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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长孙无忌一起进宫,李二批改奏折累了,就到立政殿坐坐,看看憨态可掬的小儿子李治,把李治抛到空中,听到李治欢快的笑声,李二也跟着爽朗地大笑。这一招,还是李二从长孙冲那里学到了,长孙冲经常举起下面的几个小一点的胖弟弟,胖妹妹,每次都能把他们逗得开怀大笑。
李二学了之后,发现孩子们看他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有害怕和紧张,还有难得珍贵的孺慕之情。
“你们怎么来了?”李二抱着李治,放在腿上。
李治是认识长孙无忌的,小嘴动动,伸出两只手,说道:“舅舅抱抱!”
因为长孙冲经常抱李治,长孙冲长得和长孙无忌相貌差不多哦,就这样,长孙无忌赢得了李治的好感。
李二没想到儿子看到舅舅之后,不要老子了,压着嫉妒问道:“稚奴,为什么想让舅舅抱抱?”
李治已经会基本的简短对话,笑眯眯说道:“舅舅和大表哥一样,身上肉多,软软的,舒服,爹爹身上肉硬,不舒服。”
长孙无忌原本被李治的亲近感动了,现在听到李治这么一说,囧了。
李二听到李治的回答,再看看长孙无忌的囧样,哈哈大笑说道:“好,那就让你舅舅抱你吧!”儿子的童言童语取悦了李二。
长孙无忌抱着李治,说道:“舅舅和你爹还有事要谈,你先去找娘好不好?”
“好!”李治懂事说道,走了两步,“舅舅,大表哥,说给稚奴送好吃的,怎么还没来啊?”
“你大表哥忙着呢,等忙完,就给你送过来。”长孙无忌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知道长孙冲挨打。
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也大笑,比李二笑得还大声,还无耻。
“三位爱卿,过来有何事啊?”李二让人奉茶,沉声问道,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有急事。
程咬金跨前一步,说道:“陛下,长孙家的小子从古书上看到一个很好的方子,能制出上好的刀创药,微臣想着明年我们就要大举用兵,有了好的刀创药,就能救回很多死伤,所以我等就让冲贤侄把药方子贡献出来,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啊。”
“是啊,陛下,每次打仗,伤者只有两成能活下来,八成都是因为没有好药,好大夫,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才丧命的呀。”尉迟敬德曾经就看到很多死去,就算他杀人无数,但看到自己手下的兵死去,心里跟刀割一样。
一将功成万骨枯,身居高位,他心里不安。
长孙无忌从怀里掏出配方,说道:“陛下,这是药方!”
李二打开来一看,有几样药材,他听说过,很普通嘛,真的有效吗?
“真的有用,昨天十几个孩子被打了板子,用了这药之后,我家大小子,三小子,今天就能到练武场耍石锁。”程咬金得意一笑,孩子出息,也说明他的种好。
“我家两个黑儿子也是!”尉迟敬德附和,要不是他押着不让出门,早就跑到长孙家了。
“陛下,冲儿说有用,想必是没问题的。我们大唐幅员辽阔,可人口不足三百万户,人口才一千多万人,很多土地因为没有人耕作而荒芜。然而士兵们大多是年轻力壮的男子,能救下一个是一个,说不定几年之后就变成一家一户呢。”
长孙无忌这话说到李二心坎里了,前隋人口的开皇之治,全国户口数大约九百万万,人口数四千六百万,现在连之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李二心里感慨:“伤不起啊伤不起!”
“恩,三位爱卿能够提前想到这些,朕心甚慰,这个药方,我会安排人尽力赶制;至于随军大夫,不能大张旗鼓的招,低调一点。”李二交代说道。
尉迟敬德叹息说道:“陛下,我们是去打仗,有医术的人基本上都是能养活自己的,有谁愿意去军队里。我们手下好几万人,可随军大夫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李二为难了,他也不能把那些大夫绑了送到军营里啊。
程咬金眼珠子一转,说道:“长孙家的大小子鬼点子多,让他动动脑子,说不定能想出好法子。”程咬金是看出来了,长孙冲那小子就是一头懒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给他加任务,就不往外面吐好东西,就拿这要金疮药的药方子,要是他们不去长孙家走一趟,那小子估计不会拿出来。
除了长孙无忌,也就李二知道长孙冲能力,连连点头说道:“舅兄,回去和冲儿好好说说,务必想出一个好法子,我大唐好儿郎能否安然回来,就看冲儿了。”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长孙无忌不得不接着。
长孙无忌走在前面,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两人跟在后面,挤眉弄眼,今天出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长孙无忌听到后面两个老友无良笑声,不过他现在没工夫理会这两人,赶紧回家,找他那个能人儿子算账,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先给他这个做爹的说,不要外人都知道了,他这个做老子的还不知道,太被动了。
回到家里,长孙无忌灌了两杯酸甜苦辣咸的煎茶,坐等长孙冲来书房。
长孙冲刚进来,长孙无忌摆摆手,让下人下去,关好门。
“冲儿,你下次要整出好东西,你先和我好好说说行不行啊?别让你老子我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到底我是你老子,还是你是我老子?”长孙无忌站起来,一拍桌子,气哼哼说道。
长孙冲抓抓脑门,很是无辜,说道:“当然您是老子,我是儿子!爹爹,我都跟你说了,可是你当时不在意啊!”
“你还说!”长孙无忌又大力拍了桌子,“那个琉璃和镜子,你只说是比较能赚钱的,但你没说能造出那么好的东西,成本那么低,差点闪瞎了老子的眼,还有今天的药膏!”
“琉璃和镜子,我之前说了比较赚钱,可是成本低廉的吓人,就那天给突厥的两尺高的琉璃摆件,只需要五贯钱,能卖到一万贯,你说这么暴利的东西,咱们长孙家能放在手里吗?”长孙冲一边说,一边看着他老子脸色。
长孙无忌脸上的胖肉不停颤动,暴利啊暴利!不甘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道:“不能!”
“至于那药膏,我之前还送了一瓶给你,你还说你又没受伤,不需要。”长孙冲小心翼翼说道,“至于刚才的配方,虽然没有我从神仙那里得到的好,但也有八成功效,毕竟我们这里的药材和那里不一样。不过有八成已经很不错了。”
长孙无忌这才彻底觉悟,儿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捣蛋的熊孩子了,点点头说道:“是为父错怪你了,不过你以后鼓捣什么出来,还要和我仔细说说。”
“是的,爹,你看,我这不是给你带好东西来,儿子还没来得及用呢,先孝敬爹爹。”长孙冲从袖筒里拿出一卷卫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