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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张伟闻听大惊,嘴巴半张着合不拢。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可不好玩,露馅了更不好玩,自己已经叮嘱过父母了,他们应该不会多说什么话。这事要是传出去,张老大的脸可没地方放了。
“怎么了?老大。”陈瑶看着张伟的表情:“嘴巴张那么大干嘛?饿了?”
“啊!哦……”张伟又来了一遍,突然醒悟过来,急忙把嘴巴合上,不说话,只顾开车,心里七上八下,出了一身冷汗。
陈瑶嘴巴紧紧抿住,浑身发颤,一会又问张伟:“老大,我刚才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啊?”
“啊!你刚才问我话了?”张伟装作恍然大悟:“我刚才只顾专心开车,没注意啊,你问我什么了?”
“问你为什么嘴巴张那么大?是不是饿了?”
“哦,这个——”张伟斟酌了一下:“是啊,饿了,你看,我们一天了,就在车上吃了一点点心,应该是饿了,对,一定是饿了。”
“莫名其妙嘛!什么叫应该是饿了,一定是饿了,你讲话不专心,你在敷衍塞责,嘿嘿……”陈瑶紧盯着张伟。
张伟嘴巴又一咧,装作傻乎乎的样子,又不说话了。
张伟感觉这时候装傻是最好的办法,不然,陈瑶那么精明,三句两句自己就被套进去了,非得露馅不可。
自己精心安排的这个计划,可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要是陈瑶知道自己被当做了准儿媳弄到家里来过年,非得生气不可,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对了,老张,”陈瑶又问:“你的终身大事,你妈就不催你?”
“催啊,怎么不催,不是和你说过了,让我找个戴眼镜的女朋友吗?”张伟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怎么不找一个带回来过年?”陈瑶和气地问张伟。
“废话,肯定是不好找呗,要是找到还不早就带回来了?”
“你那个——你那个梦中的情人,怎么样?戴不戴眼镜?”
“不知道。”
“不知道?难道你没有见过你那神仙美女?”陈瑶惊讶地说道。
“唔——当然见过,”张伟不服气地说:“没见过怎么会成为我的梦中情人?”
“那你怎么不知道她戴不戴眼镜呢?”
“因为我没见过她戴眼镜,但是,我想,她也可能是戴的隐形眼镜,这个也是叫做戴眼镜啊。”不知怎么的,张伟认定伞人姐姐一定不戴眼镜,但是既然姐姐那么爱学习,眼镜近视的可能性也还是有的,即使姐姐近视,也会戴隐形眼镜,不会带普通的眼镜的。
这回轮到陈瑶真的大吃一惊:“老大,你怎么知道你那神仙美女戴的是隐形眼镜?”
张伟翻了翻眼皮:“我这不说了,猜测的吗,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哦,”陈瑶醒悟了过来:“对,猜测的,你真厉害!佩服!”
“厉害什么?佩服什么?”
“哦——这个——”陈瑶眨眨眼睛:“说你能遇到这么好的神仙美女啊,所以说你厉害,所以佩服张老大啊。”
张伟得意地嘿嘿笑起来:“咱老张也不是吃醋的,那神仙美女啊,简直是手到擒来,不费摧灰之力。”
“哦,老大,你这么厉害,这美女已经被你俘获了?不可能吧?”陈瑶故作惊叹状。
“那是,”张伟继续洋洋得意:“咱这梦中情人,其实已经是现实中的情人了,就是她在真空里,就是她是嫦娥,也叫她跑不了,只要是咱老张看上的,一瞄一个准儿,现在不光我喜欢这美女,她也已经很喜欢我啦,这美女已经掉进来了,我们俩可以说得上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陈瑶看着张伟得意洋洋的表情,嘴巴半天合不上,这男人自我陶醉的本事可真不小。
“那,老大,你怎么不带她回家来过年啊,让你父母也乐呵乐呵……”陈瑶小心翼翼地问张伟。
陈瑶这会有点被张伟雷倒了,这男人要是自我陶醉、自我梦幻起来,比女人犹过之而不及。
“干嘛要这么着急带她回来过年?”张伟故作严肃状:“不能让她这么容易地以为这么快就可以嫁入老张家了,还需要再继续考验考验,明年,明年再带回来也不迟?”
