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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常璟离淡淡道:“那邪物的气息已经很淡了,缠着你的到底是什么,还得晚上看。”
沉默片刻,常璟离又问:“你结过阴婚?”
钱芳芳怔住,慌忙摇头,“没有。”几秒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有些闪烁,欲言又止的看我一眼,最后也没开口。
现在才上午,我本来想要出去转转,看下周围情况,可钱芳芳拉着我不让我离开。
在屋里干坐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让钱芳芳像往常一样去卧室睡觉。
常璟离再次变成一条小蛇缠在我的手腕上,掩住我身上的气息。
我站在门边,仔细观察着卧室的情况。
钱芳芳躺在床上,紧张的攥着领口。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都开始犯困了。
“窗户。”常璟离突然说。
我一激灵,转头看去,就见窗户上印着一道黑影。
两声轻微的啪叽声,地上缓缓出现两道水脚印,而窗户上的黑影已经消失。
水脚印从窗户旁延到床边,而后钱芳芳身边的被子出现压痕,像是一个人躺了上去。
许是感觉到了身后的情况,钱芳芳双眼倏地睁大,呼吸急促。
我从兜里掏出常璟离事先画好符咒的小镜子,往前走了一步,我脚前的地板上渗出一双水脚印,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常璟离挡在我身前,五指成抓,直接摁在那东西的脖子上,“说,盒子里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钱芳芳被吓傻了,愣了两秒才大叫一声,滚到地上。
那东西被常璟离掐着居然没挣扎。
“求求你们,帮我。”就着月光,那东西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是经理杜民。
不过他看着很虚弱,脸色煞白,身形都有些发虚。
杜民转头,看见我脸上的淤青,浑身抖个不停,满脸的惊恐。
他居然怕这个?
“经理,你是怎么没去阴间?”我问。
他急忙说:“我被困住了,救救我。”
“困在何地?”常璟离问。
杜民的身形越来越虚,眼看着就要消失了:“在东郊荒坟。”
“东西也在那里?”常璟离冷声说。
杜民结巴着说:“不……不知道,东西被鬼仙拿走了,我……”
话没说完,他的身形已经消失。
“常璟离,去不去东郊?”我着急的问。
他点头,快步往外走,“去,不过需要准备些东西。”
我们两个在市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没关门的寿衣店,买了好些个纸钱供品,扛着铁铲,往东郊去。
“为什么买这些东西?”我不解的问。
常璟离解释说:“先礼后兵,给东郊荒坟的孤魂野鬼上点香火,让他们散去别碍事,若是不听,魂飞魄散。”
他看向我,“往后你办事也应如此。”
“知道了。”小时候爷爷办事也会这样。
我和常璟离到东郊荒坟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他把供品和纸钱绕着坟地摆了一圈,然后让我把纸钱点着。
我嘟囔说:“自己点上不就得?”
他轻蔑笑道:“这些东西吃不起我的供。”
点着纸钱后,常璟离盯着那片坟地,喝道:“散!”
从坟地里吹出来一阵阴风,纸钱眨眼就烧完了。
常璟离指着坟地中间的歪脖子树,“你从坟地穿过去,走到树底下。”
有他在,我也不害怕,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走到歪脖子树前我才发现树下居然摆着供品。
我觉得挺好玩,回头跟常璟离说:“还有人祭拜树呢,常璟离?”
他原本就站在坟地边上,现在却不见了。
“常璟离?”我又叫了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怎么突然不见了?
我站在长着荒草的坟地里,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开始害怕了。
“咯咯……”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阴笑,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梗着脖子看去,就见一人蹲在坟头上。
那人鼻子只剩下两个洞,一双绿豆眼,整张脸像是被压扁了一样,正咧嘴冲我笑,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跟我的目光对上,他站起来,我这才看见他肚子很大,跟怀孕七八个月一样。
“常璟离。”我边往后退,边冲着周围大喊。
他只有脚尖点地,迈着小碎步,速度奇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跟前。
我被坟包绊了下,差点摔倒,惊慌抬头,猛地对上一双黑眼珠,肩膀上突然一沉,像是压着几十斤的重物,根本动不了。
“你就是常家那个活成年的女人?”他尖声问。
我深吸口气,强装镇定的回答说:“我是,你是谁?”
肩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噗通一声,我直接被压得跪在地上,膝盖正好磕到石头上,疼得我闷哼一声,额头都是冷汗。
“你的身体真不赖,正适合我用。”他阴毒的说。
说着,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我被掐的脸上发胀。
我双手拼命的往下扯脖子上的手,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心一横,一口咬在舌头上,唾沫混着血使劲的往前吐。
反正我也就会这招。
掐着我脖子的手瞬间松开,那扁平脸鬼隐入黑暗中,看不着了。
我又在手指上咬了口,往左右肩膀一拍,只听滋滋一阵响,肩膀上的重力逐渐消失。
我从兜里摸出竹筷子,把手指上的血抹在上头,一手攥着筷子,一手摸着兜里的布娃娃,警惕的看着周围。
在一道细微的阴风吹过我的脸时,我用尽全力,攥着筷子朝风吹来的方向扎过去。
可我的筷子还没碰到那扁平脸鬼,他突然发出嘶哑的惨叫,与此同时前头瞬间大亮,我看见常璟离站在那人身后,手穿透了那东西的身体。
常璟离猛地抽出手,敲在他的天灵盖上。
“呃……”那叫了声,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不见了?”我埋怨常璟离说,“我快被他掐死了。”
他笑了,语气难得温柔:“我不离开,他怎么敢出来?而且,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我愣了下,不自在的低下头。
心里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他以后能一直这么温柔,我心甘情愿给他攒功德。
“东西在什么地方?”常璟离冷声问扁平脸鬼。
扁平脸鬼看向那棵被常璟离折断的歪脖子树,“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