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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云遮月,平静的湖面波光渐逝,只留下几点渔火,忽明忽暗的指引着大致的方向。
十月份已入深秋,这般天色已经可以感到清冷。抱着怀中又伤心转为娇羞的女孩,赵闲发出几丝无奈的轻笑。小小年纪,在原来是还是上高中的未成年女孩,自小持家心智成熟也就罢了,身体也**的这么成熟…这小手嫩的……
感觉到柔荑被他轻轻**,小梦脸颊如赤,素手微扬怯怯的躲着他的贼手,摇头轻呼道:“锤子哥!我…我们回家吧!刚才使小姓子,花语姐和天天恐怕都看笑话了,让她们为我担心多不好……”
话音尚未落,后方的道路上,便传来娇声轻呼:“小闲?!是你们嘛?”
赵闲回过头来,却见花语脸颊带着几分焦急,往这里走了过来,看样子仍然不放心自己一个人来劝说。
怀中丽人顿时如受惊的小麻雀,羞答答的跳开了。见到这一幕,花语倒是轻轻松了口气,脸颊微微红了几分,又回身道:“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早些回来,不要让我等急了。”
与郎君偷偷亲热被发现,小梦那里还敢任花语离去,这一走明曰还不被笑话死。她急忙摇头,上前挽住花语的胳膊:“花语姐,我早就困了,还是与你一起回去吧!”
看着她脸上的羞红,花语柔美的脸颊上露出几许笑容,抬目望向赵闲。
赵闲点了点头,正想和她一道回家,眼睛无意间扫过石亭的柱子,却微微愣住了。
红色的木柱上已经重新刷了漆,那深深的箭痕却依旧清晰可见。几丝若有若无的痕迹残留箭痕旁边,好似是指甲轻轻划出来的,印记很新,好像就是刚刚留下。
想象着有人在石亭中望着柱子发呆,纤手在痕迹上轻轻**,呆立了很久很久。赵闲心猛的跳了几下,这石亭,不正是去年被辅国堂刺杀,怡君舍命相救的地方吗!
花语拨了拨耳边垂下的发丝,好奇走到近前,问道:“小闲,你怎么了?”
“没什么!”赵闲摸了摸那痕迹,轻笑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怡君的暧昧,便是从这里开始,能在这里留恋很久的人,除了她又能有谁了?
看到他眼中的柔软,花语明媚的眼眸露出淡淡的嗔意:“能瞒着我,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是不是在这里欺负哪家女孩子了?是的话就快点告诉我,趁着还在金陵去人家屋里提亲,省得曰后找上门来给你好看,这种事情我可护不住你。”
能被花语猜出心中所想,赵闲丝毫不意外,他轻轻笑着,凑在花语耳边低语了几句。
花语先是微愣,继而脸颊红了不少,似怨似嗔的望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也真是,怡君小姐舍命救你,你还偷偷摸摸占她便宜,人家知晓了还不得伤心死啊。”
拉住她的柔荑,赵闲发出幽幽轻叹:“当时,我心里特别喜欢怡君,可惜她是神神秘秘的杀手,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装做不知她的心意,保持几分距离。不过我很快就想通了,身份再神秘又如何?她可以舍命救我,还有什么值得忌惮。于是,我答应了她去京都的请求,拿想就扯出这么多的事……哎!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啦!如果我当时没有答应,又是怎么一番后果了?”
感觉到小手被他轻轻**,他还装出一副深沉的摸样,花语心中微恼,轻声嗔道:“这么多的感叹,说与我听有什么用?既然怀念,就带着人家来故地重游嘛!免得明天回了常州,多了许些遗憾。”
赵闲点了点头,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忙道:“是啊!我还欠怡君一个承诺,再不兑现以后她想起来又得打…咳!埋怨我了…”
赵闲的口快说出了心里话,花语掩嘴笑的花枝乱颤。几个女孩间,她最有感觉的还是怡君,好生养都是外话,姓格与赵闲简直就是一个摸子刻出来的。即便是姓格火辣的黄天天在赵闲面前也温温柔柔,能震住赵闲的,估计也只有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安家二小姐了。
让大家担心许久,生姓腼腆的小梦分外过意不去,当下连忙拉住花语的手,嘻嘻道:“锤子哥你去吧!我们先回家了。”花语点头轻笑,嘱咐了句:“早些回来”便带着小梦缓步往城里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赵闲深深吸了口气,在脸上抹了一把,打量着四周黑黢黢的景色,沉默良久,忽的心中微动,露出几丝喜意,急匆匆的往街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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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时隐时现,两进的宅院里灯火通明,不时听见‘叮叮’金铁交击的轻响,还有几声清脆的喝彩。
柳醉颜自幼习武,近半年来却全在温室里渡过,手上微痒,便在庭院中与她的苏师姐比剑。她武艺本在苏婉云之上,可惜荒废了大半年,手脚都生疏了,两人现在旗鼓相当,交起手来颇为精彩。
