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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开学一个月, 时星接了部民国剧。
近些年小说改编IP剧盛行, 这一部出淤泥而不染, 由编剧团队呕心沥血集一年半的时间写就而成。
木淡饰演的角色是名为柳姬的舞姬，容颜倾城, 身段婀娜, 是当世少有的美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柳姬凭一曲《上情歌》令青城绝大多数男子倾倒。
离十九岁的生日还有三个月，木淡的容貌一天天地发生变化，越来越向前世靠拢。
把现在的照片与高中时期的照片拿出来一对比就会发现，以前的木淡是合拢不让人窥探的花骨朵，现在的木淡是半开半放的娇艳牡丹。
正因尚未完全开放，才最令人着迷，只想让人静静等待盛放那刻摘取。
柳姬的角色是制片人定下的，不用试镜，直接让木淡来演。
时星来家里送剧本, 把事一说，十分好奇地问：“木木，你认识制片人？”
木淡比她更不晓得什么状态，“我要是认识那么有钱的人, 不会现在还在打工还钱了。”
她的经济状况, 时星最清楚知道。
木淡每次拿到片酬大部分还了欠下的债, 卡里的余额是时星觉得她要用定时打进来的零花钱, 总共加起来不到五万。
算是圈内少有的穷人。
时星：“名气大了, 片酬给得也多, 这剧拍完你欠我的钱就全部还清了。”
木淡接的剧本、综艺、广告数量不多，之前名气不高，片酬抽去公司和经纪人的部分，去税后真正拿到手里的没那么多。
《大女人》之后红了一波，《追凶》红第二波，总算是看到些许还完的苗头了。
木淡算了算，苦兮兮地摇头：“你的债务快还清了，慕寒的房子没还，还是个房奴。”
买房子的钱、装修的钱、家具设备的钱、高昂的物业费、化妆品和衣服的钱……处处都是钱。
简直不能想，一想就头晕。
老板的债务……
时星诧异地看向慕寒，心说你们俩这样的同居状态恩恩爱爱还一笔笔分得那么清楚啊？
“要还？”
木淡：“要还！”
慕寒：“她想还就还，不想还就不还，我无所谓。”
木淡装作没听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女人得靠自己！
不论他们俩能走多远，女人要是没有自己的事业，单纯成为男人的附庸，迟早有一天会被男人舍弃。
木淡不想成为失去男人无法生活的女人，不想把生活的目标放在随时可能变心的男人上。
外面的诱惑太多，金钱、权势、女人、快感……慕寒如今要什么有什么，即便他不变心，保不准哪天就破产了呢？
木淡居安思危，想得很多。
时星不懂他们两口子在考虑什么，放下剧本后要回去了。
临出门前，想起一件事：“木木，柳姬的角色能歌会舞，男女主的角色还有点争议，你这段时间先去公司多钻研钻研唱歌和跳舞。”
签约前，木淡的唱歌跳舞技能停留在《小星星》阶段和《两只老虎》。
签约后，在公司老师的训练培养下学会了简单地哼几首流行歌曲，跳几段有力的街舞。
真正拍戏后，木淡的这两项技能停滞不前。
柳姬是声色场所的舞姬，角色要求的是声音婉转悠长，身段柔软婀娜，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尽是诱惑。
用现代的语句来形容，那就是：行走的雌性荷尔蒙。
木淡没见过接触过类似的角色，看过剧本后白天上课和训练，回家把慕寒当成练习对象。
慕寒幸福又苦逼。
幸福的是，媳妇花式撩拨诱惑，学会利用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与美好。
苦逼的是，他单身空旷万年，受不了媳妇的撩拨，再被刻意勾引撩拨几下，天天冰水伺候。
这天晚上，慕寒被撩得浑身爆炸，进了浴室。
木淡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是为了饰演舞姬故意撩拨他，点了火又不负责灭。
一个字：渣！
三人闺蜜群有了消息。
杨芸：【艹，我怀孕了。】
木淡：【？？？】
樊书容：【啥？你们不是每次都有戴套吗？】
杨芸：【那天套子用完了没买，想着是安全期就没再出去买。】蓄势待发的关键时刻，根本停不下来。
木淡：【作死。】
樊书容：【投木木一票，作死！】
杨芸：【说好的好朋友呢？】
木淡：【打掉？结婚？】
樊书容：【结婚我当伴娘，打掉别叫我，我怕死。】
木淡：【结婚出份子钱，打掉出小月子钱，要借钱吗？】
安全期抱着侥幸心理没带套，是当事人的锅，不谨慎、不负责任的表现。
自己作死，就得承担作死的后果。
意外得来的孩子，要么赶紧结婚变成婚生子，要么趁早打掉好生养段时间继续浪。
杨芸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第一个交往对象就到这个地步是始料未及的。
她有点慌，一个人坐在马桶盖上看着两条杠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才去问了两个闺蜜。
至于到底要什么结果，自己也不太清楚。
