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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她的离开让南宫冽不开心一阵子吧,但是很快他便要去塔克塔族打战了,用不了多久他便也不会在记起她了。
当林绘锦接过身份通牒小心的收好之后,脑袋里却传来南宫冽那句:我这些年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不想在失去她了!
的确南宫冽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可是她又有什么值得南宫冽在意的呢?
除了刚开始她救了南宫冽之外,最亲密的相处应该就是那次她过生辰的时候,也就是那晚让他们的关系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南宫冽与她之间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谁刻意,也没有谁故意的接近。
住在小城的时候她就只是负责给他熬药、炖补品,而南宫冽亦也是吃完便看书、看折子,不曾与她多言。
到了京城之后,她一度都没有再见过他了,甚至以为他可能一年才会来那么一两次,结果他却是被皇上给逼到这住了几晚。
但是也是晚上来,早上走,她只在第一次给他铺床铺的时候见过他,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就没有了。
再后来,就是她制药被南宫冽逮了个正着,然后他吓唬她。
她感觉他们之间真的就很莫名其妙,他的定力和酒量那么好,怎么偏偏就那晚给她吸引住了呢?
而且到了如今,他竟然说他不愿意失去她!
宁愿娶林婉月也不愿意让她离开京城。
她就真的很想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留恋和在意的。
还有他应该不知道她是林绘锦吧,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放她走!
林绘锦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长街,桂嬷嬷还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定会好好权威她一番吧或者问些缘由吧。
重新上了马车,马夫吆喝一声,马蹄便踏在被冻僵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响。
直到马车走出了很远,林绘锦都未在那条萧瑟的青石板路上见到南宫冽的身影。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从她带着包裹离开别院来到丞相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端倪。
在府衙的时候,南宫冽亦是给她了一个选择的机会,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好。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又有了嫌隙,南宫冽一直都在忍耐吧。
最后林婉月的到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主动太久了,也在她的时间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他以前做过这样的傻事,所以这一次她将他的耐心花完之后,他便永不会回头了。
都说一个人一生只会拼劲全力的爱一个人,而遇到下一个人即便在喜欢也不会那么拼命了。
而南宫冽这一生的那一次机会已经用完了。
林绘锦将车帘放下,立时刮在脸上的寒风便消失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对大家都好。
南宫冽要是知道了她是林绘锦,恐怕会更加难受吧!
以后他们就这样过着各自属于自己的生活,再也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小姐,听说王爷送梨花姑娘走了,现在已经出城了!”碧儿的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呵着白色的雾气走到床边的林婉月说道。
林婉月的脸色依旧不好,但是却早已经没有了那种可怜和温婉,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和狠毒。
“你亲眼看到的?”
“是小文说的,小文说她亲眼看到梨花姑娘的马车离开京城的!”碧儿紧接着道。
林婉月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颜。
“王爷即便不在意我,但是却也在意他的威信!”林婉月喃喃的说出这一句话。
可是梨花走了又怎样?难保王爷以后不会再将梨花给接回来,又或者只是暂时的将梨花安顿道一个地方,等到她成亲了,再将她偷偷的接回到京城!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梨花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当年只有姐姐才能够做到,可是这一个小小的寡妇却做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王爷不喜欢她,她也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容貌没有办法和姐姐相比,所以王爷的不喜欢倒也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当梨花的出现却是让她明白,王爷就只是不喜欢她而已,与她的容貌没有任何的关系。
甚至为了这个梨花,一直坚决不愿娶她,甚至还编造出那样谎言骗她的王爷,竟然选择了妥协。
如果王爷不说出这句话的话,或许她还可以留着梨花一条命,但是王爷既然说了,那她哪怕是用尽各种办法,她也要梨花在这个世上消失。
在这个世上王爷只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做,那就是她的姐姐!
