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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灵疏醒过来的时候, 人已经是在严家了,因为发着烧,迷迷糊糊好几天, 他才搞清楚状况。
灵疏本来是颗兽人星球上的大龄狐族雌性,因为从小没有遗传到家族的狐族天赋技能, 被当做残疾人发配到乡下管理一个大农场。
那天家族一个孩子出嫁, 家族派灵疏送点儿农产品过去,结果途中飞船失事,不知怎么的就穿越到这大庆朝来了, 而且灵疏还一下子变小了,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
那会儿他浑身伤痕躺在山坡上,被上山砍柴的严大川捡了回去,吃了几天苦药, 灵疏醒来后就认了严家老夫妻俩做了干爹干娘,把脖子上戴的一串银饰送给村长, 让村长帮着办了手续,在严家村安家落户了。
当初刚醒来的时候灵疏本想把老天爷臭骂一顿,转念一想,这会儿自己可年轻了不少, 而且还能重活一辈子,赚了!只是不知道那飞船上的其他人怎么样了,出了那么大的碰撞事故, 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灵疏从回忆里抽出思绪, 暗自摇摇头, 反正也是回不去了,好好过日子吧。
严大川的儿子亮亮眼巴巴地看着自家漂亮小叔,说:“我想吃肉包子!”
灵疏应了一声:“哎,一会儿小叔就带你去买!也给婉儿买!”
严大川训斥灵疏道:“把这些钱好好收着,别瞎买东西,也不用给亮亮婉儿买,有我跟你嫂子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攒点钱留着娶媳妇儿。”
灵疏摸摸鼻子没说话,大哥哎,小弟我娶不了媳妇,虽然都是男人,可自己是个雌性,只喜欢雄性……
灵疏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要娶女人做妻子的,女人负责生儿育女,和他的母星不一样,而男人和男人相恋是要被人耻笑的。
灵疏犯愁得很,这个世界有女人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这个世界还算不算是雌性,还能不能生孩子。
算了先不想了,反正也单身了这么久,继续单身下去也无所谓的。
大嫂陈兰芝把钱袋子递给灵疏。
这是要把今天卖果酱糕的钱全给自己了?
灵疏一愣,顿时心里一热。
他本来是个孤儿,又因为没有天赋技能,家族里的亲戚们也不喜欢他,从来没感受过亲情是什么滋味儿,没想到现在拜的干爹干娘心地善良,大哥大嫂也是真心对自己好的,灵疏百感交集。
自己好歹是科技发达的兽人星球来的,怀揣不少知识,何况手腕上还有一只功能强大的光脑,虽然不能联网了,但里面也存了不少资料,无论如何也得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哥,嫂,要不是你们帮忙,我这山楂酱也没法做出来,这钱你们拿一半吧。”灵疏说。
“不行不行,”陈兰芝忙摆手,“我们就是打打杂,这山楂酱是你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这钱该都是你的。”
“明天咱们多做点儿,后天去王家庄的集上卖上一整天,那钱就不是今天这个数儿了,”灵疏也摇头道,“请帮工还得给工钱呢,今天这钱你们必须得拿一半,别跟我推了,回去后咱们再拟个章程,商量下以后怎么分。”
陈兰芝用手提了提钱袋子,道:“我掂量着能有三百来文,这太多了……”
严大川沉吟了会儿,最后做决定道:“行,今天的钱暂时就这么分吧,回去再商量。”
一家子人说好了,开开心心地把桌子、竹筐什么的都搬到等在镇子外边的刘大爷的牛车上去了,这才去逛集市。
这年月的银子很是值钱,一千个铜板等于一两银子,按陈兰芝说的,他们早上那会儿功夫卖了三百多文,灵疏的母星都是用信用点支付的,他也弄不太明白怎么换算,只能先按自己的想法算,一千文等于一千个信用点等于一千块钱,三百多文就是三百多块钱了,真的挺多的。
要知道现在一斗米也才十文钱呢,换算成斤,那大约就是一文钱一斤米。
灵疏最后还是坚持给亮亮和婉儿买了肉包子,又多了买了一些打算带回去给自家干爹干娘吃。
做山楂酱需要糖,就到杂货店里买了些麦芽糖,这时代还没有白糖,都是吃的饴糖,忍痛买了些比较贵的佐料,家里干娘做饭的手艺惨不忍睹,灵疏穿来这几天可愁死了。
