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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外走,这时却迎面碰上了局长。
局长一看见许云懿,就把他叫了过去,然后这才看到了旁边的苏蕉,他皱了皱眉头,把之前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把许云懿叫到了另一边说话。
原来局长是希望,他可以到另外一个现场去看看。
苏蕉听到消息之后,也没有表现出遗憾或者愤怒,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在这件案子中,自己被特殊化对待。
好在局长并没有限制她去医院。
“你可以吗?”许云懿有些担心。
苏蕉笑了笑:“我不是玻璃,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强调了。”
许云懿摇头,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那好,叫你女战士。去吧,坚持不住就走。”
苏蕉笑了笑,转身上了调解人员的警车。
“好好一个人,他说他出差去南京马上就回来,结果到了你们这儿,就说他说死了,看你们,把我儿弄成什么样子了!”
“老公啊,我的老公啊!这么多天,你们发现他这么多天了,现在才通知我们,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苏蕉一走进医院大厅,就听见那边乱哄哄的一片。
其中两个女人的声音,尤为尖锐,带着哭腔,十分犀利的指责着身旁的警察。
陪着她们的是一个辅警,从他的表情来看,大概都有些要崩溃了。
他的手一直放在自己腰间的警棍上,却始终没有抽出来。
苏蕉看那女人,已经要伸手打人了,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人拦住。
旁边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被另一个人也抓住了,辅警赶忙溜到一边去了。
苏蕉很快认出来了,这是编号98,那名男性死者的母亲。另外一位,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妻子。
“这次的案情比较复杂,到现在为止,我们仍在侦查,所以您的儿子作为此次案件的遇害人,我们只是进行了必要得调查,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破案,还你儿子一个清白。”
苏蕉不太会安慰人,但是现在也努力的在劝说着。
旁边的妇女一听,却是狠狠推了她一把:“你知道什么,你们都知道什么?你们不过就是,想偷了我丈夫的器官去卖钱,我们都听说了!”
“抱歉,人死亡一顿时间后,他所有的器官都不能用了,当我们找到您丈夫的时候,他的器官已经开始腐烂,不能够进行移植了。实体状况我们都有记录,如果你有怀疑,可以跟我们去局里查看记录。”
苏蕉一听也觉得有些头大。
这些人的学历并不是很高,只是听信了外面所传的谣言,就对警方进行了恶意污蔑。
她努力的解释,只不过这些话也并没有让家属冷静下来。
反而是苏蕉的冷静,让旁边的老太太疯狂了。
她一把扑过来,狠狠就扇了苏蕉一巴掌:“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害了我儿子。你还说他坏话,你个坏女人,打死你!”
她说话的逻辑,已经完全不清楚了,拼命的挥着手,就要往苏蕉的眼睛狠抓过去。
旁边的警员看见这状况,赶紧过来一把就拦住了老太太,一边休息的辅警,也立刻把苏蕉拉到了一边。
“你跟他们都说什么呀,你就不要理他们,他们什么都不懂!”
听见辅警说话,旁边一个女警也赶紧过来,“哎,家里唯一的支柱死了,情绪激动点也正常,过会儿就好了,你们都休息,伤口……自己忍着点吧。”
苏蕉苦笑,她算是彻底明白,刑昭为什么不愿意过来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旁边一个护士却惊叫起来。
他们转头一看,竟是刚才的老太太,因为情绪过去激动,竟然是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就这么晕了过去!
“快把她抬进旁边的急症室,可能是癫痫犯了!”
医生迅速赶到,把人拉进了急诊室里。
家属又乱起来了,那年轻女人,更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着地面:“你们这些警察啊,害死我老公,还要害死我妈!”
苏蕉在一旁看的,只觉得头有点晕眩,想起自己过来的时候午饭还没吃,医生说她有点低血糖,应该按时用三餐,她便站了起来,想出去吃点东西。
不想,才走出去两步,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很是熟悉!
她转头一看,却发现,那人是之前发现列车的农民,老海头。
这夫妻俩因为私自拿了列车里财物去变卖,行拘五天,但没罚款,只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后来听说两人胆子都吓破了,回家一直挺乖的。
现在看见他在这里,苏蕉有些意外,她走过去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医生,却推了一辆车出来。
老海头见状,立刻追了过去,握着旁边医生的手就问:“我媳妇怎么样了,她好了没有?”
那医生却没说话,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最后医生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你的妻子……已经死亡了。”
“天呐!”老海头一听,大喊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就哭了起来。
旁边医生护士站了一排,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苏蕉一看这状况,心里顿时觉得不好,走过去看见旁边的担架车上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
苏蕉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声:“请问死者……是刘凤娇吗?”
听见苏蕉的声音,医生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我是警局的。”苏蕉说着,出示了一下警局的出入证。
见她是警察,医生也有点放松:“你认识他们?”
苏蕉点了点头:“这名死者,可能跟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有一些关系。她是怎么了?”
“慢性砷中毒。”医生叹气:“一开始过来说只是胃疼,我们以为是肠胃炎,开了些胃药,结果回去之后,还是说痛,再来检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她身上出现了一些丘疹和皮肤炎,状况符合慢性砷中毒,我们就给她查了血,然后确诊了。但是……”
医生说着,又叹了口气:“还是来得太慢了。”
苏蕉皱了皱眉,她伸手过去,揭开了刘凤娇脸上的白布,看见她尸体的瞬间,苏蕉猛地一震。
这死状,让她想起了浮尸案中,编号32-67 的几十名死者。
她的心脏猛的狂跳起来,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请您务必说一下,这名死者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