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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郭夫人靠近,傅君若已经上去挡住了她,又转头对白羽芊直摇头,显然是示意她不要继续。
“精彩的还在后面呢!”白羽芊才不理会傅君若,这人立场自然偏向傅夫人,听他的,好戏就唱不出来了。
片刻之后,高潮来临,手机里响起了傅夫人的吼声:“去告诉她,眼睛睁大一点,我才是画廊的主理人,给她两个选择,现在把画调出来,送到郭会礼府上,再就是直接给我走人,我这小庙容不下那尊大佛。”
白羽芊特意观察了一下傅夫人,她的身体倒是不抖了,不过脸上完全没了血色。
“听听郭夫人会说什么。”白羽芊瞥了一眼已经在往旁边缩的郭夫人。
“老夫人还真是老当益壮,难怪都说,您先生过世之后,傅家都靠老太后在撑着,就连君若都得听她的指令,何况别……人呢!”
接下来,是经不住郭夫人这一番话刺激的傅夫人扯着嗓门怒斥黎馆长:“不要拿老夫人出来压人,当初她把画廊交给我,就代表我有权处置这里的一切,我就算把画廊送给郭会礼,你也管不着!”
白羽芊叹了口了,伸手关掉了录音,随即解气地笑了出来。
傅老夫人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儿媳妇,倒是傅君若站到白羽芊旁边,直接把她怀的依依抱了过去,趁机小声抱怨了一句:“我真服了你!”
白羽芊哼笑一声,也没去瞧傅君若。
“凤仪,要不要解释一下?”傅老夫人开口问道。
傅夫人脸绷得很紧,微微扬起头,声音多少有些发飘:“这幅画,我作为礼物送给郭会礼老先生,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妈您汇报,不过几年之前,我已经被任命为这家画廊的主理,拿一两副画出来,我有这个权限。”
傅老夫人想了想,转头对黎馆长道:“在这件事上,你能坚持原则,我很欣赏,关于那幅黄宾虹的画,严格意义上是我先生的遗物,也是他指定要留给君若的,以后如果有人想把它送出去,至少得让君若同意,”
听到傅老夫人这么说,黎馆长脸色终于缓和了点。
“妈,您这是让我下不来台?”傅夫人倒问出了一句大实话。
“我刚才说了,你可以问君若的意见。”傅老夫人似乎将球抛给了傅君若。
白羽芊此时心情好极了,干脆靠到墙边,权当看个热闹。
“君若,刚才你奶奶说,黄宾虹的那副画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我现在要这幅画,你给不给妈妈这个面子?”傅夫人问得不要太直白。
傅君若笑了笑,拉着依依的小手,并没有立刻回答。
“傅夫人,要不还是算了,老夫人的意思我明白,毕竟是傅老先生的遗物,不好乱送人的。”郭夫人又反过来做起了好人:“我公公虽然喜欢,也不夺人所爱的。”
傅夫人这下急了,直接瞪了郭夫人一眼:“你干嘛呀,现在打什么退堂鼓?我从来没这么丢过脸,郭老先生想要一副黄宾虹的画,既然是朋友,送他一副画又怎么了!”
说到这里,傅夫人又看向傅君若:“郭氏企业多少年都在跟恒通银行打交道,维护住优质客户,难道我错了?”
傅君若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事儿怎么能落到我头上了?”
“你奶奶的意思,决定权在你手上,我在傅家受够了气,什么傅夫人,谁把我当人看啊,君若,妈就靠你了,今天你要还我一个公道!”傅夫人不依不饶。
整个办公室里,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傅君若。
傅君若低头想了片刻,回了一句:“一副画而已,怎么跟公道扯到一块去了!”
“你要是想跟人一块,把你妈死死地踩到脚下,随便好了,我回头就搬回娘家,这傅家早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你以后好自为之,我们母子也算做到头了。”傅夫人显得情绪十分激动。
“凤仪,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傅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
傅夫人眼圈已经红了,近乎控诉道:“我这几十年都忍着不说,还要我忍多少年?”
“妈,至于吗?”傅君若态度淡然,甚至脸上完全就是无所谓。
傅老夫人转头和黎馆长说了几句,随后道:“君若,送与不送都由你来决定,奶奶说话算话。”
白羽芊在旁边打量傅君若,并不看好这种妈宝男,到最后肯定还得护着亲妈,戏演到这里,白羽芊认为后面不会有什么意思,干脆走到傅老夫人,低声道:“Daisy,咱们出去吧?”
傅老夫人点了点头,任由白羽芊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
快到门口了,白羽芊忽地听到身后傅君若问了一句:“芊芊,你觉得要不要送?”
白羽芊回过头,直接瞪了傅君若一眼,心里多少猜出来,傅君若进退两难,想找个台阶下,不过莫名其妙把自己扯进来,实在找错对象。
“你问她做什么,我们家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傅夫人一边抽泣,一边大吼,郭夫人在旁边极尽安慰。
傅君若吁了口气,回了一句:“既然是结婚礼物,当然要听我未来太太的。”
白羽芊脸顿时一红,转过身就往外走,心里早把傅君若骂成了渣渣。
“你疯了?”傅夫人终于暴跳如雷了:“她算什么东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不让你娶这个女人,君若,如果不想要我这个妈了,我们一刀两断!”
“傅夫人,一定要冷静啊,不要跟孩子这么说,有些事情,母子俩得好好沟通!”郭夫人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您要是一刀两断,还不称了人家的心。”
已经被推倒门口的傅老夫人拍了拍白羽芊的手,示意停下来。
傅夫人越发激动,拿手指着白羽芊,对傅君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多年都放不下,你是不是记不住教训,难道非要被她送进牢里,你才能死心?”
“傅先生,白羽芊一向心机太深,还六亲不认,你看看她对我这亲妈的态度就知道,”郭夫人也在旁边附和:“当初我儿子病得快死了,我差点跪在白羽芊面前,只希望她能够拉一把,我当时都想好了,只要她能捐肾,以后我供着她都行,可到最后呢,看着我儿子都快不行了,白羽芊就是不肯伸出援手,这种人心肠狠毒,跟她杀人犯的爸爸一模一样。”
原本白羽芊只是冷静地在那看热闹,听到郭夫人也出来掺和,白羽芊立刻笑了起来:“是呀,我的确心肠狠毒,不过是从母体遗传下来,有的女人为了爱慕虚荣,为了想当上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不顾廉耻,红杏出墙,还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不是还要给她送一块贞节牌坊?”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郭夫人叉着腰,朝着白羽芊大吼。
郭夫人越暴躁,白羽芊越高兴,回过身,索性抱着双臂道:“被我说中了是吧,着急什么呀,好像郭夫人一直对外宣称,家里是外国华侨,在国外念的大学,真相是什么呢,以前你不过是片场的化妆小妹,专门替临时演员化妆的那种,其实工作本没什么高低贵贱,为什么要隐瞒……”
郭夫人直接朝着白羽芊冲了过来。
就在郭夫人快到跟前的时候,白羽芊并不躲开,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还有什么有趣的,要不要我说出来,记不记得我四岁时候,每逢我爸要拍大夜戏,你在家里做了些什么,真是精彩的故事,充满了放荡和无耻……”
郭夫人大惊失色,却一下子定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