到粮米铺子里买了五斗米,然后到布铺里买了匹细麻布,回头让大嫂给做身新的里衣穿。
不是灵疏想买麻布,他本想买棉布的,谁知人家店里根本就没得卖,灵疏才知道估计这个年代棉花还没有人种,就是不知道北边有没有种的,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弄些种子回来,外面的褂子什么材料的也不重要,但是里衣还是穿棉布的衣服好。
买好了东西,一家人提着大包小包坐着刘大爷的牛车回村。
严家村离定春镇七八里路,不少人都是走路到镇上的,要买的东西多,就推个小推车,严家人以前也都是这样,这回是因为灵疏要带的东西多,这才雇了刘大爷的车。
今天果酱糕卖完的早,这会儿回了家也才不到中午,到了家门口,几个人把工具从牛车上卸了下来,灵疏给了刘大爷五个铜板。
“哎,给多了这!”刘大爷推辞道。
平时载一个人去集市上,按人头收是一人一文钱,小孩儿不算钱,严家这回算人头应该是付三文钱就够了,就算成是包车加上竹筐桌子什么的,四文钱就足够。
灵疏道:“您拿着吧,后天我们还得去王家庄的集,先跟您把车预定了,到时候装的东西大概有点儿多,可能还得劳烦您多跑几趟,您可得把车给我们留好了。”
刘大爷脸上笑开了花,“好,好,给你留着呐。”
和刘大爷说好了,灵疏转身进了自家院子,严家的房子不大,最普通的一进院子,他大哥严大川成亲之后,正房就让给他们一家了,爹娘住在西厢,捡回来了灵疏,就把西厢旁边一间屋子收拾出来给他住了。
“干娘!”灵疏进了门就喊道,“我们回来了!”
灵疏的干娘陈桂花抱着孙女婉儿迎出来,笑骂道:“喊什么喊!这么大个人了,还跟皮猴儿似的!”
这话说的语气亲昵,俨然把灵疏当成自己亲儿子。
灵疏嘿嘿一笑,这不因为以前没爹没娘,现在有父母疼爱了么,虽然是认的干爹干娘,但严家人本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又对他好,灵疏自然也真心把他们当家人。
“给您带了肉包子,您和爹先吃点儿垫肚子吧,今儿午饭您别做了,我来做。”灵疏往灶房里去,“一会儿帮我添点儿柴火就行。”
“哟,你能了,嫌弃你娘做饭不好吃?”陈桂花白了灵疏一眼,转身去正房堂屋里拿了个肉包子,跟着进灶房,一边看着婉儿,一边帮着升火。
灵疏从水缸里捞出来几条草鱼,去院子里水井边处理了,回来用大碗装了抹上点盐,切了姜片、蒜头、大葱,从自家腌菜坛子里拿出来一点酸菜切细了备用。
等锅烧热了,倒油,油烧开之后放姜葱蒜爆香,再加入酸菜末炒得喷香,然后加上清水,等着开锅。
陈桂花在一边看着,夸道:“香!这法子跟谁学的?就是有点儿费油。”
这年月的人家做菜可不放这么多油,做菜的方式不少,蒸煮炸烤都有,可就是都不太好吃。
灵疏自然早就想好了借口:“早上去赶集看见别人这么做过,我也就是试试看能做出来不。”
水滚了,灵疏把几条鱼放进锅里,盖上锅盖煮,鱼肉比较好熟,他算着时间揭开了锅盖,顿时一股鲜香的味儿飘了出来。
“成了。”灵疏把鱼盛到海碗里。
缺少胡椒花椒,不过就这样也是很美味的。
小侄儿亮亮闻着香味跑了进来。
“小叔做的什么?好香啊!”亮亮吸溜着口水。
灵疏道:“这叫酸菜鱼,今天咱们就吃这个!”
卫修涯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眼面前的农家小院,既没有嫌恶,也没有鄙夷,面色平静地跟着灵疏往里走。
灵疏一下子就对卫修涯的好感上升了几个档次,脸上的笑容也真心多了。
陈桂花见了卫修涯,一时间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
陈桂花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反正就是觉得这位公子好看得不像话,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就是让人看都不敢看他,好像直视他就是犯罪一般。
严家的小院子同往常一样,帮工们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地干着活儿。
卫修涯一踏进院子,整个院子顿时就鸦雀无声了,帮工们莫名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卫八对这样的景象自然是习以为常,卫修涯还很有兴致地观察帮工们手里做的活儿。
灵疏没好气地狠狠白了卫修涯一眼,在卫府待着不好吗?非要跑我家来吓人!
