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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如同穿着厚厚的衣服趟过冰冷的河水挣扎上岸,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筋疲力尽,连番提心吊胆,让封帆觉得短短的半个多小时好似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蓝天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蓝,白云悠悠,云卷云舒。
封帆看着梦晨的背影,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说不出的感激和信任,她开始佩服哥哥的眼光,很佩服。
到了此时,封帆自然知道梦晨一开始就看出了花坛的破绽。
因为若不是梦晨提前一步赶到花坛,邵子维就被发现了。
李铁峰同样注视着梦晨远去的背影,他知道梦晨还是那个梦晨,他的好兄弟。
……
贺彩仍在和马见三斗智斗勇,虚张声势的强硬下,是时刻不安的忐忑,他无法知道后院的情况。其实劈挂门中最担惊受怕人是他,一边要演戏给马见三看,一边要分析种种情况,还不包括可能被亲大哥出卖的心痛。
或许换做其他人,已经露出马脚了,刀尖上游走,需要的不仅是胆识,还要超人的智慧。
贺彩无疑两样都有。
贺栋从后堂走了进来,对马见三摇了摇头。
马见三又朝后堂方向看了一眼,等着梦晨的消息。
贺彩悬着的心落下大半,此时此刻在他心里可能梦晨比贺栋更可靠。
贺彩并不能完全确定贺栋是否出卖了他,一是他不知道贺栋对马见三的那句耳语,二是他内心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只是,在他潜意识中此时的梦晨比贺栋更可靠。
终于,梦晨也走了进来,她的鞋上全是泥泞,所过之处踩得地上都是泥脚印。
梦晨也对马见三摇了摇头。
贺彩深深地松了口气,一时间心身俱疲,好似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只想摊在椅子上休息,什么也不想想,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贺彩当然不能这样,马见三还在,他必须把戏继续演下去。
贺彩冷着脸,挑衅地看着马见三,好像在问马见三如何交代?
马见三狐疑地看了看贺栋,又看了看贺彩。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信贺彩是在试探贺栋了。马见三心里一时升起一阵烦躁,他只想要《轘辕经略》,懒得过贺彩和贺栋的狗屁恩怨。
贺彩也已经明白了,望着贺栋。
尽管不愿相信,可贺彩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他亲大哥出卖了他。
马见三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卖贺栋,不然谁还为他用心办事,“这不是贺副处长的责任。是我坚持要搜的。”
贺彩冷着脸,为了彻底打发走68号的人,他还要继续演下去,“我都说了人在劈挂门,你们为什么就是搜不出来呢?”
贺栋神色一僵,结合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自然是贺彩之前骗了他。
马见三还想试探,“我想还是二少爷自己把人交出来吧。”
贺彩神色一变,脸色阴沉地起身:“不送了。”
劈挂门大堂气氛僵硬下来,马见三尴尬地笑了笑,对梦晨和贺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有些话只能他和贺彩谈,旁人在不好说出口,再者效果也不好。
贺栋和梦晨各自带着人离开了大堂。
马见三好像突然想起一样,对着贺栋喊道:“贺栋,我车里有两盒珍品铁观音,为二少爷准备的,帮我拿来。”
“哦。”
马见三陪着笑脸,“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二少爷,坐。”
贺彩一脸不悦地坐下,既然邵子维没被搜出来,那他就没了嫌疑,自然要缓和与马见三的关系,他还要救封仪,还要找《轘辕经略》。
贺彩眼里带着责备,好笑道:“马顾问,如果是我联合周全救出了邵子维,我敢把他们藏这里吗?”
马见三深以为然地摇摇头,“我也觉得不可能。”
贺彩好像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还就真带人来搜。”
“不搜不好向朱大帅交代啊。二少爷,体谅一下。”
马见三只能摊开手,陪着笑。
贺彩率先发难,“我们还是终止合作吧。把我一个这么危险的人放在身边,你放心?”
这个时候若不心灰意冷,很容易让马见三起疑。
马见三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给贺彩面子,陪笑道:“二少爷,这可不是我的责任,你想想是不是你树敌太多所致?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跑到68号举报你?”
