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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冯捕头的左手肘被刀尖划过,刮伤了一条痕,他雷霆大怒,骂道:“死贼头!竟敢袭击衙差,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早几天才灭了瘦狗岭山寨的贼人,你们还敢出来作乱?”
谁都知道:瘦狗岭的贼人是被桃花镇缉捕房剿灭的,眼前这个人说不定真的是个捕头,贼人心中一凛,抓刀的手慢了一些,被冯捕头突然使出一招“黑虎掏心”,一拳擂中他的胸口,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贼人顿时倒退了五之步,连人带刀一起趺落在坑沟里,应该是受了重伤,没有半年时间,也难于出来走动了。
冯捕头一步步地走向那五个赤手空拳的帮凶,问道:“谁还想下去?本捕头一起成全你们!”
那些帮凶根本就不会武功,但逃跑的本事比谁都强,早已作鸟兽状,四散奔逃,直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要不比谁跑得都快呢!
冯捕头也不去追赶,回到了张小霞的身边,说道:“真无意思,还是带你到我家里去看看吧!”
张小霞也正想到他家里,看看家庭环境如何?但她突然发现冯捕头的左手肘正在流血,大惊失色地说道:“你的手肘受伤啦!正在流血呢!”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又不是手残脚残!”冯捕头毫不在乎地说。
张小霞紧张地说道:“那也先得把伤口包扎好呀!”
说时,忙从裤兜里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冯捕头用右手搂着她的肩头,贪婪地闻着她的秀发,感激地说道:“你对我真好,先随便包扎一下,我家里还有金创药呢!等下再敷上去得了!”
这时,街灯已亮,桃花镇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是雪白的一片,张扬的办事效率真高,灯具厂制作出来的灯具,刚一运到百胜货栈,立刻被安装到预先立好的灯柱上,供不应求,张扬负责这个项目,尽心尽力,很快便可以交差了。
张小霞说道:“有了街灯真好,到处都是亮堂堂的,不象以前那样,提着盏风灯走路,照不了前后左右几尺地方,而且还是朦朦胧胧的,走起路来也要十分谨慎,不小心脚下踹着块石头,也会跌个头破血流!”
“张扬这小子真是没得说,镇长给他指定的任务,他就拼着命地去催促安装工程队,而且亲自上阵,那天安装我家前面的街灯时,他和安装人员把我家里的灯也装上了,灯具是方公子免费提供的,都是上等货,光线很好!”
冯捕头就是这样的人,“得人滴水恩,必当涌泉报”,方公子对他的好,全都记在心上,这次介绍个这么漂亮的女子给他做婆娘,恐怕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了。
“方公子真是个世间人杰,他不但带领仙药谷人采矿运矿,还办了灯具厂和药膳馆,谷中有了这样的带头人,想不富裕都难!”
张小霞十分钦佩方公子,他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有魄才,有能力,有经济头脑,是个干大事业的人,将来一个是个荣华富贵的人。
她从小跟随着父亲走南闯北,历经风雨,受尽白眼,遇上地痞街霸,还得担惊受怕,食不定时,居无定所,这次险遭蒙羞,是方公子大仁大义,救了他父女俩,并且有了落脚点,她真是感激不尽,铭记于心,今生是报答不了,只待来世啦!
两人说话间,突然从大街转向一条小巷,便来到了冯捕头的家门口,这是一间旧房舍,房子不少,只是旧了些,好象是翻修不久,墙体也结实,比较牢固,但那两扇大门,油漆斑驳陆离,破旧不堪。
冯捕头掏出钥匙开门,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见笑了,我就是住在这间残垣断壁的旧房舍里,整日呆在缉捕房,只顾着怎样办案破案,连大门也来不及换新,幸好没有多少财物,小偷也懒得光顾,要不,使劲一脚就能踹开,此门如同虚设,只防君子,却防不了小人!”
“贱妾只求有个地方安身立命,能遮风挡雨就行,并不祁求大富大贵,只求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平淡无奇,平安祥和,就是幸福!”
张小霞并不在乎这些,只在乎冯捕头的为人,忠厚老实,对自己好,她就心满意足了,冯捕头“呀”的一声推开大门,厅里的圆形吸顶灯,竟有脸盆那么大,光如白昼,里面有三个房间,一个厨房,全部都装上荧光管,照得地上亮亮堂堂,光线却是十分柔和。
“你住那个房间?让贱妾帮你收拾一下,也好象个家嘛!”张小霞主动提出来。
冯捕头自嘲地说道:“一个光棍汉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一日三餐,都是在缉捕房集体食堂对付着,没有靓汤饮,没有好菜食,差点都变成营养不良了,幸好早餐在药膳馆食,那仙药真是有用,饮过之后,精神百倍,工作再忙,也不感到疲倦,他可不知道,和姚镇长的这一桌,都增加了谷中难得的仙药,效果当然好啦!
“方公子也叫贱妾早晨多饮食药膳,能排毒养颜,永葆青春,两个多月来,果然变化了许多,青春痘没有了,雀斑也祛除了,以前经常风吹,日晒,雨淋,皮肤黑了不算,还变得十分粗糙,现在却变得光洁嫩滑。特别是那‘亲戚’,也来得准时了,以前不是早,就是迟,有时正在场上卖艺耍大刀,突然就来,令人防不胜防,底下湿淋淋的一片,真是羞死人!”
张小霞说着说着,脸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是呀!和男人说这些事干什么?不害羞吗?
旧时代的人封建,从来没有人在冯捕头面前说过女人的生理特点,他根本不知道“亲戚”的另一层意思,于是问道:“那是你的什么亲戚?想来就来,那岂不成了不速之客?以后他过来探亲,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他!”
张小霞一听,真是忍俊不禁,对牛弹琴,于是笑道:“那是我的大姨妈呀!你能赶走它?以后你就会懂的!”
冯捕头不敢再搭讪,知道她说的不是这回事,但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木床外,就只剩下一张桌子,一条凳子,衣服都是洗好晒干后,折叠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地码在床头上,连个装衣服的箱子也没有,真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
今晚,两人是否就在这张木床上,同枕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