卫修涯自然是看到灵疏的表情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灵疏可爱得很。
几个人进了严家正房的堂屋,便一眼看见严家老爹严有福正在和程逸说着话,不知道程逸说了什么,把严有福乐得合不拢嘴。
卫修涯挑了挑眉,那一身文气的书生显然不是农家人,这乡下村子竟会有这样的人?
“程先生好,”灵疏一见程逸,赶紧道,又说,“这位是定春镇卫府的卫少爷,来我家吃顿便饭,卫少爷,这位是我们村塾的程先生,程先生您也留下吃饭吧,您来了真是再好不过了!家里都是些粗人,也没人能陪卫少爷说说话,还得麻烦程先生了,你们先聊会儿,我这就去做饭!”
讲真,灵疏其实也有点怕卫修涯。
卫修涯一直冷着张脸,灵疏心里毛毛的。
不过要是他是狐狸身,就不怕了……
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让卫修涯待在自己家里,弄得他爹娘大哥大嫂都拘束得很,灵疏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就盼着卫修涯赶紧吃完饭赶紧走人。
灵疏把卫修涯扔下,溜了。
卫大少爷要蹭饭,他家可没有卫府那么多食材,灵疏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算了,反正是变不出什么山珍海味来,尽量做吧。
陈桂花来厨房帮忙了,陈兰芝带着亮亮婉儿在院子里和帮工们一起干活儿,都有意无意地避着屋里那位卫公子。
严大川给卫修涯和程逸送上茶水后,也和自家老爹一块儿出来了,那两人在屋里,气场压得他们压根儿就待不住。
隔壁的严德贵经常山上,时不时的就抓回来只山鸡改善生活,灵疏便去找他问了问,正好还剩下只山鸡没吃,就朝他买了来,又要了些山上摘的菌子、黑木耳,拿回家来炖了个山鸡汤。
家里前些天让人帮着挖的莲藕还剩下些,灵疏就又炒了个滑藕片。今儿在集上买了点儿排骨,最后做了个红烧排骨,里头加了些土豆,闻着可香了。
今天这顿饭严家的人自然不可能和卫修涯一起吃,灵疏给家人留下了点菜,另外分装了一份,端到正房里去。
卫修涯和程逸竟是相谈甚欢的样子,灵疏也不由松了口气,幸好今天程先生来了,不然卫修涯在这儿干坐着,别人都不敢跟他说话,那该多尴尬啊。
灵疏把碗筷分好,自己也坐了下来,问道:“程先生,卫少爷,你们要喝点儿酒么?”
卫八一个人坐在旁边,存在感很低,要是不仔细看,很容易就忽视他。
灵疏就明白卫八肯定是习过武的,而且身手应该很不错,这样的姿态明显就是护卫主子安全的,灵疏也就没有招呼卫八。
他到了大庆朝之后做的第一罐子葡萄酒应该是可以喝了,就在地窖里放着呢。
程逸本来不想喝,却听卫修涯问道:“小灵掌柜家可有什么好酒?”
卫修涯说话时认真注视着灵疏,灵疏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说:“卫少爷别叫我掌柜了,叫小灵就好,酒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好酒,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不知道卫少爷喝过没有。”
“葡萄酒?自己酿的?”卫修涯很是意外,也来了兴趣,便道,“那我倒真想尝尝了。”
“两位稍等。”灵疏飞快地起身出门。
家里的碗都是陶制的,颜色很深,装葡萄酒显不出酒的色泽好看,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办法去买白瓷杯子,灵疏便去拿了三只竹筒,就是和他卖果酱糕的时候装了果酱送人的那种竹筒差不多的。
灵疏在地窖里的大酒坛里舀了些装在一只小酒坛子里抱了上来,不一会儿就抱着进了堂屋,三只竹筒摆在三个人面前,他一一倒上葡萄酒,刹那间酒香四溢。
木色的竹筒里,装着玫红色的酒液,看上去格外漂亮。
“这酒要慢慢品尝,”灵疏举起手里的小竹筒,笑着说,“如果能用琉璃杯装,就更加好看了。卫少爷,程先生,我敬你们。”
琉璃杯?
卫修涯有些诧异。
在大庆朝,琉璃是奢侈品,只有王公贵族才有那个能力及财力享有。
这小少年不过一个农家子,他怎么会知道琉璃?
