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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张哥的话纯粹一派胡言,他是出于案情保密的角度,找了一个似乎有些漏洞但却也说得过去理由。
正好边疆劳改农场越狱案闹得沸沸扬扬,而且王五死在暗夜行者夜总会的事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倒正好拿这桩案子当借口。
三分钟后,我点名空山晚秋和马雨茗以及狱管办小丫头等七八个人作为我的副手,一起苦着脸对着堆积如山的资料、卷宗,开始对西京女监犯人进行初步筛选。
苦于无法明说筛选的范围,我只是告诉对方,将近三年入狱,年龄在四十岁以下二十五岁以上,刑期至少五年的女囚资料找出来,按照其主要罪行归类放到一边,便于我查阅。
在她们动手筛选清查的时候,我找到没人地儿给张斌打了个电话,目的只有一个---令其十五分钟内总结出毒品运输网络人员的行为、性格特点,社会关系和家庭背景等。
说起来,我的要求极为苛刻,甚至这几个条件相互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
但我却必需为难张斌,没办法,就像大胡子为难我一样,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关键时候不找他张斌帮忙,我特么除了甩手叹息,真是没有丝毫办法。
了解那些罪犯行为、性格特点,是便于我搞清楚毒品运输犯罪圈子里,这些家伙究竟是怎样策划以及实现毒品运输、流动的,从而抽取其共性行为特征,缩小核查范围。
我心中不断诅咒,特么几千名女囚,要是没有好帮手,就算老子真是齐天大圣,也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筛选出藏在服刑犯人中间的运毒网络幕后黑手。
我必须承认,除了尽可能缩小范围,哥们就只剩下运气了…
至于社会关系和家庭背景,却是我需要从心理学角度分析罪犯的基本条件。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通盘考虑这一类特殊群体的犯罪心理,只能从她们的生活半径以及从小成长道路上进行总结,然后抛开共性,针对每一个个体的差异性,进行最后排查。
三十分钟后,我对着厚厚一摞,大概有几十份之多初步筛选出的女囚卷宗,各种发愁。
玛德,好哥们张斌也只能帮我到如此程度,至少这些卷宗上的女囚,她们基本符合成为贩毒运输网络核心成员的特点。
比如,有些人从小生活在充满暴力、充斥着毒品的重点严管地区,又比如某些女囚入狱的主要罪行就是贩毒、运毒。还有,通过日常表现记录表,有的女囚展示出良好的组织某些活动或者合理安排劳动小组成员进行劳动改造的能力…
我面前的烟灰缸里早已铺满厚厚一层烟蒂,而张队这货却早已不知去向,似乎真的放心将如此重要的担子扔到我肩头。
“噗~~~”
我狠狠地将已经抽空的烟盒捏成一团,哎,人点儿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老子断粮了。
“啪!”
一盒没有开封的白娇子扔在我面前,马雨茗性感窈窕的身子贴着我坐下,“少抽点儿,只准备了一盒…”
我没有抬头,却示意她帮我撕开烟盒,点上一支烟。
“马监、晚秋队长,你们在西京女监工作好些年了吧?”
“我八年,晚秋队长不到三年!”
“那你们说说看…”
我将那几十份筛选出来的女囚档案卷宗一个一个拨拉着,心烦意乱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帮我分析分析,如果一个女犯人,她人在监狱服刑,却依然有能力遥控外界进行不法勾当,这样的人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或者说,素质?”
这一刻,我的心情并不好,这他娘的,我没办法说得更明确了!
毕竟,协助越狱犯潜逃和遥控指挥贩毒网络正常运转,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其实我很清楚,刚才我挑选出其中一些女囚卷宗的时候,西京女监方面安排配合我的几个人中,已经有人觉得诧异---我最后筛出至少二十几份罪行和贩毒有关的女囚档案,恐怕西京方面这些人心里会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或许有人会想,我江枫凭什么认为毒贩子会和越狱犯产生联系,对吧?这很难解释。
好在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说明理由,而除了马雨茗隐晦地提出质疑外,其他人显然乐得少说话,毕竟说多了就要承担责任…
现在我让马监和晚秋队长发表意见,她们便不能再遮遮掩掩,必须正面给我一个交代。
马雨茗先说,“江科,女犯人在狱中服刑,同时还有能量遥控外界同伙儿进行其他犯罪活动,她们至少需要具备几个条件。”
“说说吧。”
“首先,其人能量很大,可以通过各种狱方想象不到的方式和外界传递信息,比如买通狱警或者通过别女囚。”
我点头,“没错,还有呢?”
“其次,这个人获罪入狱的罪名应该和她遥控的监外犯罪勾当有某种必然联系,或者说,还是同样的犯罪领域!我是这么想的,毕竟罪犯已经在监狱服刑,再怎么说,她们和外界接触并不方便,因此很难开拓新的犯罪领域,只能轻车熟路继续曾经的犯罪行为!”
“嗯…”这一条我倒是没想到,看来马雨茗在西京女监多年,经验的确够丰富。
“还有,世间万事都逃不开利益二字,要是没有绝大利益驱使,谁也不会在已经获罪的前提下,继续铤而走险…所以,她们所从事的勾当一定存在回报极为丰厚的大利益。”
我点头,马监的分析至少又能令我排除掉小一半女犯人。
但她说得还是有些泛泛,也许马雨茗还在努力将我要筛查的女囚和边疆劳改农场越狱犯扯上关系。
“晚秋队长,你的意思呢?”
“马监说得非常好,我非常赞同…江科,马监,我想补充一点。”
空山晚秋的眼睛亮亮的,神光流彩,令我差点儿不敢直视。
“你说。”
“从了解囚犯服役情况和她们的心理、行为这些方面,我没有太多发言权。但我进西京女监三年,一直在防暴队工作,因此,我倒是清楚在什么状态下,女囚们会出现心理波动、产生再次犯罪的念头以及她们大概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