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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老鬼觉得很蛋疼，眼前这个小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也让人哭笑不得，恨不得瞪死他丫的才好。
一个后生晚辈，居然还那么多屁事？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说好的让他做一个自我介绍，然后谈一谈后续的事情吗？
那现在他说的都是假的不成？
什么鬼玩意儿？
一想到自己还需证明自己，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有种吃饱了撑着的郁闷、悲惨、苦涩。
想当年，他也是一方大佬，一个绝世的强大存在。
可惜，时境过迁，才短短几千万年的岁月流逝，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屁事，实在是让人脸色发苦。
当然，作为一个残魂他根本没有表情，一眼望去都是那鸟样，基本上没啥变的。
孙独夫？
这位就是曾经纵横天下，横推当世，力压魔族，并且还搞懂了十万大山深处的禁地到底发生什么事的人族英雄？
可萧然记得，人族修士孙独夫，那可是连妖族的狼人大帝都赞叹的存在，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猥琐又嘴碎，还喜欢胡扯的老鬼？
怎么想都无法把两者重合在一起，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
“行了，你先说说当年你都查到些什么吧，据我所知当年你进入十万大山后，应该是有所收获的吧？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都有那些事儿？”
心里对于这位老鬼心里有些想法，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孙独夫，只要能说服他，其实也不错。
或许，还有更好的事儿发生。
想及此，他便道：“还有小世界的事，别忘了！”
“哼！”老鬼冷哼一声，还极为傲娇的样子，一点都没把萧然这个后生晚辈放在心上，发着脾气道：“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还记得老夫的份上，我都不想和你说话！”
“嘿，你这老鬼，是不是想被爷我打散？”
真是皮痒，人贱！
不对，是鬼贱才是。
现在的孙独夫，姑且叫孙独夫吧，他只是一缕残魂了，一席幽魂，化而为贵。一旦不威胁了，这家伙就傲娇得快要跳起来，那头颅都能挂一座小山了。
这家伙，真的是孙独夫？
让萧然不禁有些怀疑，当年那不可一世，俯瞰天下群山，看万山遍野，纵横几千万年的存在，居然会是这副模样？
假的吧？
不过没多久，这老鬼就娓娓道来了。
“当年，我进入十万大山后，便被魔族发现了，但当时和我一起进入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有天才天骄之辈，所以我并没有被魔族抓走，反而和他们厮杀一场……”
老鬼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仿佛这一缕幽魂鬼都回到了过去，那个风华绝代的年代，那个天骄纵横，英雄辈出的时代。
可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场之后，还有无数场战斗在等着，其中也不缺魔族天才。
两方的天骄之辈，各不相让，在这里举行了一场可怕的战斗，疯狂无比。
凶得令人震惊，实在是太可怕。
随后的三年时间里，他们都在厮杀。
“后来呢？”萧然问道，倒是颇为好奇。
当年孙独夫他们进入十万大山之后，又发生了哪些可怕的事情？仅仅是和魔族的天骄修士们对拼厮杀吗？
似乎有点少。
“后来，厮杀三载后，我们进去的天才死伤不少，几乎殆尽，而魔族的天才们也折损大半，双方默契地休战。
这之后，也让我知道了这十万大山禁地的深处，原来已经成了魔族的地盘，他们已经从魔界出来了，在十万大山建立根基，并命名为祖地。
这些足以说明他们的野心有多大，要不是我等把那些天才联手杀掉，还不知道要招惹来多少强者呢。
然后，知道这所谓的禁地是魔族搞出来的后，我便开始努力寻找黑暗动乱的缘故，因为那一场可怕的宛如瘟疫般的事，就是从魔族传出来的，所以我在寻找魔族这样做的缘由和后果，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
老鬼回忆着，似乎他真的变成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族英雄孙独夫了，声情并茂地诉说当初发生的种种。
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英雄不问出处的年代，是那些努力修炼之人的大好时代。
因为在这个年头里，他们能横推当世，能睥睨无敌，纵横天下而霸气无双，谁也不放触眉头一下。
当年，那才是真正的大佬。
他依旧深深地记得，当年进入十万大山的时候他只有法神境一层，也就是一神格。
所以外界传言，当初的天下第一人，便是这个境界。
实际上后来厮杀三年后，孙独夫的实力一度暴涨。
哪怕是现在，他也有点羡慕那个时候的自己了，强大无比，令人窒息，令魔族天骄胆寒心魄。
那真是一个好的年代。
“可惜了，岁月无情，过去得也比较快，让我应接不暇，没有一点准备和反抗。”
老鬼的心里，暗暗叹息着，回想着当年的种种，那令人心惊的一幕幕，也让人羡慕万分。
只是可惜，如今他就一缕幽魂鬼而已，虚幻不定，随时都要凉凉而去，大有彻底烟消云散的意思。
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继续说啊！”萧然催促道，倒是好奇不已。
他已经被孙独夫勾勒出来的那幅与魔族天才天骄们交手的画面，都是同一辈中天赋、资质都绝世的顶尖存在，那个时候又都基本上是法神境一神格左右。
大家的实力相差无几，所以相互之间你来我往，杀意不断。
三载的厮杀，不仅折损了中洲天才，还断送了不少魔族天骄，让原本欲直接扩张的魔族直接被遏制住。
正是因为那一场厮杀，才有了如今这般安宁。
可以说，三载之战，奠定了这后续几千万年的和平与安宁，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鬼事呢。
如今，物是人非！他早已不是他，要不是莫名间被萧然唤醒，估计他这一缕残魂还沉睡在那书本里，休养生息。
