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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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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陆重行身上的官服衣料厚实而干硬, 即使隔着一层罗纱, 苏娇怜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粗糙的摩挲感, 就跟男人覆着薄茧的指腹一样,落在身上, 霸道而强势,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苏娇怜抿着唇儿, 并着腿儿,小小往旁边挪了挪。

    陆重行放下茶盏,装作不经意的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苏娇怜的牌,声音清冷道:“手气有些差。”

    说完, 男人随手替她打了一张牌出去。

    两人原本就近的位置靠的更近, 苏娇怜侧着身子, 往旁退,半个屁股都在垫着蒲垫子的实木圆凳上腾空了,男人却还是毫无所觉的靠过来, 甚至已占了大半侧桌面。

    弥散着小龙涎香的空气几乎将苏娇怜压的窒息,她猛地一侧身, 退的太厉害, 纤细身子稍稍一晃, 就要连人带凳的摔到地上。

    纤媚软腰处突然多出一只手, 将她拽着往里一拉。

    男人的力道有些大, 苏娇怜被勒的钝疼,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腰肢处已经印上了男人的五指掌印。

    两人的动作有些大, 陆嘉瞪着一双眼,手里的叶子牌被捏出褶皱,显示出了她现在极其恶劣的心情。但即便如此,她也得保持住好脾气。

    “大哥。”陆嘉笑盈盈道:“今日怎的回来这般迟?可用过午膳了?”

    陆重行神色坦然的松手,接过丫鬟递来的香茗轻抿一口,眉眼下垂,神色矜贵。

    已是未时,日头正大,陆重行从外头进来时带进来一股子热气,虽然屋内置着冰块,但因为离得近,所以苏娇怜能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像是一团火。尤其是腰部,方才被男人狠狠一刮,就跟被烫了个铁烙印记似得热涨。

    “用过了。”陆重行缓慢开口,薄唇轻动,沾着一层濡湿茶水痕迹。

    陆老太太看陆重行一眼,皱眉道:“那小子真是有龙阳癖好?”

    “嗯。”陆重行又随意的替苏娇怜顺了顺牌。

    苏娇怜捏着叶子牌,紧张的手掌出汗。

    陆嘉看着面前两人的互动,双眸如刺,目不转睛的盯住苏娇怜和陆重行,细细思索着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怎么这陆重行不仅没有厌恶苏娇怜,反而对她愈发亲近起来。明明陆重行最厌恶的就是这般惺惺作态的娇柔女子呀?

    而且她端着这副温婉壳子这么久,陆重行对她依旧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陆嘉焦躁起来,这一心浮气躁,原本压着苏娇怜牌面打的隐暗心思一下紊乱。而苏娇怜有了陆重行的帮助,牌面一瞬顺畅起来,简直有如神助。

    但苏娇怜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她不管怎么退,总能碰到陆重行的大腿,就算她把自己缩成团,这人的腿也能霸道的插进来占据一席之地。

    今日打叶子牌的一共有四个人,除了陆嘉、陆老太太和苏娇怜,还有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盼晴。

    盼晴生的身段风流,穿一套杏色长裙,梳挑心髻,整个人纤细修长,干净齐整,放在哪处都是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大爷这般说,那这家公子确是不好了。”盼晴斜掐陆嘉一眼,打出一张牌,声音略有些尖柔道:“大姑娘也是,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来与老太太说这事了。老太太若是真让表姑娘与那家公子见了面,便是损了表姑娘的名声。外头的人还不知怎么说老太太呢。大姑娘您这事做的可不大厚道。”

    盼晴虽是个丫鬟,但因着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所以素常牙尖嘴利,根本就不带怕的。

    陆嘉被一个丫鬟下了脸面,心里越发不爽起来。她看一眼陆老太太,双眸突兀涨红,委屈道:“老祖宗,我也不知那公子是个好龙阳的。我若是知道,哪里还敢提这么一嘴。”

    陆老太太见陆嘉这副模样,想着自己本也没搞清楚,更别说陆嘉这么一个小丫头了。她正欲安抚陆嘉几句,却是冷不丁听到苏娇怜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哭腔,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

    “外祖母,您难不成是腻烦乖乖了吗?”

    陆老太太赶紧转头,看到苏娇怜一副泪意涟涟的小可怜模样,那说出水就出水的大眼睛里晶莹剔透一片,相比陆嘉那副干哭不出眼泪的模样不知娇怜多少。

    陆老太太的心一下就软了。

    “我的乖乖傻孩子,这是在说什么呢。外祖母这是舍不得你,才想着给你找门好亲事。”顿了顿,陆老太太想起一个人来,“若不是生谦腿脚不便,他倒是个好脾性的,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与你也是相配。”

    陆生谦是二房的嫡出少爷,自小出生腿脚就有毛病,走路不大利索,故此常独居一人住在院子里头,甚少与人接触。

    陆老太太一阵长吁短叹,陆嘉掐着帕子,一大段话憋在喉咙里,差点将自己给噎断了气。

    “生谦已有心属之人。”陆重行突然插嘴。

    “已有心属之人?”陆老太太一脸惊愕,“我怎么没听说过?盼晴,你知道是谁吗?”

