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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不需要去医院。”赤语醒转过来拉住文素汐,虚弱却十分坚持。文素汐知道拧不过他,只好招呼了几个服务生帮忙,一起将赤语扶回房间。床上的赤语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横亘着,几乎看不到呼吸的迹象,文素汐担心的把食指放在他鼻子前,还好,还在呼气儿。
然而一颗心还没彻底落下来,噩耗便至,林浩树打来电话说家里遭窃。好在家里没人,却一时也说不清丢了什么,只能先报警处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赤语迷迷糊糊地听到文素汐的声音,挣扎着抓住文素汐的手,问她出什么事了?文素汐轻描淡写的说了家里的情况,为免赤语担心敷衍着说也许是大树神经过敏了,毕竟值钱的东西一样没丢。她替赤语掖好被子,触碰到皮肤却异常灼热,她立即摸了摸赤语的额头,好烫,看样子是发烧了,她当下定了定神,柔声道:“这么下去不行,我去给你买点儿药,你坚持一会儿。”赤语满心着急,拉住文素汐,哑声乞求“别走……”文素汐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你放心,楼下就有药店,我很快就回来!”说着挣脱开赤语的手,向屋外跑去。赤语虚弱至极,心下惶惑不安,计划外的行程、加料的饮用水、闯空门的贼……这一切未免过于凑巧了。恐怕对方是有备而来,眼下自己已然陷入被动。
糟了。
强撑着靠在床头,赤语将整瓶矿泉水淋在头上,想让自己清醒些。这时门口滴滴一声——有人刷卡进门!他闭目凝神,所剩无几的神力只能感受到对方的身高体型和危险的气息,文素汐前脚刚走,恐怕来者不善。以眼下身体状况,正面交锋几乎没有胜算。赤语拖着无力的身体勉强站起,拉开窗帘——窗口正下方的露台是眼下最好的退路。赤语一路从露台折回安全通道,虚汗几乎将衬衫浸透,汗水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安全通道里显得异常响亮。赤语扶着楼梯把手艰难前行。“哐啷”一声不远处传来了安全通道门被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更是急促,转眼间已经近在咫尺。赤语用尽全力跑向最近的安全门门口,打开变电箱,关掉电闸。黑暗暂时拦住了来者的动作,赤语趁机离开安全通道,回到走廊,艰难地向尽头的电梯挪去。此时身后安全通道的门打开,脚步声贴身而至,赤语拼尽全力在电梯即将关闭的一刻窜了进去,快速合拢的金属门扇将尾随者的脸夹成越来越窄的一条:竟然是姜宇。
姜宇因错失良机猛对空气挥了下拳,而后抬头望向正在下行的电梯——姜宇重回安全通道内,试图在赤语抵达一层前,堵住赤语。赤语用额头抵住冰冷的电梯壁,试图冷静下来。唐懋此次计划周全,恐怕素汐也已经着了他的道,伸手摸索口袋里的手机,空空如也,心下越发焦灼不安。
文素汐在电梯里撞上耀世集团董事长的助理,对方不由分说几乎是半胁迫地架着她胳膊走出了酒店。惦记一个人躺在酒店的赤语,文素汐婉言托辞:“不好意思啊,我同事突然生病了,不知道王总为什么找我找得这么急,我们还是明天工作时间再见面细谈吧?”对方明显毫无半点协商的余地,面上却装出一副情非得已的样子,为难道:“王总特别指示,一定要今晚把您带到。您就别让我们下面的人为难了吧。”
车子开了很久,才停在了一处偏僻的窄巷里。耀世的工作人员引着文素汐走过一扇古朴雅致的大门,告诉文素汐在此等候后就闪身离开。文素汐一看眼前的装潢分明是私人会所,陡然想起之前的不堪回忆,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疑虑和担忧,急匆匆折回大门,推了推,却发现已经上了锁。
“人刚来就要走,太不给我面子啦。”
文素汐一惊,转身背靠大门看向来者。
“你好,我是王山,久仰文制片大名,今天可算见着真人了。”对方戴着金丝眼镜,一派儒雅地伸出手。文素汐犹犹豫豫地伸手在他手上搭了一搭,挤出一丝笑容。
“随便坐。”王山引文素汐来到会所深处的一间豪华包间,十分自然地寒暄。“我们这儿远吧?”
“还好,走高速还是挺方便的。”
“你最近辛苦了。不过一个女人经历了那么大的风浪还能撑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吧。”突然被这么一问,文素汐不知该如何回话,不由得有点尴尬。只听对方继续居高临下地评论,“要是换作其他人,在你这个年纪栽了这么大跟头,恐怕早就收山退出了,你还真是——怎么说呢,女中豪杰啊!”
