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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真的是有典故啊,你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不过,我对日本人一向没有好印象,怎么把这寺庙搞成是日本人开创的了……”张伟拉拉陈瑶:“走,进去看看。”
“哈哈,你不是对老和尚都很有意见吗?”陈瑶笑曰。
“我对佛教本身没意见,对和尚讲经做法也没意见,我只不过是不满意他们疯狂敛财的路子而已,出家人不应该坑人,引诱游客烧高香,步步为营,步步陷阱,把游客诱骗进去大把撒银子……”张伟笑呵呵地说:“咱们做旅游的,最明白这些老和尚的道道……”
陈瑶抿嘴笑笑:“张先生,请随洒家来。”
两人兴致盎然走进去。
在不肯去观音院前,树着一座“禁止舍身燃指”石碑。
“干嘛的,什么意思?陈导游?”张伟指着石碑问陈瑶。
“传说自从普陀山有了寺院后,一直香火鼎盛,佛教事业发达。有一位五台山的小和尚前来朝拜,从五台山沿路见到寺庙就拜,等到了不肯去观音院,身上带的香火蜡烛刚好全用完了。虔诚的小和尚毫不犹豫地撕开身上的棉衣,扯出里面的棉花缠在十指上,沾上旁边的烛油,点燃后才开始做功课。
“十指连心,小和尚疼痛难当,在地上翻滚不止,不小心从寺院旁的潮音洞滚到了海里。人们以为他必死无疑,谁知三天后奇迹出现了,一朵巨大的莲花托着他浮出了水面。
“从此,前来朝拜的人们纷纷仿效,演出了许多人间悲剧。到明朝时,驻当地的一位督军觉得这种做法有违佛家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本意,颁令禁止并立此碑,言明如果再有人这样做,就要缉办。从此,这种风气才逐渐废去。”陈瑶说道,边拉了张伟走进去。
没走几步,一片竹林豁然映入眼帘,疏密有致,只见暗香浮动,人影魅惑。
“不知道观音菩萨此时是在云游四方,还是在闭门静修,曲径通幽,小张宛若一卷徐徐打开的经籍,引人入胜,这就是举世闻名的不肯去观音院了,关于观音的诸多的美丽传说总是与这里有关……”陈瑶在张伟耳边娓娓道来。
两人沿石阶而上,正门而入,殿内摩肩接踵,善男信女神色凝重,举态谦和平静。
陈瑶是逢佛必枸楫膜礼的。
张伟跟在陈瑶身后,也学着陈瑶的模样,但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张伟对寺院的成见越来越大,其实内心的主要因素还是因为这普陀山差点将自己的爱妻变成了尼姑,这里好像成为陈瑶另一个精神寄托之地。
如果不是自己千辛万苦跨海找来,或者陈瑶已经在这个岛上做了尼姑,每日吃斋念佛了。
一想到这里,张伟心里就不寒而栗,太可怕了,这宗教的力量如此之大,这信仰的执着如此之深。
张伟心里其实对这普陀山越来越没好印象。
“我曾几何时一度谋生出家的念头,随着时光流逝,随着现实的冲击,随着你的出现,这种奢望才逐渐淡去……这里的黄墙让我有一种坠入其美学意境而恣意畅想的恍惚,这种黄有别于北方宫殿的森严与肃杀,而是让人感觉靓泽温暖,让人恋恋不舍……”陈瑶轻声对张伟说。
“陈瑶,你现在是我妻子,你要明白你的位置和责任,我希望,你以后永远也不要有这个出家的想法,”张伟严肃地看着陈瑶:“你要是再敢出家,我就把天下的寺庙都捣毁,让你无安身之处……”
“俺现在哪里有了?”陈瑶白了一眼张伟,拉着张伟出了不肯去观音院,心里却不由打起了小鼓。
“走,咱们去目的地吧,”张伟对逛寺院木有了兴趣,对陈瑶说。
陈瑶游兴正浓:“好的,咱们去普陀山的主寺,这普济禅寺是普陀山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寺院,里面住的僧侣都是普陀山的领导哦,……”
两人于是转战到普济禅寺。
通过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满街的供奉祭品琳琅满目,有买来放生的王八,有标价吓人的小古董,有卖香火及佛事用品的,有卖假冒的低廉吉祥饰品的,让人应接不暇。寺院门口是一个放生池,上面标语"禁止放生巴西龟"。
“我敢打赌,这些放生的王八你白天放了,店主晚上肯定又捉回来。”张伟说。
“呵呵……是这样的,这是这里公开的秘密,你咋知道的?”陈瑶笑问。
“别忘了我现在是个商人,商人总是唯利是图的,总是会发现商机的,如果换了我,我就会这么干,我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业能想到,只有那些傻瓜游客想不到……”张伟说:“而且,这些活动都是得到寺院允许的,或许,这寺院里还有经济利益……”
“嗯……”陈瑶神色有些黯然:“是这么回事,这寺院是有分成的,和那些店主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联合起来坑游客的钱而已……联合起来的项目太多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小项目……唉,这年头,都是钱惹的祸……”
千年古寺只开一小侧门,其居中的大门紧锁。
“老子来了,干嘛不开大门?”张伟忿然指着大门问陈瑶:“我上次来就看这大门关着……为什么?”