    盼晴捏着叶子牌的手一顿,笑道:“二爷常日里呆在院子里头,奴婢与他不甚相熟,哪里能知晓二爷的心属之人。”

    “这倒也是。”陆老太太皱眉,“若是如此,那我这老婆子可不能做这棒打鸳鸯的坏事。”顿了顿,陆老太太又看向陆重行,“那姑娘是哪家的?品性容貌如何?家世清白吗?与生谦是怎么认识的?”

    陆老太太一大串问题抛过来,陆重行慢条斯理道:“您若想知,唤生谦过来便是。”

    陆老太太叹息一声,摇头,“他性子孤僻,惯是个怪脾气,我这老婆子都要请不动他了。”

    “那就派个能请的动他的。”陆重行不着痕迹看一眼坐在苏娇怜对面的盼晴。

    盼晴低头看着手里的叶子牌,眼神轻动。

    陆老太太想了想,道:“盼晴呀,你去将生谦唤过来。就说我这老婆子许久没见他,有些想他了,让他来陪我说会子话。”

    盼晴转了转手里的叶子牌,“让碧松去吧,奴婢这还要陪老祖宗打牌呢。”

    “打什么牌,不打了,都散了。”陆老太太发话道:“宠宠,你陪乖乖回院子里头去。这日头正大,走后头小路,那处避阴,省的又中了暑气。”

    “我自个儿走便好了。”苏娇怜赶紧起身,素白小脸上带着淡妆,此刻香腮处泪痕满满,被巾帕一擦,便露出里头更白的晶莹肌肤来,衬在腮上以胭脂色晕开的古代腮红上,有些突兀的白。

    陆重行却率先一步与陆老太太告辞,然后拨开珠帘,对被他堵在身后出不得门的苏娇怜道:“去取把伞来。”

    ……

    林荫小道上,苏娇怜撑一柄油纸伞,慢吞吞的跟在离陆重行三步远的地方

    日头正大,苏娇怜低头数着自己的步子,长摆裙裾随着她的走动微微轻晃,却不防前头的男人猛地一停,她收伞不及,伞面边缘戳到男人后背,竹制的伞架子被压曲又挑平。

    伞面被男人掀开,露出苏娇怜那张尚带几分梨花带雨,娇怜面容的脸来。

    苏娇怜微微怔愣着往旁看一眼,才发现四面都是假山石块,她竟不知不觉被陆重行带到了背阴的假山石洞里头来了!

    怪不得方才她越走越暗……

    看着面前男人那张半隐在暗色中的俊美面容,苏娇怜呐呐道:“大表哥,咱们好像走错路了。”

    “没走错。”陆重行低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苏娇怜,“我突然想起昨日里我还没寻到我的亵裤。”

    被明明白白贴上变态标签的苏娇怜:我不是,我没有!

    “大表哥,真的不是我……”

    “屋子里没有,不定藏在身上了。”男人霍然伸手,将苏娇怜压到假山石面上,“说不定表姑娘如今,就穿着我的亵裤呢。”

    陆重行拿起一份请柬,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羊毫笔,道:“替我磨墨。”

    苏娇怜一怔,看一眼陆重行,犹豫着磨起了墨。

    农嬷嬷和小牙互看一眼,两人推搡着出了屋子。

    屋内只剩下苏娇怜和陆重行两人。

    陆重行沾墨,写了一份请柬,然后推至苏娇怜面前,掀了掀眼皮道:“照着这上头写。”

    苏娇怜低头一看,只见那请柬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苍穹有力,跟陆重行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傲孤僻到了骨子里。

    “多谢大表哥,我还正不知道该如何写呢。”苏娇怜满脸娇羞的捧过那请柬,护在心口,一双水眸盈盈的望向陆重行。

    陆重行抬眸,身姿慵懒的往后一靠。

    苏娇怜娇羞的眨了眨眼。

    人也看了,请柬也写了,男主你怎么还不走?

    陆重行叩了叩书案,神色懒散的靠在那里,面容清俊如神袛。他将手里的羊毫笔搁置下来,道:“现在就写。”

    苏娇怜攥着请柬的手一顿,下意识抿唇。

    她虽然穿成了原主,但却没有继承原身的才华。原身毕竟出身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但到了苏娇怜这里,却连毛笔都提不起来了。

    “我……”苏娇怜刚刚张口,就听陆重行道:“表姑娘是想我帮着你写?”

    话罢,陆重行起身,绕到她身后,重新执起那羊毫笔塞到苏娇怜手里。

    那羊毫笔本就是按照苏娇怜的尺寸做的,方才被陆重行拿在手里,纤细娇小异常,如今一回到苏娇怜手里,立时就恢复了正常尺寸。

    羊毫笔杆子上还沾着男人的肌肤温度,苏娇怜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能感觉到男人微微俯身而下的动作。

    书案有些小,男人很高,大片阴影投落下来,浸着清冷熏香,使得苏娇怜连呼吸都不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