“王总过奖了,王总能认可我们的项目,是我的荣幸。”文素汐挤出职业笑容,接过话头带回主题,“我们的IP起源是一个几年前非常有名的漫画作品……”正准备既来之则安之的介绍一下项目,话刚开头就被王山的秘书打断,简短的告知“李总到了。”王山便立刻起身跟着秘书出门,毫无半点犹豫,像是李总才是他的既定行程,临出门突然想起冷落了客人似的,嘱咐文素汐,“我先去陪一下客人,你在这稍事休息,等等我们再聊。”
文素汐留在包间,暗暗后悔刚刚没有抓住机会找个借口回酒店。转念一想,千里迢迢过来金州就是为了和耀世谈合作,话都没说几句,又干嘛着急回去……叹了口气,文素汐拿起手机给赤语打电话,却始终没有信号。她在走廊里拦住了一个服务员咨询WiFi密码,怏怏转身,却发现刚刚的包间已经被人占用了。踱步、抻腰,靠着墙站,倚着墙蹲,文素汐流落在走廊里挨时间——而手机上的时间丝毫没有被她的急切左右,仍然事不关己地恒速流逝。
赤语折回酒店房间试图拿回手机,却懊恼地发现房卡没在身上。
“需要帮忙吗?”姜宇从走廊的暗影里走出来,挥了挥手里的房卡。“或者,你在找这个?”他举起赤语的手机。赤语一惊,急忙伸手要夺,却被姜宇一个闪身躲开。
赤语怒视着姜宇,咬牙切齿道:“素汐在哪?”
“想要联系文素汐?”姜宇把手机揣回口袋,“没这个必要了吧。”
姜宇见赤语面色苍白,瞅准机会就要动手,赤语忽然意识到姜宇的攻击,反手将姜宇按住,手却不停颤抖。他瞥眼远处一个服务员正要经过,伸手推倒了身边小柜上的花瓶,花瓶应声落地摔得稀碎。适时的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乘着服务员朝二人走来,赤语闪身快步走向电梯。姜宇有所顾忌并未追上,目光阴狠地盯着电梯的数字——下行直达一层。
街边小巷,赤语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车流、人群,一幅幅画面在脑中闪过;汽车声、人声,万千世界的声音在耳中鸣响。然而哪里也没有文素汐的踪迹……赤语紧握双手,再次闭目倾听。脑中画面拉得更远却也更模糊,声响在耳中响成一片难以分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赤语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突然一束强光扫过,模糊的视线里,赤语隐约见到一辆车加速朝自己驶来,慌不择路拐进路边的小巷子中,那辆车也紧跟着拐了进去。一堵高墙挡在赤语面前,他的身后,追踪者已然成竹在胸,放慢车速逐渐逼近。赤语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抬手挡住射向双眼的强光。车门打开,姜宇拎着一支高尔夫球杆下了车,另一侧,唐懋也走了下来。
“不跑了?”唐懋笑着望向狼狈的赤语。
“素汐到底在哪里?”
“素汐现在大概没时间理你。啊,对了,今天晚上那顿饭你们看起来吃的不是很愉快啊,可惜没机会补救了,那可能就是你和文素汐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赤语稍一掂量唐懋的说辞,便断定今天这杯加料的水看来不是巧合,狠盯着唐懋没有答话。
“她现在应该是在距离这里二十公里左右的耀世会所里。你不去看看?再过一会儿兴许就看不见了……”唐懋见赤语不言,便以文素汐做激将法,反而让赤语察觉其中蹊跷,既然唐懋费劲支开文素汐,那想必这一遭便是冲着自己来的,瞬间稳住了心神,狠道:“你敢动她,我绝饶不了你!”