“此门只有得道高僧与高级领导级的尊贵客人临驾才会打开,领导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事没事来这里的观光度假,除非是犯了事,心里不安宁,来这里求得心理安慰……得道的高僧平日也是深居简出修身养性,难得跨出山门半步……所以,这大门大多数时间都是关着的。”陈瑶说。
张伟看着这大门琢磨,想来想去让人犯迷糊,反正此门不会为孤这等寻常市井轻启,不想也罢,拂袖而去。
门票便宜,门槛很低。进入院内,古柏苍松让人仰望惊叹不止。普济禅寺的主殿堂皇巍峨,透过质地考究的粱柱与飞檐画栋,这千年的承载让人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普济禅寺是观世音的道场,殿内观音菩萨洁白无暇,洋溢出安祥和谐的氛围,只觉这个地方神圣不可侵犯。
凡夫俗子张伟见到这,也不禁有些被宗教的力量和氛围所震慑。
陈瑶撇开张伟,独自走去,虔诚地上香,心甘情愿,心悦诚服,心领神会给观音菩萨跪拜祷告,祝福亲人一生平安,默默闭眼,祈祷自己能怀上张伟的孩子……
张伟站在陈瑶侧身后,看着陈瑶肃穆的表情,哪里想到陈瑶此刻的想法,心里不以为然,却也不想打搅她,有个信仰也总不是一件坏事,总比没有信仰好。
上完香,跪拜完,陈瑶轻轻舒了一口气,站起来,看着张伟:“走吧,咱们吃午饭去。”
“咦,你不去看净空法师了?”张伟看着陈瑶,有些意外:“这都到门口了……”
“人家也是要吃饭的,这都中午了,吃饭时间打扰人家是不礼貌的。”陈瑶边向外走边说。
张伟不再言语,跟在陈瑶后面出了普济禅寺。
二人顺着山道边走边找合适的饭店。
“傻熊,上次你来,我没心情给你讲解,也不想和你多说话,哈哈……”陈瑶对张伟说:“其实呀,这普陀山不是一座普通的海岛,它位处北纬30度,这是地球上最神秘的纬线,在这一条纬线上,奇观绝景比比皆是,地球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峰、最深的西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古埃及的金字塔、加勒比海的百慕大群岛、印第安玛雅文明、以及西藏布达拉宫和海天佛国普陀山……种种奇观,科学至今无法一一解答,你说,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冥冥中的鬼斧神工?”
