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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仁宫
小德子悄悄走到彦嬷嬷身旁:“嬷嬷,娘娘睡下了没有?”
彦嬷嬷瞅了一眼小德子:“怎么着?打听着些什么了?”
小德子一脸的郑重之色:“这事得告诉娘娘,奴才觉得这其中有着天大的秘密。”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到里间曹太后的声音传来:“彦嬷嬷……”
彦嬷嬷赶紧答应一声:“娘娘,奴婢在呢。”
她带着小德子进屋,一边给曹太后端上茶水一边轻声道:“娘娘,小德子说刘家的事情有蹊跷。”
曹太后喝了水,小德子赶紧过去跪下请安。
曹太后指指一旁的小杌子:“坐下回话吧。”
小德子谢了恩,小心翼翼的坐下:“前儿娘娘叫奴才去外头打听刘家的事情解闷,奴才这两天一直盯的紧紧的,还找了熟人一块帮忙盯着,奴才原以为刘家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市井间平常的琐事,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可谁知道前儿侯丞相家的管家林忠突然寻上门去,找着李婆子闹腾了一场。”
小德子说到这里,曹太后就变了脸色:“侯家的管家?”
彦嬷嬷也听出这其中必有变故。
“奴才当时就觉得奇怪,就盯的更紧了些。”小德子继续道:“后头李婆子吓的不敢出门,林忠则去了长安府大牢打听高氏的事情,得知高氏已经病亡,还打听着高氏去世之前刘家寻了门路想治死高氏,林忠就回了侯府,过了两天,刘家的刘有为就被翻出打死人命的案子,打死的还是官家的人,便被抓进了大理寺牢中,而刘勇也摊上了人命案,也进了长安府大牢。”
小德子一鼓作气说到这里,曹太后脸色就变的难看起来:“侯平忠为宰相,刘家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之家,八杆子打不着的,他做什么对付刘家?”
“奴才也这么想呢。”小德子倒是个机灵的,赶紧道:“后头奴才想弄弄明白,就一直守在侯家,也托人守在刘家门口,过了两天,就碰着李婆子在侯府后门拦住林忠,又是哭又是跪的,说什么并没有换了那只玉簪子,还说从吴家拿了之后就给林忠送了去,旁的她再不知道,求林忠放了她当家的和儿子,林忠却大骂李婆子,说什么李婆子不到黄河心不死,还说如果不把簪子拿来,什么都别指望。”
彦嬷嬷听的直皱眉头:“簪子?吴家的簪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曹太后也看向小德子。
小德子被看的头上直冒汗:“奴才想打听清楚,后头就使人拦了李婆子,给了她些钱财,李婆子这时候大概恨极了林忠吧,也许是觉得没指望了,就一股脑的全说了,原来,侯家要的玉簪子是吴翰林家死去的姑娘生前经常佩戴的玉簪子,早先林忠到了刘家,许了钱财要偷玉簪子,李婆子逼着高氏去偷……”
等到小德子说完,曹太后越发的糊涂起来:“吴翰林家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个玉簪子,多好的玉侯家没有?犯不上偷别人家的。”
彦嬷嬷也道:“侯家家底厚着呢,真犯不上偷吴家的玉簪子呀。”
曹太后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吴家死去的姑娘用过的玉簪子?吴家那个姑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事不用问小德子,彦嬷嬷就知道:“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吴家的小姑娘长的挺秀美,还曾进过宫,奴婢也见过,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惜命不好,生生的被逼死了。”
她把吴琳宁去世的原因讲了一遍,曹太后叹了一声:“吴翰林就是个迂腐的,那么点的小丫头能有什么事,他非得为着名节生生的把孩子给逼死。”
彦嬷嬷又道:“吴琳宁死了吴翰林大哭一场,私下曾说过他没有那意思,谁知道孩子偏生想不开,若是知道,绝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说那样的话,看样子是伤心极了的,吴翰林的太太跟丫头们嘀咕过,说吴琳宁倒不是个死心眼想不开的,怎么在这事上就钻了牛角尖?”
曹太后又想了一会儿,越想越是惊异,突然间想到什么,瞬间大惊失色:“彦嬷嬷,你说这吴琳宁是不是叫人害死的?”
彦嬷嬷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变了颜色:“娘娘说的是,许是吧。”
曹太后突然冷笑一声:“现如今侯平这小子嚣张的紧呢,跟着皇帝上蹿下跳的,排除异已,打压同僚的很……”
她看了小德子一眼:“你想个法子,将侯家偷吴琳宁簪子的事情透露给吴翰林。”
彦嬷嬷低头。
她知道吴翰林的性子,吴翰林是个细心的,也喜欢胡思乱想,如果让他知道侯家偷了吴琳宁的玉簪子,再联想到吴琳宁死的蹊跷,只怕会把侯家当成杀女仇人。
吴翰林这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如果真这么想了,那肯定会咬紧侯家,不死不休。
成烟罗并不知道她只是在刘家的事情上推波助澜一番,就要引起朝中的大动荡了。
她在牢房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又开始改话本子,改好了之后,就想着等曹太后召她进宫的时候,讲给曹太后听。
她以为还要再等些时日曹太后才能召她进宫,没想着一大早小德子就到了牢中,传旨要她进宫。
成烟罗收拾了片刻,换了干净的衣服,把头发也好好梳理一番,才跟着小德子坐上马车进宫。
“德公公。”坐在马车上,成烟罗一边吃着小德子给她带的零嘴一边问:“娘娘唤我进宫做什么?”
小德子笑了笑:“唤你过去问几句话,你只要照实说就好,娘娘脾气好,不会为难你的。”
“这是自然。”成烟罗丝毫不紧张:“娘娘最好不过了,我可喜欢和娘娘说话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间,马车就在宫门口停了。
成烟罗跳下马车,回头还扶了小德子一把。
小德子跟成烟罗道了谢,拿了腰牌给侍卫看了,才要带成烟罗进宫,就被人给喊住了。
却原来,大清早的威远侯两口子就等在宫门口了,这时候正请人往里边通报,并没有能够进去,两口子在一旁侯着,看到成烟罗,这两口子再忍不住了,直接过去拦了人。
威远侯夫人一脸恨意的看着成烟罗:“成七娘,你欺人太甚。”
成烟罗一脸无辜:“这位夫人,我并不认得你,也没得罪你,你怎么上来就不说人话啊。”
其实,成烟罗是认得威远侯夫人的,自然,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她自然是不认得的。
威远侯夫人压着火气,深吸了一口气:“你昨天将我儿打成重伤,今日还敢辱我,真当我威远侯府无人了?”
成烟罗扑哧一声笑了:“夫人,威远侯世子多大岁数了,我多大岁数了?他一个男人,我一个弱女子,您竟然说我把他打成了重伤,难道就不觉得可笑吗?”
“你……”威远侯夫人被成烟罗这么一笑,火气再压不住:“好个强词夺理的小丫头,爹娘都不要的破烂货,你还敢……”
“呵!”成烟罗笑着上前一步,伸手一个耳刮子就打在威远侯夫人的脸上。
“你一个侯夫人,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小丫头,你就这么侮我,还侮我爹娘,你说该不该打?”
那个打字道出,成烟罗又是一巴掌挥出,给威远侯夫人另一边脸上一个耳光。
威远侯再站不住了,过来就要擒下成烟罗好好教训她一通。
成烟罗侧身躲过威远侯的擒拿手:“呵呵,两个欺负一个,羞是不羞。”
她一边笑,还伸手刮了刮脸,用来激怒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