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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葫芦,葫芦藤也被镇元子取走,九位大能便要各自离去了。
帝俊来此只给太一撑了个腰,没得到什么好处,心情不佳,然而他心思重,不会将情感表露出来,脸上还是一片潇洒。
何况这里都是大能,他知道人脉的好处,客客气气的朝着每个人都拱手道别,这才拉起太一金光一闪,飞往东方天际。
老子神情淡泊地向余下几人微微颔首,便带着元始和通天化为流光而去。
女娲和伏羲本欲转身就走,却被镇元子扬声叫住。
女娲先前开口相助,且葫芦藤本应是女娲之物,镇元子这便欠了女娲一个因果。再加上镇元子本就对创造人族的女娲好感十足,便想拉近些关系。
“感谢道友出手襄助,在下……”镇元子瞥见伏羲不断闪烁的目光,把本想说的论道之语吞了下去。
下山前让观言做的黄贝菜还剩下一些,心念一转,镇元子便接着前言说道:“在下的万寿山有一特色小吃,今日便拿来献丑吧。”
言语间,镇元子已取出一道蒜香奶油黄贝来。黄贝菜被包裹在绿油油的樗树叶内,灵机被锁在叶子里,菜香传不出来。
樗树叶本身散发出的味道并不好闻,女娲见镇元子拿出的小吃闻起来如此怪异,内心已有些不悦。
然而镇元子笑的一脸真诚,女娲只好强撑起有些僵硬的嘴角收下了,想着或许内里别有玄机。
见女娲收下了这不知名的小吃,伏羲一脸不悦,带着女娲一晃便不见踪影了。
镇元子还遗憾地眺望着女娲离去的方向,直到女娲和伏羲两人的气息已无路可循,才转回头来。
一回头,却只见红云正幽幽地盯着镇元子,脸上的神情是镇元子从未见过的深沉。
红云充满怨气地说道:“那应当是给我吃的……”
说好的生性豁达呢!
莫名起了层鸡皮疙瘩,镇元子心虚了一会儿,气短说道:“这不是还有吗……”
…………
随后,两人便返回火云山了。
两人一个拿了葫芦,一个差点拿到葫芦,不料最终拿了葫芦藤,可以算是满载而归了。
葫芦藤渡劫前,藤身一片翠绿,气息不凡,在镇元子手中时,生机已是晦暗不明,通身暗绿无光,死气沉沉。
镇元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把葫芦藤存在了山海经内,以其中的水土之气滋养,说不准能救它一命。
回到火云宫内,镇元子幻化出一张桌子,把仅剩的黄贝菜都掏了出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跟红云言明道:“我可就这么点儿了,你吃完就没有了。”
回来的路上,红云一直鼓着两颊生闷气,此时见了一桌菜,才展颜一笑道:“知道知道。”
快速吃完后,红云餍足,说道:“下次我有机缘再叫上镇元道兄,你可记得给我多带点黄贝菜!”
