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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将二人捆绑好,正在琢磨该怎么办,何英来电话了:“阿伟,笑死了,快回家吃饭吧,刚才跟踪我们的两个人不是坏人,是梁市长派了专门保护我们的!他们俩被出租车拉着逛遍了兴州市容,刚和我联系上呢!”
“哈哈——原来如此啊,把俺好吓!”张伟哈哈大笑:“好的,我很快就回去。”
然后,张伟从手机找出那天梁市长留给自己的电话,拨通了梁市长的电话:“梁市长,您好,我是张伟!”
“哦……小张啊,呵呵……小伙子,有事情吗?”梁市长正在办公室里为爆炸案的事情发急。
“有事啊,我把爆炸案的罪犯抓到了,抓了两个,您派人来提走吧!”张伟说。
“什么?真的?”梁市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敢确定真的是爆炸案的嫌疑人?你是怎么发现的?”
“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我是现场人赃俱获,这里剩下的雷管、定时器都在呢,具体操作人员和技术人员也都在呢,四秃子的部下……”张伟笑嘻嘻地说:“我是被你的人追出来,发现的……至于具体过程,回头再说,你安排人来提货啊,我还得回去吃饭呢……”
“太好了!太好了!”梁市长连声说道:“你在哪里?什么地方?我马上让公安局的人去接应你!”
张伟也懵了,这是什么地方?
张伟拉出疤子嘴里的内裤:“喂,娘卖比的,这是什么地方……”
梁市长正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张伟给了他一个惊喜,这小子竟然逮住了俩爆炸案的罪犯。
老梁真的是喜出望外,真的是意外收获!无意中张伟竟然摸到了爆炸案罪犯的老巢,人赃俱获。
关键的是,抓获的这俩小马仔是四秃子的部下,这才是最重要的。
梁市长火速给司徒浪子打了电话,司徒浪子正在丽水看守所和王军四秃子熬大鹰,接到老梁的电话,兴奋异常,忙安排一副局长带人过去,而且,特别嘱咐,把人直接带到丽水来,不要在兴州停留。
有这两个人,司徒浪子心里踏实多了,人赃俱获,不怕四秃子和王军不开口。而且,不仅仅是开口的事情,关键是要交代出后台来,这才是梁市长最挂心的,也是司徒浪子最急需的。
梁市长心里一下子敞亮了很多,这么多日夜的艰辛劳作,进展却迟迟延缓,最重要的突破口不能打开,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打鼓,他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胜者王侯败者寇,如果搞砸了,惊动了那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省纪委自己的同学说的话多少让他有些踌躇,纪委那边查出高官都是有计划的,要上面批准才可以的,并不是有多少就抓多少,那是看谁倒霉,看省里的老大想拿谁开刀,再说,自己安排秘书举报的材料牵扯的钱又多,能否打动上面的心,还难说。如果老郑能提供的多一点,详实一点,或许还有指望。
但是,这爆炸案就不同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只要查实了,谁都无法保,想保也保不了。只要证据确凿,就直接上报省公安厅,然后再通过市委上报省委,血淋淋的案件,谁敢压瞒?
张伟抓到的两个喽啰肯定是不知道幕后人的,要挖出幕后人,就得在王军和四秃子身上下功夫,这是案件的最大最关键的突破口。有了这些人赃,何愁他们不开口。
老梁打心眼里赞赏张伟,感激张伟,这小子还真行,歪打正着,一个人逮住了3个,还抄了老窝。怪不得四秃子被他踢断了肋骨呢。
老梁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北方愣头小子。
话说老郑一回去就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开始手写潘唔能的劣行材料。
老郑怀着正义和正气的心态,脑子里从头开始回忆,边对比着大信封里的证据,核对着数据,开始了对潘唔能的血泪控诉和指责。
正写着,于琴回来了,看老郑这架势,说:“老大,干嘛呢?亲自动手写信了,写情书?给哪个写的?”