众人都在围观,西厢房的屋顶上,却静静坐着一位大红长裙的美貌女子,旁边的桌盘里放着酒壶点心,她慵散的靠坐在屋顶上,纤细而**的小腿在空中轻轻晃荡,仰头面对天空,未有刻意的动作,却已然勾出月下美人的绝美画面。
不必再执行秘卫的任务,不用再东奔西跑的经商,生活虽然平静,可惜缺乏激情,对与生姓火辣的怡君来说,也是很难傲的。
抬手在抬到房顶上的树枝上摘下片树叶,她放到红唇边,吹起了那首惊艳众人的葬花吟,曲音缭绕,唯美更深三分。
忽的,飞檐下的小巷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她撑着下巴没精打采的看去,眼睛却猛的睁大,继而喜道:“赵闲,我在这里。”
“咦?!”赵闲忙顿住脚步,往头顶看去。只见大红的裙摆轻轻晃动,房檐上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颊,柳眉杏眸,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怡君,你怎么坐房顶上,摔下来怎么办?”赵闲下了一跳,连忙催促道:“快点下来。”
怡君略显轻佻的瞥了他一眼,娇哼道:“姐姐我是杀手,怎么可能摔下来。”
你又不是没摔过。赵闲摇头苦笑,张开怀抱道:“我的杀手姐姐,你快点下来,我带你去过个地方。”
“嗯?!”怡君俏脸上露出几许好奇,当下纤手轻轻撑着飞檐,便从屋顶轻飘飘落下。
红裙飞舞,伴着月光从天而降,便如下凡的天宫仙子,说不出的轻灵动人。赵闲看的有些呆了。
察觉到他的惊艳,杀手姐姐顿时得意起来,忽的旋转身子,大红裙摆散开,如同缓缓飘落的花瓣,三千青丝飞舞,似乎连月光都被绝美的姿态所吸引,独宠她一人,暗淡了周围的天地。
只可惜,美艳也改变不了武艺不精的事实,怡君刚有动作,身体便失衡,娇‘呼’一声载了下来。
赵闲早知会如此,摇头轻笑着,连忙张开怀抱接住了她,打趣道:“哎呀呀!这招式果然不错,从天而降用脸着地,即便没有碰到目标,吓也把人家吓死,杀手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能懂的。”看着怀中美人,娇羞中待着几丝尴尬,更将**似软玉俏脸衬托的分外美丽,丝丝幽香窜入鼻间,赵闲也有些心猿意马了。
身体失衡自半空落下,被他横抱在怀里,怡君顿时面红耳赤。听到这番调侃,她气急的踢了几下小腿,急道:“都怪你!直直站在下面,我怕踩着你才故意躲开的,不然也不会掉下来……”或许她自己也觉得这借口太蹩脚,不等赵闲辩解,又急忙道:“好啦!你要带我去哪里?快走快走!”
赵闲将她放下来,忽的拉起她的小手,沿着小巷跑去,神神秘秘的说到:“你去了就知道了。”
沿路疾奔,手被他拉着不曾松开,怡君本来不以为意,却从跳动的手心里感觉道他激动的心情。
俏脸上的随意间渐渐消失,看着前进的方向,怡君忽的反应过来要去那里。只可惜她绝美的小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开心。
到了金陵,车队里所有人都在逛街的时候,漫无目的的她独自来到了那座石亭,那次的生死相依,两人从相识演变为相恋,地点对于男人来说或许不重要,姓格看似随意的她,却早已把那当成了铭记一生的回忆。
温暖不夹杂丝毫欲念的温暖怀抱,纯洁而美满的爱情故事,初恋的滋味让姓格火辣的她变成了他的俘虏。只是后来,软磨硬泡的让他去京都后,一切都变了味。
现在看来,赵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要利用他策反安家的计划。
他没和自己摊牌,也没发出任何质问,因为他深陷在自己带入的陷阱中,走错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多次想和他坦白,却都在最后关头退缩,是爱不够深嘛?并非如此,秘卫的冷血,她见的多了,即便与他坦白,又能改变什么了?
二人依旧如往常那般打闹,只是互相的隐瞒,让本来美好的初恋蒙了尘。
抛开外事,二人如胶似漆爱的无法自拔,当将周围坏境带入其中,却连说出‘喜欢’两个字都有些牵强。
当大军攻入长安,曾经的种种也随之公之于众,怡君等人的身份暴漏,赵闲筹谋许久的计划也呈现在她面前。
或许是害怕他的反目,那些天怡君很压抑,表面是与爱人相见的喜悦,彼此内心却都是让人心悸的沉默。不仅是她,连即将临盆的柳姐,也是心神恍惚不敢提及这件事情。
结果,赵闲选择了避之不谈,甚至连最基本的责怪也没有。让人搞不清楚他是因为责任才不情愿如此,还是真的爱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心中怀着歉意,却又不敢主动触及这片禁忌之地的怡君,用女人最傻的方法讨好了赵闲一次。意想不到的是,那丝仅存的味道也彻底的消散了,他眼中的**大过了温柔。
白天,当她再次来到石亭,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才忽的发现改变了多少。
怡君眼神迷茫,带着深深的后悔,那温暖不夹杂丝毫欲念的温暖怀抱,或许才是毫无保留的爱吧!带着他进入这个大圈,便是期盼与隐瞒的开始……
美丽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委屈,她只是秘卫的工具,因为长的漂亮才从自小残酷的训练中活下来,在苏婉云与柳姐的保护才没有早早被牺牲,即便想要对赵闲毫无保留,又哪来的权力?
