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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半躺在医务组舒服的大靠椅上,闭目养神。
冉冉送来的晚餐很精致,但是吃了肚子还是很饿,加上伤还没好,他的精神萎靡不振。
不比昨天光是外伤。今天内力催动得狠了,似乎还有些伤元气。
果断拒绝了医士笑眯眯开具的治疗方案,省下了1200两银子的陈江只能自行调息。倒不是陈江小气。一方面,晚餐是牧晴师姐特制的,对养伤效果极好。另一方面,貌似陈江全身家当也没有1200两银子。
晚饭后,牧晴师姐也特地来看望了陈江。陈江的引灵丹在她眼皮子底下被盗,她是专程来表示歉意的。留下一瓶疗伤的丹药,最后和冉冉一起离开了。
送了陈江来医务组,莫松海一直没走,忙前跑后。
错过喝粥的时间,医务组饭菜昂贵,他一直没吃晚饭。陈江的伤员餐更不好意思分享,所以歇息下来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陈师弟。”
看着陈江吃饱喝足,美女探视完毕,莫松海过来说话。
“下午的时候我找到老陈,告诉他师弟的引灵丹被关师兄的人偷走了。老陈的脸色黑得很啊,后来他说他知道了。啧,啧,也难怪。他送的人情可是引灵丹!”莫松海笑说,“刚才出去的时候我又碰到了他。说起师弟你又进医务组了,他还说来看望。”
“辛苦师兄了。”
陈江半起身,把身前的短几挪开,“我打听来着,医务组伙食是真好。牧晴师姐做的饭菜是好吃,可就没有吃饱。来,点几个菜,我们一起再吃点。”
“那好。”
莫松海是真饿了,当下也不拒绝。
免耳草炖羊排,云山烧鸡,冬腾菌煮肉,加上最普通的卤牛肉,简单点了四个菜,两瓶小酒,白花花的100两银子便丢出去了。陈江倒是奇怪,怎么训练医务组吃得这么油腻,反倒训练营整个在喝粥?
看着陈江抱着一根羊排啃起来,莫松海也不客气了,随意吃了点酒菜,他的心情畅快起来,“师弟托我打听的事,我也都打听了。老陈和关师兄,这段时间都很低调,没什么新闻。老陈是低调惯了。不过关师兄嘛,大家都说是被师弟你打怕了,夹着尾巴做人了。”
“那是他怕了牧晴师姐。”陈江谦虚道。
“赵三权的案子,倒是有很多进展。按目前的情况看,已经牵扯不到师弟一丁点了。”莫松海咳嗽两声,提起小酒与陈江轻碰一个,缓缓说来:“这起案子,影响很大。听说赵家已经派了重量级人物来。不知道是谁,但在云山镇称得上重量级的,至少是先天大师吧!武院派的则是蒋道奇大师。据传说,蒋道奇大师已经先天九转了,但也是传言,没有个准。
听外面说,蒋道奇大师一接手案子,就追查是赵三权被杀死,他家的凌长老和众护卫为何不在。这一查可就查出了名堂。你道凌长老在干什么,他啊,他正在赴黄家的宴请。而他们家的护卫当晚则伏击了李家的李思友李公子和义申商会的罗敏轩罗公子,九死十二伤,幸好李公子和罗公子安然无恙。”
“这么说,是仇杀?”
陈江听得兴起,扬起酒杯抿了一口。
白酒很粗劣,貌似也没有添加佐料。陈江想想还不如喝自己的青棱草果汁,于是放下酒杯只是吃菜。吃了几口菜后,又拿出葫芦自个喝起来。
“谁知道呢。反正赵家也在调查。他们查的是赵三权最后四个护卫到哪里去了?又是谁冒充了赵三权的跟班?”莫松海眼巴巴地看着陈江的葫芦。陈江的葫芦里可是加了料的。当然,就算没有加青棱草汁,陈江也没有分享的打算。两人喝一葫芦,太不卫生了吧!