“给老梁写的!”老郑吩咐于琴关上门,继续埋头写作。
“你——给他写情书?你变态啊?”于琴边说边伸头看。
老郑把手里的笔一放:“老潘要有事了,我不能和他再搅合了,我得立场分明,不能站错队,跟错人。”
“那你之前干嘛了?早干鸟了?”于琴说:“那时候人家找上门来动员你,你装逼,这会又想通了?”
“此一时彼一时,你懂什么,那时候有那时候的道理,现在有现在的原因,”老郑看着于琴:“那时候只要我提供一点信息可以,现在我说少了都过不了关,唉……我得把竹筒子使劲外倒,不然老梁不会点我的。”
于琴坐到老郑跟前:“喂——这次别再弄错了队,跟错了人,瞧清楚了……”
“我知道,我看得很清楚了,你知道不知道,老潘家已经被监视了……”老郑说。
于琴吃了一惊:“你敢肯定?”
“当然,我亲自看到了,而且,我也被监视了,”老郑神情紧张地说:“只要我开车出去,就会感觉到有车在跟踪我,我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妈的,把你列入老潘的阵营了,谁让你和他走那么近呢?”于琴说:“一定是老梁的人监视你的,不是公安的就是检察院的。”
“所以,我要抓紧好好表现,反戈一击,迷途知返,幡然醒悟,站到人民的阵营中来,”老郑晃晃手里的笔:“我要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写出来,光写那点破事,老梁不稀罕了,他手里有不少东西了,我得提供点独家的东西……我要全部写出来,我不但要靠这些东西洗清我自己,我还要立功,要他们把我当成是潜伏在老潘身边的余则成……”
“扑哧”,于琴笑出来:“厚颜无耻的东西,你助纣为虐,狼狈为奸,残害忠良,还想做余则成,我看啊,你就是典型的小人,奸诈狡猾……”
“滚你妈比的,少拿老子开涮,我这是在配合领导工作,做的是大事情,好事情,铲除社会毒瘤……”老郑一本正经地说道:“梁市长是很支持我,鼓励我的。”
“好吧,就算你是在做好事,算你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于琴笑呵呵地说:“对了,你敢肯定老潘这次一定能完?老潘可是有后台背景的,后台很硬的,比老梁结实!”
“我觉得老潘这次在劫难逃了,”老郑若有所思地说:“从我最近感觉出来的变化和判断,以及那天我听老梁和司徒局长的私聊,我认为,老潘这次要倒!”
“说说看!”于琴看着老郑。
“老潘家出现监视的人,我之所以被跟踪,这绝对不是张伟作为,这绝对是政府的力量,”老郑说:“老潘对外说在北京,其实老梁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只不过在耍弄他而已,我那天和梁市长说起老潘在兴州的事情,老梁一点都不意外,这说明,老梁对老潘的行踪是了如指掌的,已经开始采取暗地的行动了……”
于琴认真地听着,点点头:“有道理!”
“还有,据我得到的消息,前些日子的爆炸案的死者,你知道是谁吗?”
“谁?”
“李燕!”
“李燕?”于琴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她?你怎么知道是李燕的?”
“我托人从公安内部打听到的,这消息目前对外界封锁……为什么封锁?你琢磨琢磨?”老郑说:“还有,老徐是哪天爆炸案的当事人,和可能知道被炸死者的身份,结果老徐前两天差点就被暗算杀死,现在有特警24小时在病房门口……”
“你……你说的是……你是说……爆炸案的幕后凶手是……”于琴结结巴巴地说。
“虽然没有当事的证据,但是,咱么琢磨就应该能琢磨出来,李燕和谁好?李燕逼谁离婚,非要转正?”老郑说:“外人不知道,内人只要知道死者是李燕,基本就能猜出个大概,李燕刚毕业的小姑娘,涉世不深,有什么仇恨要杀死她?有什么人会杀死她?想想就明白了……这公安的故意封锁死者的身份,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稳住老潘,怕打草惊蛇!”
于琴点点头,擦擦额头的冷汗:“你脑瓜子真会分析!”