除了她的姐姐,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
雪好似下大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时不时的便有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让林绘锦不由的抱紧身上的包裹,手脚是一片冰凉。
也不知道马车行驶了多久,便见马夫“吁”的一声让马车停了下来。
“姑娘,离前面驿站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就暂且在台儿庄吃些东西,喝杯热茶歇息一下,也好让马儿补充下体力。”马夫呵了一口热气,被包裹严实的脸上已经积满了一层的雪花,若不是会吐气说话,怕在这个夜色中还让人误以为是个雪人呢。
“嗯,好!”林绘锦尽管坐在马车中,但是却跟个冰窖差不多,临走时桂嬷嬷给她的汤婆子早已经凉了,现在她全身都快要冻僵了。
台儿庄和驿站是不同的,是专供来过往行人休憩、补充食物给马喂食的地方。
林绘锦的双脚已经冻麻了,一掀开车帘便看到满天的雪花飞舞着,寒风瑟瑟的在耳光刮过,然而台儿庄里现在却是十分的热闹。
马棚里有十几匹骏马在埋头吃着草料。
“姑娘,没事的,这些马都是军马!”听说自从南宫冽成为战神王爷之后,对待手底下的士兵极为的严格,不在像之前那般的猖狂,欺负百姓。
马夫说完之后,便牵着马朝马棚走去。
林绘锦自也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台儿庄。
台儿庄不比驿站,因此设施不免有些简陋,也不知是因为里面人多的原因,还是里面土坑里烧的火的原因。
让林绘锦进去后,便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意。
在东南的角落中围坐着十几名身穿士兵服的士兵喝着茶、烤着火。
林绘锦只看了一眼便朝最里面走了进去,自己从桌上拎了一壶烧好的开水,就着随身带的干粮,站在火坑前吃了起来。
这些士兵们看到一个女人,身着绫罗绸缎的走了进来,身边却是连一个随从都没有,自然免不得纷纷朝其看去,有的人脸上自然而然的便露出一种很微妙的神情。
甚至有的则开始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唯有坐在最中间的南宫轩却是斜眯起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火光在他那张俊美的容颜上跳跃着。
这个背影,他怎么越看越眼熟?
林绘锦?冷不丁的这个名字便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可是他也不敢肯定,毕竟冬季的衣服十分的臃肿,将她大半的身段都遮挡住了,而且发髻也不太一样,可是即便是这样南宫轩却还是站起身,朝林绘锦的方向走去。
林绘锦知道她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就是换成普通的老百姓也都会对她议论纷纷,因此对于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倒也没多太计较。
只想着尽快吃完东西,把马儿喂饱之后离开这里。
或许是因为手太冷的原因,林绘锦连续两次都没有将干粮掰开,反倒还不小心将干粮掉在了地上,正准备去捡,却见一袭青蓝色竹纹的衣袍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紧接着掉落在地上的干粮也被一个人捡起。
南宫轩?
这世上怎么什么样的巧合都撞到她身上了。
“姑娘,是独自一人上路?”南宫轩缓慢的敛起眸光,U最后落到了林绘锦那张平庸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这倒是让南宫冽的兴趣一下全无。
“是!”林绘锦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低垂着眸从南宫轩的手中接过了干粮。
南宫轩的眸光却又一下落在了林绘锦的手上,这让林绘锦立刻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冲着南宫轩微微的福了福身,用一口土话对着南宫轩道:“谢谢公子。”
虽说南宫冽做了她五年的未婚夫,但是事实上,南宫冽也只是比平常的男人能够多看到她而已,还只有那么一两次抱过她的身体,至于她的手别说牵过了,就是看都没有细看过。
但是南宫轩不一样,她和南宫轩偷偷幽会的那一年中,南宫轩可是曾手把手的教过她抚琴,那自然也是清楚的知道她手是什么样了。
再加上他也知道她拿走了白砚之的易容液,所以后面自然便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马夫也走了进来,将身上的雪掸去,看到南宫轩站在林绘锦的跟前,便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对着南宫轩说道:“这位大人,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