“谁?”陈江追问。
“最后四个护卫是云联商会的人支走的,目前生死不知。而假冒他们的人,则是于家的门客。”
“当真有些复杂。”陈江默然。莫松海提到的势力太多,陈江没接触,也没个概念。
“是啊,权力斗争的事谁说得明白。所以到最后,赵家的人也只能捉拿凶手,而不再追究更多。”莫松海叹了口气,“目前认定的凶手就是于家的门客。只是围捕时又生波折。于家明面不说,暗里却支持门客逃离。结果两家大打出手,死伤甚众。到现在,门客是被海捕通缉了,但也不知所终。”
说起这几天来的风波,莫松海眉飞色舞,连酒菜都不及吃了。
陈江默不作声。最后动手的关宇健,放于家门客进来的是陈炳中,以陈炳中的积极态度,有很大的可能,事件本身跟于家没有一点关系。当然,只要自己没被牵扯就好,外面就算打成一团,自己也顾不得了。当然,陈炳中在事件中上蹿下跳,为了抹掉陈江这手尾,甚至不惜昂贵的毒药,可见陈炳中肯定是当事人之一,说不定,还是主要发起人。
陈江正想着,忽然莫松海低声道:“陈炳中来了。”
向外门方向看去,果然,陈炳中面带一脸关切向这边走来。
“陈江啊,我说你怎么又受伤了。”陈炳中自责道,“你看你憔悴的样子。太拼命了!要不得的,知道吗?不是我说你,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送你特训是对还是不对了。”
见陈炳中一付长者谆谆教诲的样子,莫松海连忙给他让座。
“没事。死不了。”
陈江靠在柔软的狐皮上,伸了个懒腰,“老陈,你贵人事忙,怎么还专门来看我?”
“这不是顺路嘛。”
陈炳中打着哈哈,忽然语气一转,关切问道:“我听说了,你们丙字院失窃。调查得如何?”
“不知道。您看我躺在这里,就知道我没回去过。”陈江摇头叹道:“引灵丹丢就丢了吧!反正仙缘么,讲究的就量个缘字。缘分不到,强求不得。”
“恩。看你精神还好,我就放心了。”陈炳中随意聊了几句,便站起身来。
站起身的工夫,他的身体挡住莫松海的视线,同时在靠椅上放下一物,随即又用薄毛毯盖住。盖住之后,他俯身在陈江耳边道:“这是多出来的一枚引灵丹,我用最后的家资换得。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
说完,他关切看着陈江,像是叮嘱陈江小心身体。
“贤侄你安心养伤,特训的事不要想。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说项,特训延长几天。”
陈炳中又细细交代了几句,还与莫松海点头招呼,这才出了医务组。
“老陈是你家长辈?很关心你。”莫松海随口问着,继续坐下来吃喝。
“他说他祖上是我们家的奴仆,也不是是真是假。就算是吧也挺远的。”陈江胡诌着,一摸薄毛毯下面,果然是一装引灵丹的玉匣。
“哦,原来如此。老陈这人最势利。定是看师弟非同凡人,所以顺杆子往上爬。”
两人边喝边说着话,与陈江同院的范思杰迎面走来。
“师弟好兴致。这就喝起来了?”
范思杰中午抓人的时候有些擦伤,吃了饭便来医务组换药。
“受伤了。饭总要吃的嘛!师兄一起来喝点?”陈江热情招呼。这一小顿饭,可是足足花了100银子,能多招待两人自是好的。
“惭愧。惭愧。”
范思杰嘴上说着,人却坐了下来。训练营伙食之差,弄得酒肉也能收买人心了。陈江不愿喝的那瓶小酒,他顺手就接管了,“中午石涛就是从我手里逃走的。保不住师弟的引灵丹,没脸见师弟啊。”小酒杯一仰而尽,一付借酒消愁的样子。
“那是师兄为我出力,我要责怪师兄,我还是人吗?”
三人闲聊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不觉,范思杰又聊到陈炳中,笑说:“老陈这个人吧,人是势力了点,但还是很热心的。来的时候,听说他在秋水小筑摆酒,请的是关宇健。乙字院那边传来的。刚听说的时候我还奇怪,两人不相干呀怎么去镇上最贵的地方。你们一说他来过,我就有点明白了。老陈是不是当说客,为你和关宇健说和来着?要我说啊,关宇健那厮就是外强中干,师弟你不用管他。哈哈,说起那秋水小筑啊,陈江你刚来是不知道,简直比我们顽石营还黑。喝口水都足够让我破产。当然,秋水小筑的妞也是贼漂亮。”
“唔。”莫松海眼睛都亮了,“老陈去秋水小筑啊,刚才怎么没听他说?”
“说了有什么用。”陈江憔悴地举起手,示意上面缠着的绷带。当然话是这知说,陈江心思却已经活动开来。
范思杰也奇怪。
等听到陈炳中讨好陈江的事情,范思杰笑说:“怕是老陈说和了关宇健那边,才向师弟卖人情呢。”说着,范思杰的话题再次转到了秋水小筑上面。
莫松海也是极感兴趣,两人顿时聊开了。
陈江心有所思,更是追问秋水小筑种种细节,在什么地方,怎么进去,有什么规矩等等。
范思杰也是道听途说。
被陈江问得讲不清楚,便直翻白眼,“兄弟,你还真当我去过啊。干他娘的,贵又怎么样。等老子以后混得好了,老子天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