“真的?”张伟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陈瑶说。
“不过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被这里镇住了,一想到这是人间仙境,当时内心激动不已,在我记忆中未曾有如此这般的美景,岛上萦绕着缕缕青烟,海水合着绿树青山……可惜,现在,我一想到这里是差点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的地方吗,就陡然添了几分敌意。”张伟说。
“呵呵……不能怪这里,只能怪你,谁让你差点把我气死,让我过了一个痛不欲生的情人节,坏蛋!”陈瑶轻轻捶打着张伟的背。
“姐,你看,那里有一座小山,咱们去爬山,到那山顶去吃饭。”张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顶说道。
“呵呵……这个可不是小山了,这是佛顶山,为普陀山的主峰,虽然海拔只291米,但由于拔海而起,常年为云雾所缭绕。1933年诗人郭沫若在佛顶山上想出了‘佛顶山顶佛’五字上联,却怎么也对不出下联,同行者苦思冥想也无思以对,当地一位姓郭的樵夫路过,随口就说出了一句‘云扶石扶云’,郭沫若和随行者听了无不钦佩,一时传为佳话。”陈瑶边和张伟沿着小张往前走,边给张伟讲解。
前面不远,一寺庙曰法雨寺,气势很大。
“慧济寺与普济、法雨并称普陀三大寺,”陈瑶继续讲解:“对于朝拜普陀山的香客来说,出了普济寺,接下来就必须三步一拜地经法雨寺拜上佛顶山了,这条从法雨寺至佛顶山的登山石道叫香云路,共计有台阶1088级,自明代以来,所有虔心理佛的善男信女,无不遵循着这样的一种方式,天长地久,山道上坚硬的石面已被信众的手足打磨得越来越光滑了”
果然,走了几步,张伟就看到了这光滑的石阶,还有虔诚的跪拜香客。
张伟不禁被信仰的力量所震撼。
二人走到山顶,在一处安静悠闲地小饭店吃了午餐。
然后,二人在山上闲庭信步,观赏着美丽的海天一色景观,最后沿着香云路的1088级台阶走下来,直奔普济禅寺,去拜访净空大师。
在普济禅寺后院里转弯抹角,到了净空大师的禅房门前,却有一小沙弥在门口端坐挡道,曰大师正在闭门修炼,3个月不见客人,今日为第二天。
陈瑶张伟不觉大为失望,张伟自上次见过这净空,并被他指点一番后,对这个大师还是蛮尊重的,觉得这家伙貌似道行很深,高深莫测,特别是他那眼神,看人的时候只那么一瞥,就能把你镇住。
陈瑶不甘就此罢休,恳求小沙弥进去通报一下,就说弟子陈瑶和施主张伟前来拜见,恳忘得到大师指点迷津。
小沙弥耐不住陈瑶一再请求,答应进去禀报。
张伟和陈瑶在门口忐忑等候。
良久,小沙弥出来,递给陈瑶一张字条:“已经禀报,大师确实不能相见,不能坏了规矩,忘施主谅解,不过,大师写了一张提条,嘱咐交给施主。”
陈瑶接过来一看,上面是净空的字体:汝非汝,吾非吾,人非人,物非物;世间万物,皆归于缘;顺其自然,勿以勉为;其中坎坷,勿以弃之;坚而不怠,必成正果;善恶有报,多行善果,必得佛助;我佛慈悲,宽大为怀,切记切记。
陈瑶仔细看了几遍,似懂非懂,不能深刻理解其中之意,遂郑重将纸条放入包中,决意再行琢磨。
怅怅惘惘间辞别小沙弥,陈瑶和张伟走出普济禅寺信步走到海边的沙滩。
百步沙与千步沙的沙滩出奇的好,细细的黄沙,在蓝色的天空下,依着波浪,那么的好看。
陈瑶坐在空旷的沙滩上,听着风在耳边走过,心却踏着浪奔向远方。
陈瑶还在琢磨净空大师的字条含义,琢磨间,仿佛悟出了一点东西,在海风的吹拂下,一扫落在心头的浮尘,霎那觉得心是那么轻,好似也不知道在哪里了……
找不到自我的存在,或许这就是净空大师的某些意思吧,或许也就是自己想要来此处的真正原因吧……
陈瑶痴痴地坐在海边的沙滩上,痴痴地想着,甚至忘记了旁边张伟的存在……
见不到净空大师,在普陀山逗留已无意义,陈瑶和张伟当日就返回了舟山,又渡海返回了海州。
在海州住了一夜,第二日,两人开车,直往北去,返回瑶北。
出发前,陈瑶在报摊买到了这几日的都市快报,在路上阅读之用。
打开前天的报纸,头版一条通讯赫然入目:权欲下的罪恶——一对旅游奇才在兴州的悲惨遭遇。
文字旁边,是一副张伟和陈瑶站在一起的照片,背景是陈瑶的妈妈家。