贺彩眼珠子一瞪,带着杀气道:“什么人?”
马见三心里早已想好答案,“原长青帮李树廷的手下。”
贺彩故作恍然大悟,故作生气。
长青帮李树廷被劈挂门所灭,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只是贺彩知道,这是马见三随口编得替罪羊。
马见三不大相信贺彩真的会信,只是这对他而言无所谓,只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而已。
“对了,二少爷的办公室太寒酸了,我派人给二少爷购置一批黄花梨紫檀家具,装点一下。”
贺彩不情不愿,“如此,贺彩就谢过马顾问了。”
……
李铁峰、封帆和数名手下还在院子里。
贺彩从大堂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李铁峰,问道:“人呢?”
李铁峰确认道:“马见三走了?”
“走了。”
李铁峰顾不上回答,忙对手下喊道:“快快,挖出来!”
封帆最担心邵子维,第一个拿起铁锹冲上花坛,其他人也拿着铁锹上了花坛。
贺彩很吃惊地看着李铁峰,“你们把他给种了?”
李铁峰点点头,那种情况他也想不出什么高招。
“差一点。梦晨都把那些花儿一根一根拔出来查的,幸亏浇了水。”
贺彩心里一动,“你确定她没看出来吗?”
李铁峰笑看着贺彩,“她怀疑了,但是应该没看出来吧。要不然……”
其实在李铁峰心里也相信梦晨是有意帮劈挂门的,只是这些东西他想让贺彩自己去想。
贺彩沉默下来,以梦晨的聪明既然站到了花坛里,不可能看不出破绽。
……
封帆和劈挂门的兄弟们已经七手八脚地把泥刨开,将盖在邵子维身上的大长匣子连忙移开。
这时的邵子维已经快窒息了,就木盒移开后,他不停地大口喘气。
喘了半天,邵子维忽然发起脾气来。
“这他妈谁让浇的水?”
李铁峰顶了回去,“哟,我让浇的,怎么了?”邵子维没事,又应付过去马见三,他自然心情大好。
邵子维继续大骂:“你不知道浇上水就连一点缝儿都没有了吗?差点憋死我。”
众人一直担心地看着邵子维大口喘气,忘了周全。
贺彩连忙提醒:“快看看周全。”
一名劈挂门的兄弟闻言把周全脑袋上的抽屉拿开,就见周全嘴里仍旧含着砖头,眼睛瞪得老大,已经死去多时。
贺彩忙用手探了探周全鼻息,叹道:“完了,朱大帅又少了个小舅子。”
封帆有些不忍,“怎么办?”
李铁峰耸耸肩,死都死了,能怎么办?何况将邵子维打成这样。
“扔黄浦江里喂鱼吧。”
……
68号,马见三办公室,马见三和贺栋、梦晨都在。
贺栋:“刑房里的血迹是新鲜的,如果是贺彩联合周全救出了邵子维的话,那就不应该是邵子维的,也不应该是周全的。”
马见三看向梦晨,“梦处长那边呢?”
“我们搜出了一些鼻烟壶,烟雾弹。李铁峰说邵子维在劈挂门住过,后来探戈和贺彩掰了,邵子维就没再回来。”
马见三皱起眉头,“不会有什么遗漏吗?”
贺栋看了看梦晨,“花坛有点可疑,花坛外边有几个泥脚印子,可以看出来是刚刚有人从花坛下来。李铁峰见我注意了花坛,就开始责备花匠,有欲盖弥彰之嫌。”
梦晨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贺栋没有做声。
梦晨气得解释道:“花坛没有遗漏。我仔细查过。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应该正在清理花坛,没来及清理。”
贺栋不想再得罪梦晨,“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遗漏了。”
马见三忍不住心中疑惑,他强行命人搜查劈挂门就是因为贺栋告诉他人就在里面,可却什么也没搜到,“贺副处长,贺彩为什么跟你说人在劈挂门?”
贺栋沉思起来,他也有些不明白了。
马见三眯着眼想了想,说道;“回去休息吧。梦处长,你也回家休息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