“那你爸妈不着急?”陈瑶瞪大眼睛看着张伟:“张老大,我快被你雷倒了!”
“不着急,”张伟继续信口开河:“我已经告诉我妈了,早晚的事,锅里的饭,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煮熟的鸭子?”陈瑶又是吃了一惊,强忍住不笑:“你把人家煮熟了?到手了?”
“你看,你看看!”张伟不屑地看了陈瑶一眼:“俗!庸俗!你这都想哪里去了?非得到手才算煮熟?俗人!俗人哪……”
陈瑶老老实实地看着张伟,用敬佩的眼光:“老大,我是俗人,我承认!那你的意思是——”
“感情!”张伟拍拍心口窝:“感情!明白不?我说的是在感情上,我俘获了她的感情,她的心,煮熟的鸭子指的就是这个,明白不?”
张伟已经下定决心,在女人面前,决不能显出自己的乏力和无味。
陈瑶连连点头:“明白了,那她俘获了你的感情没有?她的鸭子煮熟了没有?”
“嘿嘿……”张伟笑笑,点点头:“岂止是煮熟了,简直是已经煮烂了,已经快成汤了……”
“啊哈哈……”陈瑶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张大厨,你不愧是个大厨啊,把人家煮熟了,自己却被人家煮烂了,快成汤了,哈哈……原来你这人还是比较尊重事实的啊。”
张伟一板正经地看着陈瑶:“你这么疯狂地大笑干嘛?咱这是说的实话,被女人俘获感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就这么肯定,把人家放锅里煮熟了,飞不了了?”陈瑶看着张伟,眼睛都在笑。
“嗯……哦……啊……这个,这个是个人私事,不和你谈了。”张伟被陈瑶刚才笑得心里直发虚,急忙转移话题:“看,前面就是瑶山国家森林公园了。”
不知不觉,宝马已经在盘山公路上盘旋到山顶了,放眼前方,满山遍野都是松林,郁郁葱葱,满眼苍翠,在白雪中分外扎眼,分外充满生机。
陈瑶放眼望去:“呀!白色沙漠里的绿洲,这么大一片森林啊!”
张伟呵呵笑着:“周围方圆几十公里都是森林,这是瑶蒙山区保护最好的植被了,瑶山主峰就在这一带,海拔1000多米,仅次于泰山,山东第二高峰。我家就在这山里的一个小山沟里,下了坡,再走一会就到了。”
陈瑶看着这茂密的山场:“这里的空气真好,夏天这里风景一定非常美,应该是这座大山里的天然氧吧。”
“你说对了,这里的旅游对外的宣传口号就是天然氧吧。”
张伟开着车开始慢慢地下坡,路上积雪很厚,要防止打滑。
天又阴晦了,随着一阵寒风刮过,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随着风势,抽打在车体上,发出嗖嗖的怪叫。
张伟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心情有点紧张,这下山的路太陡了,不但是盘旋的弯路,而且路的外侧就是悬崖。
张伟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点紧张,目光很集中,神情很关注。
陈瑶停止了和张伟的谈话,紧盯着前方的路:“踩刹车……对,方向盘轻微右打……”
张伟和陈瑶一起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中下坡慢行,3公里的下坡路,走了30多分钟。
终于走下坡,两人长出了一口气,陈瑶递给张伟一张纸巾:“老大,辛苦了,擦擦汗!”
