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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面对阙化和荣镇的惨死，易存善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平静，那么当他听到灵姣的消息时，情绪就彻底爆发了。
“你找死？”
澎湃的精神火焰从身躯之中彻底爆发出来，如果说之前他还能维持灵魂一刻时间，那么此时已经整整缩短了一倍，不过他浑身的力量波动再次攀升了起来，周身的法相虚影猛地一震，化作一股磅礴的气浪席卷开来。
“生气了？”
牧伯妖异的脸庞上露出淡淡笑意，身躯猛地后退，接连点在空气上，一瞬间弹射出几十米的距离，那黑色的法相虚影也瞬间包裹在他的身躯上。
随着黑白两道法相虚影的同时出现，一阵前所未有的强悍威压瞬间弥漫而出，不断有着细小的能量团开始轰鸣爆炸起来，声音连绵不绝于耳，天地仿佛在此刻都战栗了起来。
一位武帝，一位妖帝同时出现，这画面在整个大陆上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来挑战我的底线？”
易存善手掌一扬，一张透明的长弓瞬间浮现在他的手掌之上，随着弓弦渐渐拉开，一根透明光泽的箭矢也开始逐渐凝实了，深邃的光芒不断地从中弥漫释放出来，其中蕴含着阵阵毁天灭地的气息。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为什么每当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你的情绪就无法自制，我煞费苦心让你修炼，将包罗万象阵也交给了你，为的就是让你沉浸修炼之中，心无旁骛，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替那个女人报仇，让自己身陷绝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牧伯也毫不相让，手掌轻轻一招，虚影背后，一道道巨大的妖兽头颅从中飞射而出，开始张牙舞爪地朝着易存善飞去。
牧伯由于自身的实力太过虚弱，这千年以来一直靠着不断地吞噬各种妖兽而慢慢成长，虽然不同于灵厄之体，能够将各种灵魂体转化吸收入体，牧伯每吸收一道妖兽，就必须花大量的时间炼化其肉身和灵魂，甚至有些妖兽的残余能量难以驱散，便永久地留在了体内，于是便形成了这藏匿了万千种妖兽灵魂的法相。
“虽然有些丑陋，不过它可是无比强大。”
由于这法相融合的妖兽力量太过于复杂，牧伯此时脸都有些臃肿变形，紫色和青色的痕迹纵横交错，双眼也化作了紫黑色，给人一种莫名阴森恐怖的感觉。
万兽侵入身体，心性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妖兽灵魂的影响，牧伯肉身太过强大，原本渺小的灵魂体经过数千年淬炼，也渐渐变得强大，虽然比起易存善那种灵帝境界的天之骄子要差了许多，但镇压体内这些妖兽魂灵还是绰绰有余了。
“我要让你给灵姣偿命！”
狂怒状态下的易存善，豁然飞掠而出，身躯划破空气的时候，空间也出现了淡淡的涟漪波纹，他手掌轻轻松开，透明的箭矢飞射而出，箭矢所到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黑色的裂缝不断地弥漫开来，转瞬便射到了牧伯的身前。
一道道妖兽的身躯迎着箭矢飞去，尚未被射中，箭矢刃端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劲，就将这些妖兽身躯给绞成了碎片，摧枯拉朽地直奔黑色的法相虚影而来。
“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了，值得你们一个个飞蛾扑火的赴死，当初在魔刹之塔，就就大批的魔刹卫因为她死在了我的手中，阙化至死念念不忘，荣镇因她迁怒于你，可我横竖看来，也没瞧见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牧伯心中又嫉又恨，挥拳朝着前方的空气猛地轰去，那黑色的法相虚影也跟着抬起了手臂，朝着前方砸去。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空气猛地扭曲震颤，漆黑色的拳风席卷撞击到透明的箭矢之上，两种极为强悍的力量开始相持不下了起来。
“灵姣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女子，从灵城初遇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即便看尽世间邪恶，她依旧善良，即便大道茫茫，她也有着自己心中的方向，我们约定让南北两域和睦相处，百姓生活富足，那时就结为夫妻，归隐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一切马上就要到来了…可是，你偏偏让它毁掉了。”
易存善嘶吼了一声，手中的弓弦再度拉起，透明的箭矢不断地飞射而出，呜呜破风声划破空气，朝着那黑色法相虚影奔袭而去。
“砰砰砰砰！”
一阵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响，箭矢射中的法相，绽破出了道道细小的裂缝来，裂缝朝着四周不断地攀爬蔓延开来，露出了狰狞的痕迹。
牧伯看着那逐渐破碎的法相虚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整个黑色的法相虚影不堪重击，瞬间爆裂崩碎，化作纷涌的气浪不断四散涌流开来。
“碎了？”
易存善怔怔地看着那逐渐消散的黑色法相虚影，觉得未免有些太过顺利了，这种疑惑只持续了片刻，只见法相消散后，一阵阵浓郁的黑色烟雾不断地朝着天地飘荡，瞬间遮住了他的视线。
易存善眼瞳深处闪烁着白色的精芒，能够轻易地看穿黑雾之后的世界，他看到那黑色的烟雾之中，有着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影，好像在缓缓朝他走近。
那身影不像是牧伯，而且有点熟悉，熟悉到一看到轮廓的时候，易存善的眼角就不由自主地微微湿润了起来。
“是谁？”
易存善有些不安。
寒风料峭，拂过白衫和银发，等到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的时候，易存善的眼眶彻底泛红了。
“灵城初遇，迩来百年，与君初见，犹胜故知。”
温柔细腻的声音，宛如天籁回响，每一个字的吐出，都让易存善的心尖发颤。
那身影出现之时，镜像之外的云歇，神情猛地一呆，惊讶的语气，与那镜像之中的易存善，同时从口中发出。
“灵姣！”
“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