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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易水寒一番话,穆潇潇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血流成河,她一时间很难将苏云集和那个船舱里为女儿泪流满面的可怜老头联系起来。
原来,看似一个慈爱的老头子,竟然是手上沾染着鲜血的皇帝宠臣,怪不得他掌握着一支势力神秘,做事更神秘的组织。
偏偏帝国还不反对,皇帝陛下也不怀疑。
穆潇潇注意到助皇帝陛下登位的除了易鼎天和苏云集外,还有一个人叫黄粱,便问易水寒黄粱是谁。
易水寒摇摇头,道:“黄粱自从陛下登基后便消失不见。有的人说他隐退江湖了,也有人说他死了。传言最广的是第三种,他就是四位大天罗之首,而天罗组织便是他一手创建。”
穆潇潇开始佩服当朝陛下了,能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将整个帝国把持在自己手里,真的很有手段。
而他别无其他,也就是用好了三个人而已。
可惜的是,他还缺一个人,那就是一位经天纬地的治世之臣,所以帝国这艘大船在他手里并没有航行的更远,而是越走越慢,开始走衰退的征兆。
想到这里,她开始明白一点凤舞和易水寒的意思,苏云集既然位高权重,自然不会轻易现身亲自出头。
那么,他之所以出现在船上,自然证明他又必须到的理由,或者说有某件事,他到比不到更有利。
她仔细回想苏云集在船舱里说得话,似乎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实在很难将苏云集那般身份的人,和梁晓酥的案件联系起来。
如果说,唯一可能让苏云集亲自出山的原因,恐怕还是公主的失踪。可以勉强认为,他是为了帮老主子找回女儿。
其它,便真的想不到了。
“唉,想不到这么复杂,完全不让人好好查案。”穆潇潇叹息道她是发现了,这个案子越查问题越多,了解到的信息看似和案件有联系,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联系,反而让人眼前更乱。
“这就是我不建议你涉入这个案件的原因。还有,你以为你手里的大理寺卿的令牌从何而来,真是苏云集那么相信你一个初次相见的小姑娘?”
易水寒冷笑道:“那不过是他送我的一个礼物罢了。”
穆潇潇当时也纳闷她忽然怎么就得了个令牌,如今听易水寒解释,觉得很有可能。
“嗯,毕竟他和老王爷有种特别的关系,我算是沾了光。”
“易鼎天虽然和苏云集关系不浅,但你之所以能有令牌,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
穆潇潇无语,心想你不也是借了你父亲几分威势,否则即使再才华出众,又怎么如此年轻便有这样的成就,还被任命为北境统帅。
无他,无非是陛下认为,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他自己的人而已。易水寒一直在注意穆潇潇的眼神,猜出她心中想法,也不恼,耐心解释道:“潇潇,你跟聪明,对案件总是能清楚找到破案的核心。可权利角逐和破案不同。破案只需要找到真相即可,可权利斗争,是所有
人都知道结果和真相,却各自出手,努力让真相变得更好看,能让所有人接受。”
穆潇潇摇头,她确实不懂。
前世她就是个大头兵,今身虽然出自于将门世家,却又因为自小受尽冷落,根本没学到半分权利场的游戏规则,反而是被人不知道怎么就弄死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易水寒能说出这些话,似乎这些言论,从来不会出现在他口里一样。
他在她心中,就似一片镜子,一尘不染,如今却发现,总还有一些难以微小的尘埃她没有注意到,只等积累多了才倏然惊醒。
只是,她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她不懂政治,却一直知道,权利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互相交换和争取。一个人能稳居高官的位置,自然不仅仅是靠做事的能力,更重要的还是做人。
易水寒,在这帝都阳安的官场里,也是稳稳做了几年刑部侍郎啊!
又岂是权利场上的新人,菜鸟!易水寒或许觉得说得多了,便微微一笑,道:“这些事情不说也罢。反正给你的牌子先拿着,大理寺卿的令牌必要时可调动地网成员,就是不知道可以调动到哪个阶层。这种牌子苏云集很少给人,你算是极
为幸运,他确实给了我很大面子。”
“可是,我不太理解,当今陛下春秋鼎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变故。陛下不会有变故,苏云集自然也稳居不倒,他又何必与你示好呢?”
“暂时我还不能完全肯定,我们甚至不能理解他为何要出现在画舫上。他并不是个会为女儿心软的人。他这种人,为了某种目的,可能会牺牲掉任何人……”
“这么说来,他来到船上,肯定有某种目的,只是我们没发现线索。”穆潇潇接过话,说出自己刚才的想法。
“总之,这个人你需要保持警惕,他是老猎手,你那些所谓的聪明,在他眼里或许还不够看。”
切~
就算知道是为她好可听到易水寒就这么红果果的说出来,穆潇潇还是翻个白眼。
“知道啦,谢谢侯爷关心。”
易水寒笑笑,也不怪她。
穆潇潇看易水寒今天心情好,索性又打问起他手下那股势力。她不知道易水寒能说多少,但就是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
尤其是今日见到凤舞之后。
一个出场如此神秘拉风的情报人员那样空灵的声音,不知道真实面目会是如何呢?
听易水寒提到凤舞也是他从小带大,也叫他小王爷,可见凤舞这个具有乙身份的女子,也是易水寒的私人班底,并不属于朝廷标配。
甲乙丙丁四人,穆潇潇见过丙,现在也知道了乙,自然就对甲和丁更好奇,便问易水寒具体情况。
“你为何想知道这个?”没想到,问了后易水寒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她。
“哦哈哈,”穆潇潇只好干笑,“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纯粹好奇,没有其它意思。”“真的?”易水寒又追问,道:“我总是觉得,你似乎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