张伟接过纸巾边擦汗边说:“刚才的坡是最难走的一个坡,终于被我们过来了,前面还有一个,是在我们村口,一个大下坡,没有这个陡,但是也很容易打滑,下雪天经常有车辆滑到路边沟里。”
陈瑶点点头:“这样说来,南方的山路难走是难走,但是没有雪,比这里要好走多了,幸亏这山里的路修得不错,虽然不宽,但是都是沥青路面,很平整。”
张伟指着路边一条蜿蜒曲折被冰雪覆盖的玉带:“看,那就是瑶水河,我们的母亲河。”
陈瑶用深情地目光注视着张伟的母亲河:“你就是喝着她的乳汁长大的。”
“什么乳汁?是水。”
“你不是说是你的母亲河吗,那河水不就是乳汁吗?”陈瑶反问。
张伟被陈瑶问得回答不出,于是不做声,专心开车。
车子驶入了山林之中,雪不紧不慢地下着。
你下得再大我也不害怕了,张伟得意得想,我马上就要到家了,马上就要在温暖的火炉边陪老爹喝酒吃水饺了。
想到这里,张伟心里不由兴奋起来,小马驹,快到家。
此刻,伞人姐姐在干吗呢?一定和她弟弟在一起,在她的弟弟家,和家人一起玩,陪她妈妈说话聊天。
今天晚上就可以插上无线上网卡,就可以和伞人姐姐聊天了。
姐姐,好想你,彻骨地想你。
想起伞人姐姐,张伟的心中不由感慨万千,3天前,自己还在3000里之外,自己还和伞人姐姐近在同城,可是,转瞬之间,相隔3000里,3000里路云和月,姐姐,再远的距离也阻拦不了我对你的情,对你的爱。脚下的路越长,心中的爱越深。
陈瑶不停地拍照,兴趣盎然。
“相机快储存满了吧?”张伟问陈瑶。
“没关系,满了就复制到电脑里,然后删除接着拍。”陈瑶兴致勃勃,突然扭头对张伟说:“哇塞!这山沟子里竟然还有青岛双星的分公司啊!看,双星鞋业。”
张伟看了两眼:“这是青岛双星对口支援山区经济建设,利用废弃的军工厂,建立起了一家分公司,生产双星鞋,主要是解决当地劳动力过剩的问题。”
“军工厂?这山沟子里会有军工厂?”陈瑶满腹疑问。
张伟笑笑:“多了,都是当年的‘三线’厂子,生产机枪大炮弹药的,厂房都设在山洞里,上世纪90年代,开始大规模迁移,都转民用了,搬到瑶北或者济南去了,留下大批山洞和厂房,基本都废弃了,双星这只是利用了当年前进军工厂的厂房,我家附近还有红卫、燎原两家军工厂房都废弃着,有时间带你去看。”
陈瑶看着周围茂密的松林和险峻的山势:“把军工厂设在这里,是挺难找的,保险!那些废弃的厂房节后一定要去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用途。”
张伟笑着看了一眼陈瑶:“怎么?打算在这里投资了?”
陈瑶笑笑,没说话。
“这里投资政策好啊,如果你要是打算利用旧厂房搞开发,免费提供给你用,哈哈……便宜吧?”
陈瑶一听:“真的?”
“当然,现在各地拉投资竞相开出优惠条件,只要你去投资,什么都好说,那些县长、乡长恨不得叫你爹,只要你去。”
“哈哈……”陈瑶开心地大笑:“张老大,你夸张了吧,这些父母官还不至于为了一点投资低贱到这个程度吧,哈哈……”
“嘿嘿……”张伟也笑起来:“夸张是夸张了一点,不过,这里的人对于投资商真的是求资若渴啊。”
“这个还是要很慎重啊,要认真考察的,不但考察投资地理条件和资源环境,更重要是要考察当地政府对投资者的态度,看是不是真心的,别投资的时候是爹,资金投进来成了龟儿子,那可就惨了,反正资金进来了,你跑不了了,就放那挨宰吧。”
“你说的对,郑总那景区开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有于琴在前面开道也不行,上面管理的单位太多了,有一家打点不到,就要挨折腾,投资之前,县长书记亲自接见、招待、欢迎、许诺,协议一签,资金已到位,立马态度就变了,知道你跑不了了,开始揩油了,特别是镇上,桐溪镇党委政府,天天变着法子要钱,还怂恿周围的村来要钱,老郑都打发烦了,可又没办法。”
“所以,现在在中国投资,到处都有陷阱,到处都有豺狼的目光,哈哈……所以说,一样是做旅游,俺们这旅行社就比做景区开发舒服多了,虽然挣得钱少点,但是活得轻松、舒服,不用天天找那些大爷去点头哈腰。”陈瑶轻松地说。
张伟点点头:“陈瑶,你这个旅行社今后有没有什么发展目标?”
