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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装成酒客,走了进去,在邻桌坐下来,要了一壶酒,几样下酒菜,饮了起来。
但听得邻桌有个贼人说道:“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大当家和杨府领养的少爷,就在这间酒馆里饮酒到半夜,毒杀他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狗贼!”
“等查实了真是这个狗贼所为,咱们想办法将他掳回山寨,交给副寨主,把他开膛破肚,以祭奠大当家!”另一个贼人说道。
管家结了账后,匆匆地回到医馆,趁丫环去取药之际,对杨子玉说道:“刚才贼大当家的手下说,他们查得常兴旺出事的那晚,有人看见他和郭德才在酒馆里饮到半夜!”
“这就对了,他用毒酒害死了贼大当家后,把尸体背回到后院,放在那片矮竹林里,然后嫁祸爹!”杨子玉分析道。
管家问道:“但是,是谁报的案?不会是郭德才这个白眼狼吧?”
“是贱婢报的案,但我是在郭德才的威吓之下,为求自报,才这样做的!”王小霞说道。
杨子玉说道:“大家都不要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雇辆马车立刻出城,到时候再说!”
管家知道事情危急,一旦郭德才知道真相,他又去找柳师爷,派出缉捕房的人守住城门,几个人可就插翅难飞了。
当他找来马车时,丫环也买了中药回来,杨子玉马上把她拽上大蓬马车,出了城门,直向天龙山的方向驶去。
管家看看不对路,惊愕地问道:“小姐!难道你要上天龙山,投靠贼人?这些山大王,是没有人情可说的啊!”
“德叔!我听说天龙山的大当家袁天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不象其他山寨的贼人那样,打家劫舍,祸害百姓,他专门杀富济贫,仗义执言,对抗官府,杀贪官污吏,想要抓住郭德才这个白眼狼,为爹报仇雪恨,舍他其谁?”杨子玉说道。
管家无奈地说道:“也是啊!现在官场黑暗,官官相护,那里有老百姓说理的地方?你就是告到江州府,也是发回原籍再审,案子还不是落到柳师爷这个狗官的手中?想要报仇,确实是要依靠他们,但这样一来,投靠了贼人,小姐的一生清誉,也就毁了,勾结山匪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为爹报仇,什么罪名我都认了!”杨子玉的态度十分坚决。
管家说道:“既然小姐心意已决,小人也不反对,全力支持你就是了!”
“多谢德叔,从八岁开始,娘撒手归西后,爹又忙于生意,不能照顾我,都是您一手把我拉扯成人,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亲爹!”直到这个时候,杨子玉才敢露出真情!”
管家忙说道:“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当年小人是一个落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做生意没有本钱,干粗活又没有力气,是老爷把我招进账房,生意做大后,又把我升至管家,这份信任,令小人没齿不忘,照顾小姐,却是我的本份,只是你,从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姐,沦落为一个女贼人,可难为你了!”
“小姐!你已经恢复正常啦!这就好了,无论你决定做什么事情,贱婢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侍候你的起居饮食!”四喜说道。
这时,王小霞才有机会说话:“奴婢该死,听信郭德才的馋言,到衙门报案,害死了老爷,罪孽深重,请小姐处置!”
管家说道:“你先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老夫看你该死不该死,再作区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清晨,贱婢在后院扫地,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把矮竹林里的竹叶,纷纷吹落地上,我正过去扫时,突然看见矮竹林中有一具尸体,当时被吓得心惊肉跳,立刻丢下扫帚,要去禀报老爷,正巧碰上郭德才走了进来,看见我慌慌张张的,便要我带他过去看看,把尸体翻过来看了一眼后,便说他认得此人是鸡公山的贼大当家,经常把抢劫来的绸缎交给老爷,放在绸缎庄里销售,然后分赃,一定是老爷怕日后东窗事发,才杀人灭口,说我现在看见了尸体,如果告诉老爷,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会杀人灭口,如果装作没有看见,老爷知道后院是归我清洁的,不可能没有看见,为了不泄露秘密,也会杀人灭口,我当时被吓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好!”王小霞说起来时,还是心有余悸。
管家问道:“后来呢?你对白眼狼说了什么没有?”
“我问他怎么办好,他说为了保命,就得去县衙报案,只要老爷伏法了,我才能安全,否则,即使逃回家乡,老爷也会派杀手追到那里,杀我灭口,说时,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叫我一定要到衙门报案,然后逃回家乡,还要我对谁都不能说,是他叫我报案的!”王小霞说道。
杨子玉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要回来找我?”
“回到家乡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路,他既然是杨府的人,为什么要指使我去报案,而且还送给我五十两银子?分明是想栽赃陷害老爷,谋夺杨家的财产,所以我决定过来,揭穿他的狼子野心,可惜迟了,是我害了老爷啊!”王小霞痛心疾首地失声痛哭起来。
杨子玉安慰道:“你肯回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这就说明你有良心,只是当时受到他的蒙蔽和恐吓,才这样做的,这个白眼狼原来是早有预谋,已经勾结了官府,即使你不去报案,他也会去通知贪官的,只是有了你,他就不用亲自出面而已!”
“我真是个死蠢,做了白眼狼的枪手,当时如果直接去禀报老爷,做好防范工作,他的阴谋就不会得逞了!”
管家说道:“没用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说不动你,他一定会用强,威胁你去报案!”
“唉!我爹也是好心没好报,辛辛苦苦养了这个狗贼二十年,原来却是个白眼狼!”杨子玉叹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