“哦?我现在就站在这,来,有什么手段尽管亮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话音未落,唐懋从姜宇手中接过球杆,大步逼近赤语。平日里儒雅温文的脸孔变得扭曲,唐懋抡起高尔夫球杆朝赤语猛砸下去——赤语抬手抓住球杆,与唐懋相互角力。不多时,赤语双手微微颤抖,腿弯一软半跪在地。唐懋嗤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怎么,不管文素汐了?”赤语一双眼睛狠狠瞪向唐懋,额头青筋绷起,抓紧球杆缓缓起身。唐懋笑容渐收——他已经无法压制赤语了。赤语猛然发力,拽过高尔夫球杆将唐懋甩向姜宇,二人一齐摔到墙边。写命笔微弱的光在赤语手中忽闪,赤语握笔冲向唐懋,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唐懋和姜宇冲撞倒地,一阵刺眼的强光闪过,暗巷的路灯忽然熄灭,车门猛然关上,车灯闪了两下便支撑不住骤然熄灭。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当唐懋和姜宇恢复视力的时候,却发现小巷里早已不见赤语的踪影。
耀世会所的走廊里,文素汐简直快要站成一尊雕像。每次有包厢的门打开,她总要满怀希望地望上一望,到现在已经经历了12次失望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决定不等了,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王山扶着一个人走出包间,殷勤道:“李总,您慢点。”文素汐赶忙迎上去,“王总,咱们的事儿是不是明天再聊?”王山抬眼看了看文素汐,“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口中的酒气飘散过来,看来也是喝了不少。
“您不是说……”
“哎呀,你直接对接我们电影部门的主管!”
文素汐有些不知所措,追问道:“王总,之前您不是说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才特意约我过来见面的吗?”
“见你?我堂堂耀世的老总要见一个如今人人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文素汐,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诶呀,这个小蔡,话也没说清楚。”王山示意秘书过来,“你把Kevin的名片发给她。走走走!”说着转身离去。文素汐留在原地,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啊。”文素汐失落地走在夜路上,看向黑黝黝的前路,莫名心酸。手机里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就连叫车软件里都显示周围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垮下肩膀,低下头,文素汐迈开步子慢慢向前走着。微风吹过,这条僻静的小路上的路灯由远及近、一盏盏地亮了起来。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文素汐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赤语……?”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乱跑吗?”赤语看起来虚弱不堪,好像这强拉出来的笑容都快耗尽他最后一丝力气。
文素汐赶紧上前扶住他,“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发烧吗?”
赤语低下头直愣愣的盯着文素汐,看得毫无避讳,直让人心里发毛,他唤了一声“文素汐”文素汐心里一惊,心道干嘛突然叫我全名。
“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赤语膝盖一滑再也承受不住这具躯体似的摊到在文素汐身上,像是一个沉重的拥抱,意识消失前,后半句话轻响在文素汐耳边,“不要再让我担心……”
唐懋叼上一根烟。姜宇抖着手忙点了火,不知道是说服自己还是安慰唐懋,开口道:“唐总,您先别慌。这很有可能是障眼法,就类似于魔术!我记得我看过一个国外的魔术师,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消失的。”唐懋咬牙切齿地瞪向姜宇,“你的意思是,他特意跑到这个死胡同,就为了给我们表演个魔术?”
“那就又是催眠!跟那晚一样!”
“催眠?”
“不是催眠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他还真的会什么神通法术?!”
唐懋无名火起,打断了姜宇。“查!去找魔术师!找催眠师!给我问清楚,我不管他到底使得是什么招数,就算他是个神仙,也要给我清清楚楚的查明白了!”
文素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赤语弄回酒店,等她把赤语放上床躺平的时候,整个人也快跟着虚脱过去了,内心不住埋怨平日里不吃不喝坐地成仙的人,怎么还是这么重。她伸手摸了摸赤语的额头,不那么烫了,可是整个人似乎比之前更蔫了。她替赤语盖好被子,轻声埋怨:“你说你好端端的你跑去找我干嘛?老老实实休息不行吗?还要我费劲儿把你拖回来。”
“我担心你。”赤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一句话暧昧得让文素汐不知怎么自处才好。她扯开话题,“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
“因为我有超能力。”赤语满脸认真,虚弱的样子却又频添了几分纯稚和乖巧。
“确实啊,喝了口水就倒了,确实是有超能力。”文素汐抱起肩膀,向赤语投去鄙视的眼神。
“素汐”
“嗯?”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时时刻刻留在我身边?”
文素汐被赤语这梦呓般的温言软语逗笑了,“你在跟我表白吗?”