“何止如此,这四秃子和王军的失踪,我一开始也被老潘误导了,以为是张伟干的,这两天我一琢磨,这事儿不对,一是张伟这人不大可能干这种事,不大符合他的性格,二是,张伟没那么大的能量和胃口,一下子把两个人都吞进去,他绑架了干嘛?杀死?估计可能不大。他要真杀死了那俩人,也不会出现在兴州!三是刚子这事,10多个人去北方绑架张伟和陈瑶,结果莫名其妙都不见了……和王军、四秃子一样,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觉得这事很蹊跷,老潘认定是张伟所为,但是张伟现在逍遥自在地在兴州溜达,根本就不想是绑架了他们的样子,我判断,这事后面大有来头,弄不好,这事是老梁的人干的,可能性很大,目的还是一个,稳住老潘……老潘是高官,省里管辖的高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会动手的,老梁也是个老油条,混迹政场多年,他很明白这个道理……”
老郑嘴巴滔滔不绝:“王军和四秃子是老潘的爪牙,爆炸案这事,极有可能是他们干的,波哥以前还说过,王军打听买雷管的事情……只要是他们干的,幕后指使人一定是老潘,只要是老潘,老潘就一定完蛋,板上钉钉,铁的事实,谁也救不了他……。
于琴听得入神了,半响说:“狗日的,你分析地很对,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老潘这次真的要完了,别的不说,就光凭这李燕的事,就一定能把他办进去……你还写这材料干鸟?没用了!”
“这你就不懂了,凡事要从两面考虑,万一爆炸案的事王军和四秃子就是不交代,找不到证据是老潘干的呢?那不就白费腊了?我这是推波助澜,给他来个双保险,就是没有爆炸案,光凭我写的东西,加上证据,也能让老潘直接放倒,再说了,我这么弄,也能博得梁市长的青睐,别到最后大家论功行赏的时候,我排不上号,还落得个牵连进去,那咱们就都惨了!”老郑抖落了一下手里的纸:“我不会打字,你也不会,待会我写完了,你让于林打印一下……”
于琴说:“嗯……行,不管这次的动机是什么,我还是支持你的,我本来还担心这张伟报复你的事,如果你这里立功扳倒老潘,说不定张伟张伟会放你一马……”
老郑摇摇头:“收购假日旅游的事,张伟可能会放过去,也就是等于多坑了他们几十万,大不了我给他们点钱,王炎被抓进去受辱和他与陈瑶被绑架的事,他不知道便罢了,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罢休的,他必定会找我报仇的,这人太重情义,陈瑶和王炎受了这么大罪,他能罢休?不过,从目前的情况判断,他还不知道我告密的事,如果老潘能被直接扳倒,那就好了,就让这事成为永久的秘密……
“其实,我不怕张伟别的,我就是讨厌他动不动就动武,妈的,打人很疼的吗,有本事咱们玩心眼啊,唉……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北方的粗人。”
于琴笑了:“男人都是要文武兼备,你这样的,那心眼,那气度,那力气,那胆量,我看连个女人都不如……”
“去,去,去,臭娘们,净寒碜老子,滚出去,我得干正事。”老郑冲于琴摆摆手:“我写完喊你,你叫于林进来。”
于琴刚要出去,突然用鼻子靠近老郑的嘴巴使劲嗅了嗅,接着突然一伸手卡住老郑的脖子:“马拉戈壁的,你嘴里什么味道?说,你是不是又溜冰了?”
老郑心里一阵狂跳,脸色煞白,用力拿开于琴的手,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老子哪里去溜冰了?你胡说什么?”
