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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我小看了他,走吧,带你去鬼市逛逛。”洛形笑着说道。
“今晚这座山上不知死了多少人。”秦小云说道,看着山腰间忽明忽暗的灯火,仿佛一只只正在苟延残喘的萤火虫,等到光亮慢慢消散,他们的生命也许也就此凋零了,何必呢?
“那都是他们自愿付出的代价,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轻易得到的。”洛形对这些生命毫无怜惜之情,这种事情他已经见得太多,他也经历过太多。
“那就由他们这样死在山上吗?”秦小云发问道。
虽然刚说出口,便觉得自己的问题在这个地方问出来似乎显得很幼稚,正如洛形所说,从来没有人逼他们来参加比赛,就算是最终死亡,也是他们自找的,这样的说辞未免有些残忍,但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那不然呢,难道你去救?你救得了今晚倒在山腰上的人,下一晚的呢,下下一晚,还有无数个夜晚,只要这里还有值得他们追求的东西,便会一直有人前仆后继而来,你又能救得了谁?”洛形说道:“要不你来着开个医馆,说不定能赚钱,毕竟还是有很多奄奄一息的人能爬到山下的。”
“我确实谁都救不了。”秦小云神情颇有些沮丧,是啊,就如洛形所说,现在就连自己老爹都救不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圣母。
“走吧,一会鬼市的好货色都被人抢光了。”洛形催促道。
“都是卖些什么的啊?”秦小云也是非常好奇。
“去看看就知道了。”洛形说道,便领着秦小云朝河边的那些摊位走去。
这里的气氛,完美的贴合了鬼市这个名称,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宛若鬼魂一般,没有人多说话,在各摊位买东西,顾客直接选定物品,老板用手指比出一个价格,适合就交钱走人,从没有讨价还价,整条鬼市还挺长,一直沿河滩连绵而去,有些还搭起了偌大的棚子,有些的铺子就直接在船仓上,但大家都无一例外,点着昏暗的灯火,恍恍惚惚的灯火,不过来的人倒是挺多,但大都低头走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各摊点上的货物,用人来人往形容似乎有点不妥,鬼来鬼往吧。
“这里的人干嘛都不说话。”秦小云向洛形小声问道,他再也忍不住好奇心,终归还是问了出来,但又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了周围的人,或者说怕旁边这些人被自己的声音突然吵醒,一个个都变成面目狰狞的鬼怪,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只能任由他们宰割,想想都觉得一股冷气直冲脊梁。
洛形环视了眼四周,附在秦小云耳边说道:“这里做的大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谁都不想被多余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鬼市大都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杀手,盗墓,偷窃,抢劫,等所有相关的东西,都能在这里卖出去,没有人回问出处。
秦小云惊喜的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卖草药的,而且大都是一些市面上比较珍贵的野生药材,虽然质量掺杂不一,但上等的东西还是有不少,有一家竟然连毒蝎藤都有,秦小云忍不住上去问了价钱,三百万,小小块干瘪的东西,要不是秦小云知道这取这毒藤的艰险,一定会觉得这个买药的人简直是疯了。
“那不是刚刚比赛获胜的人吗?”秦小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问道,那人现在正被几个人领着,随后上了一个大船。
洛形一看,还真是,“他应该是去见鬼医了。”洛形看着那人葱葱钻进大船,心里不禁为他感到怜惜,能面见鬼医,确实是难得的机会,他能给你希望,但也能让你付出一生的代价来偿还。
“神乎其神的鬼医就在那?”秦小云问道,眼神呆呆的看着那艘黑色的大船,整艘船仿造古船建造,宛若鬼城一般的船楼,里边却透出一点点烛火的微光,仿佛像是黑夜里的灯塔,那些山腰上的鬼魂,想必大都将这艘船,当做朝圣的地方吧!
“别看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洛形拉了秦小云一把,说道。
随后,便领着秦小云上了,旁边的一艘船,门口的两个守卫抬起阴郁的脸,看了洛形一眼,便让开给他们进去。
秦小云也没有太怀疑,毕竟洛形也说过,他在这混迹多年,认识的人肯定也不会少!
洛形领着秦小云进入船楼,里面的灯光颇为昏暗,而且要命的是,他竟然是靠灯笼照明,里头的烛光不时晃动,更使整个船仓显得诡异,船楼里头分为很多个房间,各个都紧闭着房门,门口挂着,当,卖,金,土,等字样,想必是相当于店铺的招牌了。
洛形领着秦小云上楼,秦小云感觉楼下的船仓里,有个背影似乎很熟悉,但想了想,还是没记起来。
“怎么了?”洛形看出了秦小云的异样。
“没事,好像下边有熟人。”秦小云说道。
“来这里的人,都不希望被认出来。”洛形说道。
“嗯”秦小云点点头,“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一家门口挂着‘义’牌子的房间,门口的人看了洛形一眼后,便推开门,给他们进去。
依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辩出,这是个挺大的船厅,还分了上下两层,上层全部是圆形的连廊,中间留了个天井,秦小云他们现在所在的是第二层,栏杆旁站着不少人,似乎都在注视着天井里的动静。
“走。”洛形拉了秦小云和他一起走。两人进了一个被屏风隔起来的一段连廊,里头沿着栏杆放了椅子,已经坐了不少人,洛形带着秦小云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是鬼市的拍卖会,拍卖的都是些市面上难得的东西,这个拍卖会不定期举行,可遇而不可求。”洛形向秦小云说道。
天井里放了一个圆柱,柱子上放的就是拍卖的物品,就是拍卖物品旁的灯光也不是太亮,勉强能够看清上边卖的是啥,周围不时有人举牌,表示加价,但还是莫不做声,也不知到已经加到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