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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绘锦见状立刻抱住土匪的身体,而南宫冽的身形略微闪躲了一下,便躲过了这一刀。
然而二蛋却是瞅准时机,一脚就踢到了南宫冽的腹部。
南宫冽闷哼一声,当即缠绕在腹部的纱布就如浸了水般涌出无数的鲜血。
一直强撑的身体也倒了下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但是眼中的那股子韧劲让两人看得害怕。
对着南宫冽就又是一脚,这一脚被南宫冽的手稳稳的接住,用力的一板便将二蛋的脚给扭骨折了。
林绘锦清晰的听见,骨肉在空气中撕裂的声音,连缠绕在肩头的纱布也都因为强劲的力道而绽开了,粘稠的血液便瞬间将肩头的整个纱布染红了。
南宫冽黑色的瞳孔中溢满了杀意!
被扭伤脚的二蛋倒在地上乱喊乱叫的,土匪头子对着南宫冽的胸口就是一刀。
“不要!”林绘锦大喊着,立刻冲了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南宫冽那一下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面对着土匪头子砍来的那一刀,根本无处闪躲,但是却伸出手,将那锋利的刀锋抓在手上。
那嗜血、冷酷的眸光当真看得让人胆寒。
“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不要伤害他!”林绘锦冲到南宫冽的跟前,脱下身上被撕烂的衣物就慌不迭的去止南宫冽肩头撕裂开来伤口的血。
土匪头子手上的刀被南宫冽牢牢的抓在手上,殷红的血顺着南宫冽手心流淌下来,落在林绘锦白色的亵衣上,犹如一朵在寒冬中绽放的腊梅。
“你放手啊,你这样会死的!”林绘锦用手去扳南宫冽的手指。
南宫冽敛眸看着声嘶竭力的林绘锦,她满眼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和紧张。
“只要你们放了他,你们想怎样都行!”林绘锦将南宫冽护在身后,沉了沉眸色,语气冷静道:“你们不放过他也行,我要是死了,你们也没得玩了!”
土匪头子和二蛋想不到林绘锦这个弱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识。
不过也确实,她要是死了,也什么玩头了,就暂且答应她,等他们爽完之后在杀了他也不迟。
土匪头子将手上的刀放到了桌上。
而林绘锦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你们不能在这里,在对面还有一间小屋子,你们一个一个来,正好也可以看着他不是吗?”
在那间小屋中,有容枫留给她防身的匕首,趁着他们意乱情迷,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在一刀捅入他们的心窝。
她绝对有这个自信,避开胸前的肋骨,准确无误,并且毫无偏差的刺入他们的心脏。
“小娘子,你早就这样不就行了吗?何必弄得一身血呢?”土匪头子将林绘锦拉到跟前,短粗的手在林绘锦的后背游离着。
搂着她就要朝另外一间屋子走去。
南宫冽身上的血流得很多,刚才那一下更是将他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此时虚弱之极,但是却依然伸出那只手上的手抓住林绘锦的衣裙。
林绘锦蹲下身,握住南宫冽的大手,在南宫冽的耳边低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要将南宫冽的手拉扯开,但是林绘锦拉扯了好几次,都没有让南宫冽松开手。
南宫冽半眯着眸子,微缩的瞳眸中有一抹赤红的光闪过,随后唇角轻勾了一下,看着林绘锦轻喘着气,一字一句的道:“我南宫冽的命还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救!”