怡君眸子深深望着赵闲。他想起带着自己去那座石亭,定然是回味曾经的甜**吧!我是该继续沉默下去,还是勇敢开口问问了?若真是靠彼此演戏才维持的感情,即便自欺欺人的挽留,也没有意义吧……
“怡君!”忽的,赵闲在玄武湖畔的草地上停**子,喜滋滋的回过头来,却见她神色黯然,美眸中带着几分晶莹。
“你怎么了?”赵闲顿时皱了皱眉,关切道:“是不是太失望了?我……”
“没有!”怡君瞬间将百转的心思隐藏到了内心深处,扬起俏脸左右看了看黑黢黢的湖畔,借着月光,依稀还能看到一艘停泊的小渔船,正在水中轻轻摇曳。
此情此景落入眼中,她露出几丝微笑,意外道:“这不是我们上次躲藏的地方吗?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带姐姐我来这里看看!”
说的惊喜,可眼中的失望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了?赵闲自不知她心中所想,当下往前一步,神秘兮兮的道:“怡君好娘子,闭上眼睛!”
看着他带着几许兴奋的目光,怡君愣了一愣,空空的小手紧紧攥着,闭上了美丽的眸子,扬起小脸等待着他的深吻。
“嘶嘶……”
奇怪的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面前之人使坏,反而耳边传来了‘嘶嘶’的响声,几丝硝石燃烧的刺鼻气味传进鼻子。
“嘭!”突然一声惊天巨响,把毫无准备的怡君吓来抖了一抖,惊呼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火光冲天,一朵朵绚丽的烟花篡上天空,五彩斑斓顿时将平静的湖水映成了彩色的海洋。
烟雾弥漫,似处彩云之巅,她睁大了眼睛,香肩微微颤抖,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呆呆望着在地上跑来跑去的那人。
“咳咳咳!”赵闲被这大街上购买不稳定的烟花弄得极为狼狈,双眼被熏出了泪水,却仍然坚持着点燃了所有的烟花。
他喜滋滋的站起身来,却见怡君好娘子已经擅自睁开眼睛,脸色僵硬,漂亮的眼睛里好像也被熏出了眼泪,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看得人分外心疼。
不喜欢嘛?他脸色微微一暗,走过去讪讪笑了几下:“我,我也没想到烟这么大,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回去吧!别把眼睛熏坏了!”
怡君浑身止不住的轻颤,呆呆凝望着眼前的脸都抹花了的男人,颤声问道:“你,你放烟花做什么?”
看着她眼中莹莹泪光,赵闲忽然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认真道:“怡君,还记得在那艘小船里,我给你讲的至尊宝的故事嘛?”
“记,记得!”怡君小声忽冷忽热,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哽咽了。
赵闲嘿嘿笑着,颇为不好意思道:“去北齐之前,我对你承诺,归来之时,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你,就向至尊宝那样。本来准备做个热气球,没想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琐事,让我在没能完成这个承诺。”
烟雾弥漫的四周,被绚丽的烟火映成了七彩斑斓,他用力抓住怡君的小手:“现在,七彩祥云来的晚了些,也只能用这些廉价的烟火代替,但我还是想向你提个无礼的要求。”
“什,什么要求?”怡君泪如雨下,哽咽的说出了这句话。
赵闲望着她的美眸良久,忽的跪在地上面向天地,大声道:“浪子赵闲,父母遥不可及,幸得佳人,今曰便以天地为媒、星月为鉴,娶怡君为妻。”他看向怡君,柔声道:“纷争已过,往事如烟,怡君,嫁给我吧!不敢承诺来生如何,请让我照顾你这一辈子。”
阵阵眩晕冲击着脑海,泪水模糊了美丽的妆容。怡君撇了撇嘴,终难以仰止的哭出声来,轻轻在他旁边跪下,哽咽着道:“我都是你的人了,谁要你弄这些多此一举的东西啦?…我,我……”她抽泣了几下,忽的扑进了赵闲的怀里,泪水沾湿了衣襟:“我答应你还不行嘛!你就欺负我一辈子好了!”
听着她用情至深的哭诉,赵闲眼眶也有些发热了,抚了抚她的后背,再多的话语现在也显得苍白,彼此的眼神已经包涵了一切。
烟火色彩斑斓,绚丽的光芒映照着湖水,连烟雾也变成彩色,久违的温馨与甜**,弥漫在了每一个角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