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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慧慧找过萧清雅打听林公子一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其它事,萧清雅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她每天的生活依旧如寻常一般,请安,抚琴,偶尔再拜访一下董轩,再就是侍寝恭阅了。
这天,萧清雅同往日一样,在紫月和罄蕊的陪同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走在路上,清雅觉得心猛地一跳,总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会是什么?
清雅蹙眉,拽住紫月,“紫月,罄蕊,你们两人等下进皇后宫里小心一些,别被人挑了错处。”
两人虽是不解为何萧清雅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不过也郑重答应了,三人前往坤宁宫的步伐格外小心翼翼。
毕竟,萧清雅的直觉很少出现过错的。
等清雅到了坤宁宫,只看到一派衣香鬓影,她今日来的可不算早,这会子功夫,皇后跟前站了一大片人。
莺莺燕燕,娇声软语,这是萧清雅每天都要面对的,似乎每次都能在这听到若有似无的讽刺,酸味,她对这一切早已面不改色,云淡风轻了,却也不知,今日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萧清雅今日穿着淡紫轻丝双碟云形千水裙,外边套着锦衣外衫,绣着细碎的百合锦缎交领,梳着精致的参鸾髻,云髻峨峨,这身装扮,不失清新俏丽。
当门口传来动静时,诸多妃嫔的目光就不由自主朝萧清雅看去,见来人是她,很少有人挪动眼神,都若有似无打量着她,不时还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萧清雅没有一丝怯意,尽管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不好预感,萧清雅依旧背部挺得笔直,姿态优雅朝着皇后身边走去。
众人看着她,心情皆是复杂万分,眼前这个人的仪态,即便是宫中最苛责的教导礼仪的嬷嬷,也不能挑剔的说出一个不字,那笑容的弧度,不疾不徐的步伐,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若是她们也能做到这般,这受宠之人是不是就并非萧清雅了?
众人复杂的心绪并不被萧清雅知晓,她慢慢走到皇后身边,屈膝服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话音落毕,萧清雅却是迟迟未听见那声熟悉的免礼声。
萧清雅面上一片平静,可心却是直直往下坠。
她低着头,从她这个角度,只看得清皇后衣摆上用金线绣着的凤凰图案,正红色的云锦,刺得她眼睛都有几分灼热不堪。
再往下,是一双精致的绣鞋,看那样式,是苏州今年新进贡上来的,她恰好也有一双,具体是哪一天也记得不太清楚,总之是皇上赏赐给她的。
不过看起来,自然还是皇后的好些。
清雅思绪飘荡到不知哪个边际,等她的双腿终于要失去知觉时,终于传来如同宽恕的声音,“平身。”
清雅这才抬起头,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她这才明白为何心中会涌起层层异样的感觉了,皇后的面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以往萧清雅来坤宁宫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的脸色永远都让她辨不出喜怒的,她在后宫诸人的心目中,永远是端庄大方,挑不出错。
可是今日,萧清雅可以肯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皇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颇多指责的意味。
萧清雅内心一惊。
皇后这是对她不满了?平日恭阅那样宠她,怎么也没见皇后这副表情。
清雅愣神时,一声不屑的冷哼传入她耳朵。
她顺着那声音望去,发觉那站在皇后身边的人,竟然是淑妃。
这人,居然来得比她还早。
清雅心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立刻离去,她不想同淑妃发生争执,平时对她都是能避则避。
可惜事与愿违,她心里越是排斥,淑妃偏偏就找上了她。
“站在,本宫这么大个人站在你跟前,萧美人当没有看见吗?”
萧清雅如了淑妃的意,停住离开的脚步。
“转过身来,萧美人是不是以为有了皇上宠爱就可以不管不顾,当本宫和皇后是摆设是不是?”淑妃盛气凌人的语气,带着一股尖锐的寒意。
清雅没辙,毕恭毕敬转过身来,“给淑妃娘娘请安。”
屋内一时间静得可怕。
妃嫔们相顾无言,只默默注视着眼前的淑妃与萧清雅二人。
见萧清雅低头的场面,淑妃却是依旧不肯放过她,在她身旁,犀利的讽刺着清雅。
碍于身份,萧清雅也无从反驳些什么,她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很聒噪而已。
面上,清雅却是装出一副饱受屈辱的样子,依据她的经验,她表现的越是平静,淑妃就越气愤,又会和她拉扯许久。
还不如让她早些发泄掉愤怒为妙。
哪知,在这个时候皇后却是开口说话了。
“萧美人,本宫素日对你都没有横加指责,可是也希望你能明白,这宫里恃宠生骄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顿了顿,皇后又道:“你平日也该收敛些性子,何必在那些位分低的人面前张狂。”
虽说皇后说得含蓄,萧清雅却是听出了皇后在指责她,看来延禧宫有人向皇后娘娘诉苦了。
这人萧清雅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胡选侍,她对这套背后上眼药,玩得可拿手了。
萧清雅抿着唇,也不辩驳,只是神色却是颇有几分不服。
见她如此油盐不进的模样,皇后也没了办法,叹了口气:“罢了,萧美人听不得本宫的劝就先离开吧。”
清雅和紫月罄蕊三人便离开了坤宁宫。
一路,主仆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紫月气呼呼道:“主子我都为你难受,那胡选侍算个什么玩意,就只会来阴的。”
萧清雅沉默不语。
几人又走了几步,碰上了纯妃和她身后跟着的袁芊素。
清雅对着冷淡的芊素,也没多余表情,上前给纯妃请安。
对于这个姐姐,萧清雅早就不敢再抱多余的想法,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萧晴雪竟一改之前那冷淡的态度,她请安后,她竟然语气温和问她家里如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