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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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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才就是人才,这状纸写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他看了都想要放人了。“小阁老,状纸上面我已经写得非常的清楚,我当事人的讲义只是和江南科考试卷那只是纯属巧合而已。上面的知识点,他年年都会说到,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比如

    四书五经吧,试卷可不就考那些吧,只是我当事人说的比较细,随手举了几个例子,没想到就命中,那纯属巧合。”傅春江就在一旁看着沈大状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人也真的够能扯的,就单纯从傅春江个人来看,肯定是泄题了,只是不知道陆志才的上线到底是谁了,毕竟出

    题的人是徐能,徐阁老。而以陆志才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认识徐阁老的。

    徐能徐阁老这个人,一直都是内阁次辅,一直都被崔泽崔首辅压着,压了快二十年,只是这人担任命题已经很久了,还从未出现差错,徐能这边泄题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徐能命题也是有几套卷子的,最终考试选用哪一套卷子也不是他所能够决定的。陆志才的上线既然不可能是徐阁老的话,那肯定是他人。办案其实是一个相当复杂且无趣的事情,审案也是,尤其是碰到如同沈如海这样难缠的状师,那样的案子就更是难审了。好在此事主负责人是崔浩,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人

    只负责记录就可以。

    可是沈如海这个人那真的是说话语速极快,马永贺是跟不上了,傅春江那是双手一起上,才能跟上他说话的语速。

    ——

    公子武常年久居寺庙之中,与皇族中人几乎不来往,与胡文琦相识也是因胡文琦上次来皇觉寺上香,在寺庙小住的时候两人相识的。胡文琦初次见到公子武的时候,公子武就坐在轮椅上。他的轮椅是著名机关大师鲁能子量身打造的机关椅子,为了保障公子武的安全,机关椅上面安装了很多的暗器,只

    要公子武稍微动一下手指头,就可以轻易杀死一个人。当时的公子武正在那里沉思,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也是无聊的。小的时候,在皇宫的时候,他就和其他的皇子公主合不来,主要他不能跑不能走,一辈子都被困在机

    关椅上面。起初他很低落,后来就慢慢接受了现实,不能走就不能走,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安静也好,而且院里皇族内斗,心里也平衡。偶尔在瞧见别人夫妻成双的时候,他也是羡

    慕,他年纪如今已经不小了,很多如同他这般年纪的人,早就儿女成群,而他确实孤家寡人一个。

    他虽是小的时候在寺庙长大,并不代表他就清心寡欲,相反因他身患残疾,他更是想要身边有个女子可以与她夫唱妇随,能够为他红袖添香。

    然而这样的女子几乎没有。明珠皇后这些年一直都在为他相看对象。有一个差点都成了,他也见过了,只是他见了之后,就看出了女子眉眼之间的不宁愿。是啊,他再不济也是大夏的皇子,若是他父皇赐婚,他相中了,想要一个什么女子,那怕无人不从。只是那样的女子要来何用,他真的很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的女子,就那

    样一心一意的待他。

    胡文琦就在这个时候出现,胡文琦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却是最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说话的时候,很是会在乎他的感受,也不似旁人那样总是回避他的腿疾。

    在皇宫之中,暴露在这寺庙之中,几乎无人谈及他的腿,甚至大家在他的面前都不敢提及腿这个字眼,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那么介意。

    而胡文琦却不是和那些人一样,她会询问清楚,然后在问他,而公子武很乐意跟人分享他的腿疾。

    “下雨天会难受一点,平时还挺好。我的腿并不好看,他很细。”那是公子武这么多年首次谈及自己的腿。他的腿因长期不活动,和成人的腿根本就无法比。这也是公子武这么多年没有找姬妾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害怕那些女子看到他丑陋的腿,害怕她们露出害怕的表情。而面对胡文琦这个外来的女子,却突然之间放松了很多