话音刚落,林绘锦便看到他黑沉的眸子中那抹赤红的光迅速的扩大,残佞的杀意几乎将他整个眸子占据,仿佛要将整个世间都吞没了一般。
随即一枚圆锭子便从掌中飞射而出,精准而又飞快的朝土匪头子射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林绘锦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枚圆锭子在空中拉开一道细长的红色弧度之后,便重又回到了南宫冽的手中。
而随之那染着血迹的圆锭子便从南宫冽的掌心中飞出,再次朝二蛋射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听到了屋子里先后传来的两声愕然声。
随后两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一般,露出惊恐而又绝望的神情,一一的倒地,只瞪着那双惊恐的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原本拉住林绘锦衣裙的手也在这同一时间按住了林绘锦的脑袋,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一时间整个世界安静极了,除了南宫冽和林绘锦的呼吸声以及门外的风雨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一直过了许久,林绘锦才从南宫冽的肩头慢慢转过头,去看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
那枚圆锭子直接划开了两个人的喉管,让他们临死前都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冽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内力竟然是被一个女人给激发出来的。
他跳崖并不是真的被晋王逼得走投无路,而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
他想要在危险时刻将自己的内力和武功给激发出来。
可是却并没有用,结果就在林绘锦冲过来将他护在身后,说为了救他什么都愿意做的时候。
那种久违的温热感终于在他体内出现了,流畅而又均匀的在他体内游走着,最终聚集在丹田这一出。
晏大夫说对了,光是外界刺激是没有用的,他的武功和内力一直都恢复不了,全是因为他的情绪一直都被压抑着。
就在他情绪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内力也在瞬间就恢复了。
林绘锦还在怔忪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时,忽觉腰上一紧。
猝不及防的就对上南宫冽那双幽深的瞳眸:“对于一个陌生人,值得你用自己的身体去救吗?”
林绘锦眉角轻转了一下,平静道:“你要是死了,我问谁拿钱?”
南宫冽听了这句话却是裂开染了鲜红血迹的唇笑了,随后便动作迅速的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他身上的血便立刻止住了。
“他们身上应该有银两,说不定还很多!”
从死人身上拿钱,她可不想,而且她也根本不缺钱。
林绘锦看了一会儿南宫冽,站起身,便将南宫冽重新扶回到了床上:“你刚才明明可以一下就杀掉他们的,为什么还要……?”
是啊,真的很奇怪,南宫冽一开始就可以用水杯的碎片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的,可是最后他却是用一枚圆形,没有棱角的圆锭子杀死他们的。
“梨花姑娘,这里不能多待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先来桃之村踩脚的,等寨子的人发现这两个人久未回,肯定会下山来找他们的!”南宫冽却是并没有回答林绘锦刚才的问题。
尽管神态透露着一种失血过多的虚弱,可是南宫冽的思绪却还是十分清晰、冷静的。
林绘锦重新拿来了布条和药和南宫冽重新处理伤口。
“这么多年来桃之村从未出过什么土匪,这两个人应该是逃亡的落寇,不小心跑到了桃之村来而已,而且我家又是最边上的一家,所以就被他们选上了!”林绘锦拆开南宫冽肩头上被染红的纱布,清洗下周围的血迹之后,那撕裂开来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让林绘锦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真心不忍看下去。
那得多疼啊,可是南宫冽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
南宫冽深邃的眸看着林绘锦,随后掀起被子盖到了林绘锦单薄的身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响起:“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留在这里了!”
说完之后,南宫冽便将头偏向了另一边,闭上了眼睛,好似是在休憩。
南宫冽这一细小的举动,让林绘锦缠绷带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南宫冽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就好像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一般,很是稀松平常。
“我从小就生活在桃之村,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再说我相公还没回来呢!”林绘锦瞄了一眼南宫冽的侧颜,棱角流畅鲜明,混黄色的烛光在银色面具上淬上一抹静怡的光芒。
南宫冽睁开了眼,眼里有疲惫,可是却依旧十分的清明,在漆黑的夜色中流动着令人明耀的光芒:“梨花姑娘,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回去,我给你安置一处宅院,然后在开间铺子,做点儿小营生!”
“我?”南宫冽这句话没有问题,但是林绘锦却对那个“你”字极为的敏感。
南宫冽却是微漾了漾唇,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
林绘锦听了这之后才安下心来,然后摇着头:“还是算了吧,到现在救你的人还没有来找你呢!再说,你究竟是怎么被伤成这样的?”
南宫冽纤长空灵的睫羽轻眨了几下:“如果明晚有月亮的话,他们就能找到我了!”
“什么意思?”林绘锦有些不懂了,也就这几天下雨而已,之前不一直都是有月亮的吗?
南宫冽从怀中拿出一枚碧玉的玉佩,正中间镶嵌着一枚金属材质的东西:“你将这个放在月亮底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找到我了!”
这……这特么什么情况?南宫冽既然有联络千月的办法,为什么早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