陈瑶:“啥子发展目标哦,偶一个女人家,能混口饭吃,养活俺娘,养活手下这些兄弟姊妹,就很好了,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走一步看一步,能做到什么样就什么样,嘻嘻……”
张伟:“哦,是这样啊。”
张伟心里突然有些失望,看陈瑶的素质和能力,不应该这么没志向啊,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呢?没有长远发展目标,得过且过。
张伟心想,要是自己有这个基础啊,一定要大刀阔斧使劲扩张,把旅游公司建成旅游集团,跨国旅游集团,旅游大托拉斯……
唉!可惜,自己没这条件,只能做做白日梦了。
陈瑶看张伟的眼珠子在滴溜溜转悠,莞尔一笑:“哎——可惜咱一个女人家,无依无靠,志向短浅,要是换了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做啊,说不定就很快把这公司做成旅游集团,跨国旅游集团,旅游大托拉斯了……”
张伟心中大惊,怎么陈瑶说的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出鬼了!
张伟笑笑:“那也不一定,女人也一样能做大事情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女人的天性都是恋家,女人无论在外面多么叱咤风云、多么雷厉风行,都还想回家围着三尺锅台,都还想相夫教子,过一种宁静平静安静的生活,”陈瑶神往地看着无边的松林:“就像这原始森林一样,返璞才能归真。”
张伟心中大动,陈瑶坚强坚韧、叱咤风云的另一面竟然是如此地女人,如此地柔顺,如此地充满女人的渴望和柔情。
这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女大亨。
伞人姐姐不是女大亨,但是伞人姐姐更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伞人姐姐要是有陈瑶的条件,一定能比陈瑶做的还要好。
“对了,”陈瑶看着张伟:“老大,我们需要把称呼的问题确定好,入乡随俗,你们这里的称呼对老人都怎么称呼?”
张伟问陈瑶:“这个没关系的,你们那里怎么称呼?”
“我们那里我习惯称呼长辈为叔叔、阿姨,你们这里呢?”
“我们老家这一片不这样称呼,你称呼叔叔阿姨,还以为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呢,你父亲今年多大?”
“我父亲去世了,如果在的话,应该是58岁。”
“我爸爸今年53岁,我们这里的风俗是按照爸爸的年龄来称呼,那这样,你到我家,见了我爸叫张叔,如果想再亲切一点,就叫叔,但不要叫叔叔,那是只有小孩子才这样叫的。”
“嘻嘻……好,那见了你妈呢?”
“叫大婶,如果想亲切一点,就叫婶子。”
“叔,婶子,好知道了。”陈瑶乐呵呵地点点头:“对了,问你个问题,老大。”
“问吧。”
“你爸妈都怎么叫你呢?”陈瑶笑盈盈地看着张伟。
“叫我小名啊,干嘛?”
“哦!你有小名?”陈瑶来了兴趣,又盘起了腿:“老大,快说说,你小名叫什么?”
“有什么奇怪的,中国人谁没有小名,我的小名干嘛要告诉你?”
“说一说嘛,有什么好保密的?”
“我的小名只有我的父母和家里的长辈叫的,你可叫不得,所以你还是别问了。”张伟严肃地说。
陈瑶垂头丧气,突然又抬头:“嘿嘿,张大厨,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知道,到时候你爸妈一叫,我就知道了。”
“到时候随你,我到时候给我爸我妈说声,让他们不在你面前叫,哈!”
陈瑶急了:“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给你起小名。”
张伟:“你随便。”
陈瑶:“那好,我就随便给你起,比如什么:狗剩、二蛋、墩子、嘎子、孬蛋……”
“停!”张伟急忙阻止:“停,停,别给我起这些小名了,我答应你,不告诉我爸妈了。”
陈瑶胜利了,开心地笑起来:“嗯,那就好,这样才是好同志。”
“你小名叫什么?”张伟问陈瑶。
陈瑶:“那我是肯定不告诉你的了,你都不告诉我你的,除非你到我家,听我妈叫我你才会知道。”
张伟一阵发汗:“我哪里有机会到你家里去,看来是没指望知道了。”
“嘻嘻……那也不一定,春节后说不定就会有机会,”陈瑶笑嘻嘻地说:“春节后我请你和王炎还有老哈去我妈家玩,去吃我家的当地饭。”
张伟一听:“好啊,最好在元宵节之前办。”
陈瑶:“我想啊,不行就邀请你们来我家过元宵节,吃汤圆,好不好?”
