苏焱脸上的表情,见他的面色神情皆是她熟悉的那副模样,清浅冷淡,什么情绪都没有,正常的紧,便收回了视线,晃晃悠悠的出了百花楼的大门。
苏凝雪跟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她已经猜出今日在青楼里她大哥是故意而为之,就是想让众人误会他喜欢男人。
她暗自猜想,大哥的这番举动,兴许与皇上给他大哥赐婚四公主有关。
苏远已经驾车等在百花楼外,罂粟来到马车旁,踩着马凳正要上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回身朝苏焱问道,“我的人怎么办?”她还安排了三个人去打听赎人的事儿,她要是不回客栈,他们怎么碰面?
“苏常会在客栈等着他们,把他们都带去镇北侯府。”苏焱道。
罂粟哼了一声,掀开车帘跳了进去,听这话就知道她自打进了盛京,办的什么事儿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苏凝雪接着也踩上了马凳,快步就要跳上去,却被苏焱拎住了,他道,“你的马车在后面。”
苏凝雪回身,讨好的冲苏焱笑了笑,一边掰开他扯着她的手指,一边道,“大哥,咱俩好久没坐过一辆马车了,我今天想跟你坐一起。”
苏焱松开了手,再次重申了一遍,“以后不可以对她无礼。”
苏凝雪揉了揉被抓出褶皱的衣裳,一口应道,“知道啦,知道啦。”快速钻进了马车里。
苏焱轻笑一声,也上了马车。
罂粟见他们上来,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坐在了左边。
她扫了一眼车厢内,顿时觉得有钱人果然就是享受,这马车做她们三个人绰绰有余不说,且中间还摆放着放茶水点水的桌几,屁股下是软塌,脚底下是鹿皮软垫。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等回了十里镇,她也要做一辆这样的马车来,省的每次赶牛车颠得屁股疼,她靠着背后的软垫,阖上了眼睛。
“你是哪儿的人?叫什么?”苏凝雪瞅了罂粟一会儿,寻思着虽然她哥说不会喜欢男人,但是这小子长得也忒好看了些,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多打听打听。
罂粟未曾睁眼,缓缓回应道,“通州,罂粟。”
“你来上京是做什么的?”苏凝雪继续问道。
罂粟打了个哈欠,“找人。”
“找我哥?”苏凝雪看了一眼苏焱,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大着胆子问道,“你与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罂粟睁开了眸子,见小姑娘一脸兴致巴巴的盯着她的脸,她勾唇一笑,朝小姑娘勾了勾手指头,道,“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苏凝雪先是朝苏焱看了一眼,见他抬起头看向罂粟而不是自己,顿时大着胆子往罂粟身边挪了挪。
罂粟侧身往苏凝雪耳朵边上趴了趴,苏凝雪却往后撤了撤身子,小声嘀咕道,“你别离我那么近,男女有别。”
罂粟耸了耸肩,一脸可有可无的道,“你不想听就算了。”
苏凝雪咬了咬唇,想着有她大哥在,这罂粟应该不敢玩什么把戏,就凑了过去。
罂粟凤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勾唇笑的十分妖娆,在苏凝雪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苏凝雪听完后,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咬唇道,“不可能,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