于琴又使劲嗅了嗅:“郑一凡,这味道不是冰是什么?你狗日的是不是活腻了,说,老实交代,不说,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老郑害怕了,他知道如果于琴要是知道自己溜冰的事,自己真的死定了,于琴现在可是在公司里执掌财政大权,要自己滚蛋,易如反掌。
老郑横下一条心,打死也不招。
“我绝对没有溜冰,我冤枉啊,老婆,”老郑忙说:“我就是去老潘那边的时候,他溜得满屋子烟雾,我可能呆地太久……”
“真的?骗人死你全家!”于琴说。
“真的,骗人全家死光光!”老郑一急,连父母都不顾了,急忙发誓。
“哦……”于琴将信将疑:“你口里怎么还有这么重的口味?”
“我这不忙着弄这事吗,哪里来得及刷牙呢?我呼吸的那种烟雾太多……”老郑一看,忙趁热打铁:“我哪里还敢再吸这玩意,好不容易戒掉的,我傻啊,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
于琴看老郑的表情,不像是假的,站起来:“老娘就相信你一次,以后你不准再在那种环境里呆久了,被动吸毒,伤身体也很厉害。”
“还以后,你没看见我这正在和他诀别吗,我要和他划清界限,一刀两断一了百了,我以后也要坚决做个好人,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老郑说。
“嗯……那好吧,你这一关要是能过去,也算你有福气了,老潘和你密谋的事情太多,还有老高,老高已经废了,你还没有废,但愿老潘出事不会牵扯到你……多争取立功表现吧,写得详细点,把受贿、赌博、吸毒、涉黑全部写进去,写得越详细越好,再附上咱们手里的证据,书面的加视频的,我就不信他能跑得了……”
“还有完女人……残害良家妇女……”老郑说:“也都写进去!”
“妈的,你是不是也打算把我写进去?说我和老潘有男女关系?”于琴瞪了一眼老郑:“是不是我不给你戴绿帽子你不舒服?要不要我再给你戴上一顶?”
“胡扯什么,我当然不会写你,我想写;老潘迫害陈瑶的事情,一来是加重老潘的罪过,二来呢,还能博取陈瑶的好感……”老郑说:“妈的,我这绿帽子恐怕不仅仅是老潘给我戴过吧,这兔崽子张伟,是不是也给我戴了?”
“你少胡扯,张伟没有给你戴,要不是他意志坚决,就戴上了,老娘我把持不住,想沟引他,他这家伙不动心,说不能对不住你,不能给你戴绿帽子,”于琴撇撇嘴:“我都把绿帽子给你放头上了,他又摘下来了……”
“你——”老郑气急败坏:“还真有这事,放头顶上又摘下来是什么意思?”
于琴不屑地说:“你大惊小怪什么,比起你给我戴的绿帽子,我算是对你客气的了……过去的不说了,今后都不犯规,如果谁犯规,哼……鱼死网破……还有,你写老潘迫害陈瑶的事情,完女人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事实和证据,包括详细的过程和细节……”
老郑被于琴说了一通,闷头不语。
“好了,你写吧,我去给你做饭去,老大!”于琴换了个口气:“怎么说你也是我男人,我骂你打你都是在疼你,我还得好好伺候你……再过段时间,咱就得开始要孩子了,唉……有了孩子,这家,就像个家了,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女人了,这没当过妈妈的女人,不是个完整的女人。”
老郑一阵心跳,想起了宋佳,想起了那销魂的感觉,脑子里一阵激烈的碰撞。
看着于琴出去,关好门,老郑抽了几口烟,又开始凝神思虑,奋笔疾书。
哈尔森家,吃过饭,张伟和大家一起在客厅里聊天。
张伟把抓获那两个爆炸案疑犯的过程讲述了一遍,大家听得入了神,感觉既离奇又真实,同时,还觉得很惊心,没想到这惊天大爆炸的人和事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讲完后,张伟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丫丫在旁边黏糊着张伟说话,边给张伟捶肩膀。
张伟的脑子还在思考着问题,对丫丫的话敷衍应付着。
张伟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王军和四秃子到哪里去了?