    。

    “下雨天我的腿很会疼,我阿娘就给我炖骨头吃。没关系的,你只是腿不好看而已,我还脸长得不好看呢。以前还有人说我脸大如盆,我被拒婚过。”胡文琦调侃了一番,胡文琦只是中人之姿,长相确属平常,好在长得还挺白,看起来也可以看看。她年纪也不小,已经十七,很多女子如同她这般,有的都已经生娃了,

    而她还没有订婚。其实她的婚事一直都提上了日程,主要是胡老爹不同意,胡老爹很看好胡文琦,认为他女儿那是胡家第一聪明人,待人接物,做生意,那都是拿得出手,下嫁给普通人家,胡老爹那是真的舍不得。于是这婚事就给耽搁了,上次胡老爹倒是看好傅春江,只可惜傅春江瞧不上胡文琦,直接将她给拒婚了,为此胡老爹很是大为恼火,后来还被

    胡文琦给劝说,最终忍了下来。

    当然事实证明胡文琦的选择也是对的,傅春江中了状元之后,还特意上门造访,请胡老爹吃饭,给了他很大的礼遇。

    “你脸大如盆?谁这般没有眼力劲,我觉得你很好啊。”当时胡文琦只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两人就在寺庙之中闲聊,后来一来二往也就熟悉起来了。胡文琦起初也并没有将公子武当真自己的成婚对象,只是那日她无聊罢了,

    见公子武一人独自在那里,且他的椅子很是特殊,就好奇上前询问了一番,后来发现他谈吐不凡,想来是上京的贵公子。毕竟那把椅子样式独特,而且做工很是精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能造出这样的机关椅的人家,自然是豪族。胡文琦出身商户人家,很小的时候,胡老爹就告诉他,要结

    交一些达官贵人,对做生意有帮助。胡文琦接近公子武那确实是有目的性,后来两人聊着聊着,竟是聊出感情来了。所以当公子武再次否认她脸不大的时候,甚至说她人长得美的时候,她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我看你啊,不仅仅是腿疾,还有眼疾,什么眼神。也就你和我老爹认为我

    长得美,我长得如何,我自己清楚的很。”

    公子武露出了久闻的笑容,忙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我和你爹不一样,我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你长得非常的美真的。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三皇子赵武。”最终公子武还是告诉了胡文琦。

    胡文琦大吃一惊,其实她是猜测出来公子武出身不菲,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出身皇族,当她得知他出身皇族的时候,胡文琦顿觉脑袋一片空白,眼泪就下来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出身,她是商户之女,而他是皇族后裔,两个人身份差别太大了。

    “你怎么哭了,丫头不要哭啊,你怎么了?”

    公子武一看到胡文琦落泪,整个人都慌了,他想到过很多种反应,独独胡文琦这种反应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民女见过三皇子,民女,以前……”

    胡文琦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慌了。

    “丫头,你怎么了?我还是你的武哥哥,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你看起来……”

    胡文琦一直在那里摇头。

    后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最终胡文琦成功的被公子武给说服了。

    “其实那都是我的出身,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罢了。我这个身子无皇位无缘,也不能担当要职,一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且我还有腿疾,那种大家贵女哎……”

    公子武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一个无权的王爷,而且还是一位无权且有腿疾的王爷,还真的比不上寻常大官呢。

    “你切莫这般说话,武哥哥你很出色的,你无权利那有如何,你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了。有些人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胡文琦那是护夫心切,自然是护着公子武。

    “明日我准备和母后说你,许是不多时你就可以见到她了,我母妃其实也出身贫贱,她的身份想来你也知晓,你不用太担心。”后来公子武真的就把胡文琦引荐给了明珠皇后,明珠皇后也见了她,随后就问了她一些话,发现胡文琦这女子性子挺好的,后来也就和元德帝商量了一下,就应允成为宁