这文字和图片显然出自那眼镜记者的手。
“哥儿们,咱们上都市快报了,”陈瑶抖抖报纸,冲张伟说:“头版倒头条,显要位置,呶——还有咱两口子的合影照片……”
“哦……上面咋写的?”张伟边开车边看了一眼报纸。
陈瑶快速扫描了一遍报纸:“嗯……内容就是这些,包括你在法庭的证词,包括我的一些谈话内容,写得很具体,把我们描述得很悲惨,不折不扣的一个被压迫的弱者形象……这眼镜记者,还真有两下子……”
“呵呵……那我们这下子可就是成了名人了,”张伟笑笑:“梁市长做的这个文章,做大了……”
“还有呢,看看今天的,”陈瑶打开报纸念道:“兴州市市长昨日专程去看望张伟陈瑶,未果,亲切慰问其家人……说的是昨日梁市长亲自去看我们的事情,梁市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是代表政府来道歉的,他对政府之前的不作为和强权逼迫深感痛心,他希望能用实际行动以身作则来挽回影响,希望我们能重回兴州创业……”
“老梁这人不管对别人怎么样,对咱们是没的说,够意思,”张伟开着车:“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起码对我们是没有恶意的。”
“说的也是,”陈瑶点点头:“咱们两个小卒子,竟然惊动了市长大人大驾光临,了不得了……”
张伟哈哈大笑。
正说话间,张伟的手机响了,一接,是老徐的。
“徐大哥的,他找我们,一定有事情!”张伟边说边按了免提键接听。
陈瑶也凝神听电话。
“徐大哥吗,你好,对了,应该叫徐局长了……”张伟高兴地说:“祝贺你,徐大哥。”
“小张,你们不够意思,”老徐在电话里不高兴地说:“你和陈瑶来到兴州,竟然也不和我说一声,不把我当朋友……”
张伟一时有些发窘,毕竟老徐对他们是够意思的,老徐生气也情有可原,不由看看陈瑶。
陈瑶从张伟手里接过电话:“徐大哥,我是陈瑶,不好意思,这次回来事出有因,没来得及拜访你,多多原谅啊……等有时间,欢迎徐大哥到北方去玩,我一定好好接待……”
“陈董啊,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哥啊,”老徐仍然在抱怨:“再急的事情,见个面的空总该是有的吧,唉……真不够意思……”
陈瑶一时心里有些歉然:“对不起,徐大哥,我们已经离开兴州了,下次吧。”
“你们在哪里呢?”老徐问。
“在海州,这就要上高速回山东的,到大朱家高速入口了。”陈瑶说。
“别,别上高速,我正在去海州的路上,要办点事情的,这就下高速了,你们在大朱家出口处等我,”老徐的声音一下子来劲了:“我再有10分钟就下高速,咱们一起坐坐……”
陈瑶一听:“真巧啊,那——那好吧,我和张伟在高速口等你。”
放下电话,陈瑶对张伟说:“停在高速口吧,老徐正巧马上要下高速,一起坐坐吧,不然,就太让他伤心了……”
“嗯……也好,”张伟停下车:“正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正好弥补一下。”
“不知道徐大哥会给我们谈什么事情……”陈瑶脑子里阴沉沉地盘算着。
一会,一辆黑色的雅阁轿车缓缓驶出高速出口,冲停在旁边的张伟和陈瑶过来,停下,车上下来了大腹便便的徐局长。
老徐现在有专车了,死去的前局长的雅阁和驾驶员都归他了。
老徐下车,挺起胸部,伸手捋了捋并不长的头发,迈着比较沉着的步履走向张伟和陈瑶。
张伟在车里乐了,看着陈瑶:“姐,你看,徐大哥走起路来颇有领导的架势了,迈着方步,很有气魄嘛,哈哈……”
陈瑶也乐了:“这老徐,一当官,还真有点当官的模样,怪不得人家常说官样子管样子呢,呵呵……”
张伟和陈瑶开门下车,和老徐握手:“徐大哥好,想死我们了。”
老徐见到张伟和陈瑶,满脸责怪之色:“还好,到了家门口,见都不见我就要跑,徐大哥没有得罪你们什么吧?要不是我看了报纸,还不知道你们回来了……”
“嗨,徐大哥,别这么说,这次回来性质不一样,主要是为了那个破案子和那个衰人,出庭作证的,担心抛头露面不安全,就很低调的,哪里想到,被那记者盯住了,暴露了行踪……”张伟忙解释。
“是啊,徐大哥,你可别错怪了小妹和小弟啊,俺们可是对你没二话的。”陈瑶站在旁边也笑嘻嘻地说。
“嗯……那就好!”老徐挥挥手:“走,进城去,找个地方坐坐,好久不见了,聊聊,你们不急着走吧?”
