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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是防盗章呢。要百分之60的购买率哦, 或者请等待24小时 卫黎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稍一点头就算作原谅了。
“掌门没有找你麻烦?”
“大师兄把他赶走了。”烟花想起昨天的场景,有些奇怪,不自禁的喃喃出声, “凌悦玥好笨......”
“什么?”卫黎没听清。
于是, 烟花大声的说了出来, “凌悦玥好笨。”
“你才笨!”
两人转头, 看见刚好站在后面的凌悦玥。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浮现脑中。
吸取了教训的烟花直径走开, 卫黎瞥了眼之后, 也跟着离开。
“你今天很冷静。”他夸奖道。
烟花点头,“等我能打得过她太爷爷了我再去打她。”
卫黎:???
烟花的悟性还是挺不错的,一下子从殷旬那么多话中抓住了重点。
凌悦玥弱,但是背后有掌门撑腰, 掌门强, 她打不过掌门, 等于她打不过凌悦玥。
大概是昨天回去被教训的狠了, 凌悦玥也没再惹事。上午南宫乐上课时, 安安静静的和烟花卫黎各站走廊一头, 显得分外和谐。
不过身上那把被烟花戳碎了所有宝石的剑不见了, 也没带新的过来。
大家和谐的在走廊听完了今天的课程, 等秦易文出来后吃饭。
上午的文理课是大课, 各个峰头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上, 但是下午的武课就分开了。
各峰有各自的特色和安排, 如鸣峰的刘肆就喜欢磨炼新弟子的心性和打基本功;而隔壁的月峰就喜欢让孩子多亲近自然,从天地之间寻找自己适合的方法后再来修行;再隔壁的辉峰,就喜欢教剑法,一套一套的教下去,让弟子们反复练习。
凡此种种,各不相同。
故而大家下午的课都是各上各的,鸣峰的三个小孩儿依旧是后山集合。
今天的刘肆先生,依旧是满腹奇计,摩拳擦掌的等着逗孩子们玩。
孩子们狼狈充实的一天从刘肆先生的课堂开始,然而,比起这样怀抱着憧憬的狼狈,另一边,殷旬的世界就不是那么明媚了。
玉床上的男人眉头轻蹙,本就偏白的肤色透出点点惨白,额上有冷汗滑落,显然是入了梦魇。
殷旬很久没有做梦了,或者说,他很久没有睡觉了。
从第一次重生开始,只要入睡,就是铺天盖地的噩梦,那种撕心剖腹的感觉让他不敢闭眼。
虽然到了他这种程度的修士,不睡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然而为人的本性还在,多年不入睡让他的神经有些撑不住。
殷旬清楚的知道这里是梦境,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相同类似的梦,他已经做了四世,这是第五世了。
天地混沌,云雾茫茫,他站在一片朦胧之间,无法动作。
忽而亮光大放,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劈开了这灰雾蒙蒙的世界,阳光灿烂的美景渐渐的清晰浮现。
被光芒刺的眯了眯眼,等耀眼的光芒消散后,殷旬果然又见到了熟悉的景色。
那是他的院子。
“师兄,新来的两个孩子资质都很好呢。”清亮爽朗的声音响在耳边,殷旬回眸,看见弥笙箫正远眺山下两个对招的孩子。
弥笙箫,殷旬的二师弟,两人同一时间拜入的鸣峰。
“是不错。”身体不受控制的说出话来,殷旬跟着望去,那便是第一世时候的烟花和卫黎。
“我还是第一次有小师妹呢。”明明已经四百岁,却一副少年郎模样的弥笙箫期待的托腮,“啊,快点结束新弟子的大课吧,我好想带着小师妹出去玩啊。”
“怎么想不带着小师弟出去玩?”殷旬笑着睨他。
“啧,我已经有十八个小师弟了,早就腻了。”他摆了摆手,“但是小师妹多可爱呀,小小只的女孩子,抬着头软软的叫你‘师兄,人家想吃糖葫芦’......”想着想着,他露出无限向往的神情,“只要一想,我就好激动!”