说完,红云又向镇元子抱怨起这次机缘,虽说九九散魂葫芦是一流的先天灵宝,可效果着实阴损。
镇元子恨铁不成钢地猛戳红云的额头,这洪荒人都想着怎么弄死别人,就他想着怎么留人一命。
说起来,三清继承了盘古元神和开天功德。而红云继承了盘古的感情,从而对洪荒生灵有一片博爱之心。
镇元子认为天道是钟爱红云的。这么多年来,天道孕育了数以万计不同种类的生灵,很多生灵都是根脚独特,以至于族群不兴。有些生灵更是一人吃饱,全族不饿。
费了那么大力气创造那么多生灵,天道看着一个种族走向灭亡,必定是不好受的。而生灵有强有弱,不一而全。
红云出门游走时,热爱拯救生命,随意间救一只异兽,说不定便是救了一个种族。而他救了一个又一个,这是一种大爱,放眼整个洪荒,也没人能做到如此赤忱。
先是得到了顶级防御灵宝,而后又得到了顶级攻击灵宝,红云本身又是云彩,飞的不要太快。安身立命的本钱天道一股脑全塞给他了。
九九散魂葫芦或许就是为了弥补红云的性格而给他的,可见天道无比青睐红云。
可惜天道的偏爱,焉知是福是祸呢。
洪荒的修炼者,可不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因果有两种了结掉的方法。一是以果还因,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二是灭因断果,寿命长的拖死你,修为高的直接亲自动手杀了你,有什么因果也烟消云散了。
思绪杂乱的镇元子,担忧的看了几眼红云,思考着是不是要扭转一下红云的性格,让他强硬起来,天天做好事也不嫌累,徒增一身因果。
然而皇帝不急太监急,红云嘴里念叨,正吧唧吧唧,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吃过的美味。
没心没肺的红云,吃完黄贝,便要闭关去炼化九九散魂葫芦了。
红云是九九散魂葫芦命定的主人,估计花不了多少时间便能炼化。
炼化葫芦需要些时日,红云闭关前让镇元子随意,把火云山当自己道场就好。
从容应了几声,镇元子便催促红云去闭关了,早日把葫芦炼化了也好给他增长点实力。
待红云闭关,镇元子又在空寂的火云宫里唉声叹气起来。
火云宫里不像五庄观,没了红云便没人能说话。镇元子一时无聊,刚结束闭关没几年,也不想在此修炼,便出门转了转火云山。
火云山还是一副老样子,仙气弥漫,灵兽飞奔,仙鹤飞舞。湖泊倒影着万般云彩,上空水气弥漫,折射出五彩的光晕。
物似主人型,山上的生灵虽与红云没有从属关系,却也受红云几分庇佑。镇元子闲步转悠了几圈,发现山上的生灵都会互帮互助。
若有灵兽受伤,即使不是同族,也会有其它灵兽帮着照料。
在一处湛清的潭水旁,镇元子遇见了一只翅膀受伤的幼年白鹤。
白鹤许是练习飞行时扭了翅膀,正趴在一块石头上哀鸣,右侧翅膀无力地垂着,它的父母不见踪影。
几只猕猴路过,见白鹤哀嚎,便四散去,采了些化瘀的药草。
回来后,他们手忙脚乱的把药草敷在白鹤翅膀上。他们应该是第一次给鸟类疗伤,敷药的手法不得章法,白鹤好似更痛了,叫声听起来更凄惨了。
猕猴们滑稽的手法逗笑了镇元子,他便跨了几步走到白鹤面前,接替了猕猴给白鹤敷药。镇元子敷药时动用了些灵力,能让白鹤好的更快。
白鹤明显轻松了许多,不再哀鸣,亲昵地用尖细的小嘴蹭了蹭镇元子的手。几只猕猴有点灵性,也吱吱唧唧对着镇元子叫了几声,也许是在感谢。
望着白鹤幼小纯真的眼神,镇元子陡然生出一股欣喜与淡淡自豪之感。
随即,镇元子又愣了一下,想到,既然为善如此令人满足,他又何苦想着去改变红云呢。
摇头笑笑,镇元子深感自己先前想岔了。红云心善不是件坏事,欠人因果不还的倒是应该好好反省一番。
凡事有利有弊,强求不得。
若是农夫救了蛇却要被咬,那把农夫变成铜皮铁臂,咬不进去就好。镇元子却不希望农夫从此不再心怀怜悯。
同理,镇元子想将红云的实力提高,不再想着如何去压抑他的本性,若是红云丢了那颗善心,怕就不是他认识的红云了。
想通之后,镇元子有感心境升华,眼前的世界都艳丽了几分。
眼前的白鹤还在磨蹭着镇元子的手背,镇元子失笑,从山海经中取出些癸水之气,从它翅膀伤口上打入,以谢它无意中的点化。
白鹤年幼懵懂,抬着头钦慕地望着镇元子,只觉的被镇元子这么轻轻一拍便很舒服,伤口也不再隐隐作痛。