卫修涯深深看了灵疏一眼,端起面前的小竹筒,轻轻抿了一口。
果香味与酒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口感柔滑,咽下去后有淡淡的甜味萦绕在舌尖。
对于卫修涯来说,这酒不算是佳酿,但却胜在新奇。
倒是程逸喝了一口后,忍不住赞叹道:“灵掌柜好手艺!”
“程先生也别叫我灵掌柜了,你们这么叫我,我都挺不好意思的,”灵疏说,“叫我灵疏或者小灵都好。”
大概是因为这里不是学堂,程逸没有之前灵疏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矜持,他点点头道:“我年纪比你大,便叫你灵小弟好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程大哥吧。”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灵疏赶紧摆手,嘴甜道,“程大哥!”
妈耶,上次他和他大哥一起去村塾找这程先生,送亮亮上学的时候,明明程逸就很冷淡嘛,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灵疏都有点儿懵了。
难道程逸很喜欢吃上次他送的山楂酱和果脯?
灵疏于是好奇地问:“程先生今天到我家来可是有什么事?是亮亮在学堂表现不好吗?”
程逸笑道:“正明很乖巧,我今天是特意会一会灵弟你的。”
程逸所说的正明,就是亮亮,亮亮如今的大名叫严正明。
“我?”灵疏疑惑地睁大眼睛。
“今日在学堂里,有个叫陈湛的学童对正明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听正明一板一眼地反驳他,教训他‘多劳多得,不劳不得’,把陈湛说得面红耳赤,”程逸道,“那时我就好奇是谁教正明一个六岁的小孩说的这些话,问了他才知道,原来是小弟你教的。”
当然了,亮亮肯定是说不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的,他当时就是把那会儿灵疏说给他们全家人听的那些话对陈湛说了,那些话的意思,总结下来,正是“多劳多得,不劳不得”。
程逸是觉得灵疏的这番话,直白易懂,却又讲明白了道理,就连亮亮这样的小孩子都能记得住,当世多少大儒恐怕都没有这份能耐,大儒们自是博学的,却很少有人能将大道理讲得这样深入浅出。
程逸一下子就对灵疏起了好奇心,于是今天便找了借口送亮亮回家,特意来见一见灵疏的。
灵疏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他毕竟来自于未来,所受的教育不同,对他来说这些道理都是常识,在大庆朝却成了很厉害的本事。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儿心虚地笑了笑:“都是我瞎说的,我没有程大哥想的那么厉害。”
程逸笑道:“灵弟太谦虚了,我猜你以前应该也是读过书的吧,你现在年纪也不大,怎么没有继续读下去了?灵弟就不想考举人么?”
这年月农家子想要改变出身,只有考科举为官这一条路,只要是家里稍微有些条件的,谁家不把孩子送去读书?
卫修涯也在一旁带了些探究地盯着灵疏,他可是听卫元武说过,这位小灵掌柜是会认字的,再结合刚才灵疏很淡然地说出琉璃来,卫修涯猜测这少年恐怕出身不凡,来历神秘,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流落在了严家村。
灵疏一听程逸的话,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他才不要读书考科举,他早就看过书了,那些书上有不少考科举的例子,更是让他深刻认识到了科举的难度,科举是那么容易考的吗?有的人考一辈子也考不上,他以前就不是什么学霸,对自己还真没什么信心。
“程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灵疏道,“我那点小聪明拿来捣鼓些小玩意儿还行,要是去读书,肯定是读不出什么成绩来的。”
程逸见灵疏志不在此,只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再强求。
灵疏赶紧道:“哎,说了半天我都饿了,我们快吃饭吧!”
灵疏将这个话题这么敷衍过去,卫修涯却对他的来历越发来了兴趣,不过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便也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尝了一口。
野山鸡炖的菌子、黑木耳,汤色浓郁,喷香扑鼻,藕片嫩白爽口,红烧排骨口感恰到好处,卫修涯每一样都吃了些,这些菜式他明明吃过更好的,府里的厨子也会做。
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灵疏做的更香更美味。
卫修涯看见灵疏眯着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眼睛亮晶晶地吃着饭菜,吃得很快却不失礼仪,单单只是看着他吃东西的模样,就让卫修涯食欲大涨。
卫修涯心念一动,开口说:“灵弟,我看今天这顿饭吃完,天色就晚了,从这里回定春镇只怕要走夜路,我只带了卫八一人,夜晚不安全,我想在你家借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