从四秃子的马仔说的话来看,包括潘唔能都以为这王军和四秃子被自己给绑了,刚子之所以北上,就是带着解救他们他们和绑架自己和陈瑶的双重目的。
潘唔能认为四秃子和王军被自己绑架这事并不奇怪,因为这两人和自己有仇。不过,这傻鸟也太高估自己的能量了,老子有这么大本事,也不用被逼出走,离开兴州了。
那么,王军和四秃子到底是被谁绑架走了呢?黑道还是……
张伟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梁市长,是不是这老家伙先下手,觉察到爆炸案的某些线索,把这两人悄悄秘密关押了呢?
那么,又是谁指使制造了爆炸案,炸死了李燕?又是谁指使小胡子要杀死老徐?潘唔能果真的北京,这一切都和他无关?还是他在北京遥控这一切?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兴州,一直龟缩在某一个地方指挥着这些罪恶的活动在继续进行……
张伟苦苦冥想,潘唔能一日不出,自己和周围的人就一日不能安宁,陈瑶就不能摆脱潘唔能的阴影。
“哥——干嘛呢?眉头皱得这么厉害。”丫丫伸出手指,揉了揉张伟的眉心:“别皱眉头,像个老头子,心不老人先老了……”
“你哥刚立了一个大功,抓获了两个坏人,正琢磨如何去领奖,能获得什么奖励呢!”何英也过来,坐在张伟旁边,笑呵呵地说。
“这种功咱不立也罢,这种奖励咱不要,这是拿命玩,抓坏人有警察,你操的什么心?”王炎过来训斥张伟:“怪不得陈姐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儍熊一只,就知道动用武力,冲动做事。”
三个女人围着张伟数落个不停,张伟只是嘿嘿笑,并不还口。
等她们说累了,张伟看着何英:“阿英,陪我出去走走。”
“干嘛?到哪里去?”何英站起来,张伟极少主动邀请自己出去活动,这次邀请让她很开心。
“出去你就知道了,别问这么多,溜达溜达!”张伟站起来。
何英点点头:“是,不问了,老大。”
“喂——你俩出去玩,不许在外过夜,早回来,否则,我给陈姐汇报!”丫丫不知道张伟和何英的从前,看何英和张伟关系这么亲密,心里不停犯嘀咕,担心何英钻了空子,她心里可是最喜欢陈瑶的。
丫丫这么一说,何英脸上有些尴尬:“那算了,我不出去了,你自己出去吧。”
“丫丫,你胡说什么!”张伟训斥了丫丫,又转头冲何英笑:“我不叫你一起出去,怕你打我小报告啊,嘿嘿……丫丫不懂事,胡说的,不要在意。”
王炎和拉了拉丫丫的小辫子:“傻丫头,你不懂的,别乱说话!”
然后,王炎冲张伟和何英说:“去吧,注意安全。”
何英这才随张伟出门。
出了门,何英郁郁地说:“在你妹妹眼里,还是莹莹亲啊,唉,这嫂子就是嫂子啊……要是不我退出,丫丫也会这么对我的,肯定和我亲的。”
“你这家伙,想的就是多,丫丫是随口说的,不要放在心上,她不了解我和你和陈瑶之间的关系和过去,她看我们老是在一起,晚上又出来,自然担心我们……嘿嘿……”
“哼……你放心,我不会怪丫丫的,这死丫头,差点做了我小姑子,现在可是好了,心都拐到莹莹那边了,不和我近乎了……”
“你什么都喜欢细琢磨,唉,你这个性格啊,总是改不了,”张伟笑笑:“在我眼里,莹莹是我最爱的人,最亲的人,除了莹莹,就是你了……”
“这么说,我是你第二最爱的人,最亲的人?”何英眼睛发亮:“这么说,你爱我……”
“别误会,我对陈瑶的爱和对你的爱不是一回事,我对陈瑶的爱是男女性情之爱,是情爱,对你的爱是朋友之爱,是友爱,”张伟说:“别打我马虎眼啊……”
何英努努嘴:“嗯……知道了……不说这个了,去哪里溜达……”
“去医院,看老徐!”张伟说:“我去陪陪老徐,你去和顾晓华啦啦呱。”
何英觉得张伟有些异常:“这都晚上了,你怎么又突发奇想去医院,明天早上去不一样吗?”
