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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通,我便是嘿嘿一笑,问:“月婵,干什么呢?”
月婵那边吵闹,说:“正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呢。宝子,给我打电话有事情吗?”
我说:“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最近有倒斗吗?”
月婵说:“没有找到什么好斗,从上次回来就一直没有再出过手。怎么?你那边有?”
我苦笑道:“我也没有。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到北/京玩几天,我带你好好逛逛。”
月婵说:“北/京那地方人多车多,有什么好逛的?我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准什么时候有大墓,又要出发了。”
我叹了口气说:“要是有大墓,正巧缺人手,就给我打电话,我和胖虎一起过去帮你。”
月婵说:“没问题。那就先这样,我朋友还在等我,就先这样吧,拜拜。”
“我草,不是吧?不是老子眼花了吧?发丘派妹子,你怎么也在长沙啊?”胖虎一连串的疑问从月婵话筒中传了过来。
我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就在洗手间门口,胖虎正和月婵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胖虎哈哈大笑,指了指刚刚爬上楼的我。
走到了月婵面前,我心中是难以抑制的开心:“你看,我们两个多有缘分,居然在这里都能碰上。对了,你怎么从西安跑到长沙了?”
月婵穿着T恤加牛仔,将她的身材的曲线完全展示出来,让人的眼睛盯在了她身上,就再也不想移开,毕竟她是地道的云南姑娘,身材自然不用说。
我见过穿登山装的月婵和白领装的,但我想不到这样普通打扮的月婵,原来也是这么的漂亮,或许这就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么我觉得西施都没有我的月婵漂亮。
胖虎洗了洗手,说:“老子先下去结账,别搞得一会儿让人家觉得咱们哥俩吃霸王餐。”
我对着胖虎点头,然后目光再度移到月婵身上,说:“你在长沙也有朋友?”
月婵微微一笑,说:“宝子,你的问题还真多。我就是来长沙玩几天。至于朋友嘛,是我在西安认识的,他也是咱们的同行,我带他在西安玩了几天,现在换他带我来长沙玩。”
我一皱眉,问:“男的还是女的?”
月婵说:“是男的,怎么了?”
我苦笑摇头说:“没事。我能认识一下你这个朋友嘛?”
其实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刚才我邀请月婵去北/京玩,她说要借助这段时间休息,可现在居然出现在长沙,而且还是跟一个男人,我的心肠是很软,但心眼也非常的小,这点儿我不否认。
月婵愣了一下说:“不好吧?他和你们也不熟,而且……”
她的话没有说完,我便是打断,说:“既然大家都是同行,话题一定不会少,你也知道我,我这个人在墓中没什么本事,就是靠一张嘴,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场面变得尬尴。”
月婵本来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胖虎已经上了楼,手里还提着几瓶啤酒,走过来就说:“相逢不如偶遇,再走几瓶。宝子,你没问题吧?”
我狂点头,说:“啤酒没什么劲,就是多上几趟洗手间的问题,走着。”
最终,我们还是被月婵带进了包房,在我见到月婵口中那个朋友的时候,我便是愣住了。
胖虎也发出了一声诧异的“咦”,刚才我还拍着胸口说不会冷场,可一进去就感觉气氛的温度直接到了零下,场面非常的尴尬。
因为月婵的朋友不是别人,而是几个小时刚见过的杨天赐,他看到我和胖虎进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我和胖虎说:“真是好巧,想不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月婵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胖虎对于杨天赐之前的态度还耿耿于怀,自然冷笑一声,说:“认识,这不是杨沙子的未来接/班人嘛!”
杨天赐傲慢地翻了个白眼,说:“我觉得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聊的。小婵,我带你去小吃街走走,长沙的小吃在全国都是有名的。”
我一握拳,冷眼盯着杨天赐,因为月婵的原名叫月小婵,我都没有这样叫过她,这个小瞎子居然敢叫的这么肉麻,同时让我感觉到其中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月婵愣了愣,便是无奈地一笑说:“宝子,虎哥,改天我去北/京找你们玩,现在我只能先走一步了。”
这句话,顿时让我感觉自己身处南方却霜雪纷飞,而杨天赐甚至北方的寒夜里却温暖如春,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了一把。
我已经无法用太多华丽词语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说是心如死灰也不为过。
胖虎将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色已经骤变。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我一把拉住摁在胖虎的肩膀上,说:“走吧!”
胖虎一愣,用愤怒的表情对着我说:“宝子,你他娘的……”
“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捏疼了胖虎,但下一秒就拉着胖虎往外走。
月婵没有追出来,胖虎嘴里骂骂咧咧不断,我没有像大多小说写的那样把杨天赐那小子打一顿,也没有像连续剧那样拉着胖虎去喝酒,然后一醉解千愁。
这也许是我的性格所致,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找个安静地方,去静静地舔伤口。
同时,我不断地给月婵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试图替她解释,可我就像是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瞬间就感觉很累,很累。
胖虎将一支点燃的烟塞进了我的嘴里,说:“宝子,女人是衣服,你不可能一辈子只穿一件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有老子陪着你呢!”