殷旬屈指掩唇,笑着接话,“被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期待了。”
他目光移到下面那两个孩子身上,心中微动。
新的弟子吗......看起来真的是不错的苗子。尤其是那个唤做卫黎的孩子,好好培养一下,绝对是前途无量。
......
天旋地转,场景倏而一转,再次清晰起来时,是满目的昏暗。
“殷旬,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飞升。”身着锦衣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粗大的铁链困在法阵中的男子,“既然如此,不如为我们玄鸿门贡献一下,也不枉我们如此悉心的培养了你几百年。”
殷旬趴在地上,发丝凌乱,除了粗重的铁链,附在身体上的暗链才更让人痛不欲生。
他双目欲眦,满眼通红,“做这样的事,你还算是一个修士吗!”
“这是长老们一致同意的,”辉光冷冷的看着他,“你死了,还有无数的剑修,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如今玄鸿门正处在危及关头,身为掌门人的我绝不能就这么死。”
“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你还有什么要去,我尽量满足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殷旬仰头笑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盯向辉光,字字泣血,“玄鸿门,若有来生,我殷旬定灭其上下满门!”
辉光喝到,“口出狂言,就算是条狗也知道舍生取义,看来我也不必好言相劝你了。”
那时候殷旬才知道,那些门派每月拨给自己的天财地宝,并不是希望他早日突破,而是用来滋补他的身体的。
从一开始,殷旬的存在,就是给寿命将至的掌门续命的。
他那具纯阴之体,不仅让他当了五百年的天才,也最终让他命丧黄泉。
被人日日取血,在那漆黑无光的屋子里残喘了八十一日之后,终于丹田被手掌穿过。
内丹被生生挖出,鲜血四溅,凉的很快。
一切都像是快进的无声戏剧,单薄而乏味,让殷旬没有半分的触动。
即使主角是他自己。
魂魄离体,他看着地上那具残破的躯壳,
看着从前尊敬的掌门吞咽下自己修炼了五百余年的内丹,
看着大门破开,
看着那一柄泛着血气的大刀直直捅入掌门的后心。
玄鸿门上下弟子皆为剑修,只有一人用刀。
殷旬勾唇,眼泪却落了下来。
这是第几次看了?
为什么......已经那么多次了,可他依旧震撼如斯。
画面至此有了声音、有了色彩、有了感情。
铺天盖地的五味陈杂带着浓郁的悲伤忽而而至,殷旬伸出手,不自觉的向前走去。
烟花儿......
他想要抱抱她,指尖却穿过了女子的身体——阴阳两隔。
高束马尾的女子抽出刀刃,面无表情的神色在看见地上殷旬的尸体时破碎。
她站在原地沉默,黑暗的小室里,只有刀刃上的血液低落的回声,以及因为主人极其悲愤而发出嗡嗡争鸣的长刀在低吟。
半晌,女子终于有了动作。
她迈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殷旬的尸体,然后一步步的朝门外走去。
门外,横尸遍野。
她背后的长刀上曾滑落过每一具尸体的血液。
女子抱着殷旬,目不斜视的越过无数死尸,没有丝毫的停顿。
直到面前被人拦住,同样面无表情的男人挡在了鸣烟铧面前。
他淡淡道,“你不该这么做。”
“让开。”女子颔首,神色冰冷。
“妖魔四起,天下大乱,此时的玄鸿门掌门,比一个第一剑修要重要的多。”男人平静的直视过来,“烟花,你冲动了。”
鸣烟铧定定的看着他,“卫黎,让开。”
卫黎沉默,侧开了身子让女子过去。
他看着女子远去,身后传来无奈的叹息,“她总是能让人大吃一惊。”
一蓝衣儒生走到卫黎身旁,和卫黎并肩,一起望着渐行渐远的女子。
卫黎垂眸,不置可否。
“不过,倒也不算是坏事。”秦易文拍了拍卫黎,“烟花一个人杀了所有辉光派的人,如今我们将辉光所做之事传出去,烟花不会被如何的。”
“毕竟杀人续命,不是正道所为。杀害师长同门和斩除奸细邪修,也就是一线之隔。”秦易文微笑,“人已经死了,是黑是白,我们说了算。”
卫黎道,“还有玄鸿门掌门一事.....群龙无首只怕人心惶恐。”
秦易文笑着看向他,“谁说群龙无首?辉光和几大长老已死,论资排辈你是大长老的嫡传弟子;殷旬陨落,这玄鸿门又有谁的剑法修为能出你左右?”