“不急,有空,”陈瑶忙说:“徐大哥,你跟我们走,咱们去名典喝咖啡,好不好?”
“行,头前带路!”老徐回到自己车上。
于是,张伟和陈瑶带路,沿着大朱家出口进了东湖花园,在里面走不多远,有一家名典咖啡。
大家停车进去,在二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要了咖啡和点心,边喝边聊。
“这个地方我来过的。”老徐说。
“这个小区我也来过的。”张伟笑嘻嘻地说。
“知道,你是晚上来的,对不对?”老徐说。
“嗯,是!”张伟回答。
“呵呵……潘唔能的别墅就在这不远的地方,我跟他来过,在这里吃过西餐。”老徐说。
“哦……”陈瑶看着张伟:“你是半夜来这里抓潘唔能的,是不是?”
“对,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之夜,我在这里潜入了潘唔能的别墅,将这个坏蛋抓获了……他开枪打中了我的肩膀,我飞刀刺中了他的手掌……”张伟说。
“吓死我——”陈瑶脸色微微一变。
张伟嘿嘿一笑,老徐也笑了。
“徐大哥,你伤势咋样了?”陈瑶看着老徐:“兵兵的这条命差点毁在潘唔能手里,幸亏你舍身相救,才保全了兵兵的生命……徐大哥,你救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孩子的生命,你救的是一家人的生命和幸福,没有了孩子,双方的大人们将怎么过啊……”
“呵呵……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伤都好了,恢复得很好,”老徐笑笑:“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会做的,做人的基本良心和本能而已……没想到,市政府会拿这事大做文章,又是树典型,又是树标兵,又是作报告,又是讲学两用,呵呵.,……我倒是沾了光,不然,也没有我这个局负责人。”
“这就是好人好报,因果报应,你是好人,做了这么多好事,应该有回报。”陈瑶说。
“呵呵……”老徐摇摇头:“惭愧,惭愧,好人不敢当,只要不挨骂,不受惩罚,也就好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好人。”
“徐大哥,事情都过去了,没事了,”陈瑶轻声说道:“那人已经被宣判死刑了,没有牵扯别的事情,很干净利落,出了几个帮凶,没有牵扯任何人……放心吧,不会再有事的。”
“嗯……”老徐会意陈瑶的意思,点点头:“应该是没事了……一场噩梦终于过去了,天终于晴了,你们,也终于可以放心地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张伟揽住陈瑶的肩膀:“我们的事情,亏了徐大哥帮忙和关注,我们心里一直在感激你呢。”
“不要这么说,大家是朋友,朋友之间,有困难是应该的。”老徐看着陈瑶和张伟:“你们小两口很恩爱,张伟,你很有福气,有这么一个女人疼你,爱你,关心你,牵挂你,咱们男人,能有你这福气的,太少了,知足吧,兄弟,唉……不知道多少男人羡慕死你……”
陈瑶和张伟笑了,陈瑶看着老徐:“徐大哥,顾晓华对你很好的,你也很幸福。”
“是的,不错,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没有铺张举行婚礼,我刚调整,怕影响太大,唉……有点对不住晓华,我是结过婚的人,她呢,人生第一次结婚,却不能举办婚礼,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喝了一次酒……本想通知你们的,想到你们千里迢迢,也就作罢……”
“恭喜,祝贺,徐大哥,好人好报,你终于修成正果,美人怀中抱,又官场平步青云,春风得意啊……”张伟作揖祝贺。
“是啊,徐大哥,祝贺你们,祝贺你们幸福美满。”陈瑶也说。
“呵呵……对于婚姻,我还是满意的,晓华很知足,没有什么过度要求,也很本分,一个绝对的贤内助……唉……至于这官场平步青云,春风得意,却不敢讲啊,这官场,难啊……”老徐长叹一声。
“怎么了?徐大哥?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吧,我们替你分分忧……”陈瑶诚恳地说:“可惜,我们都是小民,没有什么权势,也帮不了你……”
