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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嗯嗯。”苏娇怜头也不抬的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来到古代,娱乐活动匮乏, 只有美食才能抚慰她空虚寂寞的心。
陆嘉皱眉, 觉出自己的不对劲。她捂住心口,脑袋涨的生疼。
“哐当”一声响, 陆嘉突然抬手挥落了置在桌面上的酒杯茶盏。碗碟砸到地上, 碎裂成块, 刚刚收拾好的地面又变成一片狼藉模样。
“大姑娘, 您怎么了?”跟在陆嘉身后的雀儿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赶紧上前搀扶,却被陆嘉一把推开。
“滚开, 下贱东西!”陆嘉抬眸, 脸上温婉表情荡然无存,就跟川剧变脸似得一下从白脸变成了黑脸。那副狰狞模样,直看的人心惊胆战。
“苏娇怜!”陆嘉双手撑着桌面,大口喘气, 双眸赤红的瞪向苏娇怜。
苏娇怜捏着手里的筷子, 上头还夹着一块樱花粉的糕点, 做成桃花形状,里头是糯糯的红豆沙,刚刚出炉,香甜美味, 入口即化。
“你这个贱人, 到底有哪里好!”那些男的一个两个的都跟着了魔似得……
陆嘉抓住桌布, 猛地一抽, 刚刚上的新菜又被她给毁了, 砸的满地都是。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完全没有平日里那股子温柔雅意。
苏娇怜看了一眼自己筷子上唯一幸存的那块桃花糕,赶紧用帕子包起来塞进了宽袖暗袋里。
动静闹得太大,不仅是屋内的宾客,就连外头的宾客都探头探脑的想要进来看看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古今中外都不缺看热闹不怕死的人民群众。
“关门。”陆老太太皱着眉,吩咐婆子将门关上,把那些宾客挡在外头,然后由丫鬟搀扶着往陆嘉那处走去。
“陆嘉。”陆老太太沉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本来好好的寿宴,被太叔成宁一闹,陆老太太心绪已然不好,如今陆嘉又像吃错了药似得发酒疯,陆老太太的脸已经阴沉至极。
“死老太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趁早进你的棺材里去吧……唔唔……”陆嘉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匆匆赶来的鱼香婉捂住了嘴。
今日的鱼香婉穿一件正红色留仙裙,梳高髻,戴一整套头面,脸上妆面精致,可见是精心打扮过的。但她没想到,她一过来,就听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在指着陆老太太的鼻子骂。
“嘉儿,你在干什么呢!”鱼香婉急的面色煞白,跟陆嘉挣扎间,连头上的发髻都歪了。
鱼香婉虽已生过一个女儿,但容貌依旧柔美好看,只眼角有细细的皱纹,被质地上好的脂粉覆盖,显出一股专属于白月光的温柔小意。打扮起来更是让人瞧不出年纪。
怪不得会让陆府大老爷如此痴迷。
那边,陆嘉吃了药,神志不大清醒,力气大的惊人。鱼香婉根本就拽不住她,反而被她推到了地上。
“你拦我做什么?我这是在帮你。你看看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他们都瞧不起咱们,认为咱们是地上的烂泥,可劲的踩。你日日赔笑,这死老婆子还不是连个笑都不给你。”
陆嘉指着鱼香婉,字字句句,呲目欲裂。
“快,快拦住大姑娘。”鱼香婉的手肘被地上的碎瓷划伤,滴滴答答的沁出血迹。但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只想让陆嘉闭嘴。
她好不容易踏进英国公府的大门,怎么能就这么被毁了呢!
两旁的婆子上去,伸手去抓陆嘉,被陆嘉恶狠狠的推开。“你们是什么腌臜东西,也配碰我!”