他又拍了拍卫黎的肩,“大局已定,不必推辞。”
卫黎摇头,“不仅如此,我们之前瞒着烟花大师兄的事情,只怕她对我有了怨怼。”
“你多虑了。”秦易文道,“烟花虽是殷旬的嫡亲师妹,可是两人接触甚少,她与殷旬的相处,还不及你和殷旬相处的多。”
“烟花天性淡漠,喜欢独来独往,也就愿意和从小相处的你我接触。整个玄鸿门、不,该说整个天下,与她最亲密的人是卫黎,可不是殷旬。
她不会为了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师兄和你断绝来往的。”
“可是,今天她很不对劲。”
秦易文叹了口气,“烟花是个好孩子,尊师重道一根筋。一直敬重的大师兄被人折磨致死,又被我们蒙在鼓里,自然是生气的。别担心,过段时间气消了就好了。”
他睨了一眼卫黎,“不会耽搁你和她的结道大典的。”
卫黎抿唇,“但愿如此。”
他扫了眼遍地的尸体,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安。
......
万物扭曲,殷旬又回到了那片灰雾蒙蒙的地方。
他无意识的轻笑一声,等着进入第二世的梦境。
比起第一世青涩稚嫩的自己,第二世不仅没有任何成长,反而更加愚蠢。
更讨厌的是,
第二世的卫黎,更光芒耀眼了呢。
打开门,露出了卫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集合了。”
烟花看了看天色,又看向卫黎。
“是的,今天就是这个点集合。”
烟花又看了看自己,再看向卫黎。
“那你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烟花关了门。拉起床头的衣服换上,随意的抹了把脸,便匆匆的提起剑朝外跑去。
进入鸣峰的第三天,刘肆的课正式开始。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因为比起从前,他的课堂更加自由了——只要不想来,不需要理由,可以直接缺席。
从前虽然练不动了就能直接去旁边坐着休息,但还是要到场的。如今连来都不用来了,实在是让孩子们有些震惊。
然而,对于想好好跟上刘肆教学进度的孩子来说,往后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日子。
就连烟花这种习惯早起的孩子,第一天都需要被卫黎叫醒。
夏天总是天亮的早,可是如今还看不到天光,两人没吃早饭,直接往后山跑去。
鸣峰虽然有山,但刘肆偏偏要求在从前的后山集合。而从鸣峰到后山,就算是跑步也需要半个时辰。
卫黎一边跑一边对烟花解释,“看似多此一举,但其实这是还是在训练体力。另外,鸣峰的弟子大多天资聪颖又对自己要求甚高。我们现在这样的半吊子占用鸣峰的训练资源,只会对师兄师姐们造成麻烦,所以得先去外边的场地待个三年。等到学会了如何修行之后,就能回来用鸣峰的场地了。”
烟花似懂非懂,“可是鸣峰那么大......”让给他们一点地方,也没什么关系吧。
“玄鸿门是天下第一剑修门派,而剑修向来以勤勉严苛著名。其中,鸣峰为最。”卫黎吐出一口气,“昨天我的原因,没能看到师兄师姐们。但是听说整个鸣峰的弟子,每天的修炼强度都是极大的,常常有不少人因为实在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氛围而转去别的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