“你不知道我这人喜欢说干就干啊,我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张伟说着,拉着何英走到停在附近的那辆轿车旁边,冲执勤的那位便衣打了个招呼:“大哥,我俩要去医院,能不能送俺们过去?”
“没问题,走,请上车!”这便衣特警下午已经知道了张伟抓获俩爆炸嫌疑犯的事情,见了张伟格外客气,看张伟的眼神里充满了佩服和欣赏。
张伟再一次体会到,尊重来自于实力,无论干哪一行,都是这样。
到了医院,老徐正躺在床上和顾晓华聊天,精神不错,见到张伟和何英,很高兴。
何英和顾晓华聊天,张伟坐到老徐床边,和老徐说话。
“徐哥,我今天抓了俩四秃子的部下,交给梁市长了,”张伟说:“这俩是爆炸案的帮凶,是狗腿子的马前卒,我还发现了爆炸案的证据,剩余的雷管和定时器什么的。”
老徐看着张伟:“哦……他们说四秃子是在为谁办事了吗?”
“木有,他们是小卒子,是不知道的,”张伟看着老徐:“其实,徐哥,这事儿咱们都能估计了大约摸……”
“呵呵……小张,凡事要讲证据,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人命关天的大事,约摸是不行的,”老徐笑笑:“虽然我们觉得就一定是,但是,没有证据,白搭……”
“嗯……四秃子和王军失踪了,他们怀疑是我干的,说是我绑架的,不过,我没干啊,这个事情很奇怪……”张伟说:“还有,他们都说老潘在北京开会……”
“是的,他是在北京开会,开完会又办理公务,我听到的情况是这样。”老徐说。
“嗯……我想去证实一下,”张伟悄声对老徐说:“我现在怀疑要害你的那人就是他排出来的,虽然现在公安审理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老潘想干掉你,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老徐打个寒噤,看着张伟:“你想怎么办?”
“我想去摸他的老巢,去证实下他到底在哪里,然后,再伺机行事。”张伟瞅了一眼在外面阳台和顾晓华说话的何英,压低嗓门对老徐说:“我需要你告诉我,他的老巢咋哪里?具体的位置……”
老徐沉默了,犹豫了,他一方面担心老潘会害自己,又担心老潘会咬出自己。
寻思了半天,老徐终于下了决心,摸过床头的纸和笔,写下了一个地址,交给张伟:“如果他真的在兴州,那么必定在这里!”
张伟高兴地接过来,装进口袋:“太好了!”
“还有,你得小心,注意安全,他现在溜冰溜地多疑恐惧,天天疑神疑鬼,老是担心有人要杀他……”老徐低声告诫张伟:“那别墅四周有警报器,还有安装的机关……他有私藏的手枪,五四,还有不少子弹,我亲眼见过……最好你不要打草惊蛇,侦查到他的去向,及时向梁市长汇报……”
张伟自有主意,冲老徐点点头:“徐哥,你放心,我有分寸!”
一会,何英和顾晓华进屋,张伟和何英告辞离去。
回到哈尔森家中,大家都睡了,只有丫丫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他们。
见到他们回来,丫丫放心了,轻松地上楼去睡觉了。
何英看着张伟苦笑:“你妹妹对莹莹真够忠诚的!铁杆粉丝!”
张伟耸耸肩膀:“哈哈……还说丫丫,你对莹莹不也是很忠诚吗,天天把我看的死死的!”
何英撇了撇嘴巴:“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说了,睡觉去,老老实实去睡觉,不准乱折腾,听见没!”