陆嘉裙衫凌乱,抓起一旁丫鬟端在手里的蜜罐子就朝苏娇怜的方向扔过去。
那蜜罐子里头装着纯质的雪蜜,是用来沾面団子吃的。小小一罐,份量十足。
苏娇怜原本躲的远远的,没想到这陆嘉疯了以后还是这么记挂她。真是让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蜜罐子来势汹汹,苏娇怜反应不及,只觉身后贴上一具温热身体,散着清贵的小龙涎香,将她团团包裹住。
男人伸出手,一把握住那直照苏娇怜门面而来的蜜罐子。散着白玉色泽的蜜罐子被陆重行单手握着,苏娇怜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手掌施力,将那玉罐子直接捏碎。
里头的雪蜜漫出来,顺着男人的手滴滴答答往下落,原本嘈杂的人群静默下来,在陆重行全开的霸道气势下悄悄的往后退去,直贴到墙角门边。就连发疯的陆嘉都被陆重行的气势镇压,噎住了话。
“快些抓住大姑娘!”趁着这机会,鱼香婉立时吼道。
几个粗使婆子反应过来,将陆嘉像压犯人似得压倒在地。
先前几个婆子因为主仆之分,还不敢对陆嘉下重手,这几个粗使婆子却不管。她们老皮老脸的,瞧见这副光景,哪里还记得什么主子不主子,上去就是下了死劲的按。
陆嘉的脸蹭在地上,满是油污脏水,她身上的裙衫也变成了抹布。
几个粗使婆子将人按住了,在鱼香婉的指挥下拉扯着人往后头去。
陆老太太的面色难看至极,鱼香婉白着一张脸上前告罪道:“老祖宗,嘉儿吃醉了酒,胡言乱语,您莫要放在心上,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管教好嘉儿。”
说完,鱼香婉直接就朝陆老太太跪了下去。
陆老太太拧着眉,哼道:“我这死老婆子可受不住你的大礼。”
鱼香婉抽抽噎噎的哭,大老爷陆光雄听到消息,赶紧从前头男厅赶回来,和鱼香婉一道跟陆老太太谢罪。
“母亲,是儿的错,还望母亲看在儿的面上,饶恕嘉儿这一回。她年纪小,不知事,日后儿一定好好管教。”
陆光雄一贯是个孝顺的,但唯独在鱼香婉这件事上处处跟陆老太太作对,陆老太太不耐烦看见这对人,根本就连理都不理。
“我累了,回去歇了。”说完,陆老太太径直便先去了。
好好的寿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陆老太太的气自然不顺。
众宾客面面相觑,纷纷起身告辞。
陆光雄腆着脸起身,一一将人送到府门口。
一场盛大的寿宴,不欢而散。
苏娇怜真是没想到,陆嘉这药竟能让人疯癫至此。失了神志的陆嘉,释放了心底里最深处的怨恨和渴望。
经过今日这件事,陆嘉日后不止是在英国公府,便是在皇城里恐怕都难以立足。
她的精心规划,锦绣前途,皆在今夜自作自受,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苏娇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今夜是她吃了那盏茶,应当比陆嘉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书中原身会黑化。
……
后花园子里,月上柳梢头,曲折蜿蜒的石子小路上,苏娇怜脸红红的垂着眉眼,神色乖巧的跟在陆重行身后。
男人走在前头,慢悠悠的甩着宽袖。
月色正浓,小路两侧,是肆意盛开的繁花,在凝霜色的月华下露出纤媚艳色。氤氲香气弥散,充斥在鼻息间,苏娇怜酒气升腾,突然觉得自己是只蝴蝶。
身后跟着的脚步渐渐凌乱起来。陆重行停步转身,就看到苏娇怜撑着罗袖,蝴蝶似得飞进花圃里。
“做什么?”男人拧眉,伸手去抓她。
苏娇怜身子一矮,躺倒在花上,周身是斗艳盛开的各色芍药,绮罗红艳的花瓣纷繁而落,洒在女子身上。苏娇怜闭着眼眸,轻噘红唇,脸上覆上一层芍药花瓣,整个人躺在里头,如梦似幻。
陆重行止了步子,他弯腰伸手,掐着那白细脸蛋儿,挤出那含着花瓣的小嘴儿。
浸着酒晕的小脸绯红一片,比苏娇怜身旁的芍药花瓣都艳。那小嘴桃心似得被迫噘起来,吐着绒色花瓣,颜色鲜嫩多汁,
陆重行俯身,矮身半趴到苏娇怜身上,微微一侧头,就叼住了苏娇怜露出外头的那瓣芍药。
感觉到唇上的拉力,苏娇怜吃力的睁开眼眸,使劲挣扎着要把花瓣抢回去。
男人低笑一声,使劲一咬,那花瓣便被他含着那粉唇,一道进了嘴。
滋味极美。
男人气势太强,沙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天际处流霞如瀑,漱云洗日,男人的脸隐在暗色里,看不清神情,只那声音清清冷冷的传过来,如佩环相撞,玉石相击。
陆重行轻扯唇角,眸色轻蔑,他微仰白皙下颚道:“沙公子还是去关心一下礼部尚书府吧,听说近几日香山脚下闹匪,不□□生。”
沙雕一愣,面色瞬变。
前几日,礼部尚书的女儿去香山进香,这几日本应当要回来了,却一直没有消息。再联想一下这几日礼部尚书府的闭门谢客和对自己的奇怪态度,沙雕立时便明白了陆重行的言下之意。
他的未婚妻,怕是已遭不测。
沙雕马上就要与礼部尚书府结亲了,可这被劫匪掳过去的女人便是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身子哪里还能干净。
见沙雕一副愣愣表情,陆重行稍舒缓神色,但眸色却越发冷冽狠戾。
“苏姑娘与沙公子已无半点瓜葛,还请沙公子注意称呼。莫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在马场时,沙雕一口一个乖乖,实在是叫陆重行怒从心中起。什么沙雕玩意,这乖乖是他能叫的吗?
想完,陆重行低头,看一眼身后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苏娇怜。
还有你这只水性杨花的女人,日后再被他逮到这样随便跟旁的男人搂搂抱抱……哼,看他怎么让她哭。
“唰”的一下拉上帘子,陆重行抬手叩了叩马车壁。马车绕过沙雕,往角门里去。
苏娇怜这一觉睡得昏沉,待她醒过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雕花木门前的屋檐下挂着两盏红纱笼灯,小牙和农嬷嬷一站一坐在榻旁,见苏娇怜醒了,赶紧替她端茶倒水,垫枕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