“好,好,”张伟很高兴:“陈董,你看这年还没在我家过,已经把去你家吃回来的事情安排好了。”
“哎——张大厨就是厉害,做事情一点也不吃亏啊,佩服!”
“对了,到我家后你要改一下称呼,叫我张伟或者小张,都可以,可别叫张大厨啊,让我爸妈以为我在外面是做饭的,我妈在家做了一辈子饭,可不想培养个大学生在外面继续做饭;张老大也不能叫,我们家我爸是老大,你一叫我,爸还以为我要夺权……”
“哈哈……”陈瑶开心地:“那叫老张可不可以?”
“更不行了,你这么叫,我爸以为你是叫他的。”
“啊哈……”陈瑶放声大笑,半天才笑毕:“行,老张,我答应你,在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我尽量不违反,我尽量注意。”
“嗯,”张伟点点头:“下了前面这坡,就到我们村口了,这个坡是最后的一道关了。”
陈瑶:“战胜困难,不怕危险,张老大,加油!”
说话间,车到了坡顶,大约400多米长的坡,很陡,张伟有点发怵,脚踩刹车,开始下坡。
飞舞的雪花打在车窗上,不大,很快就被风吹走了。山里的风还是比较大的温度也很低。
张伟开到坡上,往下走才发现,坡上的雪已经被人清理出了两条车道,上面还铺了细沙和土。
太好了,张伟一阵高兴,这一定是村里的人出山,专门清理出来的。
到底还是好人多啊,大过年的清理积雪。
张伟放心了,陈瑶也很高兴,宝马车顺顺当当驶下山坡。
天色已近黄昏,张伟一指前方那个袅袅炊烟的小村庄:“陈瑶,看,那就是我老家的村,张瑶村。”
陈瑶兴奋地看着:“张大厨,我们终于到家了,你爸你妈这会正在家等你呢,饺子一定早就包好了,你老爸正等你陪他喝两盅呢!”
张伟也很激动高兴:“不是等我,是等我们,你才是我们家的贵客,我爸我妈最好客了,你在我们家会受到盛情的欢迎和接待,呵呵……我先欢迎你,陈瑶,欢迎你来张老大的故乡!”
“谢谢!”陈瑶连连拱手作揖:“谢谢老大抬举,有幸来到老大诞生地,参观老大成长的足迹,追寻老大发展的印痕,荣幸之至。”
“客气了,呵呵……”张伟开心地咧开嘴巴,开着车:“俺们山里人都是活雷锋,这雪,除得太及时了,真棒!”
陈瑶:“是啊,真应该感谢好心的除雪人。”
两夜三天,终于赶回来了,终于在年三十的晚上赶回来了。
爹,娘,儿子回来了!张伟的心情很激动,开车的手都在发抖。
宝马车顺顺当当开到坡底,张伟透过飞舞的雪花,突然发现前方路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棉帽,袖着双手,怀里各抱着一把铁锨,浑身都是雪,在寒风飞雪中得得瑟瑟,依偎而立,正眼巴巴地看着开过来的这辆宝马。
张伟定睛一看,眼泪突然“唰”地夺眶而出:“我爹!我娘!”
张伟透过迷蒙的雪幕,看到在风雪中孤单守候的二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老双亲,顿时眼泪就出来了。
看着二老怀里抱着的铁锨,张伟明白,原来这长长的坡道上的两道车痕,,是爸妈用铁锨一掀一掀除出来的,然后又铺上了沙土。
原来爸妈清除完坡道,就一直在风雪中等候归家的儿子。
今天是年30,父母心中最巴望的是什么?当然是儿子回家,全家团圆。
如果自己不回家,爸妈的这个年会过得开心快乐吗?