    王侧妃。其实说是侧妃,公子武后来就一直没有立正妃,后来胡文琦生了长子,直接就将她扶正了。

    今日公子武领着已经成为侧妃的胡文琦去东宫看太子湛。太子湛和赵琳的事情,公子武也是有所耳闻,只后来赵琳出宫了,大家谈的也就少了,就很少有人提及。

    后来明珠皇后就将太子湛一夜白头的事情与公子武说了,公子武自然没有瞒着胡文琦。胡文琦也是玲珑心思之人。

    “此事怕是不能劝,一劝必是适得其反。臣妾觉得太子湛乃是好人,他此番这种状态也不适宜选妃。若是硬塞的话,那未来太子妃就太可怜了。”胡文琦并不是养在深闺里面的大小姐,她胆子大,有闯劲,不然她也不会和公子武私下授受。大夏男女之防虽说不大,可像她与公子武的相识相恋那确然是越界了。幸而

    她遇到的是一个好人,不然也是一阵孽缘。不过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这我自然也是知晓。好久都没有去瞧他,今日我们去的话,也就随便聊聊了,琳妹妹和驸马爷已经下江南了,如今怕是要将南京了。据说南京是个好地方,等一阵子,我

    也领你去看看吧。”胡文琦自然是点头应允了,这就是闲散王爷的好处。若是其他王爷离京,那都要知会元德帝一声,还要经过大臣的讨论才可以走的,哪里有公子武这般轻松,先走就走,

    想留就留。

    事实上赵琳和丁全英两人确实已经到了南京,南京繁华好地方,两人是做水路来的南京,一路上两人那只是吃喝玩乐,好不开心。“仲安说今日月牙会来接我们,他还要去调查科举舞弊案。这事情真的那么难办吗?仲安他们已经查了很久,还没有查出来?”丁全英很是不懂,毕竟以傅春江那样的聪明

    才智,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吧,然而傅春江还没有调查出来。

    赵琳并没有去接话。

    “月牙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吧?”“肯定记得了,月牙我很熟的,都是我们一个地方的。公主,等你见到月牙,月牙的手艺可巧了,尤其是她做的菜,味道很不错。当然她做的都是我们地方口味的,你不见

    得吃得惯,我是很喜欢。”

    月牙在丁全英这边口碑也是极为不错的。

    今天傅春江和马永贺却派到观自在书院打听事情去了,就让月牙和兰兰来接丁全英和赵琳。赵琳这一次算是微服出访,两人在这一路上也算是行事低调。

    “月牙姐姐,二爷的朋友是不是要到了?”

    “到了,是二爷的同窗好友和他的夫人,两人都是挺好相处的人,等着他们来了,我们就领着他们想去吃饭,安顿下来,晚些时候二爷就回来了。”

    月牙并没有告诉兰兰丁全英和赵琳的身份,反正他们两个人也在信上说了,做平民打扮,也就是不希望声张。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对兰兰说这些了。

    “月牙,这边,这边,我在这里。”月牙还在看丁全英有没有到,就听到丁全英的大嗓门了,丁全英还站在船头朝着他摆手。而此时赵琳就站在丁全英的身边,完全被丁全英的行为给惊住了,好在她马上就

    习惯了,丁全英做事情都很随性。不像她在后宫待得时间长了,被教习了太多的规矩。原本这般随性的行为,在她看来都是诧异的。

    “走,我们到那边去,兰兰。”

    兰兰就跟上了月牙,两人去接丁全英和赵琳。丁全英拎着行李就和赵琳两人下船了。月牙看着赵琳,赵琳朝着她微微颔首,就示意她往前带路。

    “兰兰你也来了,你爹娘可找到呢?”“还没有去呢?等着二爷忙完这些事情再去,月牙姐上次说要领我单独去找,二爷又不放心,就让我们等等他。反正二爷的案子差不多就要结案了,据说也就是一两天的事

    情了。”

    “哦,要结案了?水落石出了?”赵琳凑了上来询问了一句,兰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不认识赵琳,想着应该是丁全英的夫人,那就不是旁人。

    “嗯,二爷说是快了,具体我还不清楚,今晚二爷会回来,到时候应该会说吧。”