“呵呵……”老徐摇摇头,看着张伟和陈瑶:“我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急需要拿出成绩,拿出显而易见的成绩,给局里人看,镇住他们的嘴;给市领导看,压住他们的心;给全市旅游系统的人看,显示我的魄力和能力……可惜,我始终无力作为,一直没能拿出像模像样的东西来。”
“哦……”张伟点点头:“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得这样,不然,压不住他们,特别是你本来比那些副局长级别低,这一下子爬到他们上面去了,他们自然会觉得不舒服,不服气,甚至暗中会拆你墙角……还有,你现在是副局长主持工作,这为了尽快扶正,也需要点东西来镇镇他们,让领导满意,让部下心服口服……”
“张老弟分析地非常正确,确实是如此,”老徐点点头:“目前对我来说,最需要的就是急需树立起我的权威,急需证明我的能力,急需要政绩……”
“唉……徐大哥,要是你需要钱,我还能帮你,可是,你需要的这个玩意,我一窍不通,帮不上你啊……”张伟有些惋惜。
“是啊,徐大哥,我们倒是很想帮你,可惜使不上劲……”陈瑶也说。
老徐看着陈瑶和张伟:“呵呵……你们能帮了我的,只要你们愿意,你们就一定能帮了我,目前,也只有你们能帮得了我……”
陈瑶脑子一转悠,知道老徐的意思,故作不明:“徐大哥的意思是……”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重塑全市旅游新环境,这是梁市长压给我的任务,也是目前全市旅游业发展的急需,这项工作的突破口就在于树立起大家对旅游投资和经营的信心,树立对市政府的信心,而这信心的树立,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造声势的突破口,这突破口,就在于你们,只要你们能重新回兴州创业,只要你们能在兴州开始做事情,这事就成功了,经新闻舆论媒体一宣传,声势造出去,影响就大了……”老徐说:“目前,兴州旅游界,能树立起这声势的只有你们俩,别人,造不出这影响来……所以,我说,目前能帮助我的只有你们……”
张伟明白了老徐的意思:“徐大哥,梁市长昨天去陈瑶妈妈家,也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从一开始的对你们追踪采访,到去陈瑶妈妈家探视,都是梁市长精心安排的,目的就是想邀请你们重回兴州,为此,他亲自出马,可惜,昨天,他落了个空,功败垂成……”
“徐大哥把我们的作用说地也太玄乎了吧,我们哪里能有这个能量,哪里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陈瑶笑呵呵地说:“这兴州地界,这兴州旅游界,比我们能的人多了,我们,只不过是两粒草芥,我们,已经在异地创业了,已经在异地有了基业了,暂时,是回不来的。”
老徐面露失望之色,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人家在外地如日中天的发展,挣钱很顺利,干嘛要再回来折腾这个没有安全保险的事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就是旅游局死死卡住陈瑶,才导致假日旅游生存无路,陈瑶才被迫背井离乡出走,现在,需要人家了,想让人家回来,人家岂是那么随便,那么听话,你说回来就回来。
“陈瑶,我知道,当初,旅游局是对不住你,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和决策,”老徐说:“那时,潘唔能一手遮天,没人敢对抗,现在,潘唔能完了,局长也完了,梁市长亲自抓旅游,亲自过问旅游,梁市长年轻有为,政治前途一片光明,对你们很是关心关注,对你们的事情多次说要大力支持,我想,如果能回来,也是不错的,你们回来,就等于是给我最大的帮助……当然,我也不能勉强你,毕竟,你们在外地有了基业,不是说走就能走掉的……只是,我希望你能站在老朋友的角度,站在帮助我的角度,多考虑一下……”
老徐讲得情真意切,陈瑶和张伟听了,微微动容。
张伟不禁有些心软,是啊,徐大哥正需要帮助,我们再这个时候是需要帮助徐大哥一把。
可是,张伟不能轻易表态,老婆在那里正沉思呢,还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张伟乖乖地坐在陈瑶旁边,不说话。
陈瑶扭头看看张伟:“你说呢?”
