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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我们要怎么办?”
“就是啊,通知已经到了,要是基地真被封我们一天损失何止上亿!”
“家主……”
庄园前,一众杨家人近乎是声嘶力竭,只可惜这庄园大门紧闭。
杨木森在这三天内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目光无神。
这三天,他度日如年,四处求援,却无一人,无一家愿帮杨家硬撼曹家。
那可是京都五大世家之一,谁都知道曹家在京都不如陈、赢、柳三家,但放在华夏各地,却是真正的巨头,无人敢于撄锋。
自曹狐来盛阳后,曹家陆续又有数人入盛阳,整个北方的世家几乎都知道,杨家一分为二,杨木林与京都曹家合作,来势汹汹。
面对如此,哪一个世家又敢去帮他杨木森?
而放眼北方,除却君、刘两家,哪个世家又有这样的能力?
杨木森身躯隐隐**,直至,房门被打开。
杨威同样心神不定,他抿唇道:“爸,我去刘家,君家,两家倒是好生接待,但一提到……”
杨威忍不住叹息,“两个家族都在打太极,浑然不提及援助两字。”
杨木森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君家、刘家在北方地位已经定型,若杨家全盛时期,或许还能压住这两大家族一丝,但如今刘家有一位当世天骄,剑尊刘晋宇。君家有一女,传智谋如名无双。
两大家族早已经有蛟龙腾渊之势,反观他杨家,家族内斗,分裂,后辈更是无出众者。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杨威……虽然比起普通人已经足以称之为优秀,但又如何能与刘晋宇,君无双相比?
“也罢!”杨木森耳边萦绕着族人呐喊,不由自嘲一笑,“若我杨家命该如此,人力又怎能去抗天命?”
杨威心中不忍,他想要劝慰,忽然手机响起,铃声清脆。
杨威一怔,他接起手机,看到来电背有微微一怔。
他当即走出房门,接起电话,“老三,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杨威声音诧异,脸上却不由闪过笑容。
想起秦轩,或许在这金陵半年方才是他最自由自在的时刻,无需去想杨家,无需去参与各项事物,无忧无虑。
“我来盛阳了,有时间么?”秦轩的声音在电话内徐徐传来。
杨威一怔,如今杨家何等忧患,他还哪有时间去玩乐?不过秦轩千里迢迢过来,他又不忍拒绝。
倒是秦轩见杨威没有立即回答,不以为意,“可是遇到困难了?我能帮你!”
盛阳机场外,秦轩淡淡而立,杨家局势,君无双早已经告诉他,他自然知道杨威此刻定然在焦头烂额之中。
不过……秦轩轻轻一笑,他不正是因此而来的么?
听到秦轩话语,杨威不由眸光微变,他响起当初在那山上,灭杀苗朵螺的可怖身影。
但很快,他不由苦笑一声,纵然秦轩是武道强者又能如何?他杨家尚有先天,那又如何?对方可是曹家,若论及武道强者,曹家先天何止一人?
“没事,哪会遇到什么困难?只是最近家教严,我去问问我爸!”他笑呵呵的回道,眼眸却满是苦涩。
他不想将秦轩拉入水中,这本就是杨家的漩涡,更是他的漩涡。
只是心中有些悲凉,恐怕明年,他未必能够再去金陵了。
“好!”秦轩没有多说,仅仅说了一个字。
他站在机场前,眸光深远,前世,他对于杨威的家庭背景稍许了解,当然,当时他不知杨家,只是大学毕业后,知道杨威家道没落,最后跑去南方创业,几年时间,在杨胖子,黄文帝等人的帮助下,倒是小有所成,身家数亿。
即便如此,秦轩当初遇劫时,杨威毅然无惧,肯为他父母抬棺。
原本他以为,杨威是不知道陈家的。
现在想想,身为杨家的大少,杨威又怎会不知?
秦轩望着远处蓝天,机场前虽然没有太多积雪,但远处却依旧有白雪皑皑。
他面对那远处风雪,轻轻一笑,低喃道:“前世情义今生便留在这北方,任你纵横!”
他话语平静,却如吐重诺。
识他秦长青之人皆知,他秦长青一生,从不失言!
……
杨家,杨木森在杨威走进来之后刚刚挂断电话。
“爸!”杨威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杨木森一笑,在一旁座椅上坐下,“没事,一个朋友打来的!”
杨威一听,便也没有多问,他犹豫一下,道:“我在金陵的室友来了。”
杨木森一怔,望着杨威足足数十秒,那黯然的眼眸似乎忽然一亮,随后居然笑道:“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既然是你室友来了,那还不赶紧去招待一下?省的说你不近人情!”
杨威一怔,他有些诧异,眼中有不解,迷惑。
“那……我去了?”杨威试探道,这个时候,杨家内忧外患,本以为他父亲会严词拒绝,居然应下了?
“去吧,去吧!”杨木森摆手笑道:“好好招待,要是招待不好,别怪回来我训你!”
“那曹家……”
“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见自己父亲似乎另有谋算,杨威的心这才稍安,当即也不说其他,转身便离去。
直至杨威走后,杨木森的笑容才渐渐泯去。
刚刚那个电话,根本不是什么朋友,而是杨威的二叔,杨木林打来。
杨木林与曹家人想与他在这杨家主宅一谈,两人早已经势如水火,还有什么可谈的?杨木林更是曾直接动用高手去杀他,去杀杨威。
杨木森很清楚,这可能是杀局一场,若杨威知道,一定不会离开。他本来还在考虑如何让杨威去外面走动的缘由,却不想刚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也就顺势为之。
杨木森轻轻一叹,他轻轻的整理一下衣物,望着远处。
“我便会一会曹家,又能如何?”
随后,他一人端茶,一人走在这主宅正中,耳边萦绕着那惶恐不安不愿退去的喊声,他端坐高堂,这一刻,他扫净颓疲,望向远处,犹若一人迎面风暴,却依然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