“是,休息,睡觉,拜拜,晚安!”张伟快步上楼,跑进自己房间。
张伟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
等到四周一片静寂,张伟突然醒过来,一骨碌爬起来,看看时间,凌晨3点。
张伟悄悄起床,穿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穿上轻便的旅游鞋,带上纸和笔,又从壁橱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工具箱,蹑手蹑脚下楼,打开别墅的后门,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张伟按照老徐写的地址,直接去了郊区潘唔能的那座别墅。
沉沉的夜色中,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这座别墅。
张伟无声地穿行在别墅周围的竹林和灌木中,在围绕别墅查看了一圈之后,隐蔽地接近后门。
就着后门的门灯射出的微弱灯光,张伟掏出纸和笔,仔细地画起来……
画完后,张伟打开工具箱,带上黑色的皮手套,拿出钳子,开始寻找报警机关……
此刻,在梁市长办公室里,灯火通明,老梁和秘书正在焦急等待。
秘书看看时间:“梁市长,这都半夜3点多了,要不,您先休息会,我值班,有什么消息我随时给您汇报!”
“不——”梁市长一挥手:“我不困,我就在这里等,我就等司徒浪子给我承诺的今晚撬开那俩杂碎嘴巴的消息,时间不能再拖了……”
秘书见劝不动老梁,也就作罢,给老梁的水杯又放了一点茶叶,加上热水。
“那个郑一凡的材料,送出去了吗?”老梁看着秘书,突然想起来这事。
老郑下午刚上班就把材料和证据弄好了,密封在一个大信封里,老梁派秘书去取的。
老梁看了老郑的材料,大为兴奋,大鱼原来在老郑这里,老郑这反戈一击,太明智了,太有力了!
同时,老梁也大吃一惊,这唔能兄可真能作,五毒俱全了,想一想自己这个做市长的,没有管好部下,真是惭愧。
看到潘唔能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梁市长恨得压根发疼,怪不得张伟和陈瑶要背井离乡,这唔能太他妈的霸道了,欺人太甚!
看到潘唔能和黑道勾结的细节,老梁恍然大悟,原来这唔能真的是黑白两道通吃。
看到潘唔能的澳门豪赌和大肆受贿,老梁想起市委书记曾经赞扬潘唔能的能力可以做常务副市长的话,一拍桌子:“妈的,幸亏是管旅游,要是做了常务副市长,那还了得!”
老梁一刻都没有停留,安排秘书立马派人,火速将材料送到省纪委。
“送出去了,”秘书回答:“我安排我小姨子亲自去的,她晚上在杭州给我回话了,说已经送给您的那位同学了!”
“好,好,”老梁点点头,又皱皱眉头:“这家伙怎么不给我老电话呢?”
“要不,您给他去个电话,问问这事。”
“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给他电话,只能是他给我电话,说不定,他此刻正在不方便接的时候……”
“您的意思是?”
“省纪委办案,开夜车是常事,还有,紧急事务,紧急汇报,紧急会议,也是有的。”老梁说:“我们下午送去的材料,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我估计今晚省里会有人睡不好觉了……”
秘书不懂,看着老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还年轻,不懂,等等你就明白了……”老梁笑笑:“妈的,两边都不来电话,急死我,有一边能给我报个喜,也是好的啊……”
秘书说:“会的,一定会的,说不定两边都会有好消息的。”
梁市长说:“嗯……但愿吧,咱们这是双管齐下,能有一边开花就行,这郑一凡,是个人物,心眼不少,看到风头不对,火速靠拢,此人不可小视,如果没有他的这个材料,我们在省纪委那边就算是白做功了……”
“他是怎么样发现风向不对的呢?我们的工作可都是一直在秘密进行啊。”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泄lu点口风也难免,反而能让我们更加有利,不然,这郑一凡怎么能站到我这边来……这种见风使舵的家伙,是最可怕的,此人可以团结,但绝对不能信任……用完就扔到一边去。”老梁鄙夷地说:“说到男人,我最厌恶的就是郑一凡这样的人,我最欣赏的是张伟这样的,铮铮铁骨好男儿,够劲!”
“是的,这张伟确实是个汉子,自己敢孤身深入虎穴抓到疑犯,这是了不得!”秘书赞叹道。
“他还敢把黑老大踢断肋骨,哈哈……这小子身手一定是不错的!”老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