我狠狠吸了口烟,说:“虎子,我想回北/京。”
胖虎愣了一下,说:“现在都这么晚了,航班早他娘的没了。”
“动车还有吗?”我问。
胖虎点了点头,说:“有!”他一挥手,拦下来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个前往长沙火车站。
凌晨一点多,火车已经驶出了长沙将近两个小时,胖虎已经在卧铺上睡着了,而我看着窗外的夜色不断后退,我插上耳机听着手机里边的歌曲。
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早起来喝一碗豆腐花,仅此而已。
琦是美玉、珍奇和美好的意思,我最初以为月婵是生在一个满天繁星,皓月当空的夜晚,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现在我觉得其实是我理解错了,也许是凄凉的“凄”,而我这一夜真是凄凉如水。
说是在听歌,其实是我不止一次摁亮手机屏幕,我奢求她会给我打电话,那怕就是一个简单的问候短信,即便就是“你还好吗?”四个字,也不至于让我一直在等候。
这就是现实生活,即便我做的是和大多数人不同的事情,但在爱情、亲情和友情上,我并没有比别人多什么,也没有比别人少什么。
我在心里不断地在问自己:“张宝,你小子失恋了吗?那你至少也要恋爱吧,这不过就像胖虎曾经说过的,你一直在单相思,月婵一直在利用你,仅此而已。”
站在吸烟区,才发现这辆动车的旅客真是少的可怜,至少我这个区只有我自己,望着漆黑的夜色,我流下了眼泪。
那是来自内心的酸楚,我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之前的所有都是徒劳,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擦了眼泪,转头说:“你怎么不睡?”
胖虎点了一支烟,说:“宝子,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老子瞧不起你。”
我问胖虎:“你爱过吗?”
胖虎吸了口烟,说“爱呀,我当然爱国啊,而且长得还挺爱国的。”
我知道胖虎是想逗乐,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这算是我长这么大真正的一次恋爱,我想我失恋了。”
胖虎苦笑一声,说:“男人嘛,都是在失恋中成长起来的。你看老子,早已经把爱情当做一件价值连城的冥器,偶尔会想,但从来不当真。”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这就和我们下的赵武灵王墓一样,爱情就像是那块和氏璧,我非常想要得到,可是也就是在虚晃中看了一眼,那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
长沙到北/京用了六个半小时,第二天五点半,到了西站下了车。
我们两个坐公交回了公主坟,在一个早点摊吃了豆腐花,然后我就打车回了潘家园。
到自己铺子的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小三和伙计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他们和我打招呼,我只是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本来我已经非常困了,但是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就把空调开到最大,用被子被自己死死地蒙住,人在寒冷的时候最容易睡着,这也是我在珠峰上得到的经验。
果然,这个办法真的好使,不久我就睡着了,可梦里除了月婵还有什么?我在梦中自嘲自己。
醒来是下午的两点,我是被自己饿醒的,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开着车出了门。
其实也是漫无目的地转悠,甚至我都想着到一些艺术院校的门口,据胖虎说他这样做过好几次,每次的女孩儿都不错。
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温饱问题解决了,我没有那样去做,而且去了一趟其他铺子,小叔比以前更加的勤奋。
见我来了,小叔就拿出账本和我对账,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就推掉了,然后夹着尾巴离开了。
坐在车上我真的不知道该继续去哪里,我想不到月婵给我的伤害居然这么大。
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问:“谁啊?”
“是我,子萱。”
我问她有什么事?
子萱说:“一会儿,我发给地址给你,你过来一趟。你的事,胖虎跟我说了,我带你看一个很重要东西。”
子萱根本不等我反驳,挂了电话就把一个地址发给了我,上面写着:“胭脂胡同的某个地方。”
看到这个地址我愣了一下,胭脂胡同属于八大胡同之一,曾经是有名的烟花柳巷,清朝时期的官员经常来这个地方,是用来寻花问柳的,难不成他们是想给我找个那种类型女人爽一下,然后把月婵忘了?
我在北/京生活将近两年的时间,可大多都是走那么几条特定的线,几个铺子、玄道陵家中、还有就是胖虎所在的公主坟,就连号称另一大古董交易市场的琉璃厂都没有去过,更不要说八大胡同之一的胭脂胡同了。
在进入胭脂胡同的时候,满目都是灰白相间的清朝时期的老房子,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重新修建的老房子,老式的水泥电线杆矗立在路边两旁,给我一种回到了清末时期的感觉。
我把车速放的很慢,胡同里边并没有太多的人,偶尔看到一些聊天的原住民和下棋的老头儿之类。
我下车问了一个大妈地址,便是把车开了过去。
地址所指的地方是一座很小的老院子,由于胡同太窄,我的车已经进不去了,只能停在外面的一根水泥电线杆旁边,而我徒步到了院子门前。
两扇棕色的大门,上面贴着门神,旁边的砖垛上贴着两副机打对联。
锦绣山河岁岁壮,星辰岁月年年明。
横批:万象更新。
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便有脚步走了出来,一开门正是子萱。
子萱今天的打扮有些特殊,穿着一身非常素的碎花裙子,虽说她要比月婵、张莉胖一些,但属于那种耐看的女人,尤其是五官非常的精致。
“进来!”子萱给我让开了地方。
我有些迟疑,看子萱这幅打扮有点儿摸不准她的脉,难道她除了是摸金校尉,还有其他的副业?
只不过这也太扯了,我倒是觉得张莉要是做这一行还能接受,以子萱的性格来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意欲何为,只能边走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