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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辰一窒。
霍景曜下意识的垂眼望向她手机，慕星辰心中害怕，立马把手机按灭。
霍景曜微微蹙眉：“什么消息？”
“没什么……”慕星辰把手机紧紧捏在怀里，低着头躲开霍景曜的眼神。
她不想说，霍景曜也没强求，又继续幼儿园的话题：“你也是从天澜系毕业的，应该知道那是个很好的学校。”
“我明白……但……算了……”慕星辰还是拒绝。
天澜幼儿园的学生家长中，有太多人知道她和沈家那点破事。指不定哪天谈论时就被小孩子听见，又拿去伤害然然。
而且，呆在现在的霍景曜身边，她没有安全感。万一哪天没忍住又和霍景曜吵起来，慕星辰担心会伤到然然。
霍景曜是她人生中的一条孤舟，她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她不能把然然也绑在这条随时都有可能颠覆的小船之上。
不管霍景曜有没有参与重创慕氏，有一点路明担心过头了。多次伤害下，慕星辰已经不敢完全相信霍景曜了。
她始终不答应将然然送去天澜，霍景曜只能放弃。趁着他出去打电话的时间，慕星辰给路明回了一句谢谢。
路明很快又发：相信我好吗？霍家内部有多残酷，就是外人也该有所耳闻，他能成为KNG的总裁，手上不会干净！
慕星辰又想起霍景曜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痕。
长时间没有等到回复，路明又发来一条短信：星辰，我知道你和程曜有一段很美好的过去，可你要知道，无论霍景曜是不是程曜，他那颗心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慕星辰错愕，许久才颤抖着双手打下三个字：我知道。
顿了顿她又补充：别再说了。
霍景曜的邮箱里静静躺着两人的短信聊天记录。
慕星辰出来处理慕氏的文件，就看到他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
慕星辰与他并肩站了会儿，没瞧出什么新意，转身要走，却被霍景曜忽然喊住：“没什么想问我么？”
慕星辰微微一愣，她有很多事情想问霍景曜。
“你指什么？”她问。
霍景曜盯着她，缓缓转过身来：“比如说慕氏的衰败。”
一瞬间，慕星辰就想到路明刚给她的短信，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厨房有刀，你要不要剖开来看看我这颗心还是不是当初的模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慕星辰哪里还能猜不到他的意思，顿时又羞又恼：“你偷窥我短信！”
霍景曜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见慕星辰眉头紧皱，怕她收到什么不利消息。路明和慕星辰的手机都没有特殊防护，稍微一查他就全知道了。
看着前面的消息，霍景曜还在心里暗笑路明不自量力。可望见那句“我知道”，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这些年在泥淖中苦苦挣扎，面目全非下，他也只剩下这颗心还没变。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星辰，那颗心从始至终也都是爱她的模样，可她居然说他变了。
苦撑五年，抵不上她这一句令人心寒。
“慕星辰，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变了什么？”霍景曜问。
慕星辰气恼至极：“你怎么能偷看我短信？那是我的隐私！”
霍景曜反驳：“我让你有你才有！”
慕星辰气急，她和程曜间没有秘密，可不代表她和霍景曜之间没有！
男子高大的身躯一步步逼近她，慕星辰用力将他一推，“别靠近我！你不许查监控我！”
“我想查就查，想控就控。”霍景曜不屑。
他步步紧逼，慕星辰又一次想要推开他，却没想到霍景曜不动如山，“我要是不查，你是不是就开始打算和路明商量怎么对付我了？”
“我没你想的得那么卑鄙。”慕星辰辩解。
霍景曜冷笑：“我不信。”他抬手，捏了捏慕星辰的脸，又一次问，“我变了？”
慕星辰气终于明白这样被监控的生活很有可能继续，而她也无力反抗，恼怒的望着他，缓缓道：“我从前都不认识霍总，怎么知道您变没变？”
这句话让霍景曜感到更加愤怒。
她每次否认自己和程曜的关系，就代表慕星辰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可偏偏的，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慕星辰侧头想要躲开他的手，霍景曜追上去，慕星辰气急，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
霍景曜蹙眉，冷冷说：“慕星辰，你有本事就把我的手咬断。”
慕星辰瞪着他，似乎想要将所有的不满与委屈都倾泻出来，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样子。
霍景曜也不挣扎，任由手掌传来疼痛，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直到口中传来轻微的血腥味，慕星辰才回过神来。
她错愕的松口，霍景曜的手上映着一圈清晰可见的牙印，还在慢慢渗出血来。
慕星辰脸色苍白，惊惧的后退一步，忍住眼泪，转身跑去拿来医药箱。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给霍景曜处理伤口，蓦然听见霍景曜问：“慕星辰，程曜在你心里，还剩下什么？”
慕星辰为他上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想起然然、想起路明的短信、想起邬和静、又想起霍景曜的所作所为，抬起头望见霍景曜眼中的冷漠，到嘴边的话全都变了样，怔怔的说：“从他死的那天起……就什么也不剩了……”
霍景曜眼中期待的光芒迅速湮灭，他想给慕星辰一次改口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慕星辰神情坚定，霍景曜终于寒心。
“那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他冷着脸从慕星辰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走人。
慕星辰在他身后喊：“程曜，是你先不要我的！”
霍景曜觉得可笑：“是谁先提的分手？”
慕星辰一窒。
霍景曜又问，“又是谁说早就和沈明哲在一起了？”
慕星辰几乎不能呼吸。
霍景曜露出讥讽的笑，“你做了那么多，现在还都是我的错？慕星辰，如果你还有心，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那些年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
慕星辰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霍景曜得不到回答，转身又要走，忽然听见慕星辰在身后低声啜泣：“你为什么宁愿联系邬和静……也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