当然也是苟延残喘。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黑暗动乱秘密的呢？又为何陨落了？黑暗动乱是什么？”萧然问道，一脸诧异。
想不到当年孙独夫他们进入这里竟然有三年之久，这绝非一个简单之辈能想象出来的，简直太可怕了。
让人不禁有些觉得震惊，太汹涌太强悍。
嘴角挂起淡淡的好奇，心想：或许，当年那场大战，够惨烈吧。
直接厮杀了三年，这得多强大的意念？
“还是先说一说小世界吧，那三年之后，随我一同进入十万大山魔地的中洲天才已经陨落得差不多了，而魔族里已经大肆派遣普通弟子出来巡视，但凡遇到了就会发信号。
为了坚持打持久战，我不得不用一身收藏，准备创造一个小世界。
事实上我也成功了，小世界终究还是被我创造了出来，相信你在外界的时候也听说过，我那小世界被许多人找过，当年也曾是我们正道人族抗衡魔族的前沿阵地。
否则的话，我们哪能坚持到后来弄清楚黑暗动乱？
而我之所以会陨落，还是和黑暗动乱有关！”
老鬼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忍不住暗暗一叹起来，有些事情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黑暗动乱，那简直就是一场瘟疫，一次巨大的病毒。
哪怕是时隔几千万年的岁月，回想起来依旧令人震惊、恐怖、骇然和回叹。
要不是为了打探到这个消息，他也不会死。
小命至少还会保存着，哪怕是到如今会如萧然所说的那般，找个地方把自己掩埋起来，来一场闸血停寿。
那也心甘情愿！
“当初进入十万大山禁地的人有多少？”萧然忽然问道，目光落在孙独夫这老鬼身上，好奇还是有的。
然，他却笑笑，道：“总人数超过三万，光天才天骄就有一万，拼杀三年，这三万人几乎损失殆尽。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这场大战的惨烈程度，更可以脑补一番当年发生的事！
几乎是枯骨累累，白骨无数。
鲜血横流，撒满了整个十万大山之地，当初这地基本上都是红的！
而你又知道当初三载的时间里，我们又杀了多少魔族修士吗？斩了多少魔族天才天骄吗？”
孙独夫嗤然一笑，有些怅然，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当初并肩作战的兄弟，师兄师妹们，全都死光光了，而杀掉的魔族无数，普通弟子基本上如杀猪屠狗一般。
大多数的都是屠杀更加可怕的存在，比大屠杀还要可怕。
至于那些天才天骄，对抗期间也死掉不少，基本上该死的都已经陨落，让人不禁一叹，原来那么多人都经不起杀。
可怕的一切，依旧在上演着，汹涌而澎湃，云海云动。
“死了多少？”萧然顺着孙独夫的话问了句，他倒是真想知道当年究竟也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是一些不可告人的数据吗？
一千？
还是一万，或是更多？
“足足两万天才天骄，那是魔族为了扩展地盘准备的，可是在当年，却全都被我们杀掉了，哈哈哈！”
一声大笑响起，孙独夫这心里好不自在欢喜，仿佛眼前看见了曾经的那一幕幕，杀人无数，宛如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杀人下来，基本上从来不眨眼。
快如闪电，三年之内，两万天骄被他一一斩杀干净。
最终一个也没有剩下，简直可怕无比。
实在是震惊，也实在是有些骇然听闻，仿佛听见了假话一样，但事实就是如此。
萧然张开嘴巴，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两万，天骄！
可是那都是人啊，一个个的都是人啊，他们究竟是怎么杀的？
居然可以杀掉那么多魔族修士，难道就不怕魔主他们愤怒吗？
他实在想不到那个画面，简直太震惊了。摆在地上一排排的，数都数不清楚，光是想想那个数字，就让他觉得蛋疼，心情凌乱如麻绳一般。
他自问做不到那样的坚持，也做不到那种屠杀数万之辈，并且都是天才，这得多么强大才能做得到？
一般的人，又怎么会有那般强大的本事呢？
“你们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后来被人族称为英雄！”萧然觉得，这两个字孙独夫配，当年跟随他一起进入十万大山禁地的那些中洲天才们，也配。
正是有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付出，所以才有了中洲暂时的安宁，才有今日他们依旧可以安宁进入魔族祖地。
要不然的话，哪有机会？
中洲，又哪会存在？
只怕他这个传说中一手建立中央帝国的通天神帝，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吧。
想想就觉得可怜。
和孙独夫他们比起来，他又算什么呢？
一个弱不禁风的存在，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存在，如此而已。
人族，是天下人的，也是正道的。
“现在我相信了，你就是孙独夫，如假包换的！”萧然很清楚，一般人就算他想知道怕是也看不出什么来，所以这位应该就是孙独夫，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英雄又有什么用？我能阻止魔族一时，却阻止不了他们一世，而当年一起阻止魔族的人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很多。”所以他觉得自己不太配，至少这个英雄二字应该是全体人的，而不仅仅是属于他一个。
长叹一声，孙独夫一想到如今自己最起码还有一缕幽冥残魂，但是当年的那些朋友兄弟姐妹呢？
他们早就魂飞魄散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不免觉得有些悲凉。
忽然扭头冲萧然说道：“小子，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了吗？那黑暗动乱是怎么回事，你想知道吗？”
“你愿意告诉我？”萧然眉头一挑，欣喜地问道，不免一阵欢喜，如果孙独夫愿意告诉他自然最好了。
当初去他小世界的时候他就想让孙独夫讲了，可惜当时没有见到，也就没有孙独夫什么事了，后续就没有了。
可眼前这道残魂，分明就是陨落后的孙独夫嘛，只是还没有彻底消亡而已，说不定以他的手段还可以让他活过来。
不过听一听他说黑暗动乱的事情也是好的，这事儿他也纠结太久了，早就想知道了。
孙独夫听到萧然的话后，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萧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