张伟心中不由为自己曾经涌起的在外面过年的想法感到愧疚,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子女的,何时能理解父母的一片爱心?或许,当自己为人父母之后,能完全理解到父母此时的殷殷亲情。
张伟此时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不管任何事情,春节一定要和爸妈一起过。
什么是幸福?团圆。
张伟急忙停车下车,迅速擦了一下眼睛,边对陈瑶又说了一句:“我爹我娘!”
陈瑶是何等聪明的丫头,张伟第一句话她就迅速反应过来,未来的公公婆婆在村口等他们呢!丑媳妇见公婆,这一天就这样在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中来临了。
陈瑶回身抓过车上的毛毯,急忙下车,和张伟一起,冲爸妈跑过去。
“爸!妈!”张伟边喊边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爸爸和妈妈:“我回来了!”
陈瑶急忙过来,拍拍张伟妈妈身上的积雪,急忙把毛毯裹在准婆婆身上。
爸爸看着儿子回来了,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儿子,回来就好,好!”
妈妈在儿子坚实的臂膀中抬起头,擦擦眼睛,伸手摸摸张伟的脸庞:“孩子,在外面受苦了!”
“回来了,爸!妈!哪里受苦啊,没得苦受!”张伟高兴地把爸妈又拥抱在怀里。
陈瑶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水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有几分羡慕和感动。
然后,爸爸和妈妈一起转过脸,看着站在儿子旁边的天仙女,一时惊讪讪地,没敢说话。
张伟急忙介绍:“爸、妈,这是小陈,陈瑶。”
陈瑶忙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稍一弯腰,尊尊敬敬地:“叔,婶子,您二老好!”
爸爸高兴地连连点头答应:“哎——好!好!”
妈妈惊喜地看着陈瑶:“哎呀,这闺女!这闺女!啧啧!这闺女真是个天仙女啊……仙女下凡……”
陈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脸红扑扑地,略显局促。
张伟怕老妈接下去露馅,忙接过爸妈手里的铁锨:“爸、妈,咱上车,回家慢慢说。”
“是啊,婶子,”陈瑶搀扶着妈妈:“咱回家慢慢聊!”
张伟把铁锨放到车后备箱,掀柄太长,就把后备箱盖子半开着。
陈瑶挽着张伟妈妈的胳膊,对张伟爸妈说:“叔、婶子,咱上车。”
“哎!哎!”妈妈边点头答应边喜滋滋地扭头看着陈瑶。
陈瑶拉开车门,妈妈一看里面洁白色的纯毛坐垫,忙往回缩,拉着张伟爸爸的胳膊,对张伟和陈瑶说:“这车里面太干净了,俺们身上都是脚上都是泥巴,你们先家走,俺们走回去。”
“婶子,您这是说哪里话啊,这么见外,”陈瑶忙搀扶着张伟妈妈上车:“您老人家可别把我当外人,我这以后给您添麻烦的日子还多哪!”
“爸、妈,这到家还得3里路哪,下这么大雪,您抓紧别让陈瑶再为难了,快上车。”张伟边说边钻进车里。
“哎!哎——”张伟妈妈和爸爸使劲在外面跺跺脚,然后坐进后座,张伟妈妈乐颠颠地看着陈瑶,嘴巴都合不拢。
关上车门,张伟把暖风开大一些,车内温度很快升高。
“这车里面这么暖和,这是什么炉子啊?”妈妈笑嘻嘻地问张伟,眼睛却一直盯着陈瑶。
“妈,这是暖风,什么炉子?这都哪跟哪啊?”张伟乐呵呵地说。
“哦,暖风,暖风好,真暖和,俺和你爸还一直担心你们俩在路上冻毁(坏)了。”妈妈说。
“婶子,我们倒是没有事情,车里一直暖和着呢,”陈瑶回头笑着对妈妈说:“倒是您和叔,大雪天站了那么久,冻坏了。”
“木(没)事,木事,俺们都习惯了这冰天雪地,家来(里)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吃饭呢,蹲家里反正也木事,就出来迎迎(迎接)你们!”妈妈一口地道的瑶蒙方言,又转头对爸爸悄声说:“俺的娘来,咱儿怎找了个曾(zeng)(这么)好的闺女啊,你老张家祖上八辈烧高香了……”
张伟边开车边竖起耳朵听,一听妈说话要开始下道,急了,急忙“咳!咳!”两声。
妈妈一下子想起张伟的叮嘱,吓了一大跳,急忙住了嘴。
陈瑶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笑盈盈地对妈妈说:“婶子,您刚才和俺叔说啥?”