赤语一怔,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一团红晕悄然爬上面颊,他却突然板起脸装作质问的样子“我生病了,你怎么能把病号扔下一个人跑掉呢。”
文素汐被这出人意料的转折逗弄得哭笑不得,本想奚落几句,心里却无端泛起一片温柔。这暖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酵的?也许是赤语死乞白赖一路跟来的时候?也许是他凭空出现在那一条昏灯瞎火绝望无援的陌生道路的时候,也许是他虚虚弱弱说出“能不能不要让我担心”的时候,即便是家宅被盗,事业又惨遭滑铁卢的此刻,也无法抵挡在心中兀自泛滥的脉脉温情。她伸手捋了捋赤语的头发,柔柔的承诺:“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次日,文素汐站在家门口,眼前满地狼藉的惨状明显比她预计的要严重多了。林浩树转达了警方的调查结果,监控显示那两个小偷走的时候并没拿什么,说起来大件应该都没丢,小件就说不好了。悠悠从刚进门就保持着夸张的0型嘴,这时才想着闭起来:“这小偷哪像是来偷东西的,这不是糟蹋屋子嘛。对了汐姐,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珠宝手表?赶快看看丢没丢!”
“我哪有那些东西啊,不过如果是要找珠宝,干嘛把客厅翻得这么乱?”
赤语走进屋内查看,分析道:“确实不像是偷东西,更像是在找东西。”
“这么猜也不会有答案,帮我一起整理一下吧,看看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几个人挽起袖子,把乱成一片的东西归置整齐。文素汐捡起一个充电器,将电线缠好,拉开书桌抽屉放了进去。好像……这里是少了什么东西。
硬盘!
别墅区接连两家住户失窃,物业十分重视,不仅积极加派人手巡逻,还在一些死角增设了摄像头,文素汐家门口的警戒线还没拆除,进进出出的安保人员大都如临大敌,唯恐再出什么变故。
蔡舒萌看着远处文素汐的别墅,手搭在车窗上思量着什么。副驾驶的助理肖迪隐隐有些不安的问:“舒萌姐,唐总要是发现那硬盘是假的,会怎么样? ”
蔡舒萌不疾不徐的收回支在车窗上的手,关上车窗,沉着道:“能怎么样?真的硬盘丢了,文素汐这个时候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觉得唐懋他能善罢甘休?那里可有他通过电影洗钱、操纵股票的证据,无论哪一个,可都是要命的!”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是真没想到,当初把文素汐拷贝偷出来送给我的人,会是他。”
肖迪:“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蔡舒萌笑了笑,盯着肖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猜当初文素汐离开公司时,是谁把她的股票收走了?”
肖迪:“是唐总?”
蔡舒萌摇摇头,名义上是唐懋,但实际最后得利的还有一个人,庞朔。起初她也以为文素汐的离开只是一个意外,但直到发现硬盘里他们想要做低公司股价的证据,才明白硬盘失窃是早有预谋的事故,而文素汐不过是这场事故中的替罪羊,是这盘棋局最先舍弃的一颗棋子。蔡舒萌不免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惋叹,但这种情绪稍瞬即逝,毕竟她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肖迪不明所以,只是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人,蔡舒萌手握这个把柄,如同掐住了唐懋的命门,今后在儒乐公司可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进一步,扳倒唐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两人一时都沉浸在自己的算盘里,摩拳擦掌等待着好戏上演。
耀世的小插曲过后,真正的硬盘仍然下落不明,又经历了赤语凭空消失的奇异场面,唐懋的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对无事献殷勤的蔡舒萌便也回复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务实态度。
停车场里,蔡舒萌拦住唐懋的车,不请自来的在副驾落座,微笑道:“今天没开车,麻烦唐总稍我一截吧。”唐懋冷冷的回了一句“不顺路”。
蔡舒萌像是习惯了唐懋一贯的冷淡态度,也不生气,依然笑着说:“那就麻烦唐总绕道送我一下吧,正好也聊聊文素汐的事,不知道昨天是不是一切都顺利。”
唐懋避开她的眼神,“顺不顺利看他们怎么聊,我们就不操心了。”
“原来你去金州不是为了这事儿啊?”蔡舒萌见唐懋不回应,继续道:“我只是好奇,这么巧,文素汐去,你也去,是为了办什么事见什么人?难道,是为了悠悠——或者赤语?”
唐懋强压怒火,“蔡舒萌,你是聪明人,不该过问的事情就不要多问。”
蔡舒萌依然不被唐懋的态度左右,像是披了金刚罩似的刀枪不入,甜笑道:“既然唐总也觉得我是聪明人,有什么事儿不妨跟我讲讲,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唐懋冷笑一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蔡舒萌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而他的奚落还未脱口,蔡舒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举起手机让唐懋看清屏幕,来电显示:文素汐。她像是自然自语般道:“如果文素汐知道我是因为唐总的指示,故意引她去外地,而就在这个时间她跟赤语的家里被闯了空门,你说她会怎么想?”
明明是甜笑软语,却力逾万金。“喂,素汐啊。” 蔡舒萌眉眼含笑地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