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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痛苦不堪的胡瑛絮,恭阅脸上划过一丝同情,他不悦的对着四周慌乱的宫人呵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胡才人的?就让她一个人坐在地上?”
恭阅皱着眉头的样子,着实吓到了在场的诸多小太监和小宫女。
她们心中愈发叫苦不堪,并非是她们不把胡瑛絮扶起来,眼下胡才人正是在暴怒的时候,她们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搞不好会惹来最严厉的处罚。
说起来,这些混迹在胡瑛絮寝宫的大部分宫女,对于胡瑛絮流产这件事,都颇为幸灾乐祸,因为胡瑛絮也是宫女出身,她们内心都暗自不平,为什么胡就可以一步步晋升到才人呢?
在后宫之中,也并非空有位份就能迎来别人的尊重,至少这件事在胡瑛絮身上行不通,她之前隐忍太久,如今,晋升上了胡才人一下子变得猖狂起来,吆喝凌辱起宫女,比当初的那才人还过分,所以这不得人心,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此刻,在恭阅不悦的眼神注视下,宫人大多深深垂下头,一言不发,两腿颤栗,她们已经预料到随后等待自己的不是什么好结果,毕竟,每次后宫出现宫妃流产的事情,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她们宫女,轻则一顿板子,重责丢了脑袋,种种惩罚,皆是跑不了的。
终于,有两个身着银杏色布衫的宫女颤颤微微上前了一步,小心靠近胡瑛絮,嘴里轻轻念着:“胡才人,地上凉,您先起来吧!”
她们一步步靠近,胡瑛絮目光无神摇着头,也没理会两个宫女,宫女们松了口气,哪知她们双手刚碰上胡瑛絮胳臂时,胡瑛絮浑身忽然剧烈的一抖,抬头用阴鸷恐怖的目光注视着两个小宫女。
“啊!”
其中一个小宫女猝不及防看到这恐怖的眼神,猛的一惊,连连后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萧清雅被她这声尖锐的喊声吓了一跳。
另外一个宫女脸色煞白,强忍着惧意,双手仍旧钳制主胡才人的胳臂,想把她从地上带起了。
可是她的想法却是注定要落空了。
那胡瑛絮呆呆定住她看了片刻,突然就靠近了宫女的手,在满场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咬了下去。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嚎,胡瑛絮只咬了一口,继续坐在地上,不再动弹。
被咬的那个宫女手上流着触目惊心的鲜血,她绝望的拖着身子跪在皇上身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主她不肯起来,奴婢实在是没办法。”
面对此混乱不堪的景象,恭阅头疼的挥挥手,“你先站一边去。”
“是,是!”小宫女如蒙大赦,飞快跑到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站好,另一只手捂住流血不已的手,暗自咬牙忍耐。
摇摇头,恭阅大跨步走到胡瑛絮身边,“胡才人,你起来罢,地上凉,要注意些身子。”
胡瑛絮见来的是皇上,原先那股癫狂劲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双眼立即就变红了,紧接着大块大块泪珠砸到了地面上。
趁着恭阅耐心安抚胡瑛絮的时候,萧清雅脑海里飞快划过种种思绪。
眼前的景象混乱不堪,宫人脸上似乎都写满了惊慌失措,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可萧清雅莫名还是察觉出一丝异样,她怎么也不肯相信,这胡瑛絮肚子里的孩子落掉,只是一个意外。
虽说在心底厌烦胡瑛絮的紧,可是萧清雅却还是明白她的性子不过,就胡瑛絮那样从宫女身份爬上来的人,皇上的宠爱绝对不是她最想要的,她想要的绝对是至高的位份。
而胡瑛絮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稳固她位份甚至是让她再更进一步的根源,萧清雅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胡瑛絮会不小心保护好这个孩子的。
只是,这个背后暗中下手的人是谁呢?
萧清雅拿不定主意,正当她打算上前一步一探究竟的时候,胡瑛絮忽然挣脱了恭阅的手,发疯般冲向她。
还未回神,萧清雅就被大力的胡瑛絮扑倒在地。
清雅觉得自己身上传来阵阵疼痛,那个钗环散乱,浑身脏污的胡瑛絮,此刻正跨坐在自己身前,用蛮力扇打着自己身子,她一边打,嘴上还不停的骂骂咧咧,“贱人,都怪你,你怎么还不去死。”
胡瑛絮打了没几下,惶恐的宫人们立马蜂拥过了拉扯胡瑛絮,她们都有颜色的紧,自然知道萧清雅是恭阅的心头宠,是万万不能遭人欺侮的。
恭阅也皱着眉头凑拢过来,眼见着爱妃被打,原先他对着胡瑛絮的那张温情的面容消失了,他呵斥胡瑛絮:“当着朕的面,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此刻,萧清雅在宫人的搀扶下,冷然的站起身,她拍了拍由于跌倒显得有几分皱巴的衣服,把胡瑛絮沾在她身上的尘土抖落下去,随后用冰凉的目光看着胡瑛絮,她倒要看看这个疯了一样的女人会给皇上什么样的解释。
胡瑛絮衣服脏的不成样子,钗环散乱,脸上的妆容也早就花了,虽说萧清雅才是被打的那个,可是她看起来却是更为狼狈,半分气势也无。
“皇上,都怪萧清雅这个贱女人,她嫉妒妾身受宠,所以害了妾身这个孩子,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胡瑛絮哭闹着扑向恭阅的怀抱,却是被恭阅躲开。
恭阅半点也不信她的解释,“没半点证据,别想着冤枉人。”
萧清雅上前一步,平静对恭阅说了一句话:“我什么也没做。”
恭阅点头,“朕相信清雅。”
说罢,他又对着一旁站着的宫女道:“你们把胡瑛絮带下去吧!她现在精神错乱的紧。”
“是。”
一群宫女便拉扯着胡瑛絮打算将她拖入房里,胡瑛絮嘴上仍旧不肯停下,用最肮脏的字眼骂着萧清雅。
萧清雅皱着眉,任凭是谁被这般污蔑辱骂,心情都不会好受。
恭阅握住她的手,复又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情,朕会调查清楚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