“我不说,我听你的。”张伟忙表态。
陈瑶抿嘴笑了下,看着老徐:“徐大哥,此事不是小事,我们也需要你的理解,正如你所说,我们再外地有基业,都需要打理,此事我们要慎重考虑,从长计议,这样吧,我们回去考虑考虑,商议商议,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外地的基业都是张伟打下的,我只不过是他的助手和随从,目前,摊子铺的很大,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我们回去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徐大哥,谢谢你,如此看重小妹和小弟……”
“好的,我理解你们的想法……我等待你们的回音……”老徐摸不透陈瑶的心思,对这事到底有几成把握也确定不了,他知道陈瑶说的回去考虑是个推辞,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事勉强不得,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老徐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他知道,在陈瑶的心里,是很舍不得兴州,自己的家乡的,是很舍不得自己曾经为之拼搏奋斗的故土的。
喝完咖啡,张伟和陈瑶告别老徐,开车往回走,上了高速,直奔杭州湾跨海大桥。
路上,陈瑶沉默不语,还在寻思老徐的话。
张伟憋不住了:“姐,老徐可是诚心诚意的邀请咱们回去的,要不,咱们就回来?”
陈瑶看着张伟:“你很想回来?”
“不是很想,但是比较想,但是我知道你很想,这里是你的家乡啊,是你的亲人所在地啊……”张伟说:“北边的公司不耽误打理,一样经营,这边咱们回来,再开创一份新基业,顺便,把那老的基业收回来。”
陈瑶看着张伟:“你说什么?把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我……”张伟自知说露了嘴:“我木说什么啊?”
“我看你是斗志高昂啊,张老大,”陈瑶看着张伟:“就你这副好斗的姿态,我宁可一辈子不会兴州,你也不许回来,老老实实给我在北方呆着……”
“知道了,”张伟老实了,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安安稳稳开车,不敢再多插言。
“其实,即使没有你的好斗,我也不打算即刻回来。”陈瑶说:“我们,并没有老徐说的那么重要,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是梁市长最需要的一颗棋子,在他的政治布局中,最急需的一粒棋子……他并不是真的需要我们来振兴兴州的旅游业,梁市长需要我们帮助他站稳脚跟,谋取更大的政治利益……现在,局面扑朔迷离,胜负难料,不要以为倒了一个潘唔能,就天下太平,这里面的道道,还多了……老徐,只不过也是被利用的一颗大棋子而已,现在他已经身不由己了,只能在这个新的战车上走下去,停不下,也无法回头……所以,傻熊,我们要三思而后行,绝无必要再做无谓的冒险……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张伟听了心悦诚服:“老婆大人,我明白了,你做的对,说得对,以后,我一定听老婆的话。”
“你只要不那么好斗,不惹事,我也就省心了……”陈瑶叹口气:“这是什么事啊,你这么大一个大人了,我还得天天像看小孩一样看着你,一不小心,你就惹出事来……兵兵也木有让我这么操心呐……”
“呵呵……哎呀……好几天木见兵兵了……”张伟说道。
“是啊,这个儿子,不知道这几天乖不乖哦?”陈瑶也说:“几天不见,好像兵兵啊……”
“等咱们再有个儿子,就两个儿子了……”张伟说。
“那也可能是个女儿呢?”陈瑶不由自主摸摸肚子,眼里发出希冀的眼神:“我喜欢有个女儿……这样,我就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要是女儿啊,一定漂亮如你,那咱们就儿女双全了……”张伟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