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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醉吃吃笑着,“你且放心,我粉身碎骨,也会保护好这本册子。”
“可别!倘若遇上危险,一把火将册子烧了就好。你的命可比它值钱多了!”
他开心地咧着嘴,“小且对我这么好,我决定要将私藏许久的鸡,炖了给你补补。”
鸡?花颜醉对吃可真是执着!难得有一天没喝酒,却又想着吃鸡。
“你藏了什么鸡?这么宝贝!”我好奇地随他出了幻境,辗转落入凡间护城河底。
“千年难得一遇的醉鸡!”他一个响指,眼前立刻闪现出两绝色妖精,一人捧着酒缸,一人端着火炉。
醉鸡,听上去好像不错……
花颜醉将酒缸放置于火炉之上,小火焖着。酒缸中醇香的酒气溢出,带着酥嫩鸡肉的香气,馋得我口水直流。
待香飘十里,我和花颜醉盘地而坐,两人手中各拿一个鸡腿,吃得无比满足。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多吃点儿!这只鸡我喂了七七四十九天佳酿,从眼睛到爪子,浑身都浸着醇厚的酒香。”花颜醉小口地啃着鸡腿,陶醉地闭着眼享受着美食。
我酒量虽比容忌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盯着鸡腿儿迟疑了好一会儿,万一醉到不省人事,小卓和容忌会担心的吧。
“小且,你怎么不吃?”花颜醉面颊拖驼红,桃花眼上蒙了层雾气,又现出往日醉酒时的迷离神韵。
我惆怅地放下鸡腿,咂巴咂巴嘴,“我怕我醉了,回去不好交代。”
“你尽管吃,要是醉了我扛你回去!”花颜醉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花颜醉的保证,我就放心多了,一头栽进了酒缸中,猛灌着带着浓郁酒气的鸡汤。
“小且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这个小道姑好生有趣,没什么本事还爱吹牛。”花颜醉吮吸着手指,喃喃道。
“我头一次见你,差点分不清你是男是女!长得这么标致,和阴鹜冷傲的顾桓十分般配。”
提到顾桓,我和花颜醉都陷入了片刻的怔愣,随后两人突然默契地大笑。
“真好啊!喝醉了整个人轻飘飘的!”
花颜醉赞同地点着头,“醉后的世界,就没有孤独了。”
“哈哈哈,是啊,我看到你好多重影!”我的眼睛已经花了,伸出手指数着,“一只,两只,三只…七十一只!”
“花兄,你居然有七十一只眼…”我数着数着,两眼一闭,往后一倒,后脑勺摔得贼痛。
“小且儿,你酒量可真是差!”花颜醉嗤笑,拍了拍我的脸,见我毫无动静,就将我扛在肩头,带我出了护城河底。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醉了,眼睛睁不开,脚步虚浮,可头脑还是清醒着,能记得花颜醉说的每一个字,也记得他半路遇上小卓和容忌时的无奈叹气。
“真是冤家路窄!”花颜醉低咒着,扛着我正准备绕过容忌。
容忌清冷的声音响起,“站住。”
小卓踱步而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姐姐怎么喝得这么醉?”
“就吃了几口醉鸡,睡一觉应当就不碍事了。”花颜醉对小卓说话还算客气,他将我轻轻放下,交给小卓,“你带她回去吧,她原先就怕醉了回去不好交代,可别指责她。”
容忌冷哼道,“还怕不好交代?醉成这样什么样子!”
他抱怨归抱怨,终究还是将我从小卓手上接过,“我带她去弱水河畔吹吹风,晚点送她回去。”
还是容忌抱着最舒服!
我在他宽阔的胸膛寻了处舒服的位置,往上蹭了蹭,又用手摸了摸,“容忌,你是不是生气啦?”
他无奈地捏着我的脸,“瞒着我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怕被人占了便宜?”
“不会,花兄可是正人君子,俊俏又可靠。”我全然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
“哼!”容忌气急,大手拍着我的屁股,还用了很大的力气。
“呜…要裂了!”我皱着眉,因为疼痛稍稍清醒了一些。如果不是我感知有误,我屁股上一定红了大片。
容忌歉疚地收回手,“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怒火攻心,控制不好力道。”
我微微睁开眼,发现容忌琥珀色的瞳孔中闪着一道绿光。
莫不是我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容忌,他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屁股,手在明显地颤动着,“我送你回去。”
我抓着他的胳膊,虽然神智尚未完全恢复,但已经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蹲下身,卷起他的裤脚,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脚踝。
脚踝的肌肤光滑如玉,已经找不到被小蛇咬伤的痕迹。
“奇怪!伤口不见了?”我坐在地上,思忖着也许是容忌体质特殊,复原地也要快一些吧。
容忌蹲下身,将我搂在怀中,“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十九。我原想提前些,但这之前,选不到适合嫁娶的好日子。”
“嗯。”
“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去找你,你若想我,就摸摸龙鳞链。”容忌将我抱起,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好。”我靠在他怀里,思绪繁杂。一个多月不来找我,是在仙界养了其他女子?又或者说,他有难言之隐。
但是,现在就我和他二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对我说呢?难道我还不值得他信任!
他送我回了幻境之后,匆匆离去。
我酒醒了大半,站在铜镜前,歪着身子看着我留有指印的屁股。
容忌虽然总绷着脸,但从不下狠手打我。平日里打我屁股跟挠痒一样,总不舍得打下去。今日,怎么会控制不住情绪,使了这么大的力道?
“主人!傲因老想着吃我的脑子,我害怕!”绿莺叫嚷着推门而入。
我赶紧披上衣物,但还是慢了一拍。
绿莺瞪圆了眼,气呼呼地叉着腰嚷着,“是殿下打的你嘛!吼,我就说他还不如大师兄呢!大师兄温润如玉,从不打人…”
“别气别气,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摸了摸绿莺的小脑袋,反调侃着她,“养了你这么久,怎么你满脑子还是大师兄?不如,我将你送回大师兄那儿?”
绿莺头摇得同拨浪鼓一般,反应强烈,“才不要!绿莺只是心疼主人被揍了屁股,这才将殿下同大师兄比了比。绿莺生是主人的鸟,死是主人的死鸟!”
“罢了罢了,此事可不许对外说,你主人我好面子,丢不起这个人。”
宿醉之后,有些头痛,我躺回卧榻之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