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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越彬死,所以心里也是存有那么一点渺茫的希望。
万一真的没死呢?
苏念决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弄清楚。她深知这可能是个陷阱,但是万一,万一越彬没死呢?自己如果只当成恶作剧,束手旁观,那么原本可能活着的越彬,会又一次地死去。
想到这里,苏念打起方向盘。
虽然那上面的密报是让她去找z集团里的线人帮助他。
但是苏念没那么傻,万事都留了个心眼的她自然是知道,如果真这么做了,她可能就上了当了。
苏念决定,跟踪李启明。
她打电话给夏尧:“夏尧,在吗?”
夏尧有些惊喜,但也不明白为何苏念会突然来了电话:“在,怎么?找我有事?”
“你知道李启明在哪里吗?”苏念直接问道。
夏尧点了点头:“我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说,”犹豫了半刻,苏念决定还是不要说出密报这个事了,她装作一副很紧急的样子,“快快,我马上要用!”
夏尧虽然奇怪苏念问李启明的事,但还是把李启明可能去的地方,告诉了苏念。
苏念根据夏尧给自己的情报,排查了几处,来到了一家酒吧。
她为了不让李启明发现自己,特意换了身衣服,画了个浓妆。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格外妖娆的女人,苏念自己都快认不出这是原来的自己。
她戴着浅棕色的加法, 穿的很少,短裙在膝盖以上,寒冷的冬夜,她却不觉得寒冷。苏念只觉得热极了。但是为什么热,她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激动。
苏念看见李启明揽着一个女人走进酒吧,她在门外待了一会儿,才进来。
她坐到吧台上,上扬的眼线透露出她的风情。
“小姐,你要喝什么?”一旁的调酒师笑着问道。
“玫瑰花妖。”苏念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别人听出她原本的音色。
“好的小姐。”调酒师听到,就去做酒了。
苏念背靠在吧台上,戴着的墨镜刚好可以掩饰她的眼神。她环顾四周,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在中央,驻场的歌手一扭一扭唱着矫情的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贴着身,跳着暧昧的舞蹈。
李启明在楼上,他搂着女人说说笑笑,而对面的座位,却空荡荡的。
他应该在等人。
苏念收住目光,转头看向吧台里。
调酒师的手不断滑动着,从桌子一头到另一头。灵活的手指舞动着,霎时透明的玻璃杯里,充满各色的酒。雪克壶也响了起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那是冰块的撞击,清脆悦耳可又冷酷至极。
“给你,小姐。”
苏念点点头,她接过酒,却看见李启明的对面,一个男人带着几个保镖坐下了。苏念明白,那是z集团的人。
她摇晃着酒杯,随意喝了口,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口腔里。
她挑了个离李启明最近的位置,喝了起来。
也很巧,这个最近的位置,在歌手忸怩的歌声中,居然还能听出楼上的他们说了些什么。
苏念的眼睛不断环视着,耳朵却竖起来,一个字都不肯漏掉。
“z,”李启明看着面前的男人,总算是放下了那副嬉笑的样子,他严肃起来,“请问什么时候处决那个人?”
处决?那个人?
苏念很敏感地捕捉到这些词汇。
难道被处决的,是越彬?
她这么想着,脸上不动声色,又继续听了下去。
“何必这么着急呢?李先生,”那个z集团的人听了,嗤笑了一声,“以后处决也不迟,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人啊。”
“这……”李启明明显看出那人有不想管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可是,我……”
“李先生,话说清楚了,虽然我们z和你合作,但并不意味着你的要求我们都得满足,”z明显有些不悦,话里也带了几分指责的意味,“更何况,现在你连我们交给你的任务都没完成,你现在有什么立场,来要求我们处决他呢?”
李启明咬咬牙:“你们让我抓的人,我会尽快抓住的,但我还是想让你们快点处决他。”
“而且你们也知道,要是被他逃脱了,他一定会揭穿我们,”李启明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他看着z有点恼怒的神情,继续道,“z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一荣俱荣,易损俱损。”
“万一我被抓了,那么你们也就……”
那个神秘的男人听了李启明的话,原本仗势凌人的他突然沉默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李启明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说的对吧,Z。”
z冷笑了一声:“李先生,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们先对你下手?”
两个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李启明和z集团合作不过就是因为利益而已,要是有利益冲突了,谁先落井下石还不一定。他们之间,就是这么脆弱的关系。
“怕,我当然怕啊,”李启明的手放在后脑勺上,靠着沙发,俨然一副惬意的样子,“不够我觉得,你们应该比我更怕。”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不过是个人而已,倒是你们,要是真的……那可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李启明这种人自然是懂得如何把握好分寸,z看着这个男人,倒是一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
“看来那个人对你来说,的确是个弱点,”z突然提起了那个李启明想要处决的人,“不过也是,毕竟他还活着,要是他真的逃出去了,你的确摆脱不了关系。”
“呵,那个小子,没想到命这么大,”李启明无谓地笑了笑,“居然在我手下中了枪还能活,我那时候也是亲眼看着子弹射向他的,看着都觉得疼,没想到他硬是撑了下来。”
苏念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两个人的谈话。越发觉得,那个李启明忌惮的人,定是越彬。
越彬“死”的时候,李启明也在现场。再加上他之前给自己的密报……
苏念的眼神暗了暗,她越发庆幸,庆幸自己看到那条消息后,没有把它当成恶作剧,还是认真对待,跟过来了。
如果自己再错过一次,苏念不敢想象。
那越彬,大概是真的会死了。
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声音也越发嘈杂了起来。本来苏念还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声,但现在,也一句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