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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腾的出现,让现场气氛有那么一些微妙。
王健保看看陈超、看看魏腾,又看看余越,他成了现场最清楚状况的人。
首先,魏腾应该是来追艾璐佳的。魏腾是在一场校友会上认识艾璐佳的,那时候艾璐佳刚刚毕业,独特的气质长相以及火辣身材深深吸引了他,所以魏腾立刻就对艾璐佳展开了强烈的攻势。然而,艾璐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不给魏腾机会。
其次,魏腾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不是什么缘分、也不是什么恰巧,请客户吃饭那都是借口,魏腾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应该是陈超漏的风。魏腾是魏龙集团少东家,陈超毕业后辗转进了魏龙集团工作,有一次喝酒,陈超跟王健保透过底,魏腾之所以愿意用陈超,就是因为陈超和艾璐佳有同班同学这层关系,王健保当时以为陈超是喝多了开玩笑,今天看来应该属实,陈超为了巴结上司,一见艾璐佳在场,就给魏腾通风报信,居然忽略掉了魏腾和舍友余越有过节。
最后,就是魏腾和余越当年的过节,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但是贺兰心燃那“无形的巴掌”打脸太疼,也不知道魏腾会不会记仇,如果记仇那可就麻烦了,他是魏龙集团的少东家,魏龙集团在昆城还是有一些实力的,至少在场没有谁的背景比魏龙集团硬,如果魏少要搞事情的话……
就在王健保替兄弟担心的时候,魏腾深深地看了余越一眼,那件事虽已经过去五年,但却依然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当他看到余越怀里的小家伙后,立刻是怪笑着问道:“哦?这是你……和心燃的女儿?”
“对,很可爱吧?来,柚柚,叫叔叔。”余越指着魏腾对小家伙说。
小家伙很听话,立刻就用小奶音甜甜地叫了声:“叔叔。”
闻言,魏腾的表情凝固了,脸上的肌肉变得无比僵硬。
陈超见魏腾尴尬,连忙说:“魏少,别站着啊,来坐一下,大家都是老同学嘛,既然遇到了,就坐在一起叙叙旧。”
王健保和艾璐佳一起拿眼瞪他,陈超,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吧?
谁知陈超装作没看见,还给魏腾搬椅子。
魏腾无视现场气氛,借着陈超搭的“梯子”,就在席间坐下。
王健保和艾璐佳虽然有意见,但都不好直接赶人。
王健保担心余越,却也不得不顾一下陈超,得罪魏腾,恐怕陈超的饭碗不保。
艾璐佳也不能赶魏腾,虽然她知道魏腾是冲自己来的,但是人没明说,如果自己跳起来赶他,就会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不过王健保还是旁敲侧击了一下:“魏学长,你刚才不是说你请客户吃饭吗?你到我们这边来了,那客户怎么办?”
魏腾摆摆手道:“嗨,小客户,有下面的人陪着,我露个脸就行了。再说了,客户哪儿有老同学重要?来,我再敬各位一杯。”
他杯子已经空了,看一眼桌子上的酒,是那种市面上流行的小瓶白酒,便嗤笑一下,把服务员叫来,让他开一瓶XO。
服务员说本店没有XO。
魏腾皱眉:“没有?那就拿你们店最好的酒来!”
王健保说:“魏学长,这里有酒,喝了不够再拿吧。”
魏腾大手一挥:“没事,酒拿来记我账上……对了,把这一桌的消费全部记我账上。”
听了这话,王健保不禁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我请客,你买单?那今天这顿饭吃个锤子?
这魏腾太乱来了,连好脾气的王健保都忍不住想发作,这时,陈超拉了拉他,跟他耳语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老大,就当给兄弟个面子,魏少他就这样,有什么我们私下里商量。
王健保也只能按耐性子,心想着待会儿自己抢先把账结了就完了。
酒来了,魏腾敬了一圈,放下杯子后,他用略带戏谑的语气问道:“余越你那么厉害,现在应该发展得很好吧?哪里高就啊?你看,咱们好歹同学一场,能不能对我这个老学长提点一二?”
他一见到余越,就把艾璐佳给晾在了一边。
王健保暗暗“啧”了一声,这是要开始找茬了吗?
当年,魏腾被拒绝后,他就找人查了余越。
查完他就震惊了,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勤工俭学、依靠助学金才能交上学费的穷小子。
魏腾是谁?
标准的富二代。
背靠魏龙集团,在昆城地界完全就是横着走。
而余越呢?一无所有。
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这恐怕已经到顶了、这恐怕已经到达他人生巅峰了,没钱没势没有关系背景,仕途可没那么好混,而且干死干活一年工资也不够买魏腾身上一套西装。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居然摘走了那颗“夜空中最亮的星”。
一想到这里,魏腾便无名火起三丈高。
王健保不无担心地看向余越。
然而余越却平静地说:“我辞职已经有段时间了,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家带孩子。”
“噗……”
魏腾端起酒杯刚喝一口酒,听到余越的话后,又猛地喷了出来,然后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什么,带孩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真是被吓到了……”魏腾叫服务员来把桌上的酒水擦一下,自己则一边擦嘴一边问:“带孩子不应该是女人的事吗?你老婆呢?”
此话一出,在场女性都觉得有些过分。
艾璐佳忍不住喊了他一声:“魏学长!”
魏腾不以为意,反而更来劲,他手指转动酒杯,看着摇曳的酒液,好像在自言自语:“哎,你们说,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家带孩子,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该不会是老婆跟人跑了吧?”
啪!
余越手中的瓷碗碎成了齑粉。
他盯着魏腾,目光一片冰冷:“有种你再说一次?”
魏腾瞬间有种被扒得精光丢到南极冰原上的感觉,血为之凝,骨头都冻得生疼。
陈超拍着桌子站起来:“余老三,你怎么跟魏少说话的?你知不知道魏少是什么人?”
王健保喝道:“老二!”
转而劝余越:“老三你别生气,魏学长可能是喝多了跟你开玩笑呢。”
他知道余越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他就怕余越在这上面吃亏。
谁知,魏腾稍微缓过劲来,公子少爷的自尊心立刻发作,他缓缓站起身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继续是讥笑余越:“生气了吗?其实……我真的很好奇,心燃当初是怎么看上你这个窝囊废的?莫非大小姐和我们一样,大餐吃腻了,也会想要换换口味试一下路边野味?”
余越看着他,冷冷地说:“‘心燃’这个名字,不是你这种垃圾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