陈瑶入乡随俗,竟然也说起了山东话。
“木啥,木啥,”妈妈忙对陈瑶说:“将忙(刚才)俺给您叔夸你长的俊的,木说什么!”
陈瑶呵呵一笑:“婶子,您和俺叔身体都挺好吧?”
“好!好!”妈妈笑眯眯地连连点头:“就你叔前端时间腿上有点毛病,做了个手术,这会儿都好了,俺两个身体都怪好(很好)!”
陈瑶点点头:“呵呵……是啊,看起来您和俺叔身体都怪好的,气色特好!”
陈瑶学起当地话还一板一眼的,真像那么回事,张伟听了带有吴语风味的山东话,心里只想乐。
“宝宝,”爸爸坐在车里,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这车坐起来怪(很)高级,真管(好),得多少钱啊?怪贵吧?10几万能拿下来不?”
老爸习惯了,顺口喊出了张伟的小名:宝宝。
原来张伟的小名叫宝宝,和咱总理的小名一样,啊哈!陈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眼睛活泼地看着张伟,到处充满了开心,但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浑身轻微颤抖。
张伟一听老爸这么快就把小名叫出来了,也就认了,反正陈瑶早晚也会知道,跑不了这一关:“哪里啊,这车100多万。”
“什么!”老爸老妈大吃一惊,几乎震惊,老爸有些激动:“俺的天哦,怎还有怎么贵的车哟!100多万!买咱家的那辆农用四轮,能买50多辆啊!老天爷!要是给你盖房子娶媳妇,划30位宅基地,咱也盖起来了啊!”
老妈更实在:“宝啊!这100万你要是娶媳妇,娶30回也娶了啊,要是计划生育超生罚款,生30个小孩也木事!”
老爸老妈一起用自己心里最关心的事情来盘算这100万的别样用途,彼此用震惊的眼神来抒发内心的激动。
陈瑶也被老爸老妈的计划雷倒了,半张嘴巴,看着张伟,眼光发亮。
张伟哭笑不得:“您两个人都胡盘算什么啊,这车又不是我的,我上哪挣那么多钱卖这么贵的车啊,车是人家陈瑶的,人家陈瑶是一家旅游公司的董事长,陈董事长!。”
老爸老妈这回更吃惊了,“啊!啊!”地叫起来:“小陈,不,陈董事长,是大户人家的小jie啊,这么有钱,这车是你家里给你买的吧?”
陈瑶笑得浑身发颤:“叔,婶子,俺不是大户人家的小jie,俺家也是农村滴,这车是俺自己挣钱买的。”
张伟补充:“不是告诉您了吗,陈瑶是董事长?”
老爸点点头:“哦,董事长,是个大官。”
老爸知道总经理、经理、老板,但对于董事长这个职务,不熟悉。
张伟:“不是大官,是老板。”
老妈一拉老爸的胳膊:“啧啧!这闺女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可了不得,一个大闺女,自己干买卖挣怎些钱,可了不得!”
老爸感慨地点点头:“现在的孩子,揍(做)买卖能耐大着了,这一辆车,我那30亩果园得干十年,哎——小陈,你揍什么买卖啊,这么挣钱?”
陈瑶呵呵笑着回答:“叔,俺和张伟揍一样的买卖,都干旅游。”
“敢情这干旅游这么挣钱啊,”老爸又“啧啧!”了半天:“宝宝,你可得好好跟人家学着,好好干啊。”
张伟边开车边连连点头称是。
老妈看陈瑶的模样,越看越喜欢,看到陈瑶看张伟的眼神,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可是,心里又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车很快到了张伟家门口。
张伟家就在村头,靠着瑶水河,前几年新盖的4间瓦房,院子很宽敞,为了方便家里的农用四轮车进出,院门安装了3扇对开的铁门。
车到门前,老爸老妈陈瑶下了车,老爸打开门,张伟把车开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