就是希望这个时刻，有人陪她说说话，毕竟男票还在部队里，不在身边。
说实话，杨芸挺感动的。
要是告诉她妈她怀孕了，第一反应是问对象，问清楚对象适不适合后就要生下来。
杨芸她妈年轻时第二次怀孕孩子发育不好必须流掉，成了她心里的痛，最见不得小年轻们贪图一时痛快不小心怀上后堕胎。
换成闺蜜，木淡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为她指明可走的两条路。
木淡自己钱不多，还是怕她不敢告诉家里人要借钱给她。樊书容胆子小，和她一样见不得血，明晃晃地提醒她最后的结果。
犹豫间，木淡的电话进来。
“咩咩。”
“我在。”声音有点抖。
“你问过他的意见吗？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现在你们不是不懂事只知道浪的孩子，已经是父母了。你们最好商量好后再做决定，不管是结婚还是打掉，组建家庭还是就此分开，商量是一定的。”
“还没有，他在部队。”
“等他回来谈谈吧。”木淡的直觉是布恺歌会选择结婚，他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好。”杨芸应下，“木木，谢谢你。”
“应该的。”
挂了电话，木淡趴在床上，心里有点乱。
她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实在是没办法，被逼的。
樊书容和她同龄，才十九岁，没经历过太多事，是个大孩子。
杨芸比她们大四岁，可惜和樊书容太像，普通生活工作还好，遇到这样影响一生的事容易慌乱，一慌就容易不冷静，做出错误的决定。
木淡很庆幸杨芸微信告诉了她们，她还能冷静过后打个电话劝她和布恺歌商量，不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她一定比杨芸还要慌。
“怎么了？”慕寒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
“咩咩怀孕了。”木淡对面前的美景无动于衷。
男色再美，每天晚上来一出，有了抵抗力，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动心？
怀！孕！了！
这句话对慕寒而言不外乎晴天霹雳。
前世，木淡因为无法生子成了心结没挺过雷劫，这一世难道还要因为同一个问题而纠结？
“木木，我们不要孩子，自己过不行吗？”
“不要孩子？”木淡被绕进去了，忘记有孩子的前提是什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孩子的问题。
“这种事情还是随缘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由我控制啊。”
“那就好。”慕寒后怕地抱住木淡，身上没干的水珠全部印上木淡的睡衣，“木木，你喜欢孩子，我们领养一个也可以，别离开我。”
“不会。”木淡至今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对慕寒所说的话半信半疑，究竟信任多一点还是疑惑多一点，她自己都说不清。
唯一清楚的是，她想和慕寒在一起。
这一晚，两人紧紧地拥抱入睡，一同梦到鲜花满地的百花谷。
春去秋来，百花谷有常开不败的，也有随季节变化的。
不变的是，百花谷南边的一角，那里有只黑黑的丑东西拿爪子小心翼翼地拨动一株瘦弱的草，它不敢离太远，怕这株瘦弱得风一吹就倒的小东西死了。
丑东西不离开百花谷半步，有它在，百花谷里没有其他敢乱跑乱走的生物。
牡丹花在它乱七八糟的液体浇灌下，磕磕绊绊地长大，多少有点牡丹花的样子，枝干上垂着一颗小花苞。
丑东西不知道从哪听说用灵蜜抚摸花苞，能让花苞长得更快些。
它很懒的，一睡就是几百年，一醒就是一大口，为了小东西忍住不睡，真困了把小东西缠在身体最中心的位置好好护着。
丑东西割开爪子，血液滴落在花苞之上。没有动静的花苞裂开了条缝，把血液吸收进去。
自那以后，丑东西用自己的血液浇灌瘦弱的牡丹花。
灵蜜、灵液、灵酒……有灵气的东西全部拿来送给牡丹花，血液、精血、体/液……它身上的东西全部送给牡丹花。
它很期待，期待小东西会长成什么。
小东西也很期待，自己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
木淡静静地睁开眼睛，在慕寒怀里翻了个身，借着月光去看他的手。
白白净净，没有伤痕。
哪里看得出是那个为了让她好好活下去，不停自残的……丑东西？
那就是慕寒的原形吗？
比起亚斯这样毛茸茸的小可爱，确实有点丑了，但问题是……为什么化成人形后这么好看？
木淡起了坏心眼，趁慕寒睡着，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你个丑东西，原形真丑。”
慕寒刷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