    兰兰和月牙一样,对二爷政事方面的事情都不甚关心,而且有些事情她们也不便询问。“仲安,今天可是去了观自在书院,那书院很强的,当年我老爹就想将我送到那书院读书,结果呢,书院还不收我,说他们不接受外地生源,还让我老爹叫巨额的择校费,

    结果我老爹算了算,还是将我送到了白鹿书院,其实我们白鹿书院也不错。”丁全英是从白鹿书院出来的,自然不会说白鹿书院不好,当然论起书院排名,白鹿书院肯定是比不上观自在书院,而且生源质量也没法比的。只是这一次观自在书院深陷

    泄题丑闻之中,目前还无法自证清白,大家都在等待真相呢。

    傅春江此时此刻和马永贺两人确实是在观自在书院调查,两人一直都在取证。

    “我和陆夫子不熟,你们就不要来问我了,我还要去教书,今日课业很紧,我先去了。”

    如今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个人一人拿了一个大饼蹲在树下吃起来。

    “怎么就没人和陆志才熟悉的。敢情人家发达了,那就是好友四方,如今人家下狱了,都成了不熟了。这人也太现实吧。”马永贺说完就咬了一口大饼。

    今天吃的是咸菜饼,咸菜饼的味道还不错,马永贺就好这一口咸菜饼,就推荐给傅春江吃,傅春江觉得味道也不错,这两人就蹲在这里吃着。

    “人都这样,都很现实的。只是这对你我不利啊,必须要个人来问问才是。”傅春江还在想办法,反正如今陆志才泄题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他们现在在找他的上线,而且陆志才泄题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肯定是有帮凶,那么帮凶是谁?目前就是要找出那人来。

    “仲安,咱们那样问,应该无人承认和陆志才相熟,如今他已经下狱,人人避之而无不及。我觉得咱俩应该换一个方法。”马永贺吃的比傅春江快。

    主要是傅春江这人吃饭实在是太文绉绉的了,不似他,大口大口的吞咽,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夫人也说过,说他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吃饭就跟打仗一样,太快了。

    “大顺,那肯定的,不过就算是那样,咱们也不一定能够问出来的,我们前些天不是调查处陆志才平时和有些人走得近吧,不然我们这样,一不做二不休,你看如何……”

    说着傅春江就小声的在马永贺的耳边说着小话,声音很小,马永贺一听,略微的沉思:“这,这样好吗?兵不厌诈?”

    “只能这样,人和人之间很缺乏信任,只要我们这样,肯定能炸出来一个。”

    “那好,仲安你看这样如何……”

    马永贺和傅春江两个人就私下商议了一下。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直接穿上官府,在观自在书院寻了一个空闲的教室,一个个提审人,当然起初几个都说与陆志才不相熟。

    “吕夫子,你还真的是两张口,你怎么就和陆夫子不说了,陆夫子昨日在大牢之中可都招供了,说是题是你给他,你瞧这是他亲自写的口供,莫要说我们蒙骗了你。”

    说着傅春江就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画押过的口供,吕夫子一看就是陆志才的笔迹。他和陆志才两人共事多年,又岂能认不出来是谁的笔迹。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与陆志才,从未,这题怎么会是我给的呢?”吕夫子拿着供词一直在反反复复的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模仿了,会不会是他弄错了,可是从如今这个事情来瞧,不太可能的,这笔迹是万万做不得假的,还画押了

    。“不是你给的,还能够是谁给的?今日本官来,就是要拿你回去,原本想着你可以自首。没想到事到如今了,你还这般嘴硬,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陆志才说他只是负责

    泄题,都是你逼的他,他也很无辜。他如今也算是检举有功,会从轻发落。”吕夫子拿着供词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好一个陆志才,竟是这般害我,竟是如此。我根本就没有给他题目,我又没有一个当官的表哥,更与他表哥从不相识,我岂会泄题给他。是他表哥给他泄题的,不信你们去查,他表哥姓海,就是当今左都御史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